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80章

“芽衣——雷之律者，琳——死之律者，就连那个草履虫都有一个空之律者的核心……包括布洛妮娅都有成为律者的资质。

讲道理圣芙蕾雅改行培养律者算了，但凡让律者们多倾向人类，也比一群人窝里斗要强。”

轻轻抿一口‘红茶’，对于汐言总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消息姬子已经莫名习惯了，哪天她突然告诉自己‘姬子你也是律者’她也不会觉得惊讶的。

当然，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就历来这货说的都是真话……姬子还是下意识的皱眉思考起了自己周围全是律者这回事。

然后……结论是不要想这种问题，这超出了一般人类的处理范围。

“……先不说你那圣芙蕾雅律者窝的说法稍微有些让人讨厌，但……如此之多的律者候选人聚在一起……难道不是你特意这么做的么？”

“说是我故意的……也可以，但总体来说还是天命那位大主教本身就这么计划……不然你觉得我可以在天命眼皮子低下将所有律者候选人都聚集在一起？

你就看着吧，我估摸着不用等太久，天命总部那边肯定还会往圣芙蕾雅塞人的。”

稍稍让姬子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居然让汐言如此正经的解释了起来，但这个解释也让姬子感觉无比头大。

将自己长时间盘起的微卷长发重新拉直的姬子真的很想闷声默念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如果事情真的和汐说的一样……圣芙蕾雅对于‘律者候选’将在自己这边齐聚一堂这件事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毕竟这是天命总部的‘计划’，而且以姬子对天命的了解，这毫无疑问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不可能让自己这群人有异议的那种。

“所以……作为在天命视野中无比邪门的维多利加小姐看来，接下来要怎么做？”

瞟了一眼虽然关系持续升温，但时不时还会拿自己‘身份不明’说事调侃的姬子，汐言抓住身旁那个喝了饮料又开始玩自己衣摆的小手，然后完全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当然是加强自身的硬实力啦……律者候选有一个算一个都是A级女武神起步上不封顶的潜力股……但天命不要她们，逆熵放弃她们，最后一个大型组织只想消灭崩坏，对于世界本身却毫不在乎……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幅傲慢的样子，所以我带着琪亚娜她们来了圣芙蕾雅。”

“嗯哼，果然其实你也有自己的目的吧……我们关系都这么好了，阿汐你就说说你打算做什么呗。”

对于姬子这如同明示一般的提问，汐言与琳十指交叉，三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数分钟，阿汐才稍显疲惫的说道：

“目的啊……我好像，现在没什么目的……硬要说的话，我的研究姑且算一个……我自己的世界还有个麻烦等着我，为了解决那东西我需要在‘虚数系统’独立的此方世界完成自己能力的升华……总体来说是个很没头没脑而且很宽泛的目的。

但，看着这个世界的一切悲剧，在自己手头有解决方法的时候不予行动总会让人觉得不安……奥托要拯救卡莲，逆熵想拯救世界，世界蛇从头到尾只盯着崩坏……却没有人想要去拯救那些无辜的少女。

哦，有人拯救过……第二次崩坏中，在所有人都在拯救世界的时候，塞西莉亚选择拯救那位律者……她成功了，而这也是‘琪亚娜’诞生的起源。”

举起手中的‘茶杯’，轻轻与姬子轻碰，清脆的声响在房间回荡，汐言看了一眼在厨房偷听的两个白毛团子，叹了口气：

“或许你们总觉得我像塞西莉亚从根本上就是个错误……明明，只是我在效仿她罢了。”

3rd 天幕坏崩的少女祈愿 : 第78章078 第二阶段

今日的圣芙蕾雅宿舍比起以往稍显平静，因为习惯了芽衣晚上要念书的关系，晚上草履虫和布洛妮娅两人打电动时都显得轻手轻脚。

或许是今天阿汐的烤肉大餐把琪亚娜吃撑了，也或许是布洛妮娅被芽衣的提问难住了……

毕竟忙着去网络上请教那些顶着有名科学家ID的网络教师帮芽衣答疑解惑的话，那么她今天并没有空闲和琪亚娜决战出谁才是PS4的真正主人也是正常。

而因为还要照顾琳的关系，阿汐并没有和姬子喝到太晚，至于‘茶具’姑且也交给姬子去处理……

估摸着她会直接丢厨房水盆里泡着吧，希望她能替圣芙蕾雅的预算考虑考虑，别直接嫌麻烦把东西一股脑丢掉或者塞到看不见的地方就行……因为都是实验室级别的东西，随便乱丢拿回去发现误差太大用不了就尴尬了。

而德莉莎虽说长期处于耻辱链最底层，明明是圣芙蕾雅的学院长但现在被姬子和阿汐完全架空……不仅女武神部队的事情全部是姬子在处理，现在有了阿汐，连学院的事情她也不管了。

但无论是工资条的批复还是从天命拿预算、拿福利乃至使用天命那遍布全球的各种便利权限都需要刷的德丽莎的脸。

也就是说德丽莎这张小笨蛋一样的脸就算看起来再怎么不聪明，也是无比实际的‘值钱’。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这个小笨蛋才能单凭姬子一个人的帮助就经营起整个极东支部吧。

毕竟……这里最值钱的就是德丽莎本人了，其他人想来捞点什么，也没有油水可捞啊。

但就是这样的学院长，她和琪亚娜两人在静静听了阿汐和姬子的闲聊后，也安静的像是个普通幼女。

而压力来源毫无疑问就是某个不再跳脱的草履虫……一开始刚刚出晚饭的时候她似乎还在和德丽莎开心的聊着自己过去在全世界旅行的生活，但在听完客厅的闲聊后，女孩洗完碗之后就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类似的暗示其实在一个月的共同生活中琪亚娜其实已经看见过很多次，不过像今天这样无比明确的‘叙述’，实打实的明确说明‘你和律者有关’、‘你不是琪亚娜’这样的表述，大概还是第一次。

对于她来说，今天恐怕不仅仅是彻夜难眠的问题……因为随着她开始接受自己‘不是琪亚娜’这个概念，那么‘琪亚娜是谁’、‘和自己有关的律者是谁’、‘她做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依旧被说是塞西莉亚的女儿’之类的问题就会在之后充盈她那容量不高的小脑瓜。

其实琪亚娜没有直接敲门找自己询问已经有些出乎汐言的意料之外，而如果说德莉莎一言不发是因为她无能为力的愧疚，那么琪亚娜一言不发……只可能是对这个发生了未知变化世界产生了恐惧。

然而人总要学会直视未来，如果那未知的世界让你恐惧，那么就重新认识这个陌生的世界吧。

从初次见面的相识，到共同生活的相知，一个月的共同生活让放下戒备的女孩慢慢接受了自己在医务室中被告知‘自己有病’的事实。

更何况她也见过芽衣那明显‘双重人格’的先例，所以在被告知后，出于日常生活积攒的好感……她也不会去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因为她没有八岁以前的记忆，哪怕是在与齐格飞一同旅行的日子里，被称为‘琪亚娜’的女孩确实也有过类似的记忆中断的经历。

所以，她相信汐言……相信这已经摆在自己面前的现实。

而就目前来说，汐言已经为女孩提供了一个十分平滑的自我认知过度，接下来只要琪亚娜慢慢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加上友善的环境予以辅助，即使没有什么‘惨痛的成长经历’，她也一样会顺理成章的成为‘人类一方的律者’。

这和天命大主教奥托的目的是一致的……虽然两人的交流只是那一天短暂的一瞥，但身为一个智者，通过分析汐言与那些女孩们的相处模式以及具体行动，还是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

她想拯救律者……这么一个结论。

至于天命到现在还是无动于衷究竟是因为对阿汐不屑，或者只是阿汐还没挡奥托的路我们无从得知。

阿汐即使不用自己的呆毛占卜也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奥托一定开始在琢磨如何对付自己了。

对于一个计划外的干扰项，如果无法掌控，那么就要拥有将其排除的能力。

因为阿汐也是这种性格的类型，所以她可太懂奥托的小心思了。

那么什么可以牵制阿汐呢？

如何去牵制一个……有着疑似念动力的超能力者，随手制造出崩坏中和剂，甚至和自己计划角色有着深厚感情的非人存在？

也很简单，只要向这个非人存在所重视的存在下手就是了。

威逼利诱，世间的一切妥协向来如此。

而德丽莎奥托不会去动，K423之类的孩子是他重要的棋子，所以大概率也不会去拿自己的计划威胁另一个搅局人。

那么阿汐的软肋就很明显了……

说是一个随手找到的实验材料，但是无微不至的早古至今，除了前往危险地带之外甚至会一直带在身边的孩子。

简直像是米诺陶迷宫和毛线球一样……看起来毫无关联，但作为‘解决方案’确实有效。

但阿汐会让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威胁到自己——？！

今天特意向姬子她们暴露了‘自己的目的’这种一般人完全无法理解，但是确实是‘事实’的目的就在于……阿汐要准备向圣芙蕾雅阵营暴露更多关于灰风的东西。

提高自己周围人们的综合实力，提高她们对于外界突发灾难的抵抗能力……就像是在日常社会买保险存钱一样，增加一个A级女武神到自己的阵营，这对于汐言来说可不仅仅是可用人手加一这么简单的事情。

“在进行最后治疗前，有一些事情琳你必须知道……”

将几件东西摆在女孩面前，那象征着不同的‘适应’之路。

“首先，无论你选择你眼前的哪一个，你可能都会有别于‘普通人类’……你将从生理上与自己的同胞不同。

就像我的治疗手段不能发表，如果你继续进行我这一派的深度治疗，那么你也就打上了我的标签。

跟随我，你可以重新获得健康与保护自己的力量，但你可能在‘人’的概念上被质疑，就目前天命总部对我这暧昧的态度，与曾经的同伴相互敌对恐怕也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你和她们的距离是比律者和人类更加遥远的距离，如果可以接受这一点，那么你可以选择一个你喜欢的方案……

而如果你还对过去的生活有眷恋……那我就另外替你想办法。”

看着眼前背对着窗外月光，只有双眼的琉璃色无比明亮的灰风女性，琳依旧抓着对方的手不肯松开，并在理解了汐言话中含义后，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真是……维多利加老师的风格……凛冽如同寒风一般的温柔……

什么叫有眷恋那就会替对方想别的办法？如果您真的想营造一种会有严重后果的气氛，那么最起码要把‘后路’全部切断吧？”

“那样的话岂不就变成了不负责任的大人了……既然把你救下来，那肯定不能直接丢到一边啊。

普通人面对生活可能该弯腰弯腰该低头低头……但我并不是没有能力，我有的是‘超能力’，而我的能力强度如何琳你哪怕在学院中也应该有了概念。

如果我不坚持正常人应有的道德操守，那么我会变成什么……魔王么？”

“老师的话，无论是随心所欲的魔女小姐，亦或者是君临天下的魔王我都无所谓哦……毕竟，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我觉得我已经不再亏欠天命什么，虽然没办法再见到爷爷有些可惜……但接下来，我想寻找……我的‘新生’。”

看着女孩那热切的眼神，汐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两人面前的‘气氛用道具’扫到了一边……这些是最近汐言闲暇无事时制作的‘义肢’，科技水平含量都不高，用料也十分的不讲究，普通的实验室就能生产制造，是用于放生女孩时帮她恢复行动能力的‘暂代品’。

而对于一个愿意真正追随自己的‘属下’，汐自然得拿出一些更加符合‘灰风’身份的东西……比如，足量的汐水晶，以及一份可以激活灰风操作系统的信息码。

随着纳米机械如同吃人一样从女孩缺失的肢体截面向内侵蚀，即使汐言有意通过神经让女孩大脑隔离了体细胞变质的痛苦，但目视自己的躯体发生性质变化本身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但女孩很快就找到了应对方法，她通过自己还完好的手把自己拉到魔女小姐的怀中，只要在那里……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睡吧，琳……睡醒之后，你会发现世界都变了。

残破的身体会重新恢复，但这并不代表崩坏的世界恢复正常。

你的亲人并不会回到你的身边，你的理想依旧无比遥远……你成为了异类，而献祭掉一切所获得的，恐怕只是继续待在这个可怕世界的邀请。

对于普通人来说，死亡就是一切的终点……而你跨越了死亡，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因为……这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定义。

所以，继续向前吧……

向着那看似虚幻，但一定存在的‘理想’前进吧~

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

二零一四年三月三十日，汐言于圣芙蕾雅学院对琳进行了全体纳米化改造。

作为灰风首例对智能生命的‘完全侵蚀’，汐觉得大家必须明确这种行为的意义。

如果你只是为了‘质量’去让‘自己’进行侵蚀，那么这应该是‘进食’行为。

而如果你是为了‘转化’去侵蚀，那么毫无疑问这应该是‘繁衍’行为。

这是将另一个生命的生命形态变成了‘灰风’，不管作为‘家长’你准备给对方多少权限，这无论如何都是应该深思熟虑的举动。

至于怎样才算一个合格的家长这不是这里的议题，为何采用‘实体侵蚀’这种高规格改造，也不过是讲究‘等价交换’的汐对信赖自己的孩子进行奖赏的手段。

而在对琳的纳米化改造的过程中，汐发现了一个自己无法侵蚀的东西。

‘静谧宝石’，本世代死之律者的核心碎片……一个和自己的‘中和剂’一样，虽然在实体世界中有所表现，但实际上却是‘虚数空间’坐标的东西。

用比较好理解的话说就是，律者核心，其实并不是实际存在于现实的东西。它是虚数空间的‘坐标’，是那个‘里世界’‘某种权能’的显现。

比较既然崩坏能就是虚数内能，那么律者核心就是虚数空间坐标这也很合理。而不同的律者能力表现不同，显然就是因为坐标对应着虚数空间的区块不同。

汐言以灰风的规格重造琳的身体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想让琳完美的使用死之律者的能力。

‘创生’与‘凋零’……十分唯心，感觉十分难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