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里政委注视着你
这不是“取回扣”或“取佣钱”，因为这是一种秘密;但也不是偷窃，因为在原则上，所取的实在是微乎其微。因此也不能说是“分肥”;至多，或者可以谓之“舞弊”罢。然而这又是光明正大的“舞弊”;因为所取的是豪家，富翁，阔人，洋商的东西，而且所取又不过一点点，恰如从油水汪洋的处所，揩了一下，于人无损，于揩者却有益的，并且也不失为损富济贫的正道。
这句话是鲁迅说的。
尽管这句话的前一句是“‘揩油’，是说明着奴才的品行全部的”这样的话语。蹭，归根结底是寄人篱下的行径。
不过就像这句话所说的那样，魔法部招待猫头鹰毫不在意这么点东西，几十只猫头鹰吃一顿而已。
“嗯，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我寄信。”哈利看着艾博的信件和还在等回信的猫头鹰，话语间失落又带着羡慕，“我被关的那么多天一封信都没有。”
“我想肯定还是有的啦，我们不准寄信给你，其他人没理由也被邓布利多教授下封口令。”随着艾博的看信速度提升，那些猫头鹰也逐渐变得稀疏了，“或许是费格太太拦下来了？”
“有可能吧，等下我寄一封信询问一下。”
看着艾博不停的复制信件包好递给猫头鹰们的过程，哈利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些疲倦。刚刚被宣判无罪的兴奋感似乎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消散于无形之中，哈利听着喷泉哗啦啦啦毫无波动也毫无特色的乏味的声音，不知不觉间靠在那里，睡着了。
他不应该睡着的，这里是魔法部。但是艾博可以作证，在昨天晚上这家伙一晚上都激动的没睡着，不停的在翻身翻身，就这么翻了整整一个夜晚。
艾博没有无聊到听完整个过程，他只是睡觉前听到了，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早上起床的时候也听到了而已。
在回复完所有的信件，送走了所有的猫头鹰之后，艾博抬起头来看向镶嵌在前台的那些钟表。这些大大小小的表盘组织成了一副世界地图的样子，大国的表大，小国的表小，在这一幅地图特殊的地图上，英国的时间已经悄然指向了下午三点钟。
“或许我应该把哈利留在这里，等会告诉他早上好？”艾博好笑的看着哈利低垂的脑袋瓜，能够这么长时间一封信都没送到，他看样子是真的信件全都送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艾博乐呵呵的收拾着这里的残羹冷炙，把落了一地的残骸稍微清理一下，这里毕竟人来人往的，怎么能弄出一地的垃圾不清理呢。
所以艾博真的没有注意到哈利此刻的样子，从没有注意到哈利**着的眉毛，和时不时虚握的两只手。
“嘶……”哈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发出这种声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趴在地上。
现在自己在那里？哈利扭着头判断自己的现状，似乎有一盏明灯在自己头顶亮起来，把自己照的亮堂堂的。可按照高度来说，除非自己蜷缩侧卧在地面上，否则不可能这么低啊？
就在此刻，一个熟悉到骨髓里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随意动手吧，我的家人们。”
“伏地魔？是伏地魔？”哈利猛地震颤了几下，难道伏地魔已经杀到魔法部来了么？
“您的意志，主人……”哈利听得到，他此刻感觉不到自己的耳朵，但是就是听得到。
是卢修斯？他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称呼伏地魔为主人？
“阿瓦达索命！”嗖呼间，一道惨绿的光芒就充斥在哈利眼前，占据了他所有的视野。想要左右跳动，想要弯腰，想要使用魔咒……哈利慌乱的想要做点什么，在被击中之前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可现在哈利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两只手，就好像也没有耳朵一般。
绿色光芒的越来越耀眼，哈利的心越来越悬，死亡的威胁越来越近，在抵进到某个程度的时候，地面的碎石都在颤动，好像地震一样。
地震……还是什么奇怪的魔咒？
哈利胡思乱想着，就似乎这是他最后的思考一样。
那倒绿色的光芒越来越近，最终终于命中了哈利的头颅。出乎意料的，这一道死咒一点都不疼，也不痒。绿色的光芒如同水一样冰凉凉的，在八月份浇在身上只会觉得舒适，“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哈利喃喃自语道。
突然间，一阵失重感出现在哈利的身上。
“啊！”
尖叫出声的哈利灵巧的翻身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艾博你在干什么啊！”
“你先问一下自己吧哈利，”艾博气喘吁吁的，一只手拿着一张湿漉漉的手帕，这只手帕还在滴着水呢，“你怎么突然就开始胡乱抓东西？张牙舞爪的。”
“我？”哈利揉着自己的尾椎骨，傻愣愣的说，“我刚才被卢修斯用索命咒……”
“我刚才似乎，听到了我的名字？”一个比哈利更懵的声音在哈利背后传来，“而且还提到了索命咒？”
“斯内普教授，您好。”艾博连忙走过来，“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教授。”
“我不是你的教授了。”斯内普烦躁的舞动着他的那根手杖，“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我和索命咒，波特，是你么？”
艾博一脸嫌弃的把手帕在喷泉上拧干，然后丢在哈利脸上，“清醒一下吧哈利，你刚才做什么梦了？你差点抓伤我的眼睛。”
“我？”哈利还是愣着，两只手绞着手帕，“我好像没梦到什么特殊的，只是好像卢修斯对我用了一个……”啊！
哈利终于反应过来了，卢修斯就在自己背后。突然间，哈利觉得透不过气来， 似乎他一脚跨进了某个凝固的东西里。两只冷冰冰的灰眼睛，飘扬的淡金色头发，说话时候的那种拿腔拿调，还有总是带在身边的手杖。
似乎一道绿色的索命咒就会从身后随时喷射出来一样，哈利只觉得毛骨悚然，刚才自己的确梦见了卢修斯！他在伏地魔的指引下向自己使用了索命咒，换句话说，他想要自己死！
“梦见我对你使用索命咒？”卢修斯的手杖在他手上灵活的转了一圈，“我从不用索命咒！”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波特？”
“哈哈哈哈，可能他现在想使用昏睡咒或者缴械咒吧，这时候就需要一个黑巫师出场了。”福吉也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毕竟，在哈利想要使用魔咒的时候，总会有摄魂怪或者用恶咒的黑巫师恰巧出现，为他提供一个合理使用魔咒的权利。”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到：“大概是他之前用守护神咒弄走了两头摄魂怪而无罪让他产生了错觉吧，这可能是大难不死的特权。”
“我不是在说笑，真的有摄魂怪袭击我了！”哈利大声说着，他都已经无罪释放了怎么这个福吉还是这么不依不饶，“只要想找，一定找得到那两头摄魂怪的！而且马尔福，你想做什么？”
“我认为，我自己和部长之间的一些私事不需要你来过问，波特。”马尔福说着抹了抹他长袍的前襟。哈利清楚地听见了一阵轻微的丁零丁零的声音，似乎他的口袋里装满了金子。
“说实在的，你可不能因为自己是邓布利多的宠儿，就指望我们其他人也对你骄纵放任……至少我曾经是你的教授，你应该像是艾博一样向我行礼，而不是质疑我的目的。好了，部长， 我们这就去你的办公室吧？ ”
“当然，”福吉说着把背转向了哈利和艾博， “这边走， 卢修斯。”
福吉走了没两步，又回头对哈利说到：“你不是在怀疑摄魂怪有袭击人的行为发生么？卢修斯就是和我来讨论这个的。”他脸上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我们要清点阿兹卡班的所有摄魂怪，就由卢修斯来进行。”
“哦，是么，太好了。”哈利梗着脖子说道，“我还以为会有一位重新上任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呢！”
第七十九章
“重新上任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福吉把哈利的话语重复了一遍，突然眉开眼笑，“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好主意。”
哈利眉头一皱，似乎觉得福吉话里有话，“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好孩子，你替我解决了一个大（罂粟）麻烦。”福吉眉开眼笑的说，“好主意，真是好主意。”
看着福吉和卢修斯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哈利的心就悬了起来。
这俩人……看着都不是好人啊。
“我觉得可不太好……”两个人越走越远，哈利的表情越来越凝滞，“艾博，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说错的话可太多了。”艾博看着卢修斯的背影，内心充满唏嘘，哈利是不是梦到卢修斯了？要是卢修斯暴露了自家教授是不是也要吃亏？
“可你都没有问我我到底梦见了什么！”
“无非是梦见了卢修斯罢了，”艾博随口说道，“我们都知道他曾经是食死徒，现在重操旧业又如何呢？难道我们能够在这里抓他？也没有任何证据。他身上肯定有黑魔印记，因为十五年前就有了，这算不得什么。除非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抓起来。”
哈利爪子一动，跃跃欲试，“你觉得我们能够打赢卢修斯么？”
哈利的表情有些滑稽，心动而又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似乎是在征求艾博的意见实则是希望艾博能够提供对应帮助，这种动作艾博在孤儿院的孩子脸上见过太多了。
他们多半是画一幅画、写一篇两百个单词的短文来装作毫不在意的请求一个‘意见’更进一步。
可谁都知道他们是希望得到伍兹夫人的夸奖。
哈利脸上就是这样的表情，心动又矜持。仿佛只要艾博一点头，他就会牵着狗等在卢修斯上班的路上，请几个人反幻影移形，再放狗咬他。
此处的狗指的是小天狼星，请务必不要另作他想。
“我总觉得不太妙，卢修斯是食死徒，那福吉又怎么办？”哈利显得忧心忡忡，“如果他也变成了伏地……”
艾博及时动手，让哈利闭上了嘴，“不要再说这个名字！”艾博紧紧从哈利身后勒住他的脖子，“你可是刚刚梦见了他，这个名字拥有魔力，他会看到你的！”
“咳咳咳！”哈利用力拍着艾博的手，“咳咳！”
“先答应我，别再说他的名字，”艾博手下毫不留情，这么点力气还出不了事情呢，“我可不想有那天死在被你叫来的神秘人身上，我甚至不太想见他第二面。”
“咳咳咳咳！！”
哈利疯狂点着头，更加用力拍打艾博的胳膊。
眼看哈利脸色彻底红了，艾博才稍微放松力道。
现在就算哈利想说，他也说不出来了，艾博完美的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就是手段还略微值得商榷。
哈利肯定是不会受伤的，艾博用的力气只会让哈利呼吸不畅无法说话，还不至于到那种折断骨骼或者胁迫大血管收缩，造成突然的昏厥一类的情况。
想让一个人难以呼吸直到死亡，那可能是要用上全身的力气，还得花个五分多钟才做得到。
哈利甩开了艾博的胳膊后有些头晕目眩，一个踉跄双手撑住膝盖，半蹲在地上喘气。
几个本想过来帮帮忙的巫师在看清楚是两个年轻人后，笑着换个方向离开了。多怀念的年轻人之间的生活啊，自己当初似乎也是这样过来的，嬉戏打闹，无忧无虑。
“呼哧，呼哧……”哈利喘了好一会，“艾博，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嗯？你想知道什么？”
半蹲的哈利抬起头看着艾博的脸，“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如果我可以投靠神秘人的话，说不定会啊，”艾博说着向哈利伸出了手，“你不觉得加入他也是一种选择么？只要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就什么罪都犯不了，不管输赢我也只是一个旁观者。”
“然后看着无辜的人被他杀掉？这也太冷漠了，你可不是这种人。”哈利完全没有把这个当成是一种选择，艾博的所作所为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一个能够投靠伏地魔的人可不会把哈利拉起来，再拍拍肩膀或者胳膊，两个好兄弟走在一起这样的，他只会趁着哈利不注意给他来点猛药，然后趁着夜色或者别的什么时机，把无辜的哈利带去当做向上爬的台阶。
“刚才你梦见什么了？”艾博看着哈利问道，“别说他的名字，我知道你肯定记不住的。”
“嘿嘿……”哈利抓着头发尴尬一笑，他刚才真的想直接说伏地魔的名字。
在伏地魔真的顺着网线来把哈利殴打一顿之前，哈利当然不相信世界上居然还存在这种魔法，毕竟哈利学过的东西现在实在是太少，而他本人又不喜欢图书馆。
“我梦见了一条蛇，他命令卢修斯攻击它。”
哈利小声说着，他和它两个不同的单词不会有什么歧义。
艾博越听越耳熟。
“可能你梦见的是他的记忆，哈利。”艾博悄声说道，“你和他之间的连接已经这么深刻了么？”
“记忆，什么记忆？”哈利还没反应过来呢，“我只是看见了卢修斯……”
“可卢修斯教授在魔法部。”
“什么？难道我睡了很长时间么？”哈利摸着自己的脑袋，眼神又想时间上漂了一眼，“我到底睡着了多长时间？”
看来哈利的确是没太大挽救的余地了。艾博摇头的动作中透露出了一股浓浓的无奈和惋惜，“只有十分钟不到。卢修斯教授不是没有可能在十分钟内赶到魔法部，只是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小到微不足道。比起这个可能性来说，我还是觉得你在读取神秘人的记忆比较合适。”
毕竟这件事情昨天斯内普教授就报告给邓布利多了，自己旁听，哈利的视觉主体自己都知道是大蛇纳吉亚，而不是像是哈利猜测的那样，是一个躺倒在地上的可怜人。
这件事情涉及斯内普教授的的身份，哈利这种莽撞的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较好。
想到这里，艾博谨慎的检查着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再三确定一切正常后才放下心来——大脑封闭术可以隔绝情绪影响，让一个人可以做到相对的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可不意味着理性，在没有感情的时候反而是本能更上一层楼。为了避免自己拿着魔杖就总想做点什么的心理，艾博并不会持续主动的使用大脑封闭术，而是让它自己运作，隔绝来自自身之外的窥探。
算是一个被动效果吧，能力肯定没有主动使用这么强大，胜在省心。
斯内普教授本人就是最顶尖的大脑封闭术大师，甚至能够在伏地魔手下保留秘密，乃至于和其他食死徒一起争抢来自伏地魔本人的信赖。这种对自己记忆的把控，对被人读心时反馈虚假结果的操纵能力，艾博一点都做不到。
用大脑封闭术藏匿自己的记忆，用编造的虚假记忆和想法流于表面进行遮掩，同时还要以假乱真，这种精细的操作比尖端魔药还要难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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