作者:李古丁
血污、泥尘、骨粉乃至各种尸体粘液、粪便……
可她全都顾不上。
心里面,只有风王宝珠。
“该死的,我的风王宝珠究竟去了哪里?”
她喃喃自语着,忽然发狂似地尖叫一声,发泄一般四面八方挥霍法术。
一时间,道道烈焰、狂风、黑烟、血雾、鬼手横扫狂飙,将广场地面轰得破破烂烂,把不知多少碎石碎骨扫入浑水池中。
足足发泄了半刻钟,法术都释放得七七八八,秦无月方才无力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急剧喘息着,口角滴出涎水,嘶声尖叫:
“为什么?为什么找不到风王宝珠?那么大一颗珠子……它究竟能藏去哪里?”
正呐喊时,秦无月对着地面的视野之中,蓦然闯进来一对靴尖。
看到那对突兀出现的靴尖,秦无月心头一紧,瞳孔骤缩,猛一抬头,尚未看清来者模样,就觉眼前寒光一闪,脖子一凉,之后感觉自己整个人好似失去了重量,轻飘飘飞了起来。
视角天旋地转之际,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传入她耳中:
“游戏结束。”
噗嗵!
秦无月脑袋落地,面部上仰,唇巴微张,渐渐黯淡的双眼之中,倒映出杀她之人的模样。
那是一个身着金色长袍,戴着一张笑脸面具的男人,手里提着一口三尺长剑。
“我的……风王珠……”
秦无月意识缓缓消散,眼神之中,满是不甘。
金袍面具男子瞥一眼秦无月首级,低声道:
“清场。”
一队不知何时出现在广场上的白衣人,同时对着金袍面具男躬身一揖,开始打扫广场。
他们仔细搜索着广场、高台的每个角落,将修士们此前探险得到的天材地宝、法术秘卷、秘宝道具,连同修士们自己的丹药、财货、法器、道具,无一遗漏地统统收集起来,连秦无月那双半损坏的假腿法器都没放过。
之后便将广场上的碎骨、尸块统统抛入浑水池中,任由巨鳄妖兽们吞食。
当广场打扫得差不多时。
一个白衣人忽然浑身发抖地走到金袍面具男身边,深深弯下腰,颤声说道:
“左,左使大人……风,风王宝珠……好像,好像……真的不见了!”
第167章,幕后黑手!
“不可能!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风王宝珠还能去哪?”
金袍面具男冷冷道:
“宝珠定然就在广场,给本座仔细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宝珠找出来!”
然而。
半个时辰之后,高台上下、广场四周,甚至连四座石桥都搜遍了,可还是没有找到风王宝珠。
有白衣人战战兢兢道:
“会,会不会是秦无月施法滥炸时,把,把宝珠炸进了鳄池之中?”
金袍面具男冷哼:
“风王宝珠入水不沉,若落入鳄池,自会悬浮水面之上。”
又有白衣人颤声道:
“那,那会不会是被蛟鳄吞掉了?”
蛟鳄,便是鳄池之中那种形似巨鳄的妖兽。
因其背生棘刺,皮覆鳞甲,乍看酷似短胖版的蛟龙,固有“蛟鳄”之称。
金袍面具男冷冷道:
“胡说八道!蛟鳄这等低品妖兽,若吞食风王宝珠,立刻就要爆体而亡。”
又有白衣人说道:
“会不会……被哪个修士收进了储物法器当中?”
金袍面具男气极发笑,喝斥道:
“荒谬!所有进入广场的修士,都已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亡,广场也已经搜遍了,哪来什么储物法器?
“更何况,以风王宝珠的位格,唯有一品大真人的‘乾坤秘境’能够承载。就算有谁身上携带了储物法器,也不可能将宝珠收纳进去,储物法器都要被撑爆!”
话虽如此,可风王宝珠莫明失踪却是事实。
金袍面具男看看手下这些垂手躬腰,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的白衣人,知道现在已经指望不上他们,只得自怀中取出一面铜镜,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上去,又往镜内源源灌入真气。
这金袍面具男俨然是一位三品武者,其斩杀秦无月的长剑,亦是一口四品宝剑。
虽然他并不相信,风王宝珠会沉入鳄池,或被蛟鳄吞入腹中,但此宝关系重大,无计可施之下,他也只得不惜损耗精血元气,催动法器搜寻。
不知灌注了多少真气。
那铜镜镜面上,终于绽放出灼灼晶光。
金袍面具男将铜镜举起,一道晶莹光束自镜面唰地射出,像是探照灯打出的光束一般,往鳄池照去。
晶莹光束映照之下,鳄池中的蛟鳄,皆被镜光照得通体透明,体内骨骼、颅腔、内脏乃至肚腹中的食物,都被照得纤毫毕现。
而沉入池底的灵性之物,亦毫无遗漏地呈现在镜面之中。
就在金袍面具男手持宝镜,寸寸搜索鳄池之时。
鳄池之中。
一条尺许长的小红鲤,叨着一杆半秃毛笔,贴着池底淤泥,悠然潜游在浑浊池水当中。
池中蛟鳄颇多,不时就有两丈余长的庞大阴影,自小红鲤上方缓缓滑过。
但没有一头蛟鳄对小红鲤产生兴趣,甚至隐隐有些躲避它的味道。
小红鲤就这么悠然游动着,时不时用半秃毛笔,往沉在池底的某根骨头上轻轻一点。
池底沉了许多骨头,甚至可以说遍布碎骨。
但小红鲤非常挑剔,或者说它有着明确的目的,对大部分骨头视而不见,偶尔才会用笔头点触一下某根白骨。而被笔头点过的白骨,便会凭空消失。
就在小红鲤又收起一根纤细臂骨时,忽然,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尾巴一摆,鱼头往下一点,将半秃毛笔埋进池底淤泥当中,紧接着它本身也消失无踪。
小红鲤消失后不过数息,便有一道三丈方圆的巨大光束,自池底缓缓扫过。
当光束扫过池底时,所有埋在淤泥之中的灵性之物,如残破法器、灵铁异金、灵木灵草等,都会闪烁起点点微光。
唯独那杆埋在淤泥当中的半秃毛笔毫无反应,彷佛没有半点灵性。
鳄池外。
金袍面具男举着铜镜,绕行广场一周,将广场四周的鳄池逐寸照射了一番,仍未找到风王宝珠的痕迹。
这下金袍面具男也不澹定了,抓着铜镜的手掌不自觉地用力,指节隐隐发白,袖口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断然道:
“叫人!所有能调过来的人,不管是修士还是武者,统统调过来,给本座将池水排干,清掉所有淤泥,把池底所有东西都挖出来,一件件排查!”
众白衣人领命离去,只金袍面具男继续留在广场之上,用铜镜来回照射搜索着。
两个时辰后,金袍面具男气血损耗过度,真气也近乎枯竭,心力交瘁之下,只能浑身颤抖着在高台顶上盘坐下来,服食灵丹打坐休养。
即使打坐恢复之时,他仍然仗着高台地利,居高临下留神着四周鳄池中的动静。
可惜鳄池之中,除了蛟鳄活动的动静之外,便再无任何异常。
嗯,还有一条小红鲤,贴着池底淤泥悠然游动着。
可它的气息似乎完全融入了浑浊池水之中,好像它整个身体都是水做的,本就是池水的一部分。它游动之时,就好像池水本身在流动,连一丝异常的水流搅动都没有。
饶是那金袍面具男身具三品修为,也根本无法察觉它的存在。
小红鲤就这么悠然游动着,继续收集着某些特殊的骨头。
骨头之外的其它物事,哪怕是近在眼前的灵铁异金、灵木灵草,或者仍有少许威能残存的法器,它都绝不触碰,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就这样过了三四个时辰,骨头差不多都收集了起来,而金袍面具男调动的人马,也来到了广场之中。
足足近百人,有二十多个修士,七十多个武者。
武者最低也有六品修为,四品修为者足有七个。
修士最低也是七品,五品修士也有三个,还一个四品修士。
人员调来后,金袍面具男亲自动手,开启机关,排空池水。
当机关开动时,鳄池壁上以及池底,出现无数快子粗细的孔洞。
池水就从这无数孔洞中排出。
因孔洞狭小,且池壁厚达三丈,池底以下也有两三丈厚的岩层,所以除非如蚯引、幼鳝一般细小,否则休想从排水孔道中遁走。
遍布池底、池壁的无数排水孔同时排水,半个时辰不到,广场四周偌大鳄池,便已被排空所有池水。
之后金袍面具男一声令下,近百高手同时进入鳄池,挖掘淤泥,捡拾杂物,干起了苦力。
修士施法,武者搬运,众人埋头苦干之时,一两百头蛟鳄乖乖匍匐池底,一动不动。
没办法,蛟鳄虽然性情暴躁,凶残嗜血,可来的人实在太多也太厉害了。
哪怕金袍面具男不出手,其他近百人随便一动手,分分钟就能将它们屠得一干二净。
二十多修士加七十余武者齐齐动手之下,只用了半天功夫,便将偌大鳄池清得干干净净。
所有淤泥皆被挖空,池底变得一尘不染,淤泥中的一切杂物,包括碎石、骨片亦都被清理了出来,在广场上堆积如山。
之后众人又齐齐动手,一件件地清理检查所有杂物,连稍微大点的骨头都要敲碎,验看一番骨骼空腔。
很明显,这不过是无用功。
又是小半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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