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巫师阶级 第521章

毫无疑问，自己的第一根紫衫木魔杖里夹了凤凰的羽毛，哈利·波特的魔杖也是如此，更凑巧的是双方用的都是邓布利多这只凤凰的尾羽，这种联系让两个人魔杖总是会发生共鸣。

那么，为什么不杀了凤凰呢？邓布利多已经愚蠢的让他的凤凰吃下了一道索命咒，那么如果自己再加点火，再用一些恶毒的咒语，杀死这只正处在重生中的凤凰易如反掌！

凤凰确实是不死的，但绝不是永恒不死的，要不然世界上早就到处都是凤凰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邓布利多之死

世界上并没有这么巧的事情，艾博前脚弄掉魂器，伏地魔正好魔杖完工出山。

他是被他部下的求救呼唤而来的，手里的魔杖虽然已经可以使用，但终究尚未完工。现在每使用一次魔杖，就透支了一分未来的潜力。

当今世界上流传的使用的魔杖全都是一个理念，一层外壳，一层内芯。按照伏地魔的想法，魔杖的功能和他的魂器有异曲同工之妙。

魔杖的外壳和内芯全都是‘活’的，这也是为什么魔杖长期不用自己就会衰亡，哪怕被后人从坟墓里刨出来也不过是一截烂木头。从古至今，只有老魔杖这独一根魔杖骗过了时间，因为它流转于无数主人之间，而且叛变的要求低到令人发指。

如果传说没错的话，第一位主人是被人灌醉了之后谋杀的，可就是这样魔杖都选择了投降，可见这玩意到底有多明白见风使舵。

强大、卑鄙、懦弱这样的人格化形容被放在了一根魔杖上，已经是相当的重视了。

但这根魔杖和伏地魔无缘，他当然想拥有这根魔杖，哪怕这根魔杖的主人都惨遭不幸。不过换过来想想，邓布利多不也是拥有过这根魔杖么？这岂不是说，他也要遭遇不幸了？

这或许是第一次有人同时掏空奥利凡德和格里戈维奇两位著名魔杖制造师的知识储备锻造的魔杖。

奥利凡德相信最好的魔杖都有非常强大的魔法物质做成的芯，这些芯被巧妙地包裹在经过特别挑选、互相补充的魔杖木里，这样就能与魔杖本身最亲近的主人相匹配。

格里戈维奇和奥利凡德有些不同，他不觉得那些古老的魔法生物到底有什么强大的魅力能让奥利凡德一生为之疯狂，他只相信新时代的新技术。为此，他的魔杖里甚至可能含义一点点金属成分，或者一些在奥利凡德看来甚至是与魔法绝缘的材料，比如独角兽的角什么的。

而且格里戈维奇并不喜欢奥利凡德，觉得他为魔杖这种工具赋予上了一些不应有的色彩。魔杖坏了就换一根或者修一修，最多十个加隆的东西就想着陪伴一生，难道你的一生只值十个加隆？

特别是在奥利凡德卖魔杖时候的‘挥一挥’，在初次接触到某一只放置时间较长的魔杖后，通过接触和舞动能释放出魔杖中淤积的魔力。有经验的魔杖师可以通过这一现象来判断巫师的魔力和魔杖的魔力是否合拍，简单来说，越平缓越好，越激烈越差，而且同一根魔杖短时间内挥舞第二次是没用的，因为里面淤积的魔力已经被释放光了。

频繁被人挥舞的魔杖也什么都不会发生，难道早上起床拿起魔杖什么也不用做只是挥一挥就能炸了自己的家？

没有人特殊或者神奇到奥利凡德必须从古老的盒子里为你取出魔杖，仅仅是这些魔杖里面多少还有点魔力罢了，新制造的魔杖里面空空如也，就算用这些新玩意把自己胳膊甩脱臼也什么都不会发生。

这种说法伏地魔相当赞同，他愿意相信这种说法，他认为自己完全能制造并拥有一根比老魔杖更强大的魔杖，而且最好，能把它做成魂器。

没等多久，戈德里克山谷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伏地魔飞在空中，审视着一切可能藏着邓布利多的地方。他总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哪怕他愚蠢的让凤凰替他挡下了一次索命咒。

当然，飞在空中还能有效避免一剑穿心。

邓布利多终究救不了所有人，面对这样滔天的大火，他甚至想到了数十年前，在美国的格林德沃。但格林德沃布置的火焰有选择性，只会烧死心怀不轨的人。

而伏地魔的历火则不然，就好像这些火焰是有生命有感觉的，决意要把所有人都杀死，这些历火和以前的感觉完全不同。邓布利多使用终止咒也只是驱散了一小片火焰，在火焰包围中正是邓布利多，和一只已经完成了重生的小凤凰，“你伤害太多无辜的人了，汤姆。”

邓布利多的声音无与伦比的洪亮，要么他用了扩音咒，要么是现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安静。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人？”伏地魔嘴角裂开，尽显凶残，“我只在意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埋了，回过头看看吧，墓园在哪里？”

墓地么……

邓布利多确实回头看了一眼，仅仅是一眼。

滔天的历火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已经焚毁了整座麻瓜教堂，这座古老的教堂在高温炙烤下不堪一击，水泥被烧的发脆，钢筋被烧的发红。在重力和火焰的共同作用下，教堂早就变成一堆废墟了。

墓地里的情况变得更糟糕，一捧土和一面薄薄的棺材根本不足以保护尸骨的安全。几乎每一座坟墓上都燃烧着历火，其间还有点点的绿光。

那是磷，尸体里的磷。

“汤姆……”邓布利多叹息着，“我竟然完全没想到你会这样，你对于亡者没有一丝情感。”

伏地魔冷笑着说，“我应该对他们还有怀有一些敬意的，如果你死了，我保证，我会把你和你的家人安葬在一起。”

历火在熊熊燃烧，但黑色的火焰把此刻周围的一切都映衬的又冷又暗。伏地魔在天上，家人的尸骨在燃烧，自己的过去与这座山谷都将被抹除……

邓布利多闭上了眼，在这一瞬间，他很想对伏地魔用出了他一生中从未用过的咒语，索命咒。

但邓布利多做不到，这个咒语在他年轻时或许还有点可能用出来，现在已经不行了。在一百一十六年的积淀下，他的心再也不能让他用出索命咒了。

邓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气。

重新睁开的双眼里散发着火光，有火焰在邓布利多的眼睛里跳动。他的魔杖像火把一样高高地举着，魔杖尖上蹿出一道道火焰，像一根巨大而温暖的套索，要去把飞在天上的伏地魔抓到地上来。

“我以为你会做点什么的，邓布利多！”

伏地魔的语言里透露着无与伦比的兴奋，他用那高亢、冷酷的声音说，“我本以为你会让我见识下爱的力量，用爱驱散这片历火！”

伏地魔飞行的速度很快，黑色的斗篷在热乎乎的空气里被拉扯的猎猎作响，黑色的不详气息在天空中不断聚集，“你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她们，邓布利多，是我赢了！”

伏地魔终于举起了属于他自己的，最早的那根旧的紫衫木魔杖。第一次在霍格沃兹和哈利连接在一起的用的就是这一根，“死吧。”

“阿瓦达索命！”

同样的不详的绿光从天空冲向地面，但目标并不是邓布利多，而是那只刚刚复活的凤凰。

这一次它可没机会再来吞噬这道索命咒了，而且地上满是历火，而自己在安全的天空上。如果因为魔杖里的凤凰羽毛导致这个咒语杀不死邓它，那么还会有历火扑上去，尝试把凤凰烧成灰。

用火来烧死一只凤凰似乎是完全的无稽之谈，但历火确实有这种能力。历火甚至有烧毁自己魂器的能力，伏地魔在很久以前考虑过有那些咒语可以烧死灵魂，其中历火早早就被他当成了头号大敌。

最好索命咒杀死凤凰的肉体，历火烧掉凤凰的灵魂，而且要牢记这个教训，是的，不要用任何还活着的魔法生物的一部分来制造魔杖。对于一只魔杖，一把工具来说，拥有自己的思想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正趴在灰烬中的凤凰骤然鸣叫起来，那是一种伏地魔从未听闻过的，令人动容的凄婉挽歌。和上次一样，伏地魔感觉到这首挽歌的曲子是在他的脑海里，而非现实中。

错不了！该死的凤凰，一定是因为魔杖里的羽毛，在自己的咒语还没有飞出足够能区分目标的时候，它就知道自己想杀的是它！

伏地魔脸上满是残忍，杀死一只凤凰是一种相当不错的享受，“去死吧，小鸟。”

伏地魔再也不想要什么活口，这只凤凰不能也绝不可能为自己效力。凤凰，复活，不死？曾经和博格特的惊鸿一瞥，让伏地魔明白了自己最深的恐惧。

伏地魔从不害怕着火的柜子，找上门来的玩具，童年的自己，贫穷的生活，卑微的工作，他害怕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死亡。死亡会为一切带来终结，而活着就意味着还有机会改变。

现在，他要用凤凰的死亡来证明自己，死亡确实终将到来，但是是由我带来的！

时间在一瞬间陷入了停滞。

邓布利多两眼充斥着灼热的火光，他似乎在用这种不需要言语的行为来疏散内心中的愤怒，但又不流于表面。

伏地魔脸色苍白中蕴含的全都是残忍，他只想杀人，或者杀死一只鸟。今天无论是凤凰死亡又或者邓布利多死亡，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砰的一声轻响，索命咒洞穿了邓布利多的火网，径直向地面飞射而去。分散的火网可以把一个巫师团团紧箍，但不能绑住一道飞行中的魔法。

这时候邓布利多才明白伏地魔的目标，那个咒语明显没有飞向自己，因为它并没有越来越大，反而是朝着自己露出了尾巴。这说明它没有直奔自己而来，那么它的目标——邓布利多顺着看了过去，凤凰正在那里哀鸣，在为自己而哀鸣。

邓布利多动了动身子，天空中的火网顿时崩断成了火花，他幻影移形来到凤凰面前，“你永远都不会懂，汤姆。死亡终将到来，但死亡不代表终结。”

索命咒不一定能杀死他。伏地魔同样瞬间做出判断，但他坚持不落地。于是纳吉亚从他的袍子底下探出头来，这条拥有一部分灵魂的蛇根本不需要沟通就能弄明白伏地魔的命令，毕竟他们之间的联系比影子和人之间还要紧密。

这条蛇把自己盘成一盘，全身的肌肉同时发力，闪电般从空中袭向暂时还是只雏鸟的凤凰。

而伏地魔本人，则调转矛头控制着索命咒绕个圈攻向邓布利多。

要么是凤凰，要么是自己——伏地魔想的很清楚，邓布利多这次逃不掉了。

事实上，邓布利多也没想要逃的意思，他不仅没有逃跑，甚至向前又靠了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凤凰。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说道，他的眼睛看向了一个方向，“抱歉。”

纳吉亚与索命咒同时落到了邓布利多身上。

伏地魔甚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命中了邓布利多？这是为什么，他气疯了？年龄大了？受伤了？活腻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但纳吉亚反应很快，它在落到邓布利多身上的一瞬间就狠狠咬住了邓布利多的脖子，它没有毒腺，但尖牙上却依然蕴含着危险，那是一种能让伤口无法愈合的黑魔法。

血液奔流，大动脉破损瞬间染红了邓布利多半个身子，他双脚在地面上打了滑，使劲撑着不让自己瘫倒，“答应我，汤姆，绕过这里剩下的人……我请求你……”

伏地魔面色狂喜，举起他的紫衫木魔杖直指邓布利多，“阿瓦达索命！”

伏地魔的魔杖尖上射出一道绿光，不偏不倚地集中了邓布利多的胸膛。

骤然间，哈利额头剧痛不已，他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浑身挺直僵硬在沙发上，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被人用钝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开，但每割一刀都要停下来歇一会，等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再来切第二刀，第三刀……

这种痛苦甚至击破好哈利随身携带的三圣器的保护，理论上来说伏地魔不应该做得到这一点的，可为什么……我要取出这只灰白色的骨质魔杖？

邓布利多似乎在那闪亮的碧绿下停留了一秒钟，他在看着自己，还是透过自己的眼睛看着别人？

但他就像一个破烂的大玩偶，慢慢地仰面倒下去，落在了一只皱皱巴巴的小鸟身边，死去了。那只皱皱巴巴的小鸟仍旧在哀唱挽歌，只是这次它似乎换了一个曲调，唱的更加悲凉，但伏地魔并没有就这么放过它，骨质的魔杖瞬间洞穿了小鸟的身体，金色的血液很少很少，只有不到一盎司的分量，但闪闪发光。

灰白色的骨质魔杖似乎得到了滋养，外壳上的死气沉沉被金色的血液洗涤的干干净净，透着一股嫩白，温润如玉，从骨子里透露着火力。

伏地魔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魔杖，就在魔杖完成的瞬间剩余的血液被魔杖骄傲的排斥开，从空气中燃烧爆裂迸出一大串火花，尽数落在了邓布利多的尸体上。

这只魔杖终于准备妥当，为它唯一的主人效劳。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愿接受的哈利

在所有人里面，哈利是第一个知道邓布利多死讯的。

他也是第一个发了狂的。

仿佛刚才一刀一刀被切割的并非是灵魂，而是他的人性。此刻哈利身上似乎有被切开了七八个大洞，体内存留的只有无与伦比的痛苦，而在伏地魔一方则传来了一种有节制的喜悦重读，一种实施毁灭的振奋感觉。

在这双重的折磨下，人性和希望正从身体里潺潺流出，然后，哈利发了狂。

被痛苦折磨的哈利翻身从地上爬起来，顺着走廊向前飞奔，不顾其他人叫他回去的大喊声，以及被炽热的空气熏烤的哔剥声……

“回来！”唐克斯大声喊着，在看到哈利甚至选择用肩膀撞开门的时候，她不得不使用另一种方式，“哈利飞来！”

飞来咒是有这个效果的，哈利甚至已经用肩膀把门撞开了，但在飞来咒的作用下，门外的花园远离他的速度远比他冲过去的速度要快。

走廊的距离转瞬即逝，哈利又被重新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让我过去！我看到了！邓布利多死了！”

事实上，早在哈利因为痛苦而颤抖不已时，罗恩脑海里就闪过了这个骇人的想法。

“闭嘴，你不能出去！外面全都是历火！”唐克斯大声呵斥着哈利，“你有办法解决哪些火么？如果没有，你就是去送死！”

“我宁愿去送死，我也不愿意躺在这里，”哈利一边大叫，一边又翻过身匍匐在地面上，挣扎着向门口踉跄着，“我知道他们在墓地里，我要去哪里，邓布利多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别，别这样，”赫敏被吓得不轻，“哈利，你说什么，邓布利多教授死了？”

“是的，死了！”哈利呐喊的时候甚至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快意，“邓布利多死了！”

“不，这不可能吧，”罗恩也反应了过来，“凤凰社全走了就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在这里，现在怎么会，邓布利多教授怎么会死？他战胜了神秘人那么多次的啊？为什么会……”

罗恩惊愕的看向哈利，“他的魔杖呢？”

被罗恩注视的感觉很糟糕。

哈利张了张嘴，他很想说些什么，但说不出口。邓布利多的老魔杖就在他手里，甚至现在哈利的魔杖多到他不知道应该用那一根。

所以，难道说，正是因为自己导致邓布利多教授失去了魔杖，才会在这次交锋中丢了性命么？

“哈利……你能用复活石看看么？”赫敏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我试试，”哈利如梦初醒，连忙从口袋里取出那枚拥有相当魔法和奇迹的石头。他差点都要忘记自己还会有复活石这么方便的道具了，大概是愤怒，也可能是不重视。从记事开始哈利就知道父母已经逝去了，他活了这么长时间的确有过怀念，但并不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