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401章

于是这个世界有了魔法少女支援科，有了这个激进与温柔并存的世界。

如此看来，凯尔希疑惑自己被翻卷回两万年的意义就像是人类自问自己存在意义一样，终究这个行为毫无意义。

若凯尔希真的身负使命，那也只可能是在此贯彻汐言的温柔。

因为她就是因为在严酷的世界中感受到了这样的温柔，才最终被塑造成如今这愿意相信所谓理想的模样。

巴别塔的干员们、那位粉色的理想王女……以及普瑞赛斯。

前两者姑且不算，最后那个人的温柔，归根究底也从汐言身上得来的。

理想可以继承，温柔可以传递……而当信赖作为‘缘’将所有人串联在一起，那么是否就能创造出一个美好世界了呢？

这么理解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并不是那么坏……只是大家还不够信赖对方罢了。

那么，在汐言的推动下，已然在如今成为了‘英雄’的普瑞赛斯有多受人信赖呢？

光用言语不太好描述，就说说调查员们传达回对普瑞赛斯的访问后联合国的应对吧。

魔法少女支援科的人工生育申请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就近乎一路绿灯的完成了所有部门的审核。

之后NASA、JSLC、欧洲空间局（ESA）、俄罗斯普列谢茨克基地、日本种子岛宇宙中心、法属圭亚那库鲁发射场……在得知魔法少女支援科需要航空领域的援助后，全世界近乎所有有名有姓的航天基地都向普瑞赛斯发送了合作申请。

因为全世界现在最火热的两个领域，一个是灵能另一个就是航天，而两者直接在一起能够触碰出怎样的火花这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因为想要合作的单位比预想中要多出很多，而为了尽可能的确认‘末日’的实体，在委托源石制造商制造更多的亚空间观测‘法杖’进行航天领域观测的同时，普瑞赛斯开始委托关系好的魔法少女们使用观测魔杖与其他航天局合作，对‘可能的天外来客’进行戒备。

与孵化者同流合污的宇宙怪物们随时都会找到自己，这是全世界都予以公认，但很少会放在明面上说的事情。所以那些通常要么是被各国抓在手里当宝贝，要么就是干脆不与往来的魔法少女们如果愿意参与到这件事里来，无论是对于所谓的人类末日，亦或者是极端魔法少女与普通人之间的情感破冰都是颇有帮助的行为。

而在普瑞赛斯与魔法少女们开始忙前忙后的时候，凯尔希与华法琳也没有闲着。

随着联合国的许可下达，‘穿越’计划中的第一批名单也立刻敲定，凯尔希选择的几乎都是那些对原本的家人没有什么感情，同时对于‘理想’有着相当追求的干员。

他们大部分都是巴别塔时代中，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加入组织的感染者，而这批人因为大部分在罗德岛时代都是文员或者非行动队成员，所以也都名声不显。

不过其中有一个人凯尔希印象深刻……比如……某个代号是‘医疗干员’的菲林医疗干员。

那孩子曾经是博士……也就是汐言的健康责任官，后来也负责照顾阿米娅。

“那么，大家的寿命问题你有什么办法解决么？先说好，为了确定能够保证让我们的干员‘过来’……这批干员的育成可没有添加什么乱七八糟的长寿因子……除了本身长寿的种族，超过半数成员寿命只有百年……我们的目标可是两万四千年后与阿汐的基干舰队合流，不是拯救世界哦。”

“我知道，拯救世界只是顺带……而那样做的原因，只是为了让后续的干员……能够体会到正常生活的美好罢了……”

看着凯尔希那极为少见的笑容，华法琳弯起嘴角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

“这怎么说？”

“……我最近一直在考虑，所谓未来消失，到底是怎样的判定模式……如果以迷迭香从汐言身边消失来判断，消失的未来就是‘我们’不会再出现……那么我的苏醒是不是就是这种猜测的最佳反证？可惜汐言一时无法醒来，否则她应该也不会再因为迷迭香的事情弄的心情低落以至于半点灵能都用不出来。”

“……凯尔希你是想说，‘未来’虽然消失了，但是‘我们’依旧存在……就像是‘凯尔希’依旧按照历史惯性诞生了的意思？”

“是的……只不过我和大多数时间圆环尽头的同伴们隔代久远，但是在之前偶尔与普瑞赛斯拜访魔法少女们时，在军营中你猜我看见了谁？”

“……该不会又是哪个老古董吧？”

“还记得喜欢在餐厅做超辣火锅的那位么……她现在是神州JSLC新一代宇宙殖民舰的引擎维护员……神州那边是叫……司炉？也就是当时我们隔着一道玻璃没办法详细交流，但是看她那见鬼一样的视线，八成也是留存着未来记忆的。”

“我对于先代炎国的称呼问题没啥兴趣啦……不过……你确定？那位阁下当初虽然也有向我们投简历啦……但她肯定没有预知接口哦？”

“这个问题我咨询了晓美焰阁下，她对于时间的‘存在’表示十分肯定，既然我们留有记忆，那么那些‘时间’就不是幻觉，而是实际存在的事实……就连小圆也留有过去轮回的记忆，那么作为大炎十二之权柄，留有未来记忆返回过去，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吼吼，所以普瑞赛斯在神州那边如此顺利……等下，跑题了……这和你思考的未来消失有什么关系？”

看了一眼对这种事本质毫不关心的臭乐子人，凯尔希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迷迭香插回花瓶：

“是汐言的话……在知道了这个可能后，想必也不会再着急的去‘复活’那些孩子们了吧……他们将会有全新的未来，有着爱护他们的家人，有着明媚的世界……”

对于已然神情出离的凯尔希，华法琳虽然依旧带着笑，但终究是眯起了眼睛……血魔叹息着拍了拍猫猫的肩膀：

“你说的这些，都得建立在目前人类社会以及道德水平不会崩溃的前提上……我承认普瑞赛斯做的不错，但是光一代人改变不了什么……文化的积淀与道德的稳固需要数代人都处于稳定且高效的社会之中才能出现如此理想化的情况……所谓‘人类灭绝’的真相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我到是有些猜测……”

“啊？”

“你还记得汐言最后去处理什么了么？在原本的未来……”

“我记得好像是……海嗣？等下……你是说……”

就在华法琳准备反驳说斯卡蒂身上存在预知接口，就算重生也不会是在这个时间点重生的时候，隔壁办公室兼职收发小妹工作的鹿目圆香忽然急急忙忙的踩着哒哒哒的脚步声跑了过来。

“凯尔希酱！！普瑞赛斯姐姐说有事喊你！！外星……外星人和我们联络了！她说她要联系灰之魔女……以及罗德岛医疗部负责人凯尔希！！”

6th 歌咏希望的圆环之理 : 第353章352 太阳系人类联合组织

情感是很纤细的东西，它从来都没有定式且复杂多变。

勇气可以变成冲动，聪慧可以变成奸诈，爱可以变成欲望……就连生命在迈过那条线后，都会变成令人避之不及的‘癌’。

那么，汐言一直秉承的温柔是什么呢……用复合目前的状况来说，大概是‘废怯’吧。

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只有你实际去做的事情本身可以证明你的立场。

被汐言差点斩杀的海嗣是明白这一点的，而她的立场本身也非常微妙。

睁眼，自己便回到了两万年前的星空，原本在记忆中以及模糊的景象，如今切实的映射在眼底。

而在重新得到了爪牙与利齿之后，她却开始回忆‘未来’。

海底的歌声，如怒涛一般的舞蹈，‘母亲’的抚摸，小憩时的安眠曲……歌蕾蒂娅的斥责自己如今依旧记得，但在‘未来’，与伏斯亚双胞胎灵能的触碰让她如今已经可以明白何为和谐之歌。

于是按照基因记忆，海嗣重新造就了自己的女儿，超越时空的思念随着蓝色手环一闪而过，名为斯卡蒂的海洋之女背起了行囊。

告别了泡状分解的海嗣大群，斯卡蒂花费了一些时间，带着帮助自己在深空前进的‘母亲’找到了灵能的终点。

听着眼前和记忆中一样红裙白发的斯卡蒂，凯尔希不自觉的抖着耳朵叹了口气：

“所以，这也是世界的变动么……”

“海嗣的大群在二十年前开始向这颗星球移动，但因为半路开始孕育我的关系，最终抵达的时间因为途中的减速不可避免的延迟了数年。而关于凯尔希你的猜测，海嗣大群是否是原本人类灭绝的诱因，虽然以我的立场进行判断有些不太合适，但……那确实很有可能。”

喝了口因为贪图甜味已经快变成糖水的咖啡，斯卡蒂……或者说被任命为新一代海嗣之神的白发女性语气平淡的仿佛那个‘可能’与自己无关。

嗯……仔细想想确实，两万年前的海嗣做的事关我这个两万年后的深海猎人什么事呢。

“大群来这颗星球的原本目的是产卵用以替换母亲那受损的躯体，但是因为我成为了海嗣的主体意志，而人类的小巧身体也不需要星球海洋作为孵化所。为了贯彻与灰之魔女的约定，大群精简了所有不必要的触肢，只留我与‘母亲’前来汇合……母亲说，想听陆地与风的歌。”

顺着斯卡蒂那温柔的眼神，凯尔希也一同看向窗外。

附着着黑色甲壳，淡蓝色的复眼沿着躯体成四列排列。如同巨蟒，但近乎十米粗百米长更像是海龙的庞然大物此刻俯卧在地面背部甲壳如同太阳能板一样展开吸收着恒星的恩惠。

这里大部分的研究者此刻都去观察海嗣‘母亲’的模样，而为了进行对比，凯尔希的Mon3tr也在当事人的许可后被带去了外广场一同进行观察对照。

如果排除掉数百公里外枕戈待旦的航母战斗群以及周边下达的一级战备命令，那么这片场景确实算得上人类与地外生命的和谐共处。

当然，对于这种小小的冒犯，斯卡蒂已经被‘母亲’警告过了，然而她向来是没什么所谓的。

话题回到凯尔希当初的疑惑，斯卡蒂从血脉的记忆中不断寻找能够与之匹配的敌人：

“而如果说除去我自身，还有什么能够让掌握了灵能，掌握了生命奇迹，正在进入星海的人类彻底消失……那么想来，大概就是那些巨物了吧。”

“巨物……”

“灰之魔女的敌人，亚空间情感的集合，以自主意识纠缠灵能所构造的星际庞然大物……亚空间恶魔的终极形态……当初将汐言送到我们身边的那个……”

“……不要在这里称呼祂的名讳……”

“不用担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些绝望的构造此刻并没有诞生……虽然，按照海嗣的记忆它们应该已经将这里吞噬了才对……原本我还在担心路上减速造成的迟到会不会让我再也找不到泰拉大地，但显然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

“这里？”

“泰拉是天幕恶魔诞生的摇篮，而根据凯尔希你的描述……那些巨物最初的模样应该是……‘魔女’……”

“魔女？魔法少女成熟体的那个……但是魔女已经……”

“是的，魔女已经不会再出现……但那些零散的灵能碎片还是在不断的溢出不是么。源石在亚空间飘荡的意志迟早会成为最初的‘恶魔’，那些家伙在原本的进程中将大群视为食物……但，如果没有‘巨物’，它们就什么都不是。”

直视着斯卡蒂那绯红色的双眸，凯尔希揉了揉似乎跳动着的太阳穴，压低了心中的兴奋说道：

“在海嗣成为了同伴的现在，只要再解决由源石诱发的天幕恶魔就可以确保人类的生存……而让天幕恶魔在未来无法无天的是天幕的巨物，但是在魔法少女们绝望连锁断裂的现在，能够成为巨物的基础也就荡然无存……”

“但是放着不管那些怪物肯定会再次出现……这是历史的必然……”

猛地抬头仰望斯卡蒂那带着些许微笑的模样，凯尔希想到了什么：

“而历史中的存在不会凭空消失……但是我们可以将其变为其他的模样……不……灵能可以让其拥有以存在时间的记忆，如果直接干涉的话，那就是等同于直接将破灭未来的怪物拽到了现在……”

“是的，所以……就像灰之魔女那样，来点时间的把戏吧。”

“你的意思是要趁着对方还没诞生的现在进行提前布置么？但是现在的汐言……”

看着凯尔希那再次挠头的动作，斯卡蒂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美树沙耶加、佐仓杏子、巴麻美、晓美焰……以及鹿目圆香……虽然她们身为人类时的名称对于斯卡蒂来说有些陌生，但是那通过源石或者干脆就是原版魔法少女的灵能已经暴露了她们在未来的身份。

“汐言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么？凯尔希你为什么抓耳挠腮的……”

“？？？？”

迎着凯尔希那莫名其妙的视线，斯卡蒂冷静的对着在场的魔法少女们挨个指了过去。

“世界之喰煞……”

正在吃东西的佐仓杏子愣在了原地，虽然对灰风的历史了解的很片面，但是少女已经从凯尔希那里听过这个名字……现在见另一个‘外星友人’这么称呼自己，佐仓杏子小姐一下子楞在了原地，就连嘴里的巧克力都不香了。

“生命之织缕……”

麻美学姐微笑的歪了歪头，然后具现出了一段缎带拿在手里把玩……

“虚空之低语……”

晓美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灵魂宝石的‘星环’……

“渴求之器具……”

沙耶加傻笑着挠了挠头。

“以及……轮回之终末。”

看着众人都随着那个漂亮白发大姐姐的视线看向自己，小圆阿巴巴巴的疯狂摆手，什么魔神什么巨物什么恶魔领袖那不是自己啊！！！

“连小圆也是的么？！”

“而且听起来超厉害……”

没有人理会红蓝魔法少女的吐槽，而对于斯卡蒂的说明，凯尔希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