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399章

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番后，拿着身旁放了一段时间的乳制品抿了一口，确认了这个温度不会烫伤对方稚嫩的口腔黏膜，随后将杯子推到了小猫面前：

“灰之魔女的事情在我们这个圈子不是什么秘密，她的档案在十年前就完全解密，毕竟那场战斗全世界有目共睹，即便是如今魔法少女支援科淡出大众视野，巴别塔依旧是亚人以及灵能问题的处理专家……

“就算你不进行要求，我也会委托普瑞赛斯来确认你的情况。毕竟你的基因是我们千辛万苦剪裁出的新素材，即便你无法参与接下来的航天工程，好好活着想必也能做出一番事业吧……

“小凯尔希你可是宇航开拓型的定制基体，是人类目前能够制造的最长寿种族哦。”

“长寿……虽然我不太明白宇航开拓需要多久，但对于自己的寿命，我姑且有个基础认知……我原本的工作，真的需要这么久的寿命么？”

看着小猫目不斜视，但是闻到奶香后依旧不自觉甩尾巴的模样，育儿科主任笑着说道：

“当然，端粒修复特性不仅仅是休眠适应性的必备属性，同时也是作为深空宇宙舰操作员的必备属性……火星殖民地只能算是实习考核。

“在我们的预计中，你们真正的目的地应该是在四点三光年外的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中的比邻星系统，比邻星贝塔……

“你的兄弟姐妹们要学习宇宙观测、舰船操作以及维护、殖民地的锚定等一系列技能，并在无数的时光中带着地球的种子前往全新的世界……

“当然这并不是短期内应有的计划，但你们的基体设计确实是为了星际航行而准备的……你们将乘上巡天的方舟，去往我们这些人类穷极一生都无法见到的浩瀚星海……”

看着眼前带着眼镜言，谈举止中满是知性的女性那仿佛期待着什么的模样，凯尔希晃了晃头顶柔软的猫耳朵，黑色的耳朵尖还可爱的，仿佛绕了个圈一样的抖动了一下……

但和可爱的肢体语言不同，小凯尔希的表情十分冷漠，言语中似乎也对自己的原定工作没有任何的期待，她看见的是其他的，更加令人恐慌的事实。

“其实……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

“如此大规模的，早有预定制造船员，世界规模的投入的对深空进行探索……以我的理解，这种情况要么是有利可图，要么就是看见了什么，陷入了恐慌……是你所说的，灰之魔女那场世界有目共睹的战斗么？

“她会主动与之战斗的对象……是‘神’？”

看着凯尔希那一本正经但话语中让人莫名其妙的说法，育儿科主任苦笑着摘下眼镜擦了擦：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神’是指什么……但……孵化者，从某种角度看……或许真的是神明的化身也说不定……灰之魔女和星球一样大小的人造建筑战斗过，在可以对亚空间战场进行发掘的现在，这已经是不容否定的事实。

“当今所有国家都近乎疯狂的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力量，或许真的是被当初的战斗，那近乎横斩过地球的火焰吓到了也说不定……‘船员’的诞生可以是为了探索，可以是为了战斗，也可以是为了逃离。

“或许小凯尔希你的猜测并没有错，但你们的诞生终究是为了可以让我们的文明能够延续……我们是如此期望的。”

“也就是说……存在敌人……叫孵化者？”

“孵化者到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不知道是完全被灰之魔女消灭了还是自己退走了，人类和它们的关系其实还挺微妙的……包括基因剪裁与新的物理材料很多都是受孵化者遗迹的启发而出现的，而让‘人’变的不像是‘人’，反倒像是工具一样不断量产的，也是因为那些技术。

“直到现在大家都还在争吵该不该让生命变成像是消费品一样的东西……但上层可管不了这个，越是发掘二十年前的战场，人类就越是渴望那份奇迹……希望也好，绝望也好，这些情感终究是不断的化作源石成为人类前进的力量。”

“源石……矿石病……”

“矿石病？哦，支援科已经攻克源石病了哦，不愧是灰之魔女……不过有很多阴谋论说源石病其实是人类为了操控亚人所安置的后门……那种事情一看就没进行过市场调查，明明我们培育圈都在努力寻找可以降低源石影响但不会干扰‘法术’运行的基因片段……真的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最气的是偏偏还没法反驳。

“不过据说灰之魔女有提供带有常态血液透析功能的法术手环……而有了那东西就不再需要沉降药物，可惜灰之魔女现在状态不好，法术手环的能耗也至今降不下去，每次启用至少需要四位平均水平的魔法少女进行灵能供能，因为这个我们最多只能复现房间大小的法术透析装置……诶？小凯尔希你手上的那个是……”

看着小菲林手腕上以蓝色为基底展开的虚拟荧幕，育儿科主任张大了嘴随后推了推眼镜。

“这难道是……”

“法术手环……还真是浅显易懂的名字……她的取名癌似乎没有任何好转的样子。”

虽然嘴上说的毫不留情，但育儿科主任分明看见小凯尔希那一直板着的表情此刻露出了些许温柔。但那种温柔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对此，育儿科主任脸上的好奇已经无法遮掩，她很快将话题扯到自己好奇的地方：

“总之……这个世界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那么小凯尔希可以告诉我了么？你的知识，你的常识，让你有着如此成熟人格但是却和你的兄弟姐妹们格格不入的原因？你的法术手环显然和灰之魔女有关，但是我很确定那位阁下从未与你见过面……它究竟从何而来？是否是它让你脱离了原定的轨迹？”

看着眼前一脸我很好奇模样的女性，凯尔希的耳朵向后撇去，显得十分紧张，就连尾巴上的毛都蓬松的炸起，但即使如此，她也依旧板着一张脸，毫无表情：

“原定的轨迹，你是想说‘命运’吧……我原本的命运，就像我之前在通讯器中所说的那样，是由Dr.普瑞赛斯赋予的……但那样的既定世界从我睁眼开始就应该不存在了……我的诞生比起我记忆中要早了数十年，人类没有灭绝，文明依旧存在……就连矿石病都……”

“……提早了……难道说，你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就像是故事中那样描写的，来挽回过去的重大失误，比如挽救人类灭绝这件事？”

“……你们还活着呢……”

“哦，对哦……那你的存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证明未来已经发生改变了？”

听着育儿科主任那已经有些跑偏的话题，凯尔希听着对方最后一句抖了抖耳朵。

未来毫无疑问确实被改变了……

但，凯尔希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啊……

当凯尔希请求获取更多更细致的情报时，眼前育儿科主任微笑的三缄其口，看来能够透露的，不那么重要的情报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其他的都是关于一些大众生活中的常识，凯尔希没能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大部分就只当做前文明的人文资料在脑中记录了下来。

凯尔希只希望能够在汐言的关系下，普瑞赛斯博士可以给自己更多的信任。

自己是从未来返回的，而返回到这里的自己，又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凯尔希却一时间茫然了起来。

毫无疑问现在是上一世代文明的鼎盛时期，和自己同级，甚至超越自己的学者无论是人类还是亚人，根据育儿科主任的透露比比皆是。

那么自己被叫来究竟是为何……说到底，自己真的是被灰之魔女呼唤来的么？

自己的未来改变了，也就是说……那个让自己变成如今模样的历程已经无法复刻，想到这里凯尔希就有些悲伤。

但换个角度，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也可以借助过去的理解进行全新的选择……

这是自己全新的‘可能性’。

但……其中还有一些违和感……

这部分凯尔希认为可以在普瑞赛斯那里，以及汐言本人处得到解释。

等来普瑞赛斯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毕竟这个研究所位处德国。

而因为对方在电话中提到了汐言的名字，所以普瑞赛斯以些许害羞混杂着期待将汐言从休眠仓中又带了出来。

对于凯尔希而言，再次见到普瑞赛斯虽然令人感叹，但是以她的性格倒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其他的反应，双方只是握手，随后凯尔希收起了Mon3thr……因为刚刚出培养槽的她并没有对自己进行脊椎改造手术，所以巨大的源石怪物只是变成了一个拉长的菱形四方体，随后清脆的掉在了地上。

“Dr.汐言……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虚弱的模样……不，不对……我确实见过你这个样子……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过去对我始终蒙面的原因么……那么，现在，我究竟是处于过去，还是未来呢。”

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凯尔希看着戒备的沙耶加收回了原本想要触摸汐言的手。

随后凯尔希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看向普瑞赛斯：

“Dr.汐言的追随者没有一起前来么？”

“你是说海雾姐妹还有伏斯亚姐妹么？她们在五年前就进入休眠状态了，因为要前往两万年后的未来……”

“两万年后么……那确实是‘我们’活跃的时间……但是不应该……她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小家伙……”

“小家伙……”

听着凯尔希如此斩钉截铁的说法，普瑞赛斯立刻意识到了凯尔希所说的是谁，而在一旁默不作声，但对时间有着更充分理解的晓美焰甚至整个人都在抖动……她发现了一件更加不可理喻的事情。

普瑞赛斯：“你说的难道是……汐言之前改变未来时……弄丢的孩子么？！”

“改变未来……丢失……时间……嗯，确实有这个可能……迷迭香存在的未来被改变了……所以她也就从汐言身边消失了么……”

“但你现在存在于这里。”

上前一步，晓美焰虽然同样没什么表情，但她那有些急促的呼吸显然表明了她现在激动的心情：

“也就是说，你们度过的过去……已经不再是被‘改变’的存在……你还记得那本不应该存在的记忆……你们在过去的行为因为你存在与现在而被‘观测’到了，所以如果汐言还醒着，她应该也能找回那失去的记忆……这是怎么做到的？不，本身在汐言改变的未来中，你就不应该还有这些记忆，你应该是既定的航天员才对……”

似乎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但晓美焰的说法确实提醒了凯尔希。

只见猫耳少女驱动预知接口，很快法术手环的屏幕上就滑出一连串的生体信息。

一直旁观的育儿科主任此时推了推眼镜：

“这是……基因图谱……是没有见过的谱系呢……”

“可以的话，我想委托普瑞赛斯博士造出这个人……如果成功的话，我想我们就可以有很多冗余时间去思考如何让汐言恢复的事了。”

听着凯尔希的说法，普瑞赛斯激动的问道：

“这是那位迷迭香么？”

“不，她是华法琳……一个血魔……算是就算被我拽到了‘过去’，即不会生气，也不会影响未来……如果成功的话，那就证明我们抓住了未来……并可以超越现在的‘过去’。”

晃着尾巴，凯尔希直视着普瑞赛斯的眼睛：

“而在开始这种仿佛将未来的亡灵拉回过去的事情之前，我们得先谈谈……关于Dr.汐言在过去与未来所做的事情。”

6th 歌咏希望的圆环之理 : 第351章350 穿越时空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

从早上说到晚上，凯尔希和普瑞赛斯都大概解了在对方的时间中，汐言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而至于育儿科这边，则因为凯尔希同意提供更多的他们未曾解析过基因片段的缘故，加上普瑞赛斯的关系，他们开始着手培育凯尔希给出的，关于名为华法琳个体的培育。

因为是加急处理，加上培育的目的是确定对方是否能通过预知接口带有‘过去’的记忆，所以在免去了教育环节后，整个培育加速至成熟的过程大概能够在九个月内完成。

当然，凯尔希说不用完全成熟也可以，只是将其发育至可以生活自理的六岁体质的话，三个月就能出锅……我是说出仓了。

而制造‘实验用个体’，这毫无疑问这是承担了伦理风险的行为。

好在有着全新的基因序列可以作为新样板上传，而以此为理由进行实验用生产，联合国的出生许可很轻松的就可以批下来。

而这种情况恐怕也侧面反映出了人类政府对于‘力量’的渴望。

想来也是，以仿佛家畜一般的身份被驯养至今，而当‘饲养者’不再做出反应，想到星空中有多少眼睛注视着自己，只是思考到这里就令人感到颤栗。

而当人类没有了拯救宇宙的存在意义，反而成为熵增的一员。

又有多少‘担忧宇宙未来’的‘银河标杆’会替代孵化者，再次将人类置入不可细说的恐怖境地……

虽然现在说这个只是自己吓自己，但对于看向周边一片黑暗的人类来说，恐惧也是前进的动力。

作为人类的一员，魔法少女支援科不可能独自逃离地球，而对于凯尔希所说的‘人类灭绝之日’，因为凯尔希只是知道有这件事，但是对于其起源和经过都一头雾水，魔法少女们也只能警惕四周，随后……全力强化自己。

以此等待那下一次危机的降临。

“那么，凯尔希我就带走了……华法琳我们之后会来接她。”

“嗯，虽然对于事情我只是知道了个大概，但如果‘穿越计划’失败的话，也不要气馁哦。好好的照顾那个孩子长大，不行的话，送回我们这边或者神州都可以，我们的抚养站体系都是世界一流的。”

看着眼前明明只能算是工作上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的育儿科主任跑前跑后的帮助自己，还给自己打气的模样，普瑞赛斯一手抱着凯尔希，另一只手推着汐言的轮椅，腼腆的露出些许笑容。

随后众人握手告别，大家乘坐飞机返回自己的驻地。

闲暇的办公室坐堂小妹报告说没有收到新的国际请求，但因为凯尔希的抵达，众人显然之后也要忙碌起来了。

而凯尔希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复查了汐言提供的矿石病治疗资料，就像她想的一样，汐言给予的是在泰拉广泛使用的第二代源石沉降药物，也就是罗德岛提供给自家员工使用的那种。

将源石微粒转移至肺部黏膜，通过流涕和咳痰将其排出体外……虽然有效，但有着会造成体液干涸后二次污染的麻烦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