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84章

“怎么了？忽然神不守舍的……”

“啊……没事……家里的人让我占卜，结果不太好而已……”

“这算没事么？占卜也是你的业务范畴吧？”

看着女孩担忧看向自己的眼神，汐耸了耸肩，将自己留在终端机的汐水晶配额全部设定为共享后说道：

“那怎么办嘛，总不能因为知道了未来有一个很惨痛的东西在等自己，所以就害怕的缩到自己房间里瑟瑟发抖吧……不试试你怎么又知道自己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垃圾。”

看着汐大步向前，德莉莎歪了歪头，随后眉头微微皱起：

“我已经有些分不清你这究竟是积极向上还是已经彻底认命了……”

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通讯器递给汐言，而魔女小姐则看着上面位于‘千羽学院’的预算坐标叹了口气：

“你有事可以问我……但我有事，我去问谁？”

……

……

……

经过一段并不算多满场的路程，小短腿修女和幻想风的魔女小姐一同来到了位于市区的千羽学院。

“当初琪亚娜她们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长空市的崩坏能最高辐射区域是这里简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带上黑白双色的头纱，以为死者举行丧仪一般的庄严模样背负犹大一步步前进，长枪与锁链从十字架内部弹射而出，让在此游荡的死士与丧尸重新亲吻大地。

“被崩坏能侵蚀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很多时候受害人还保留着意识，身体却无法自控……无论是不能自控的伤害他人还是眼睁睁感受自己死去都不应该是人类应有的结局。”

金色的长矛泛起白色的雷电，而随着修女挥舞长矛，在锁链破空的扫击下，校门口很快就被清理一空。

“很遗憾，我现在没有时间收检你们的尸体……长空市两百万人的血债必须有人为此负责。”

“我知道是谁干的，以后我去踹她的时候会叫你一起……另外，德莉莎你确定你要这么毫无准备的进去么？”

听着汐言的话，刚刚把长矛收起来的德莉莎疑惑的看了魔女小姐一眼：

“你不是说八重樱没有敌意的么？”

“八重樱确实是没有敌意，但你确定在千羽学院的是八重樱么？”

“应该……是的吧，毕竟，长空市就这里一处异常崩坏能辐射地区啊……”

女孩的话语中显然很不自信，并且在被魔女小姐提醒后，德莉莎举起犹大，将其当做盾牌挡在了自己身前。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是八重樱小姐那就可以借着卡莲先祖的情面好好聊一聊……”

“那如果是其他杀意确凿的拟似律者呢？”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杀掉。”

汐言并不怀疑德莉莎的决心，这位参与过第二次崩坏的战士虽然有着各种幼稚的一面，但在‘保护人类’的职责上，她还从未掉过链子。

而看着小修女举着巨大十字架一步步向前，汐言翻看着随手拿起的，落了一层灰的高中教材若有所指的说道：

“拟似律者杀无赦，因为她们只要足够的崩坏能就能成长到和律者一样的实力……而律者却不是杀无赦，因为曾经出现过完全偏向于人类的第一律者……”

“所以说八重樱如果可以交流的话我也不会发动攻击的啦！你怎么每次都抓着这种事情说个不停啊！”

“德莉莎，你还是没有领会到我一直强调的东西……

我希望你注意的并不是那些人的‘破坏力’，就我自己的观察，他们是否偏向人类，除去他们本身的意志力意外，更多的都和他们本身的经历有关。

但是天命的教育大部分时候派遣女武神的规则只是看对方是否‘破坏巨大’……至于那些律者或者拟似律者本身……又有谁在乎呢？”

看着德丽莎慢慢变缓的脚步，汐言不经意间已经来到了女孩的身边，而两人身前不知何时已然没有了死士，巨大的崩坏能辐射防护粉尘一样向外扩散。

“从来没有谁在意过为什么那些孩子会在得到力量后将爪牙对准其他人……在天命这个巨型跨国际组织的干涉下，大部分国家主权不完整，国民幸福度低下，越来越多的地区开始为生计发愁，底层人民吃不饱穿不暖开始变成常态。

而天命……以及另一个组织却为了各自的目的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你昨天听了我的话应该没少去天命总部查询K423的资料吧……

关于她的原体‘西琳’，如果她的家庭没有因为崩坏四分五裂，如果她在被天命收容后有被好好对待，如果她的朋友们哪怕有一个在她身边相互扶持……那么第二次崩坏，是不是会变成完全不一样的样子？”

听着汐言一连串的问题，德莉莎原本想争辩什么。

但看着远处跪坐在地上的黑发女孩以及四周向自己蔓延的蔓藤，背负犹大的修女仿佛害怕惊扰死者一样压低了声音：

“……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德莉莎那明显有些生气的模样，汐言此刻反而露出了笑容，眼前这个女孩心中总归还是保持着人类最为质朴的‘正义’。

就像汐刚刚说的，如果天命将世界变为一个德莉莎心中美好的世界，如果西琳在当初就被温柔以待，那么律者是不是就不会诞生……亦或者，她也将为那个美好的世界，贡献出崩坏给予的那份力量。

究竟是‘崩坏’赐予了律者破坏世界的力量，还是律者呼唤崩坏为这世间的一切不公降下惩罚？

德莉莎不知道，汐言也不确定……

就像是现在两位历战的战士对于眼前癫狂的拟似律者投以悲哀的视线一样，为了保证其他城市人民的安全，没有办法交流的她必须死。

但……在那之前……在她还不是律者的过去……

就像琪亚娜握住了芽衣的手，芽衣从废墟的街道找到布洛妮娅一样……如果有人成为她心中的支柱，那么，她还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么？

这是个没有意义的提问，毕竟怜悯并不能让她改邪归正。

从她开始肆意夺去其他人的性命时，她的死就已经是程序正义的一部分。

对于那如若疯魔驱使蔓藤袭来的拟似律者，汐言只是拍了拍申请女孩的肩膀：

“去吧，德莉莎，终结这份悲剧……然后去将这个世界，变成你想要变成的模样吧。”

点了点头，黑衣的修女斩裂荆棘，面色悲悯。

“希望，以后所有人都会被世界温柔以待。”

PS：寂寞的第……几天来着？希望和大家票票互动。

PS2：汐的抽卡是骰子娘随即抽取……今天抽到这样的卡，我也没办法啊……只能希望群友们明天运气好一点（望天）

3rd 天幕坏崩的少女祈愿 : 第81章081 八重樱，放弃了思考

看着眼前德莉莎抡着犹大，以仿佛压路机一般的气势将自称‘由乃’的拟似律者砸出房外，汐扶着自己的帽子，感受着敌人连带着桌椅板凳以及一部分墙体带起的暴虐气流，心情稍微有些复杂。

看着那个崩坏能反应不足八百轰瓦的拟似律者被德莉莎直接抡到地底的模样，汐忽然想起了那句话——暴虐的欢愉终将以暴虐结束。

如果说自己和德莉莎对这孩子的暴力轰杀源自她对周围人类的敌视，而由乃现在想要清洗地表的意愿源自于过去的欺凌。

那么这个班级，这个学院，乃至于这座城市的毁灭，算不算是‘世界（崩坏）的复仇’？

最终，淡漠的人们成为了死士，心怀不忿的被压迫者驱使着力量向更多的人们施以压迫，而这些压力最终也全部回归到自己和德莉莎这样的战斗者身上，宛如一个悲哀的封闭循环。

因为使用了身为‘外来者’（星之民）的视角，所以汐言的结论不管怎么看都有着一股将自己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傲慢。

而稍加思考，汐也能明白，自己那触景生情的感慨，名为悲剧的‘崩坏’闭环其实只是无法成立的假说。

人类说到底绝不是只有悲哀面的单纯象征，由乃能够在千羽学院这种高偏差值学院入学怎么想也是被家里寄于了厚望。

她在过去只是个高中生，处于对人生最为迷惑的阶段，因为生活的琐事被母亲责骂，因为处理不好关系被同学欺负，因为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只能将一切事情都憋在心里……最终因为负面情绪的积累，配合那铭刻于DNA中的崩坏能抗性，最终觉醒为拟似律者。

如果这里不是崩坏，如果这里是超自然力量活跃度为零的实体宇宙，那么她是否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明白人类究竟应该如何生活？

而如果说所有人都能幸福生活或许有些过于理想化，但只要不是食不饱腹衣不裹体，人也总是能‘活着’……只要活着，那么就必然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就像是‘正义’客观存在一样，幸福的定义，不是早就与‘不幸’摆在一起了么。

伴随着惊雷裹挟的长矛如若赤练横扫，拟似律者的蔓藤最终还是没能碰到德莉莎的衣摆。

看着被长矛贯穿胸口的女孩表情从狰狞缓缓平复，汐言摘下了自己的魔女帽……这是她对负面情绪极端的由乃，唯一能做的礼仪性哀悼。

而眼见崩坏能催化的蔓藤开始腐朽消失，将犹大恢复成挂坠模式的德丽莎长舒一口气：

“八百轰瓦，还挺难对付的……”

“还好吧，这个拟似律者的能力全加持在蔓藤的毒性上了，我原本以为你可能中招来着。”

“哼~德丽莎我这么多年的战斗经验也不是放着好看的，你路上都那么提醒我小心了，如果还中招就只能说明我以前没吃过这种亏。”

看着眼前的小个子修女一边说着这种话一边徒手去触碰拟似律者的尸体，汐不由得露出了一个‘你在逗我’的表情：

“那个，德丽莎？”

“啊？有事？不是很急的话就等一下吧……这孩子的尸体没有像其他死士那样崩坏碎片化，我想给她做个祷告……”

“不是……刚刚我怎么和你说来着……”

“啊？”

疑惑的回头，德莉莎思考了一番刚刚两人的对话：

“你是说……啊！”

看着小短腿修女以一种‘我的小刀可是涂满了毒液的小刀’的死法握着由乃的手倒下，汐顿时扶额，有种自己是不是在搞笑片场跑龙套的疑惑。

“维多利加……不要再发愣了，救命啊……”

但疑惑归疑惑，救人还是要救的……

但德莉莎等了十几秒却并没有看见那个屑魔女的身影，学院长稍加思索觉得那个家伙肯定是在偷偷笑话自己，于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麻痹下来的德莉莎艰难的挣扎着喊道：

“汐言你人呢？你怎么不动啊，难道你也背叛我了么？！”

“德莉莎，这种时候了你能别再那边耍宝了么？你到是回头给这位不知道是狐狸耳朵还是兔子耳朵还是驴耳朵小姐解释一下，我手上这个只是多功能媒介，我是在救你不是在谋害你……当然顺便让她把架在我脖子上刀拿开就更好了。”

对于魔女小姐的解释，仿佛从魔女小姐的影子里钻出来的粉毛巫女持刀的手没有丝毫动摇：

“胡说，我前几天还看你用这个玩意炸塌了不少房子……”

“……八重……樱？”

看着远处勉强撑起身体的德莉莎，粉毛巫女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你是卡莲的后人吧，放心，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说着，八重樱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汐言身上，对于这个灰发女性那即使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依旧保持的笑容，八重樱很不喜欢。

“现在，放开你手里的……东西。”

“可以是可以……不过是不是先帮下德丽莎？她好像快晕过去了……”

“卡莲的后人不会这么简单就死于那种毒的，更何况只是划破皮而已，最多也就麻痹……不会死的。

现在问题是你——”

感受着脖颈上冷冰冰的刀锋，汐言从心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任由准备用太虚光束抽取德莉莎体内混乱崩坏能的浮游炮掉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