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429章

虽然感觉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词，但普瑞赛斯的眼神确实依旧坚定：

“没问题，虽然如今的阳联和当初我心目中的阳联已经偏离了很多，但汐言还是能用上我的人际关系和影响力的……就让我继续跟着你吧。”

对于普瑞赛斯的坚持，汐言只希望她不要勉强。

现实和理想的偏差，灼热的梦想被逐渐扭曲成自己觉得恶心的模样……这种事汐言并不奇怪……相比起普瑞赛斯觉得恶心的心灵冲击，汐言更加行为普瑞赛斯本身不变的热忱。

那始终愿意让故乡变的更好的心是汐言如今没有的东西……

说到底，何处是灰风的故乡呢。

带着这种感叹，阿汐众人在旅馆住下，可惜并没有用到那张塞到口袋里的打折卡……因为那间民宿并不能住下阿汐身边的助手团。

见泷原的房价一直居高不下这也是阿汐离开前就有的老问题了……或许灰之魔女得反省自己是不是给了这地方过多的附加价值。

之后全新的一天，在和伊芙说过了终极黑洞战舰的可能后，阿汐没有过多的时间闲聊，确认了一下战报并给予大家以占卜，确认前线依旧不需要自己后，阿汐收到了阳联派遣来带领己方去参观法拉提尔遗迹的向导。

“您就是灰之魔女么？！太可爱了吧！”

7th 群星闪耀的末日回响 : 第385章384 世界还真是危险

作为灰风在宇宙里来回穿梭，被直球可爱到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姑且排除掉对方那既视感十足的发言，汐言看向来客时，脸上的营业用笑容却带上了一丝尴尬。

站在门外的是三个女性，三个有着平均水平以上灵能的魔法少女。

那身机能风十足的蓝白色制服最外层是带有阳联标志和各自身份证明二维码的半透明轻薄过肩斗篷，只要注视二维码，星环终端就会调出她们为阳联仁爱部工作的公务员身份。

但其中一个昨天还在全球真空管道游览车边上给阿汐发了外卖和小卡片就比较奇怪了……当然，看在她此刻夸赞灰之魔女的可爱并先一步上前疯狂给汐言以及普瑞赛斯打眼色的状况，阿汐姑且在心灵频道中拦住了普瑞赛斯那非常想要立即举报的念头。

“可可！抱歉，这孩子是新生代……虽然大家都有听说过灰之魔女阁下的名讳，但她这一代对于您以及那些传奇魔法少女们的了解都只来自教科书……请原谅她的无礼……你给我回来！！”

看着显然是临时染成灰色的短发少女被揪回去的模样，汐言只是微笑，虽然还是很想知道那位被称为可可的少女明明是公务员为什么还会在昨天干着景区卖盒饭的兼职，但现在的关键毕竟是法拉提尔遗迹……为了普瑞赛斯的胃病状况着想，可可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无碍，三位是来帮我们办理前往法拉提尔遗迹许可证书的么？”

“是的……很抱歉，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星环终端进行批处理，不过因为您的灵能没有在终端机登记过，所以才需要进行低效的专员人工处理……”

看着对方拿出灵能实体文件，汐言扫了一眼确认只是通行申请文书后，扫上自己的灵能签名就直接向后传递。

所有前往亚空间的外来人员都必须签署文件才能在政府的专业导航员带领下前往相应的亚空间……这是阳联的正常司法程序，灰之魔女非常配合。

之后看着这位占主导地位的魔法少女……叫少女或许和外在年龄对不太上，但‘魔女’的称呼对她来说又过于沉重了，那么……还是以‘女士’称呼她吧。

“之后也是由女士您带领我们前往目的地么？”

“啊……不，在下只是前来进行文书处理的办公室成员，可可才是您的向导。她拥有等级五的特种空间向导执照以及专业信使资格，是阳联仁爱部地月系的优秀信使。”

难得的再次提及了之前被镇压的某人，名为可可的魔法少女露出了稍稍有些僵硬的笑容，不过这份僵硬很快就化作了十分专业的热情……没错，就像是昨天在游览车辆上忽然冒出来自来熟的推荐商品一样，可可这个人，有着令人非常容易亲近的灵能特质，当然以普通的阳光看她或许只是有些自来熟过头了而已。

然而随着话题波及到她，带队的文书成员也不再限制少女，名为可可的信使向汐言一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很高兴见到各位，接下来的路途将由我带领大家前往目标地点……虽然目标地点早在一百二十年前就许可了民用用途，并作为见泷原景点向外部开放。但是因为引力异常，还请在接下来的旅行中注意已有的危险标注……尽管我的导游手册让我每次带队前都要这么说一遍，但如果说灰之魔女的话……感觉没有我应该也能随意出入吧？”

“请不要这么说，毕竟我十分尊重阳联的法规制度……要遵纪守法哦，可可~”

看着灰之魔女那若有所指的眨眼动作，即便改了发型发色但始终改不了灵能波动的可可小姐只能无奈的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么……各位想要什么时候出发呢？”

“我们的手续完成了么？”

随着汐言的询问，可可伸出一只手指，一张透明的灵能窗口展开，阿汐以及身后所有人的签名以及全部记录在了星环终端中。

“以及完成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么就现在吧。”

眼见信使向另外两位文员打眼色，那两人也随之告别。

因为是民用范围的亚空之门使用，即便是在旅馆也可以直接转移的样子，由可可小姐带路，众人……特指伏斯亚双胞胎拿上了装有探查设备的背包，众人仿佛踏青一般的前后脚离开了地球，转瞬之间抵达了曾经让阿汐困扰了很久的人工天体，法拉提尔要塞。

而出门就能看见从‘下方’向上延伸的光柱，那是吸积盘的光辉沿着破碎的地壳和灰尘照射出向上的丁达尔效应……排除掉最下方的黑洞曾经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这一点，光是景色这里确实堪称绝境。

“真是怀念啊……”

虽然只是感慨，汐言依旧感受到了身旁普瑞赛斯抓住自己手臂的不安……显然相比起魔女小姐，这地方对于普瑞赛斯才是真正的心理阴影。

而在通过星环终端通过了伏斯亚双胞胎的设备使用许可后，自觉不需要自己真的像导游一样带队的可可凑了过来，见汐言和普瑞赛斯都看向自己，可可有些紧张的说道：

“那个……谢谢您……”

“诶？啊……你是说昨天的事？”

“是的，谢谢你们没有举报我……不然我的信使执照可能就得打回重考了……”

看着可可傻笑的样子，普瑞赛斯微微皱眉的说道：

“虽然我离开阳联……尤其是太阳系很久了，但那种危险行为我觉得被发现肯定是会被处罚的。”

“是的，最严重的大概会被永久禁止在地月系进行亚空门的操作……但那时被逼无奈的行为，我只是在补贴家用……”

听着可可的‘狡辩’，普瑞赛斯又瞅了一眼她上臂披肩上臂处的二维码：

“等级五特种执照持有者，同时还是仁爱部成员也需要补贴家用的么？”

“地球是旅游景区啊，接不到活是这样的……现在大家都更喜欢去虚拟阵列里面旅游，地球说是母星，但是工作岗位数量还不如土星社区……魔法少女也得吃饭的嘛。”

上级不在场的可可即便是狡辩也带有着相当的亲和力，她是否就是依靠这种天赋逃过了应有的检查无人得知，但至少到现在为止她干私活似乎从来没有被举报过……就连她本人都没有遇见过类似的状况，大概是平常也没人会在前一天环游旅行后一天就被仁爱部接待过吧。

即便普瑞赛斯本身对阳联现状相当看不过眼，但面对卖惨一套一套的可可，普瑞赛斯虽然斥责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她最终也只是看向了汐言：

“你到是也说说她啊，那种危险举动其实相当危险的吧……”

“啊？啊……是啊，万一空间坐标计算错误你那漂亮的小脑袋就要和你的脖子永远说再见了哦……”

显然还是灰之魔女对少女的影响力更强，面对普瑞赛斯能言会道的少女在面对汐言那担忧的语气时无奈的挠了挠头：

“但是我都靠在景区卖花过活了诶……嘛，只能说有钱的话谁又愿意顶着被吊销执照的风险送外卖呢……”

“阳联生活很难么？”

“不……主要是……我家里人……好吧，是我妹妹……她那边花钱花的很厉害……野生的物理学家是这样的啊。”

“野生？”

“就是没有企业和政府实验室收留，但坚持想要做科研的民科啦……我留在地月系也是因为她坚持说地月系有最大的物理实验室可以租用……但……政府都放弃了，她要认死理也没办法……我是姐姐嘛，总得帮她实现一下愿望不是么~”

看着普瑞赛斯还有话说的样子，汐言无奈的拽了拽她的袖子：

“是真话啦……”

“……啧。”

一句话让普瑞赛斯放弃追责，接下来汐言继续好奇的问道：

“私人维持那种规模的物理实验么？我忽然觉得可可你很厉害了……”

“事实上是上百个组织，总共近十万人在以各种方式维持星环物理实验室的运行啦……我妹妹只是那群不信邪的民科之一……反正现在阳联还有最低保障嘛，我也有正经工作，死肯定死不掉的，就帮一帮嘛。”

“但奈何赚钱的法子都在法律书上是么……不过你这顶多也就是踩线也不至于上刑……原来如此。”

看着汐言确实满足了好奇心，可可眼见气氛差不多了，开始搓着小手凑到了汐言身边：

“那啥……所以灰风舰队这边有什么赚钱的活么？”

“诶……你还真的是抓住一切机会啊……”

对于魔女小姐的调笑可可只是带着笑容搓着手扭动起来：

“当然！可以的话请直接给予星环物理实验室赞助……最好是可以直接让他们完成那个所谓最终奥秘实验就最好了……如果可以用最大功率运行那个物理实验室进行满负荷实验，那么就算结果不如人意，我妹妹也会老实放弃的吧。毕竟她那群人也没办法撺掇政府建个更大的物理实验室出来了……”

“……所以政府那边放弃了么？”

“啊？”

“我是说……对于物理学的投入……”

看着汐言的表情似乎严肃起来的模样，可可苦恼的顺了顺自己为了讨好灰风早上才染的银灰色短发，随后清了清嗓子：

“‘在一个不可知的宇宙里，我的心脏懒得跳动了’，这是三百年前最后的官方物理学者最后的遗言……虽然政府那边没有说要放弃物理学的样子，但是现在灵能可以替代的领域越来越多，物理学虽然也很重要，但一直拿不到成果的话，放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吧。”

说到这里，可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面前似乎就是有着疑似物理最高成果的存在啊。

“那个……灰风也有这样的毛病么？”

“什么？”

“我说物理学……像是碰壁了一样……我们这边有人称呼这种情况为‘上帝之壁’，是世界本身的边界呢。”

听着可可的说法，灰之魔女看着远处的天光摸了摸下巴：

“唔姆……我本身不是物理学部门的，而且我转行专职政治外交已经很多年了，家里是不是有最新的成果我也不知道呢……

“不过因为灰风的大家想做的事情很多，研究方向什么的……更多的是为了实现某种实际而进行的应用研究……一切的理论都是为了存在而服务，一种走不通就走另一种，所以我们到是没有遇见这种状况……”

灰之魔女的形容让可可很奇怪，短发少女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所以，灰风不寻找应用物理的尽头么？像是宇宙的起源，基本粒子的理论大一统……”

“啊，我们不在意这些事的……相比起这些，我们更在意晚上吃什么……”

看着可可那惊讶的模样，汐言下意识的想揉一揉女孩的头发，但想到自己身后就是普瑞赛斯，汐言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收起了自己那总是不自觉撩妹的手：

“谁又能阻止他们去追求真理呢……”

“但我其实有些厌烦为老妹追求真理的打工过程了……您真的不准备投资一下么？那可是堪称银河奇迹的超级粒子加速器……理论上可以将基础粒子加速至光速……实体宇宙的光速！”

“你们还真是敢做……在实体宇宙中聚集那么庞大的能量，你们是想实际模拟世界的诞生么？”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大概是想这么做吧……”

看着可可有些丧气的模样，汐言到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局外人终究还是不清楚实体宇宙物质到达光速的危害，而实验一直无法进行也显然并不只是预算的不足，可能也有阳联本身科研学者的反对。

汐言过去有说过要将粒子加速至光速作为最终同归于尽的手段，除去本身质量超出宇宙限制诱发大坍缩之外……还有就是光速物质造成的世界能级跌落。

简单的说就是在真空的基础上连同空间本身的量子能量反应尽数归零，连同‘世界’本身构造都会因此而不稳定。

而当世界的真空真正出现，也就是连同量子之海的‘同存’属性一同抹除的灾难，哪怕只是原子级别大小的崩塌也会因为周围世界能级的连锁跌落而演变成世界末日。

以光速膨胀的低能级真空球将在零点零三秒内毁灭地球，五个小时内毁灭太阳系，四年后毁灭最近的恒星，十万年后毁灭银河系……这种反应无法阻挡，随着实体宇宙的崩坏连同天幕和亚空间都将失去其存在的依托。

这就是不可阻挡的真空衰变……阿汐的同归于尽计划中的备选。

而阳联的物理学水平……居然已经达到了摧毁自身的边沿……或许汐言确实得帮上一把……在别作死的方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