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处于对那个将自己以及冲锋队成员从矿场解救出来的尊敬,亚历克斯决定提前前往食堂……他得提确定一下今天的当班厨师。
角峰先生就很好,铸铁小姐也很不错,其实只要不被轮到芙蓉小姐就行……当然这不是说自己对方的营养均衡膳食理念有什么不满。
亚历克斯心里有数,自己在过去矿场一直没啥好吃的,工时工分除了申请情报部帮忙自己找人,多余的几乎都投在餐饮费里面了。
而随着营地再次扩大,与罗德岛合并后,每次自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背后总是时不时会冒出来一个紫发恶魔。
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再被芙蓉小姐念叨什么‘健康管理可是很重要的’这种事情了。
随着如此胡思乱想的来到食堂,确认今天厨房是正常人值班后,亚历克斯来到了塔露拉姐姐预定好的多人卡座。
这里距离公共用餐区域隔了矮小的绿化带,在可以隐约看见大厅来人的同时,也能安静的交谈。
但和想象自己第一个抵达的情况稍微有点不同,在卡座内部已经有个红发身影在对着手环法术的投影点点画画了。
“啊,抱歉这里今天我们已经预定了……”
“我当然知道,柳德米拉你到是来挺早的……”
一边说一边走到柳德米拉对面坐下,而对方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这里已经被预定了……嗯?你谁?你怎么穿碎骨的衣服?”
“????”
……
如此在经过了一些小小的误会,柳德米拉尴尬的帮碎骨点了一杯鲜榨甘蔗以表心意。
“讲真,你这忽然脱掉兜帽与防毒面具……要不是那身热裤丝袜鬼才认得出你。”
“要我说多少遍这是保暖裤……算了,我委托你查的东西你查的怎么样了?”
听见对方开始说正事,柳德米拉也收起了笑容,往大门口方向看了看发现还是没啥人后,弑君者点开了手环,用私聊的方式给碎骨发去了一个文件夹。
“罗德岛和危机合约的情报渠道有点东西……过去我们虽然知道问题都在切尔诺博格,但是到了那边要找谁完全不知道……但罗德岛和危机合约的情报网很厉害。
你父……你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已经查明依旧在切尔诺伯格研究所任职……”
滑动眼前的法术投影,看着不知道谁拍下来的,和记忆中相比无比颓废的男人,白发的少年咬住了嘴唇。
“他……还敢留在哪里?他怎么敢?”
“他当然敢,他连害死一整个研究所的人的行为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他不敢的……另外,我要再确定一遍,我要为我的父母报仇,我会杀了他,碎骨……不,亚历克斯,你要阻止我的话就只有现在了。”
“阻止你?为什么要阻止你?”
看着弑君者那面无表情的模样,白发少年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有些挣扎的表情。
但无关碎骨的想法,弑君者并不关心那个对自己来说是仇人的家伙最终会怎样……但,‘碎骨’是自己的同伴,自己要杀死的,是他的父亲。
无论碎骨自己多少次的重复那个男人该死,但那是自己同伴的亲人……
和只会发泄情绪的家伙不一样,‘弑君者’总归是受到过完整的高等教育……她可以以更加理性的方式看待自己的报复行为,以及这个行为对于自己同伴的影响。
“你得想好,在你没找到姐姐和母亲之前,这是你能确认的,唯一还活着的亲人……”
“那又如何,他害死了你的父母,害死了那么多人!他有罪!”
“话不是这么算的,亚历克斯……以有罪论的话,哪怕不算过去以营地现在的规则,我们现在所做的,以个人的身份伤害他人,也是违反营地治安条例的行为。
而这个事情之后,先不说你,我肯定会向首领自首,而且为了营地治安不被我的私人行为影响,我会准备好希望营地严惩我的公开信。
之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这是我的复仇,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对你来说又如何?
你说他因为无作为而使得你的家四分五裂,但他是那种需要你以失去现在幸福生活为代价去惩罚的对象么?
何况在乌萨斯,活着和死掉……到底哪种才更像是惩罚?”
“你想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将其认为仇人,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我已经没有了家人,但是亚历克斯,你还有姐姐不是么?来阻止我,或者宣布退出这场谋杀。”
瞟了一眼应该是在自己不经意时启动,但显然早有预谋的录音法术,亚历克斯哼了一声,舔了舔自己咬到出血的嘴唇。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模样,你想将两个人的仇变成自己一个人的么?”
“不,这是标准的司法程序……虽然结果都是那个人被仇杀,但你的所作所为会因为一些部分的不同而得到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结局,人与人之间很复杂,但是法律都是明文可查的。
不管怎么说,只要开始行动,我的结局就已经决定,但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我以为我们在开始行动后会离开这里……”
看着因为行动后复杂的关系影响而有些头晕目眩的亚历克斯,柳德米拉露出了些许笑容,随后端起之前点的甘蔗汁一口气喝光发出‘哈’的畅**叹后继续说道: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说句肉麻的,我喜欢这里……超喜欢这里……虽然这个地方的主人总是迫害我但是我就是很喜欢这里。
即使那个老女人总是时不时的会跑到我所在的辖区乱看乱瞅,但将那个绿发的家伙排除在外,这里……就是我家。
除了应许之地,还有哪里可以让我们免除病痛?带着手环,还有哪里算是安全祥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那个外国信使因为手环暴力拆解而死亡的新闻,但事实就是……全世界只有营地这边有一个什么都会什么都有而且啥都不在乎的傻小鬼愿意以‘正常人’的视线看我们。
我,弑君者,柳德米拉!就是死,被处刑,也是死自家营地里!”
看着慷慨激昂的弑君者,从侧门来到这个卡座已经有一会的魔女小姐一行笑眯眯的问道:
“所以你就完全没有想过以不会破坏营地规则的方式进行复仇么?”
“哪有那种方式……复仇说的好听,说是让其付出代价,但说到底我想做的只是亲手去割了那人的脖子而已……营地的法律看起来很厚很复杂,但对于故意杀人罪来说都标注了要严厉惩处……想来是个死刑没跑了。”
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面,而看着眼前亚历克斯额角露出冷汗的模样,发现刚刚问话的声音莫名很熟悉的模样,弑君者也忽然冷汗直流。
随着凯尔希面无表情的在弑君者身旁坐下,柳德米拉仿佛看见黄瓜的猫一样弹起了好一段距离。
“不得不说,你给自己选择的结局具备十足的愚蠢与自我满足。
而我在过去确实要求你能够独立自主的进行思考,尤其是在行动前确认自己的行动会为周围,尤其是自己的关系者们造成什么影响……会为亚历克斯考虑这说明你在这几年的流浪生活中并没有沦落成无法思考的逃荒者。”
看着缩在角落,连头顶毛茸茸的耳朵都变成飞机耳的柳德米拉,凯尔希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个自己学生的女儿,微微皱眉的同时,眼中满是怀念的视线。
“但我不记得又将你教育成如此冲动莽撞的人……柳德米拉。”
“凯凯凯凯凯凯尔希——!!”
眼见刚刚夸夸其谈的弑君者好像变成了瑟瑟发抖以外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同样满头冷汗的亚历克斯看向眼神严肃的塔露拉笑容十分勉强:
“塔露拉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啊……”
“差不多是在柳德米拉问你为什么穿碎骨的衣服的时候就在听你们说什么了……”
看着叹息的塔露拉,已经做好挨训准备的亚历克斯瞅了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甘蔗汁飘在空中看戏模样的魔女小姐,随后无奈的说道:
“您不怪我们么?”
“……我只怪我过去没有挺过黑蛇的设计,不然你们又怎么会弄的这么灰头土脸的……报仇的手段那么多,你们怎么就偏偏找了个最下成的。”
听着塔露拉的说法,瑟瑟发抖的柳德米拉眨了眨眼,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凯尔希后,红毛鲁珀猛然放开了手中的座垫:
“难道……营地是支持我们复仇行动的么?!”
随着视线全部集中到屑魔女身上,魔女小姐端着杯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也没说过要让说有人都当圣人啊……人有七情六欲,人有爱恨情仇,有故事才有看头啊,所以快打起来打起来~”
没等屑魔女嗨起来,坐在卡座里的大猫猛地一伸手就将半空中仿佛喝高了的小矮子拽了下来。
那无比熟练的拽脚踝动作,显然她也不是这么做一次两次了。
所有人十分默契的不再去关注被大猫猫抱在怀里就老实起来的屑魔女,凯尔希看了看自己的手环,然后看向某再次抱起座垫想将脸挡住的红毛鲁珀。
“亚历克斯年龄比较小,但你的话,应该能认出来吧……”
话语间,抱着着罗德岛医疗部制服一脸严肃,带着耳夹式耳机,长发内侧有着淡黄色喷染,露肩作战服和衣装部分透明的装扮审美师从凯尔希的少女快步走来。
“凯尔希老师我到了。”
“嗯……所以柳德米拉,你还认得她么?”
看着凯尔希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柳德米拉一脸莫名其妙:
“我应该认得她么?”
“当然……她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当初,就是亚叶的母亲莉莉娅亲手将你带出的研究所……”
听着凯尔希开始慢慢诉说当年的事情,两个原本会因为另一些事情完全敌对的女性在这里对上了视线。
最终,还是亚叶先伸出手:
“初次见面……”
“你……你好……原来,你就是当初襁褓里的那个孩子……”
没有太在意柳德米拉那有些支支吾吾的模样,亚叶握着弑君者的手继续说道:
“能和我再说一遍么?您准备的复仇计划?”
“啊?”
“我也要参加。”
5th 寒霜凛冽的理智危机 : 第255章254 终归存在着黎明
塔露拉的聚餐终究不敌罗德岛的呼朋引伴,新造好的第三公共食堂大厅被迫变成了参与人数囊括小半个营地规模的自助餐聚会。
让两个组织出身差别巨大的组织成员以人数最少的原初营地成员进行意识形态聚拢着实是一门困难的工作。
而想让营地的成员们以最快的速度产生‘归属感’,除去优越的营地待遇以及公平公正的秩序以外,一个让所有人心生厌恶的‘靶子’就十分必要。
当初为了防止整合运动的极端主义避免扩大化,魔女小姐引入了‘乌萨斯是敌人但乌萨斯人不是’这样的概念。
而随着这次机缘巧合的说起不远处切尔诺伯格的黑棺事件,无论是罗德岛还是整合运动在这一刻有了共同的敌人。
而随着人数最少但持有最高武力以及最高权限的‘原初营地派’默许通过,大家的话题就逐渐从回忆过去的忆谷思甜开始转变为要如何去切尔诺伯格干上一炮这样。
以弑君者·柳德米拉以及碎骨·亚历克斯为首的激进派诉求十分简单易懂,弄死那个切尔诺伯格的臭傻逼就行。
而对凯尔希和阿米娅这样的追求秩序的人来说,直接去乌萨斯的城市开战不仅仅是对切城数百万无辜者的不负责,而且直接宣泄暴力的恐怖主义会给乌萨斯当局充足的发作接口。
如此一来不仅仅之前花费颇多才稳定下来的对峙局面会被瞬间破坏,包括塔露拉‘不想再去仇视任何人’的理想也会被践踏。
那是阿丽娜临死前的话,而不想仇视别人,反而成为其他人仇视的目标,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塔露拉比谁都清楚一个团队开始放弃坚持时沉沦速度会有多快……尽管整合运动那时可以用‘求存’这样这样借口进行自我安慰。
但在营地中,既然自己有了可以活下去的未来,再主动以暴力去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谁又能保证这样激烈的行动不会诞生出其他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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