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里政委注视着你
我就今天没有怎么注意你，怎么就！斯内普只觉得一阵气闷，“算了现在立刻，尼可·勒梅先生还在等着呢。”
尼可·勒梅要急着见艾博一面，这个是艾博没想到的。在艾博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到来之后和尼可·勒梅见一面后，后面有的是人要排队，本觉得尼可·勒梅临死前最后一段时间还要忙碌一下，没想到自己还能见第二面。
倒不是粉丝对于偶像的那种，而是仅仅是自知之明。
“尊敬的尼可·勒梅先生，艾博.史塔克已经到了。”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还是那个妖精为艾博通报到尼可·勒梅房间里面。
“让他进来吧，我快没有时间了。”尼可·勒梅的声音让艾博心里一沉，原本虽然苍老但是还算是强而有力的声音现在已经变得虚弱了起来，而且夹杂痰音。
“尼可·勒梅先生，您是不是……”艾博不太想说出这个猜测。
“没错，我快要死了。”尼可·勒梅还是笑呵呵的说，“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远比我预期的要早上那么两周时间。还有很多人没能赶到我这里呢，真是可惜。”
从他笑容满面的语气中艾博可没有感受到一点可惜的成分，反倒是有满满的对自己临死前还有这么风光的自豪。
“我的坟墓已经安排好了，我的遗嘱已经确立，那些不好分割的财产也已经捐献给了魔法部，我的知识……哦哈。”尼可·勒梅笑着看眼前这个成年孩子，“我还能看到你成年的样子，是增龄剂？我曾经也想你一样向往未来，但是又贪恋现在。”
“过度的贪婪没有好结果，无论是时间还是预言。”尼可·勒梅语焉不详的说，“我原本不相信那些东西的，正如我要用我自己来告诉一些预言家，真的可以有人长生不死，但是我现在知道我错的厉害。”
艾博脑子很清晰，一点点酒精根本不能让一个人醉过去，反而能刺激神经。“您的意思是，有关于我的预言？”
“预言？不，不是关于你的。你怎么可能从我这里得到预言。”尼可·勒梅从桌子上拿出来一本书，“这是我年轻，年轻到刚毕业的时候从麻瓜手里买到的一本书，仅仅只要两个佛罗林金币。当时我是看着书上有一根被巨蛇吞噬的魔杖才卖的，现在转交给你吧。”
“您是因为这条蛇？”艾博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校徽和学院徽章，说道蛇确实就跟斯莱特林脱不开关系。
“这本是《犹太亚伯拉罕之书》，从这个名字你就知道，这是罗马世纪时候的书了。” 尼可·勒梅又递过来一本，“这个是我自己用我的密语写的书，你就叫他，《象形符号之书》好了。别以为你很特殊，除了第一本，第二本书这里所有人都有一份，里面是我的手稿。”
不，知识可能会过时，但是草稿里面蕴含的思维方式永远不会过时。艾博充分的明白自己收到的是一个何等珍贵的礼物。这无关礼物有多少本，只是单纯的价值很高。
书店里面卖的书也有很多，这就代表上面记载的知识变得廉价了么？
“好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处理的财产了。” 尼可.勒梅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的生命以一种令人担忧的速度在衰弱下去。
“别搀扶我，我现在还不需要。” 尼可.勒梅斥退了艾博，示意艾博把两本书都带上后，他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最后见了一面太阳。
院子里面都是满脸肃穆站在那里的人，只要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这里的所有人都会知道。
“先生们，学徒们，我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更另外感到骄傲的是，你们在我的眼睛注视之下能够将魔药学和炼金术结合起来，这很好。” 尼可.勒梅发表这人生最后一次演讲，“我生前或许做错了很多，也有可能什么也没有做错过。不过我还是伤心，因为我听了那么多的歌剧，但是没能自己演出哪怕一幕来。”
“我已经隐居很长时间了，我想你们并不用为我感到悲伤，我的死亡在于我放弃了我的生命。我能亲眼看着魔法还在不断的发展下去，这就很好了。因为我的榜样可能会让很多没有主见的巫师错误的走上追求长生不死的道路，希望这次他们能够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昧的永生是没有价值的，而且缺陷很大。”
尼可.勒梅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啜泣的声音，笑了笑移开了视线，从左到右巡视一圈所有的人，包括刚刚和他从房间里面出来的艾博，他就站在尼可.勒梅的右侧，现在还是一副青年模样。
“尼可.勒梅将会在今天死去，我想我时隔百年之后终于能为魔法界重新做出点什么贡献了。”
他说着，躺在了自己的棺材里面。“我曾经想过吸血鬼是否真的如同麻瓜传说一样睡在棺材里面，可惜我没能真正看到过。”
这个可能是他生前最后一句玩笑话了，接下来尼可.勒梅就躺在那里，有条不紊的叙述自己当前身体的感受，灵魂的感受。
在巫师这里，描述自己死亡的感受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很多幽灵都能准确无误的告诉别人自己是怎么死的，怎么失血过多，那时候又是什么感受。
所以尼可.勒梅做的事情真的不怎么起眼，但是这个也是他真正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艾博不由得想到一句话，尼可.勒梅很忙，尼可.勒梅正在死亡。
他忙着干什么呢？他忙着记录自己死亡的感受。等到尼可.勒梅的逐渐嘶哑的嗓子里再也说不出一个成型的单词，等到尼可.勒梅的眼睛暗淡而又没有一丝光泽的时候，艾博知道。
这一位伟大的炼金术师已经死亡了。
“先生们，很高兴我们能见到尼可.勒梅先生的死亡。”那个妖精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说着那些令人不快的悼词。
“我恳请先生们不要哭泣，尼可.勒梅先生早已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他衰老的身体只能苟活，但是不能让他享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乐趣。在此我要感谢艾博.史塔克先生，是您的多味药水才能让尼可.勒梅先生生命的最后一颗拥有哪怕一丁点微不足道的欢乐。”
“根据尼可.勒梅先生的遗嘱，我不会将他的尸体葬入已经挖掘好的公墓之中，尊敬的尼可.勒梅先生和尼可.勒梅夫人想要享受永恒的静谧，他们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所以很抱歉，我将会带走他们的遗体。”
妖精说完这些话，深深的鞠了一躬。
众人也摘帽鞠躬致敬，对象正是已经死亡的尼可.勒梅先生，一个传奇到此终结。
“好了先生们，尼可.勒梅先生希望你们能高兴起来！这座庄园里的一切都请自便！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到他的墓碑前为他朗诵对他的评价，哪怕里面是空的！”妖精尖声说着，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他和棺材就一起消失不见了。
众人依旧站在这里缅怀着什么，直到艾博药效要过了。刚才葬礼看似很长，实际上也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而已。
艾博第一个离开，他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用变形术对付自己的衣服。而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很快这里的人群就又回到了他们被召集之前的位置，讨论着之前的话题，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只有偶尔一声压低的哽咽才宣告一个传奇真正落幕了。
“你感受如何？艾博。”斯内普站在艾博旁边，看着艾博的头顶。
“我感觉，糟透了。”艾博闷声说着，“他们或许觉得尼可.勒梅活了很久，可是对我来说，我才认识他不到六个月时间。”
“放松点，我的兄弟。你可能不能因为身体缩小了精神也跟着变得萎靡。” 留里科维奇站在艾博身边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伏特加，掩饰心中的不安。
兄弟？斯内普挑起眉毛来，刚才一开始都没空问一下艾博的魔药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现在似乎找到来源了？
“不，留里科维奇。我没有感到沮丧，只是有一点不真实。”艾博抬起头来，“就好像随时可能有人回来，说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玩笑一样。我明白事实，只是还没准备好接纳。”
“不要这样，你才认识一个八百岁的老头子几天，就有这么深厚的关系？我比你认识他的时间长太多了，我都没什么反应。” 留里科维奇擦了擦嘴角的酒液说道。
“这不一样。”艾博摇了摇头，“这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不像是第一次死在艾博眼前的奇诺教授，说实话奇诺教授死的还蛮有艺术感的。
看着一个人从脸开始一步一步风化粉碎成粉末，不见血也不见其他什么东西，看着就不真实。艾博甚至还想让奇诺再表演一次呢。
而这次，这是一个老年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临死前都在不停的阐述自己的感受。而且用的还是英语，艾博也听得懂。他描述的极为详细，语法和用词都无可挑剔，不可避免的让艾博产生了一种诡异的代入感。
就像是你跟在一个人的身后，不由自主的要跟上他的步伐节奏。也像是一个人正在大喘气，你的呼吸频率就会默默的和他一个节拍一样。
这也就让艾博产生了一种同理心：如果我死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
“好了别这样。”芙蓉用力擦了把脸，“明天我们都要离开这里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开心一点。”
“没错。”留里科维奇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酒壶塞到艾博手上，“拿好这个，如果我们以后没法见面了，你也能留作一个纪念。”
艾博这次来的匆忙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留里科维奇也看穿了这一点。他豪迈的挥手说，“不用什么回礼，我都要毕业了，给我的英国学弟一点小礼物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有强求，艾博安静的收下了这份礼物。
这个夜晚过的很快，就像是一个不停运转的机械趁着一次休息的间隙突然崩坏一样。等艾博睡醒天都亮了。
“我还想着你要睡到什么时候，走吧。”斯内普坐在一张桌子前看着手稿《象形符号之书》，“别的人都差不多连夜走光了。”
艾博不好意思的凑了上去，“我年龄最小，我年龄最小”的使用自己一直都看不上的这个挡箭牌。
“不过这也是好事。”斯内普把书籍和好放到箱子里面，“至少开朗了一点，霍格沃兹的欢迎……”
斯内普猛地摇摇头，“你确实没法在霍格沃兹找到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朋友。”
第五章 圣诞收假
尼可.勒梅之前尚且在世的时候每天聚会都有一个大新闻，而在他死亡之后反而什么都没有了。
而在报纸头版上，是尼可.勒梅最后一次演讲的相关报道，一字未提他已经死了。倒是有庆祝这次炼金术师聚会圆满落幕。
遵循他本人的意愿，仅仅有一个普普通通的讣告，声明有一个法国人Nicolas Flamel自然死亡。讣告位置很小，就在报纸中缝里面。
在往常，这里是一些魔法私塾或者杂七杂八的魔法材料广告。
如果有人不熟悉也不习惯看报纸的话，可能到两千年突然问一句，尼可.勒梅还活着么？啊，什么时候死的？都死了十年了？我记得他还召开了一次会议啊？
然后赞叹一声世事无常，又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另外，现在已经要开学了，圣诞假期过的飞快。福克斯也被放在霍格沃兹放养，费尔奇既然养得好他的猫，那就养得好一只狐狸。
反正北极狐也吃鱼，哪怕是喂猫的小鱼干也无所谓。
说实在的，杂食性动物有什么好挑食的，狐狸也能吃面条，猪还能吃人呢。
艾博现在正看着他做的一点点笔记，那些是昨天晚上一直到凌晨都没睡着写出来的东西，主要是解读手稿《象形符号之书》。
怎么说呢，现在艾博恨不得把这个笔记撕了，又觉得万一还用得到。
“什么凌晨人能集中精力，怕不是脑子早就困乏了，不管你想什么都说’依你就依你，你说的全对’应付过去，只求你上床睡觉。”艾博嘟囔着把昨晚写的神神叨叨而又没有太大价值的几页纸撕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呢？”马尔福凑过来看着艾博的书，“在列车上也这么入神？你知道么，这个圣诞节我去法国玩的时候听说啊，尼可.勒梅死了！”
看着马尔福一脸的神秘，艾博什么也没说。“尼可.勒梅你知道么，就是那个魔法石的制造者啊，本来都以为他能永生的，没想到……”
看着艾博什么也没说，马尔福脸上的兴奋迅速褪去，看着报纸上的讣告发呆，“他怎么就死了呢？”
“人总是会死的，永生不代表不老，他已经很老了，活着无法享受也没有意义，那么为什么不肯痛快去死呢。”艾博合拢手上的那卷手稿，这上面的东西艾博已经完全背下来了。
“这个你有兴趣不？他的手稿。”艾博把这卷玩意递给了马尔福，“不是那种哈利那样哄人的玩意，是真正的手稿。”
“什么，这个，你？”马尔福的眼神在艾博和手稿还有报纸上来回移动，“难道说，那个，这个人真的是你？”
随着马尔福的手指，艾博看到的正是葬礼上的一张照片，艾博自己还是那副成年模样，站在怀里抱着一本书站在一旁看着。
马尔福一脸赞叹的看着，“难道你用了增龄剂混进去了？酷嗷。”
“啊，就是这样。”艾博没法解释太多，就这样吧。“所以这个真的是他的手稿，我已经不需要这个了。现在先借给你看看，要是你也看完后我就把这个也捐到学校图书馆去。”
马尔福犹豫都没有犹豫，这本书就被他揣进怀里，“这可是最伟大的炼金术师的作品，我至少要回去抄写一份，还要给斯内普教授看看。”
“没什么必要，这只是一些可以让你少走弯路的东西，可绝对不能让你看着这个玩意就炼出魔法石。”艾博头疼的说，他就害怕这个。
“但是，这是尼可.勒梅的手稿！”马尔福不可置信的说，“难道你就没想过，他可能把自己的什么想法或者技术以外留在里面么？”
“不是我鄙视尼可.勒梅，但是他研究炼金术的时候哪有现在这么完善的理论。”艾博循循善诱，“不要见风就是雨，哪有一百年前的先进技术，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难道你会用一百年前的飞天扫帚么？”
马尔福别的可能不太清楚，但是这个他懂。
“一百年前的飞天扫帚？那种最好的东西也不过十秒百英里速度的货色……你说的有道理。”
马尔福认真的思考了下艾博话里的内容，没错。别说飞毯扫帚了，就是斯内普教授第一课交给他们的药水都经过了教授本人的改良，英国魔药大师齐格蒙特·巴奇写出了《魔药之书》这本书就在十六世纪，但是现在……这本书已经沦为课外读物了。
现在上课用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强力药剂》这几本无不是现代产物。只要斯内普教授能把自己修改好的内容重新整理一遍后，课本可能又要更新了。
“哪年课本没更新呢。”马尔福笑了一声，除了一些真的基础课程无法改变之外，别的东西年年都在变化，就是自己最看不起的韦斯莱家族也年年都是买新书。
马尔福一脸真诚的看着艾博，“你说的有道理，我不会那么做的。”
那就这样咯，艾博从来没有什么知识是需要保密的想法。而且这个也是斯内普教授读完了还给艾博的。那天临走的时候艾博还特意问了一下教授，这本书能不能送给别人。
“这只是一片普通的手稿而已，上面记录的是尼可.勒梅的日常想法和一些过时的问题。”斯内普看完后还拍了拍艾博肩膀，“这个东西就是一份炼金术启蒙书籍，等回到霍格沃兹后你可以按照上面的思路来处理一些炼金术方面的问题，培养一下你自己。”
对于这个，艾博现在开始有点意见了。
这炼金术学习后的正反馈也太慢了。魔法学会了只要挥一挥魔杖，学得好学的差，或者压根没学会销小手一抖就知道。
炼金术会不会，找个炼金术实验室你才知道。
这种时候艾博突然开始有点嫉妒那些拥有“数据化能力”或者“可视化进度”的人了。如果知道自己每一点每一滴的努力都是有效的，学习兴趣会获得倍增的。
没道理那些游戏里面刷两百分会比做题做两百分更难或者更令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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