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巫师阶级 第443章

卢平点了点头示意艾博所言非虚，狼人的强传染力的确也值得注意，没人知道哈利·波特变成狼人后会不会因为狼人诅咒而变成另一幅模样。

“我明白了，”哈利点点头，“要我做什么？”

“你准备离开这里就好，但你身上有踪丝。”艾博拍了拍手，“你应该明白为什么金妮不在这里吧？”

“因为金妮也有踪丝。”

“没错，因为踪丝的特性是必须在年满十七岁时才会消失，所以她不能在这里。而我们的计划很简单，等在这里，提前加固陋居的魔法防御，不断增强防御，直到确保神秘人都不能短时间突破。在你成年之前他不能也不敢伤害你，在你成年后，我们趁他突破防御时间逃之夭夭了。计划非常简单，对吧？”

哈利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他还以为要这么多人一起强行带着他从这里杀出去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哈利的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嘲讽，“谁能飞的比黑魔王更快？提前准备好的安全点又怎么会有陋居坚固牢靠？如果这里守不住，换成其他地方一样守不住！”

“要是逃到别的地方去背后肯定有一堆堆的追兵。能让追兵无法突破的安全点如果能制造出来，那为什么不放在这里？”

第六十四章 往昔与未来

“所以如果真的守不住也无所谓，走就是了，”小天狼星拉着哈利循循善诱，生怕自己的教子死战不退，“我们在过去的半年里可不是单坐在那里发呆。到处都准备了门钥匙和其他交通工具，甚至夜骐和狮身人面有翼兽都有准备，扫帚可追不上夜骐，只要你想，甚至可以骑着夜骐一路飞到丹麦去。”

“当然，如果没过十二点这里就被攻破的话我们就必须一直逃跑，直到踪丝失效。而且还得分头跑，并且尽量减少魔法使用，不要和他们有任何解除。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给你下一条新的踪丝，甚至是专门根据踪丝开发的新魔法放在你身上。你要记住一件事，哈利，踪丝今天只在你一个人身上有。”

“我也要提醒你一件事，哈利，如果小天狼星为了保护你而牺牲，那你最好跑掉了。”穆迪说的话很难听，但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汇聚在一起唯一目的就是保护你，最终由你战胜黑魔王。我们并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能换一根没有踪丝的魔杖么？”哈利尝试着问到，“踪丝到底在哪里？我一直都好奇这个很久了。”

“他没有实质形体，就好像你呼喊神秘人的名字他就会听到一样，无形无质。而且我们也不建议你更换魔杖，”艾博可还记得哈利第一次和神秘人的交锋呢，尽管那次斗争以哈利的全盘落败而告终，“我还记得那一幕，你和神秘人的魔杖连接在了一起，有凤凰一样的鸣叫，而你和他都动不了。你一定还记得这一幕，对吧？”

哈利懵懂的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今晚说不定这一幕还会复现……当然，最好不要，我想没有人愿意在这里遇到神秘人。”

艾博环顾四周，所有成年人都是一副不要节外生枝的表情。

“这对你来说可能很有压力，但是哈利，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保护你才会聚集在这里。神秘人的目标有且只有你一个，如果有机会逃跑，或者我们让你跑，那就跑，不要回头，你派不上用场。”

像那种“快跑啊哈利！”“不，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这样的戏码实在是看腻了，没人愿意让这种事发生在现实当中。

短暂的小会很快结束，在韦斯莱家的沙发上，芙蓉紧紧靠在艾博胳膊上，房间里气氛非常压抑，没人肯主动说话。

在家里的时候芙蓉冷静的像个战神，现在等真到了陋居，芙蓉却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她紧紧贴在艾博身边，生怕一眨眼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丈夫就消失了。

“我敢说，这里的防御不比霍格沃兹差，”小天狼星随意找了个由头来找艾博，也不在意芙蓉的白眼，只要不担心打扰其他人，就能毫无畏惧的打扰，“有很多强大的混淆咒，他们甚至不一定知道我们在哪里。”

“但没有赤胆忠心咒，说真的，赤胆忠心咒是一个非常绝妙的选择。虽然把一切责任都放在了一个人身上，而且……还遭遇过可耻的背叛，”艾博拍了拍芙蓉的手，示意她可以继续休息不必担忧自己，“小天狼星先生，你看错了人。”

“是的，我看错了人，”小天狼星干脆利索的承认了这一点。

就好像今天自己突然也退缩了一样……艾博不由自主的审阅着自己的内心世界。

面对波特一家最重要的关乎生死的保密人职责，小天狼星急流勇退。或许是真的相信小矮星，也可能是瞬间的软弱扎下了根，还有可能是二者皆有，但无论怎么说，他一退再退。本来可以让邓布利多担任保密人，小天狼星坚持要自己来；坚持自己来后又后悔，于是推荐小矮星来。

小矮星来了全卖了。

“我今天早上的时候，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错觉，假如我不来这里，我就能置身事外，享受新婚了。”

“我也想过我也想过，”竖着一双狼耳朵的唐克斯高高举起了手，“我一直想要个孩子！”

老男人卢平连忙把唐克斯手拉下来紧紧握住，生怕她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中年丈夫和年轻夫人之间似乎在观念上有些微妙不同。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还是来了。但在某一瞬间，感性大于理性，那时候如果我软弱一点，你们今晚就看不见我了。”艾博扫视了一圈房间，“就好像……邓布利多和蒙顿格斯·弗莱奇，还有麦格教授都不在。还有比尔和查理，我相信……”

“查理和比尔有别的事情要做，”罗恩受不得艾博说他哥哥们的坏话，“他们肯定在什么地方准备接应！”

“我不是怀疑他们逃跑！”

艾博突然一阵阵头疼，刚给哈利劝进去点人话，这罗恩又怎么解决？

“我真要觉得有人逃跑，那邓布利多又怎么解释？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说：我曾经确实有所动摇，所以现在我很坚定——你要是真有空就再保养下你的魔杖，不要偷听别人说话，西弗勒斯教授不也没来。且远不止比尔和查理，德达洛·迪歌、埃非亚斯·多吉、爱米琳·万斯，很多人都不在，难道整个凤凰社里面有一半是懦夫？”

罗恩开合着嘴巴，半晌后郁闷的对赫敏说，“他简直变得跟我妈妈一样。”

韦斯莱夫人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笨蛋儿子，这话是你能说的出口的？

“那是因为连我也觉得你提出了一个蠢问题，有些问题根本不用问就知道结果，除非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赫敏焦躁的不停抖腿，上次她这么烦躁和紧张还是在上次五年级考试前，“你就没想过么，现在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可能都是遗言，尽管他们表现的很不在乎。”

不知不觉间，赫敏似乎也把艾博的年龄段向上抬了一下，至少已经脱离了同龄人的范畴。

话说回来，没人真的不畏惧死亡，视死如归只是因为以死亡为代价能换回更大的利益。

巫师世界里，生者有不少办法来安慰自己。最真实的是幽灵，稍差一点的有秉持生前部分意志的画像，最差是冥想盆，一遍又一遍重复自己曾经的记忆。

一直和死去的人纠缠不清到底好还是不好，赫敏可说不清，但别去打扰他们互相宽慰对方。

“我……我不知道，我没想过，”罗恩全身猛地颤抖了下，鸡皮疙瘩从头顶跳到脚趾尖。

“别说了蠢货，”赫敏轻轻踢在罗恩小腿上，“别乱搞气氛，大家都很紧张的。”

话虽如此，但气氛的确在逐渐变得紧张起来，哪怕现在其实还是白天，从窗户看向外面，太阳只是有些西斜，正是下午太阳正晒的厉害的时候。

罗恩满怀恶意的想，那些穿着黑色袍子的食死徒们顶着太阳，藏在麻瓜的稻草堆里，或者用幻身咒藏起来，或者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持续包围这里，想一想就觉得很可笑。

毕竟那是黑魔王的命令，根本没有给他们留下反对的余地。

不知不觉间走到窗户旁的罗恩掀起了窗纱的一角，透过玻璃和魔法的屏障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哈利，你现在额头的伤疤会痛么？”

依靠在一张椅子上的哈利微微眯起眼，罗恩拉开的窗帘有光照在了他的脸上。听到罗恩的问题后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因为无意识而扩散的瞳孔重新聚焦到自己的兄弟身上，“没有任何感觉，我察觉不到他。”

“那就好，说明他没来这里，也许他记错时间了呢？”罗恩盲目乐观的说了个笑话，“也可能是他根本不知道你的生日，我们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

正在和小天狼星小声商量今晚转移路线的艾博突然耳朵抖了抖，罗恩不会说中了吧？斯内普教授提供了一个错误的时间，以自己为代价，提高容错率？

这间房子里人确实不多，本来凤凰社的人来全了能把布莱克家祖宅填个满满当当的，结果现在稀稀拉拉一客厅就坐满了，确实有些违反常理。

“最近凤凰社成员有损失么？”艾博小声问道，“还是我们也有人被用夺魂咒了？”

“没有，他们可能另有安排，”小天狼星瞥了一眼哈利，“我很庆幸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正表明邓布利多保密做的很好。”

“安排两组人呆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效，普通的食死徒追击不足为虑，我们基本上只需要考虑黑魔王，他的破坏力是压倒性的，没有邓布利多，我们基本没办法和他对抗。除非哈利又能上演一次魔杖之间的链接，可奥利凡德都被抓了，我想黑魔王应该明白要怎么解决这个现象。”

“霍格沃兹被袭击的时候？那大概是哈利最需要我的时刻，可我还在阿兹卡班。我没见到那一幕也不懂发生了什么，我只能竭尽全力，”小天狼星苦笑着说，“你也知道，我在霍格沃兹毕业后没多久就被去阿兹卡班了。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全忘了，教哈利也主要是卢平在努力。”

“但不管怎么说，邓布利多今晚肯定会来吧？”艾博搓了搓脸，“现在是下午五点钟……太阳应该是晚上八点四十九分落下，大约十点钟左右天彻底黑下来，我们最危险的时候很可能就是那最后的两个小时，现在先休息休息吧。”

这有点像是艾博从未体会过的大航海时代，如果在那个时代战舰在海洋上观察到敌军后第一要务是开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打架。至于打架的时间？就算是对向航行也得半小时后再说了。

时间是一个很直观的物理表现，秒针转一圈走一分钟，分针走一圈过一小时，时针动一圈一整天就没了。随着时针的跳跃，天色逐渐转暗。

现在是夏季，平均日照时间长达16个小时，等太阳落下后余晖还能提供一段时间的照明，之后世界才会真的陷入一片漆黑中。

“他们有行动么？”艾博站在窗前，拉开窗帘向外看着，“就不放个黑魔标记什么的，让闲杂人等离开？”

“他们什么都没做，洛夫古德家甚至还在外面晒衣服，本来约好如果看到形迹可疑的人就把衣服收回去的。”

艾博遗憾的从窗外收回目光来，说真的，艾博真的心心念念盼着邓布利多来主持大局。不是觉得疯眼汉的能力不足，而是觉得邓布利多会有经验，打伏地魔的经验。他一个人斩了伏地魔俩魂器了哎，这时候舍他其谁？

噔噔噔。

三下非常有节奏的敲门声。

“是邓布利多！”哈利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甚至都没有进行思考就得到了这个结果，“一定是邓布利多教授！”

“哦吼吼，哈利，”邓布利多慈爱的从金丝眼睛后面看着这个男孩，“抱歉我来晚了，又有一些麻烦的事情拦住了我，不过我想我应该没有迟到。”

“快进来，阿不思，你没迟到，你当然没迟到。”韦斯莱夫人连忙把手拿着袍子胡乱在一张椅子上擦了擦，“我们一直在等你。”

穆迪先是用魔眼审视的看着邓布利多，在确定的确是本人后依然不放松警惕，“阿不思，外面有看到食死徒么？”

“在我进来之前，还没有。”邓布利多从一大把胡子下面抽出来一根造型古怪的老魔杖——人众皆知，老魔杖就在邓不利多手里，“现在麻烦大家让一让，让一让……我有个大家伙需要放出来。”

桌子和椅子很快被收拢堆叠到了一边，邓布利多魔杖一挥，一座看起来就很沉重的柜子就静悄悄的站在哪里了。

那是一个正三角形的奇妙柜子，上面雕刻着繁杂的花纹，通体黑色，深沉的仿佛能吸收光明。这么一座柜子无论放在哪里都不会被人轻易忽视……

等等。

“这是消失柜？”艾博斩钉截铁的说，“教授，他是通往哪里的？”

“哦，你认识他？”邓布利多赞叹的说，“那你一定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的。”

“……我好像也见过他，”哈利皱着眉头，“我曾经在哪里见过。”

“你当然见过了，”艾博轻轻拍了拍它，“以前这东西放在霍格沃兹呢，我知道至少马尔福有一对小的，博金商店里曾经卖过一座大的。”

“哦！我想起来了！”哈利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就在一年级的暑假，我们要去买洛哈特那个骗子的‘著作’的时候我见过！”

“你真的见过？我们可是在对角巷买的东西，博金的店在翻倒巷里的，”罗恩第一个不信自己兄弟，“你什么时候偷偷去的翻倒巷？”

“那是我第一次用飞路粉，”哈利不好意思的说，“我在说出地名的时候打了个喷嚏，我也不知道飞路粉把我送到了哪里去，可能就是博金的商店里？我记得我还在他们店铺里拿走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黑色的笔记本？”邓布利多和艾博猛的转过身来，死死盯着哈利。不怪俩人多想，实在是那个时间和地点真的太巧合了，“是什么样子的笔记本？你还能想起来它的样子么？”

“我……我可以，”哈利被俩人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一个黑色的，皮质的有点年头的笔记本，我匆匆翻了一遍，里面一个字都没写。当时店里的主人要上来了，他们店里明显卖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想钻进什么柜子里面，就用他的飞路粉回到了对角巷，然后就一直和……洛哈特在一起，直到他拍够了照片把我放开。”

艾博和邓布利多过了个眼神，对的上，一切细节都对的上，时间和过程都完美。

“我，我做错了什么么？”哈利被艾博和邓布利多的动静吓得有点慌，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停的推眼镜试图缓解一下慌忙。

“没什么……哎，”艾博长叹一口气，“放松一点，哈利。你偷走的那个东西……是神秘人的魂器。是你把它带了出来，洛哈特带到了霍格沃兹。他利用了蛇怪，杀死了蛇怪，最终我用蛇怪毒复活了它。就连小矮星也是巧合，如果我不让斯内普教授尝试用活点地图的话，彼得也不会慌忙逃跑，更不会被我抓到有求必应屋去，也就不会有小矮星把他带出去……巧合啊，真的，全都是巧合。我们一个接一个的在命运的力量下合力挽救了神秘人垂死的生命，现在又要用和他待在一起的消失柜逃离他的魔爪，这就是命运和预言的力量么？”

哈利两眼一黑。

什么？那是神秘人的魂器？一切的源头竟然是我？

如果不是我的话，就不会有蛇怪，就不会有复活的伏地魔，就不会有小矮星，就不会有卡卡洛夫和三强争霸赛，也就不会有纳吉亚，艾博也不会横遭大难，自己也不会现在被关在这个旧房子里半年时光，只为活到成年……

这一切，竟然源自于一把飞路粉，和一个不合时宜的喷嚏？

罗恩震惊的看着艾博，“为什么你要把小矮星彼得抓到有求必应屋？而且艾博……那时候你就能打赢小矮星彼得了？”

“罗恩，这个以前没人告诉你，但现在可以了，”小天狼星接过艾博的话语，“小矮星彼得是一个阿尼玛格斯，他会变成一只老鼠。不过他丢了一只手指，所以老鼠也少一根指头。”

“少一根手指的老鼠而已……等等……”罗恩眼睛越睁越大，“你是说！那是斑斑！”

罗恩几乎是在惨叫，“你是说斑斑就是小矮星彼得，还在我家住了十二年！那我埋下去的是谁！！！”

“就是一只下水道里随便抓的老鼠，”艾博索性放开了说，“我也是在参加了斑斑的葬礼后才发现不对的，而且现在假斑斑的坟都被挖走了。马人发现我在撒下去的是蛇怪毒液，于是把泥土挖走，准备去毒死禁林里所有蜘蛛。特别是海格放生的八眼巨蛛王阿拉戈克，巧合的是，五十多年前，正是这只蜘蛛被诬陷杀死了桃金娘。”

罗恩同样两眼一黑。

“喔，看来霍格沃兹里还发生过这些故事，这些细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邓布利多挺开朗的，往事不必介怀，他对着消失柜低声念了一小段咒语后就打开了它，里面是一个三层的大蛋糕。

“生日快乐，哈利，这是海格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邓布利多弯腰把蛋糕端了出来，最顶上是十七根蜡烛，中间用奶油歪歪斜斜写着‘happy birthday’和‘Harry Potter’的字样。

字写得很漂亮，一看就知道不是海格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