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210章

“璃月人，要自强啊。”

4th 群星闪耀的银河铁道 : 第187章186 太阳照常升起

尽管汐言在展现压力的时候几乎没有，也确实没有任何恶意。

但就像是老虎舔猫咪时猫咪也会炸毛一样，对于汐言好心提供的课本凝光礼貌的予以了拒绝。

秋枫所提出的那些扶持建立工厂等项目刻晴也以璃月土地审批手续繁多需要总务司裁定为由暂时搁置。

唯独由菲谢尔为主角拍摄的各种‘驱魔视频’似乎还能入的了两位七星之眼，明明不是主要的出口品，但出于第一次交流的优待，汐言还是批复了两人那仿佛买样品似得一样来一点的购物方式。

凝光的理由是收藏，而刻晴的理由是试用……说是这么说，但仿佛两人早有默契，一人购买那些在灰风已经算是工艺品的火药武器，一人则购买经过灰风科技调试的科技元素力装备，总之是将目录上的东西扫了一遍。

对于这种显然是准备买来研究的举动汐言和秋枫到是没什么意见，或者说……这种愿意自己研究的想法才是真正自立自强的表现，原本魔女小姐还担心要是璃月的军工被灰风绑死，指不定自己回去要被那个说是带自己旅游结果全程都是自己在付钱的家伙碎碎念。

而原本作为矛盾点的灰风空天基地的事情似乎就这样被默许了，璃月民众也因为马上就要开始的请仙典仪忙碌起来。

在灰风空港的光学迷彩正式启用后，民众们也就直接将之前还挺神秘的不明飞行物这件事丢掉了脑后。

大家讨生活都很忙，谁有功夫天天八卦天上那东西是不是会掉下来砸死自己……而就算那东西会砸死自己，也无法阻止人想明白今天早午晚餐吃什么。

璃月的码头强壮劳力来者不拒，璃月的商铺凡是能写会算的都算有一技之长，加上岩王帝君的护佑，照理说在这样的世界，生很容易，活也很容易……但是生活，无论在舰队还是在提瓦特，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舰队有灰风和虫族，璃月也有众仙与魔神，大家哪天死去都不会太让人觉得奇怪，民众的生死完全与其自我努力无关……所谓现实就是这样十分的冰冷的东西，毕竟人被杀就会死，之后还有没有后续，基本都得看有没有‘奇迹’。

照理说每天生活在这样的奇迹中，看着无数的奇迹并习以为常，本身应该是一件十幸福的事情……但，跟着钟离在璃月大街小巷的穿行，同样体验了一番所谓尘世闲游后，汐言只觉得无比的悲伤。

即便是法制健全如璃月，也有家居天横山上，千岩军军人出征死亡，家属还惨遭报复，只留一个智力缺陷的独子靠父亲战友们接济度日的例子。

而在看似繁花似锦的城区中，也有失去了唯一的母亲，父亲不知所踪，只留年幼子女独活的例子。

前者那个叫做‘小姜’的智力缺陷之人已经成年，而后者则是最近才刚刚出现的事情。

钟离先生以往生堂客卿的名义无偿操办了兄妹二人母亲的葬礼。汐言到是有试着问过他们父亲的事情，但两人对此闭口不提。

好在没有了母亲，一旁的街坊邻居也都有对二人进行接济，魔女小姐这边因为钟离的摆手动作打消了复活两人母亲的想法，最后改向总务司捐款以求璃月官方能对璃月港中因为各种原因成为孤儿或者生活困难的人们予以帮助。

这些事情在舰队中因为社会化抚养程度很高到是很少见，但类似的事情并不是不存在……因此汐言最近也时常独自思考。

明明有着不朽级的灵能，身为不朽之物，拥有着堪称神明的力量，但即使如此身边也会出现力所不能及的事故……懊悔、自责……这种无力感一旦发现就很难让人再次忽视它。

就像是在崩坏世界，即使自己与崩坏意识共同谋划数个月，将整个星球带出天幕，照理说以常规宇宙的体量，无论是世界的宽广还是灰风技术足以带来的富强都将让世界变成一片理想乡。

但事实如何？

EDF因为无法处理的战时环境离心离德，科技的进步带来的不是民众团结，而是让原本对圣痕持有者和垄断者的天命、逆熵与原政府的矛盾在数年内迅速爆发。

崩坏能不在被垄断，但争夺和矛盾并没有减少。

前来寻找新家园的人们再次踏上了家园的旅途，至今，上百艘殖民船没有半点消息，他们只知道EDF不是家。

人们相互排挤、敌对，以意识形态形成组织，因为某些小小观念的不认同大打出手。

没有灵能的人认为有灵能的人不再是人，这或许才是灰风舰队被迫离开天津神的最终原因。

汐言现在只庆幸自己至少拥有力量，强大灵能者的力量是让汐言这个意志只算普通的普通人可以在这个危险的宇宙中生存，可以在刀尖上舞蹈的内战中变成让所有人冷静的刀刃。

而同样也是这份力量，让魔女小姐无比的茫然。

为什么自己这么强大，强大到如同神明一般……自己却依旧无法缓解任何苦难。

自己不能去治疗‘小姜’，因为让一个一直懵懂的人从‘爸爸妈妈都在和做迷藏’的梦中醒来是那么的残忍。

自己不能去复活一弦和一柱的母亲，因为让一个阳寿已尽不被地脉所眷顾的人重新回到现实所带来的问题将不仅仅是‘死者复生’这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事情。

现实与梦境的门扉汐言不忍开启，生者与死者的常理天理不容违背……

那么自己的力量究竟是为什么存在的？

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难道自己要将这份不朽级灵能带去墓地里？

想想自己都用这些力量做了什么？

至今为止最为成功的一次运用无非是裂解了红玉海，让那些伤害小翼的虫子付出了一颗星球的代价……

如此思考，所谓神的力量，也无非不过是一件大功率的武器罢了。

因为其他不管怎样使用，都将是对现有秩序的极大挑战。

借助灵能的便利滥采滥发会让经济崩溃，改变时间的流向可能会让社会整个出现不可控的蝴蝶效应，扰乱生死更可能让社会将‘拥有永恒生命’的念头打到自己头上，钟离先生之后也有劝告，永远不要去挑战自然死亡这道分界线。

这是‘灰之魔女’应当遵守的底线。

但对于‘汐言’来说，这除了更大的迷茫之外完全找不到自己应走的方向。

到最后，在那个怎么看都只有‘普通人’等级的脑瓜里胡搅蛮缠的思索解法，汐言能想到的，让所有人幸福的方法，也只有将名为‘科技’的寻路仗交给所有人这么一种方法而已。

‘灰之魔女’并不是什么神明，她和所有的灰风一样，身上搭载的都是一样的‘终极’。

那份力量原本设定只可惠及自身，不可用于他者。

就像那首歌，世间根本没有神仙皇帝，一切的幸福都需要靠人民自己。

灰风不是神，灰风在舰队中能做的基本都做了，灰风的极限，也早就在汐言身上展现了。

一个人能影响的物质就那么多，灰风的极限显然就是她自己。

灰风是‘终极’，这份终极不仅仅指代每个人身上所携带的力量，同样也是生命形式的体现。

不管是在荒漠还是雨林，不管是黑洞还是恒星，灰风都可以在其中居住、生活……独自面对这冰冷的世界。

她们是来自世界之外的观察者，她们的存在意义或许就是‘存在’本身。

人类也好，文明也好，本身就不是和灰风兼容的体系。后者可以溶于前者，但没有前者，灰风依旧是宇宙中有名有姓的天灾。

但凡知晓‘灰蛊风暴’的存在都会对其礼遇有加，没人想要面对失去理智和限制的汐水晶。

然而即使如此强大，灰风本身对于文明也有着渴望。

但看着组成文明的‘人’，事情就再次回到了那个问题……为什么我如此强大身边却依旧有着无数的悲剧？

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因为再强大的力量，也不可能毫无顾忌的施加在自己人民的头上。

面对一个文明的苦难，唯有文明整体的强盛才能吞噬‘负熵’的最佳办法。

总不能真的将某人奉为神明，然后他说你们是太阳，他说年轻人有希望，他说你们就是他，你们却往地上一躺，等他回来？

或许舰队中早就有人提前看见了这样的可能，所以才极力促成重建了与灰风理事会同级的天命与逆熵。

但这样还不够，就像钟离一手创办千岩军，为了赶上仙家的脚步，璃月人也推举出了璃月七星……但即使如此璃月依旧是仙人的璃月。

这对舰队来说是很好的参照，如果不提高人民的整体素质以及应对风险的能力，那不管组织国家在领头的带领下是怎样的光明未来，类似小姜和一弦与一柱的悲剧就会不断发生。

科技方面，共享了基因剪裁技术后，天命和逆熵都还在将其当做是某项军用技术，而现在……为了面临宇宙中更加多样化的危机，或许应该尝试让所有人都觉醒灵能。

如此回忆自己与伏斯亚部落之间的和谐关系，虽然技术原始，生活风貌也十分简单，但舰队的社会保障序列就是按照那个原始部落的分工形态进行保障的。

而这样的设想，其实很早就有人提出了。

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礼运，大同篇。

最后看伊芙那边发来的科研部研究报告，Mei似乎已经在着手让所有人都觉醒初步灵能的安排。

而为了完成这个目的，提瓦特的粮仓化，工业基地化似乎是个不错的开始。

但是……至今科学部似乎都没有办法让原本没有灵能的居民出现正牌的灵能反应，其中可能还缺少了什么。

对此汐言只能说慢慢等待，或许其他的难处，迫于秩序的维持，魔女小姐总会束手束脚。但灰风唯独永远与‘时间’同行……耐心等待，已经慢慢变成了所有灰风都拥有的能力。

随后，在慢慢习惯了自己其实是个废物这样的表情包后，汐言重新将自己包装成了快乐的沙雕，开始跟着钟离继续她的璃月之行。

不过……似乎是距离请仙典仪越来越近的关系，今天在和钟离一起在评书摊位上听他当年怎么殴打其他小朋友的故事会中，一群不速之客找了上来。

或许用不速之客这样的形容有些过分，但愚人众嘛……走哪哪鸡飞狗跳似乎也挺正常，只见一个打头系着红围巾，有着橙色短发，样貌还算英俊，但整个人的气质被脑壳侧面还带着愚人众特殊款面具毁的像个谐星的家伙来到了两人同桌。

整个听书的摊位原本满满当当的观众只是见愚人众来就作鸟兽散，偏偏老板还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到是钟离一向稳重，对此情此景不过是端起茶碗先喝口茶压压惊，端的是稳重大气。要不是魔女小姐客随主便，最近越来越暴躁的汐指不准掏出心爱的，由K6送给自己的小柴刀把他们的头砍下来先送他们去地脉免费一日游。

“愚人众行事乖张已成习惯，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径是不是不太好，旁边那位千岩军值守已经盯了你们好一会了。”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我的属下只是习惯性的列队而已……你们先回去吧，城里就不要走行军队形了，对主人不礼貌。”

一句话轰散自己的下属，随后这个带着红围巾看起来很适合狗头人头套的家伙十分自来熟的在两人身旁坐下。

“抱歉打扰两位，在下是愚人众执行官十一席‘公子’，两位称呼我为‘达达利亚’就好。

这回是听闻钟离先生与灰风舰队的当主‘灰之魔女’在此饮茶，于是我就直接赶来了……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无妨，此处为马路，谁人皆可行走，请直说来意即可。”

“这样啊，那，灰之魔女小姐也不建议我占用片刻时间么？我记得您好像对我们在蒙德的布置很不满来着……”

看着凑过来的公子，汐言嘴角拉起一点弧度：

“知道你还敢凑过来？女士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被我丢出去的么？”

“哈哈，就是知道才专门凑过来的啊，说实在的我也看不惯她那种嚣张模样，如果不是工作关系，我还得称呼您打得好！有话直说，这才是吾等习武之人应有的样子！”

见汐言听闻自己这么说后没有要把自己抡圆了丢出璃月的意思，公子暗暗松了口气，随后他看向钟离：

“听闻钟离先生博闻强记，在下因女皇之托，有事想与岩王帝君详谈……但是我每次向璃月七星提出正式的会面请求时，总会被无理的拒绝……

啊，我知道这是其他执政官在大家眼里印象都不好的缘故，只能算我这个入行晚的运气不好……但女皇的命令是绝对的，我的工作还是得继续不是。所以还请钟离先生出个主意，看能否有方法绕开七星与岩王爷一见呢？”

看着钟离那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连茶碗都没晃一下的模样，达达利亚笑嘻嘻的掏出了一张北国银行的支票，上面的好多零看着一旁的汐汐都有些楞。

这个数位，已经比之前璃月七星在自己这边采购武器的资金还多了。

那可是璃月的国家级实验用订单……你这个执行官……哦，说起来你这个执行官地位在至冬国等同璃月七星来着？

那没事了。

“还请钟离先生多加指教，此事关系到我在至冬愚人众的地位，若事务完成，后续还有重谢。”

“唔……虽然我很想说众仙家与岩王帝君一年一度的契约无从更改……但是……好吧，如果你是想寻求绕过七星与众仙会面，那只需一物。”

“什么？！”

没有看达达利亚的那期待的眼神，钟离十分自然的拿起支票看了看，随后轻飘飘的将其塞到了汐言手里。

“百无禁忌箓。”

看着两人的密谋，汐言忍着笑将支票收下。

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