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巫师阶级 第353章

哈利的惊愕之处特别在于，伏地魔这么早之前就复活了，今年你才找魂器啊？

顺便他又一次开始直呼伏地魔这个词汇了，明明之前暑假都差不多掰扯过来让他喊神秘人的。

用神秘人指代伏地魔并不是什么认怂或者难以启齿的事情，这是一个很正常的规避探测的行为，为什么哈利会有这么大意见？艾博是没法理解的。

“很可惜，我晚了两步。我在冈特家族的老宅里发现了一些痕迹，我想那应该是马沃罗·冈特的戒指。”邓布利多温和的，“另外一条线索则指向了沿海的一处洞穴中，在那里面应该藏着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巧合的是，这两处地方我都去晚了。但幸运的是这两个魂器正好都被销毁掉了。”邓布利多捻出来一个盒子，把里面残破不堪的两件物品展现给艾博和哈利看了看。

“所以暑假这段时间是无用功么？”

“当然不，哈利，”邓布利多说，“我可能发现了小天狼星弟弟的尸体——真遗憾。上一次去布莱克家的时候，布莱克老太太还在哀叹自己最出色的儿子生死不知，但事实上，他勇敢的背叛了汤姆，偷偷换掉了魂器。”

偷偷换掉……

“在山洞里藏着的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可小天狼星的弟弟，我记得是，叫做雷古勒斯·布莱克？”艾博回想了下在布莱克家里看到的那张族谱，“为什么他会知道魂器藏在哪里？”

“这是一个谜，我们暂时没有办法得知这一点。幸好我们还有雷古勒斯留下的一封信，或许小天狼星会看出来点什么。更多的就需要布莱克老太太来帮忙，或者克利切？他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

艾博背着手一言不发，布莱克老太太已经一路走好了，还是他亲自动的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布莱克老宅的时候这幅画像看到了太多东西，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对此毫不在意。

大概是邓布利多没想到会有人把这幅画像带出去吧。

今天是一次大型情报交互会议，始于记忆，终于记忆。

怎么说呢，从1992年伏地魔复活直到现在1997年，这么长时间邓布利多花了一些时间来观察，又用了大量时间来确定到底是不是魂器，然后才开始来反向寻找魂器的藏匿点。

最后啥也没找到。

邓布利多的这种行为其实很难以理解，邓布利多从桃金娘死后就一直在怀疑是汤姆先生干的，然后把记录了魂器制造方法的书藏了起来——只是藏起来，知识是无罪的，所以邓布利多没有销毁。

但这也就意味着，邓布利多有至少十一年的时间去寻找魂器，无论他们存不存在。

邓布利多是知道伏地魔没死干净的，哈利知道这一点，哈利还把这一点告诉了艾博。那一份预言哪怕哈利从没有亲自触碰过，也知道详细的内容和相关者。

从某种程度来说，邓布利多是最相信这个预言的，哪怕特里劳尼教授那时候还在谋一个职位而不可得。

邓布利多亲耳听见了这个预言，亲手把预言送进魔法部预言厅，再亲身参与了斯内普背叛伏地魔的过程，最后还是他把哈利送到德思礼一家去。

他信得太深了，深到一直在等待哈利成长，而自己就坐在那里看。

哈利一天不长大，他就一天不去主动寻找或销毁那些魂器，毫无疑问，这是错误透顶的行为。

大概看着哈利一点点长大，艾博毫无道理的被牵扯进来，导致邓布利多的思想也在逐渐转变吧。他从坐等哈利从天而降扫清一切魂器终于变成了主动出击，至少销毁几个魂器来给这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减减负。

“哈利，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和讨论之后，邓布利多终于挑开了话题，“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在一、二、三、四年级的时候，看向某个方向的时候会头疼。”

“我想是这个伤疤的效果，”哈利说着撩起了头发，“他让我连接了伏地魔的思想……等等教授，您的意思是，它也会沟通魂器？”

“我不能否认这个可能，你告诉过我，你不止一次看到了汤姆的记忆，对么？”邓布利多说话的时候，墙上装睡的那些画像鼾声随之而降低，一双双小眼睛都细细眯着偷听，“或许在你的身上，有比艾博更深的连接，和伏地魔的。”

“当然，我和他只能活一个——那个预言是这么说的。”

“哈利，如果你和神秘人因为某种联系混合起来，变成了一个人的话，那也算只活了一个。”艾博皱了皱眉头，“你要坚决的把自己和他划分开，免得你们变成同一个人。”

哈利惊愕的反问艾博，“可以这样么？”

“我不知道，就好像他也在我的体内住过一段时间一样，”艾博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在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或许你体内也有一部分的神秘人呢？在他死的时候，你距离他最近。”

“但是母亲在我身上留下了保护的魔咒，他无法靠近我，甚至奇诺在最后时刻都无法触摸我。”

“不需要靠近你，哈利。”艾博有些失望，哈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生命的脆弱性，“就好像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神秘人在戈德里克山谷谋害了你的父母，但是死后灵魂却跑到了阿尔巴尼亚。”

1981年10月31日，伏地魔在他们的家中杀害了哈利·波特的父母，又把黑手伸向了小哈利·波特，但被自己的阿瓦达索命反弹回去，生不如死。

这么说起来伏地魔也是硬抗了一次索命咒而不死，只是丧失了身体。

“对了，哈利你是不是从没去过戈德里克山谷？”

“没有，我一直住在弗农姨夫家里，你知道的。”哈利慢慢注视着邓布利多和艾博，他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游离不定，“邓布利多教授？您是否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

“哦？哦，是的。”邓布利多明显在思考什么，被哈利打断了。他重读踱步走回了自己的王座，其实是校长椅，他弯下腰翻找了一下，“《尖端黑魔法揭秘》，汤姆从这一本书上掌握了制作魂器的详细步骤。哈利，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成绩非常好，好到超乎我的想象，所以我准许你阅读这一本书。”

哈利呆呆接过这本书，《尖端黑魔法揭秘》，破旧，纸张泛黄，封皮上斑斑点点，好几处都剥落了。哈利一言不发的从邓布利多手里接过书，放在膝盖上低头望着。

哈利看见书名是卢恩文字的，他从来没学会认卢恩文。

“看看吧，这是最邪恶的魔法了。”邓布利多说完，又加了一个修饰词上去，“至少在一百年前是最邪恶的那一部分。”

古代魔文这门课程少年哈利的成绩并不理想，古代魔文有很多种，其中包括卢恩文，巧合的是，哈利卢恩文字学的极差。

哈利轻轻打开书，翻到了目录那一页。这本书是用普通的羊皮纸制造的，没有什么魔法保护。从笔迹也看得出来，这是手写本而非印刷本。

这种黑魔法书籍的确很少印刷，因为根本没那么多的需要。

时间给这本书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损伤，哈利抚摸了一下松脆的书页，就像是在检查腐烂的内脏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哈利突然想到自己在禁书区偷看的第一本禁书，那种触感和质感，还有一模一样的感受。

和第一次看禁书一样，瞧瞧那些眼熟的文字，还有跟在后面的罗马数字。每一个字符哈利都眼熟，可拼起来怎么看怎么面生。

哈利不禁潸然泪下，“我看不懂这些文字……”

啊这。

就连邓布利多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发展方向。

哈利的古代魔文成绩不算好，他是一个偏向于实用类魔法的人。哈利可以挥舞魔杖一整个下午来了解一个魔法，但他一点都不想耗费一整个下午来查看这个魔法的文字记录。

“很抱歉，教授。”哈利把书推了回去，脸色通红，“我看不懂卢恩文字。”

现在可以回到梦开始的地方了。艾博觉得邓布利多可能比哈利还尴尬，在递过去一本书让他好好学习，但是对方转过来告诉你：我不识字。

这种心理上的落差不可言喻。

“哦……哦，”这个回答让邓布利多也尬住了，他仔仔细细从自己的眼镜镜片后面看着哈利，“好吧，好吧。等下次如果有机会，你可以把格兰杰小姐带来。我想她会很乐意看看这本书，并且向你解释一下。”

“如果有必要的话，这本书我之前看过，我翻译部分内容给你吧，我想你也不会杀人制造魂器，只是了解一下，一些翻译应该就足够了。”

“不，哈利，你需要仔细的了解魂器的每一个制作流程。”

出乎艾博意料的，邓布利多否决了粗略介绍这一方式，而且他是认真的，“如果有必要的话，哈利，你甚至需要学会如何真的制造一枚魂器。”

哈利惊讶的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教授？您要我杀死一个人，来制造一枚魂器？”

“不，哈利，不，”邓布利多轻笑着，极富耐心的解释道，“在你未来的一生中可能都不会用出一个成功的索命咒来，但这并不影响你细致的了解它。只有细致的了解魂器制造过程，才能更好的摧毁他们，不是么？”

然后越研究越发现自己像是个魂器——艾博静静的听着，并感受到一阵烦躁。

邓布利多是这么安排的，以邓布利多一直以来的习惯来说，他并不会强迫一个人做什么事情，他更喜欢逐渐引导一个人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如果邓布利多直截了当的告诉哈利他就是一枚魂器，甚至有可能因为哈利不去死就无法彻底杀死伏地魔，那他就不是邓布利多了。

话又说回来，哈利知道自己是魂器又如何？只要把伏地魔现在有的其他魂器都摧毁掉，难道哈利还会主动去复活伏地魔么？

唯一可能的解释是：预言是这么说的，邓布利多深信不疑。

更新放在周末，抱歉

本来写的还行，但22日大家也都知道袁老仙逝，白天实在是写不出东西。

晚上喝了两瓶啤酒肝到四点，还是很不满

本来就因为搬家和临走大扫除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要问为什么搬家了还要大扫除，虽然房子是租的，但这人不能那么那个啥不是，临走怎么也要打扫一下。

这写出来的东西不行，所以周日再补上，抱歉、

第五十三章

六年级，艾博是选择进修占卜课程的。

占卜课陪伴着艾博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从一开始单纯觉得魔法世界有占卜很正常，逐渐深入到教授给自己表演一个当面预言，再到后面发现其实教授已经预言很多次了。

再到今天晚上，邓布利多对预言表现的深度信赖，信赖到不正常的地步。

现在是深夜了，刚才他刚从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出来就来了这里。

不速之客艾博，这个特里劳妮教授的好学生今天看起来忧心忡忡，还把一肚子的疑惑写在了脸上以至于半夜来敲教授门。

如果这时候不给自己的好学生算上一卦，那她就不是占卜术教授；这时候如果不和学生分享一杯她最爱的雪莉酒，那她也不叫特里劳妮，可以跟着前夫改姓“嘻格波托姆”去。

“你说什么？”特里劳妮教授费了点劲才看清了艾博。不需要怎么耸动鼻翼就能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雪莉酒的香味，今天的教授也在晚上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

啊，雪莉！

“教授，塔罗牌数量有限，哪怕算上正反也是一个可以穷尽的数字，它是如何运作用来占卜的呢？”艾博透过教授面前装着雪莉酒的高脚杯问道，“事实上只要想，我们可以在洗牌的时候就弄清楚每一张牌的位置，然后选出自己想要的所有结果。”

“艾博，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醉醺醺的，说话也带着一丝醉意，“你为什么要弄清楚它的位置呢？”

“因为……我做得到？”

“不，我们……嗝，”教授打了个酒嗝，她终于放下了手上的高脚杯，艾博看向她的时候也不用透过玻璃看到一个扭曲的面容，“我们是带着……问题。嗯，我们带着问题来询问纸牌，而纸牌会告诉我们答案……所以……我们是带着问题来的……”

“但我们应该如何判断预言的正确与否呢？”艾博抽洗着手中的牌，霍格沃兹可没有把所有学生做的似是而非的垃圾预言一股脑送到魔法部去做个备份，比如艾博相信哈利那一篇胡编乱造的‘梦的解析’是实打实的学术垃圾。

“教授，我听了您的预言，那一份预言被珍藏在魔法部预言厅里。可有趣的是这一则预言所预言的未来尚未发生，那么魔法部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是‘有价值的’，所以要珍藏呢？”

“没人知道，嗝，从没有一个预言家会知道……知道自己的预言是否真的实现了。”特里劳妮教授语出惊人。

“为什么？”

“我们是带着问题来的，艾博，而预言的结果……结果就是在解答你的问题，不是么？”教授晃悠着杯子，两眼发直，“在完成占卜的时候，答案就被我们就知道，所以，我们就知道答案了……那为什么还要再关注这个答案？”

这在逻辑上是不成立的，不仅仅是那个问题，还有教授醉酒时候颠倒的语序。

‘答案是42，那么问题是什么呢？’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在巫师这里的。

艾博若有所思，教授说的意思现在他有点明白了。所以邓布利多所思考的问题是什么呢？在提出预言的时候他在想些什么？

最奇怪的是，为什么邓布利多明明自己都摧毁了两件魂器了，还要寄希望于哈利，这一点是最奇怪的。

哈利并不比邓布利多更出色，当然，现在霍格沃兹内所有学生和邓布利多比起来都显得年幼。

哈利未来可期，赫敏与罗恩并称卧龙凤雏。

而邓布利多很强大，他的年龄并没有限制他的动作和思维，他依旧强大。

艾博向已经睡眼惺忪的教授道别，“或许我应该先去做点其他事情，感谢您的帮助，教授。”

这里说的其他事情就是去找找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先生。

虽然好像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但这一切事件仅仅过了一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