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397章

“应该就是做出法术手环和魔力交互系统的那个……那套可以和现有电子系统交互的魔力操作窗口到现在都没人可以复制来着……”

“听说她还上过联合国的警戒名单，让小兔子接触她没问题么？”

“我还听说她是和孵化者战斗变成这样的呢，她可是支援科的初代目，这事可是普瑞赛斯博士亲口承认的。”

“那她应该不会对小兔子做什么吧……”

“我觉得……不会……”

如此快速交谈一番，随后众人看向有些快哭出来的兔子小姐：

“不要怕，那个姐姐不是坏人……普瑞赛斯小姐，灰之魔女阁下是想让我们的小兔子干什么呢？”

听着其他人的疑问，普瑞赛斯猛地看向汐言，而在察觉到普瑞赛斯的视线后，汐言有些费力的说道：

“手……”

“手？”

听着汐言的呼唤，看了看自己那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的手，似乎还没有自己名字的小兔子耷拉着耳朵将手伸向汐言。

而随着一道在白天也显而易见的魔力光，在淡蓝色的流光中，一串法术手环在对方手腕上显现。

看着小兔子那惊讶的表情，普瑞赛斯松了口气：

“看来灰之魔女承认你了呢……”

而没等普瑞赛斯安慰完成，汐言继续一字一顿的说道：

“手环……医疗模式……矿石病……”

普瑞赛斯看得出来，汐言原本要说的其实就是这些，但随即灰发女孩又皱起了眉头：

“端粒体短小……短小？绝症，两种？”

就在汐言那无机质的目光转头看向研究团队时，那几个年龄可能比普瑞赛斯还小几岁的研究员们率先举手投降了：

“啊……这个事我们可以解释！”

虽然汐言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他们意外的了解了这位压迫感极强的灰之魔女眼神中的意思。

即便话语中夹杂着类似‘矿石病’这样的特殊词汇，但兔兔少女的端粒体短小症状，他们是心知肚明的。

因为这种事只要查看实验体体检档案就肯定会知晓，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准备瞒着魔法少女支援科……只是没有想到这种尴尬的事情在门口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那个……最开始我们只是按照规定使用胚胎进行源石适应性测试……但是因为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培育出能够和源石共生同时能够正常成长的胚胎……所以我们不得不更换了思路。”

“更换思路？”

“是的。”

看向似乎更好说话一些的普瑞赛斯，负责人额头已经在和灰之魔女对视的短短几句话之间出现了一层汗珠。

“我们思考了源石作为情感能源的由来，导师做出了，可能是因为人类情感对‘异类’下意识抱有排斥心理才导致的胚胎被源石本身消灭这样的猜测……于是这一次的胚胎繁育，只集合了我们几个……嗯……兽耳癖进行……导师说，如果是我们的话，一定不会排斥这个孩子的出生……”

“然后这孩子就真的出生了……带着实验用克隆人特有的基因缺陷，以及汐言刚刚说的……”

“矿石病……”

松开兔兔的手，灰发的少女看着那顺利运转着，似乎在遥远的过去……实际是在久远的未来解决的矿石病处理程序，灰之魔女看向其他人，露出了一个只有熟悉她现在模样才能明白的微弱笑容：

“矿石病，解决了……不用担心……源石颗粒，有害，痛苦，沉降治疗，黏膜排泄，送出，解决。”

随着又是一段不明所以的短词，普瑞赛斯的手环忽然启动，并收到了一套……显然已经是十分成熟的，矿石病处理方法，以及其相关临床症状全套内容全部展现在众人眼前。

此刻除去兔兔已然有些发蒙，胆怯的躲在一众研究员身后，其他人则都在感叹这份资料的未卜先知……

只有魔法少女支援科的其他人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未卜先知，只是轮椅上的少女曾经面临过的苦难而已。

对时间比较敏感的晓美焰在其他人长呼吁短叹时对普瑞赛斯发了条提醒一样的消息：

【时间似乎正在依照惯性回归成汐言来时的样子。】

“未来又变化了……那么，汐言的那些伙伴？”

【关于那个，还是不要太抱希望比较好……因为，汐言现在拿出了原本在未来的治疗方法不是么，这里的未来绝对不是她走过的未来……她还是……注定会和曾经有她存在的世界错过的。】

听着伙伴的解释，黑发的少女茫然的咬住嘴唇，而看着似乎满意的闭上眼睛的灰发少女，对比于一旁研究团队对于手环治疗功能感叹不已的模样，普瑞赛斯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普瑞赛斯？】

“……既然这是她的愿望，那么就继续吧……”

骤然间，普瑞赛斯想起了汐言记忆中，应该是描述未来，但不知道具体来自哪里的文字片段。

‘孤独没有解药，流浪没有结束，绝症无法被治愈……’

显然，那个只是听着就令人感到悲哀的未来改变了。

绝症被治愈了。

在那个绝症被发现前，就有了治疗的方法。

未来的人们会感激从未来流浪到过去的少女么？

普瑞赛斯已经不会将期望毫无缘由的寄托在遥远未来，但只要想到自己的生命对于汐言来说只是一个短短的片段，普瑞赛斯就觉得无法接受。

汐言未来会一个人面对世界上如此之多的无奈，普瑞赛斯已经有所体会，她甚至只要想到这个话题，就想立刻联系祈参与支援未来的休眠计划。

但是……那样是不行的，因为即使是现在……也有类似小兔子这样的孩子需要己方的力量获得救赎。

她毫无疑问确实因为魔法少女支援科，因为汐言而得救了……

那些研究员表示会无偿提供基因病治疗补偿药，而矿石病也在正式发作之前被拔除。

那么，有谁可以拯救一下……至少要度过两万年孤寂时光的女孩呢？

看着被研究员们围起来恭喜的兔耳少女，回想着她那公开的档案上记录的，可以绕开繁复的孵化者模拟系统自主运行那来自星空的奇迹……普瑞赛斯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构想。

显然眼前的兔子小姐快速衰老的遗传病不过是实验室想要实验体快速成熟的成果……而如果想要得到可以和灰风一样长生的孩子，依靠源石那伪造的奇迹，应该也是可以达成的吧？

虽然自己的生物不好，但是只要体细胞的遗传信息不再丢失，长生者……或者干脆是永生者的存在，显然也不再是妄想。

当然，普瑞赛斯并不奢望自己能够实现那在当前社会中堪称顶流的愿望，她只希望，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孩子，祂能够知道世界上还有着如此纯净的理想与愿望。

希望……有人能够在自己离开后，和她继续走下去。

如此，与绝望相对应的【希望】……也能变成可以存储的实体物质吧。

只因希望的化身，即刻依旧行走在大地上。

6th 歌咏希望的圆环之理 : 第349章348 普瑞赛斯的告别

因为实验室的那群人把小兔子当成女儿养，尽管人工魔法少女实验其**问题依旧饱受争议，但魔法少女支援科的要求都很顺利的达成了。

他们确实很关心小兔子，并且将其看做了真正的‘人类’。

随着人工魔法少女的各种后续报告在时间流逝中与矿石病系列档案流出，矿石病问题虽然被大众所知晓，但也就局限于‘人工魔法少女使用奇迹的代价’这种程度，毕竟人类不会得矿石病。

而根据汐言的档案和相关研究者们的后续调查，在发现可以使用药物增强排异反应使源石尘通过黏膜排出体外后，所谓的‘绝症’在人类眼中也就变成了类似感冒或者肺结核之类的东西。

固然大家都知道现代很多‘小病’过去是会死人的，但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知道矿石病好好治疗就死不掉后，人们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了人工魔法少女们的**问题上。

这种诞生自人类傲慢的产物到底该不该存在，不同的人群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

兽耳娘……因为后续有其他的实验室制造出染色体为XY的源石适应个体，所以兽耳娘这个称呼现在已经不再准确，社会更多的将这种有着外物参与基因剪裁的人造人称呼为‘亚人’……

亚人们在有着远超人类的适应性和素体力量同时，使用源石就可以十分廉价的使用‘魔法’。

其出现的关口，近乎所有发达国家都处于高质量人口负增长状况的如今，亚人的出现着实激化了人类原本的社会矛盾。

年年说要降但年年都都在涨的物价与房价……

年年都在鼓励但是年年都在跳水的生育率……

年年都说有缺口但是年年都在上扬的毕业生失业率……

这种关头，连机器人都快和正常人抢工作的关头，忽然出现人造人……而且还看着怎么还越来越多，而且干什么都比自己好，‘造价’还比自己低的人造人，民众的心中滋味复杂。

虽说各国政府口头上都说是为了探索‘奇迹’所进行的研究，但随着某个小国被支援科的调查组发现在使用熊型DNA剪裁的亚人进行第二产业开发后，全世界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挖矿的亚人们可能并不明白自己的工作为什么从挖矿变成了不断接受询问，而说到底，这是人类自己并没有做好一系列全新种族加入自己的准备。

地域的南北都能成为人类相互歧视的理由，而身体的差异似乎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人类和亚人无法相互理解的原罪。

魔法少女们对于亚人总体是持怜悯态度的，因为双方有着像似的能力和近乎一样（指被排斥）的社会地位。

但双方在政府眼中却是不同的。

虽然都是‘魔法’的持有者，但亚人的性格与世界观可以后天培育‘定制’，相比起过去那些诞生自‘愿望’，多少有些神经病的魔法少女群体，亚人似乎变成了政府合作方面的新欢。

眼见涉足亚人培育的机关越俩越多，魔法少女支援科的工作压力也在每日剧增。

因为参与工作的亚人们越来越多了。

在某个实验室为了测定亚人的智力水平结果培育出了一个亚人博士后，仿佛是找到了正确的高素质人群获取途经，越来越多的实验室开始定制培养属于自己的‘人才’。

而随着亚人们如同井喷一样的开始在学术领域展现那经由人类细心打磨过的智慧光辉，关于亚人的制造技术是否可以投入到民间使用，这变成了联合国讨论最为频繁的课题。

毫无疑问，亚人作为人类对自己模板的优化产物，他们能够顶着社会**压力不断诞生自然有着属于他们的竞争力。

更加健康的身体，更加聪慧的大脑，更加敏锐的思维……似乎就连灵感的火花都比普通人类要来的更加频繁。

这不得不让人开始担心，亚人们会不会替代人类，成为地球全新的主人。

而另一方面，宗教以及保守派社会人士也对于亚人非常排斥……这种排斥力度甚至超过了当年对于魔法少女问题的讨论……

毕竟魔法少女的总人数就那么多，而且相比起在新闻中亚人在各种岗位上颇高的曝光度，已经无法增长总数的魔法少女们现在更多处于一种圈地自萌的状态。

而无论其他人怎么看，魔法少女支援科的态度从一开始就从未改变——他们是人类。

对于年过四十，但已经开始注重皮肤养护，偶尔还会拉着沙耶加请求对方用治愈魔法以维持如今依旧二十四岁外表的普瑞赛斯来说，她和其他人最大的差别大概就是……她对于所谓的**并不在意。

亚人们被制造出来究竟是去做研究还是去做苦力她不怎么在乎……在她看来，矿工和科学家没有什么分别，职业不过是实现自我价值的途经。

与其去担心亚人挤兑正常人类的生存空间，倒不如说这是人类社会对于生产力的选择。

毕竟随着廉价的法术代替数量有限的魔法少女参与到社会各方各面，生产力的暴增只是时间问题。

丰富的物资必然带来人类生活环境的大幅优化，新材料和以法术为基底诞生的新工艺想来会让人们的生活进去一个全新的层次吧。

毕竟五常开始重启因为社会环境和资源问题搁置许久的太空开发，而在社会变迁的过程中，如何减少普通人面临的‘失业’、‘物价波动’、传统企业造成的‘技术革新’受阻等等等等问题……这都不是魔法少女支援科能去管的事。

国家的强大，文明的进步，从来都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一个组织能够去完成的。

随着五常全票通过普瑞赛斯提议的‘承认亚人在人类社会中的人权以及人类身份议案’，无论保守派如何不愿意承认并加以阻挠，人造人们将在未来更加密集且深入的参与到人类生活的各方各面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