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170章

当然，长的快吃的也多……实际上两周前矿场还是只有蛋白条和合成海藻食物可以食用，虽然舰艇生活只吃没有味道的蛋白条也能活下去，但为了城市的健康发展，将三分之一的谷物豆类用作养殖业也并非不可。

依靠虚数内能以及大规模聚变反应堆的应用，灰风基本上实现了民用电力自由，种菜不再依靠阳光而是纯人工种植已经不是梦想。

而在娱乐禁令解除的现在，经济作物……类似咖啡、甘蔗、茶已经实现正产出，圣芙蕾雅的四层农场甚至开始转由民间经营。

在这个太空以流浪为生，科学家和军人才是最高阶层的灰风舰队中，居然还出现了无比传统的‘农民’职业，不得不说这很可能是灰风们种田本性在其中作祟。

毕竟营养学这东西在终端机时期就已经被秋枫整个干碎，那些乘坐‘追风者’级殖民船的殖民者们哪个不是嚼着灰风们的蛋白口粮才抵达新世界的。

所以灰风舰队中根本不会出现所谓营养不良的情况，而在如此艰难的舰队流浪生活中，发展出如此多样化的饮食习惯……这让天命的社会学者们百思不得其解。

转头看那些不需要吃饭光晒太阳就能保持活动的灰风们，中餐要有西餐也要有，日料可以有，法国大餐更要有，快餐要有，快乐水更得有……所以究其原因大概还是灰风们自己比较馋吧。

毕竟缄默舰队的领袖依旧对于茶叶和美酒保持着嗜好，在建的皇家舰队甚至保持着每天下午茶的传统，凋零之风的咖啡消耗量占所有灰风的百分之六十……啊，这可能和伊芙芙天天不睡觉就和自己系统里的科技死磕有关。

并且科技区那边魔爪和咖啡的订单量似乎也渐渐有超过凋零之风的样子，看来伊芙芙的加班生涯已经快到了尽头……已经不用再加班了，因为有了更多的加班人。

看着这种消息完全不知道应该狂喜还是落泪。

不过，因为菜单的丰富，到是有一些新的问题出现在了灰风们面前。

比如高品质畜牧业是否开放……阿汐在经过慎重考虑后，还是对想要进行猪牛羊等家畜的养殖申请予以了驳回。

毕竟……和可以从头到尾养在养殖模块里的白羽鸡不同，大型牲畜养殖所需要空间和饲料消耗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如果有多艘居住用主力舰，那么阿汐甚至可以开放一层的物质储备空间用作畜牧和海产养殖……

但这不是只有一艘圣芙蕾雅么，后续船台也是一连串的工业舰，而两个月工业舰完成后，主力舰船台就得开始处理各舰队的主力舰订单。

没有那么多空间，同时灰风也没有那么多人口需要畜牧业……虽然灰风网络按照投票的话大家也都想吃天然牛排，但目前就用豆制品将就一下吧。

按照灰风的计划，想要完全实现食物自由至少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这种事怎么想都得在完成了军事结构的填充后才能开始考虑。

但……伴随着K6今日值班时在聊天室里的一句话，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这个其实已经公认可能很长时间里都不会有改变的领域中来。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菌菇，用小功率微波烘烤后，闻起来很香诶？！】

似乎在唯有调戏阿汐以及吃和色这三方面予以极高的积极性，对于K6的说法，群内众人很快开始了讨论。

其中又尤其以K6那个现在就在红玉海矿场值班的家伙最为过分，她专门操作夏浪级去捕获了一些菌菇孢子，并且在灭活处理后，专门录制了一段气味记忆上传到了群里。

【妈耶，真的好香。】

【好味，可以吃么？】

【我觉得这菌菇可以开始着手养殖了……】

对于群里小伙伴们的日常快进操作阿汐揉了揉鼻子，然后魔女小姐接通了自家的科学部负责人，她想问问有没有人在对菌菇这个东西进行研究。

说来惭愧，阿汐也觉得菌菇闻起来确实很美味，她在思考这东西用于食用的可能。

Mei并没有对阿汐毫不关心自己手中科研项目，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破译菌菇‘语言’，研究菌菇基因条目的事情感到气愤……毕竟相比于过去她的那些天天来问‘这东西可以战胜崩坏么’的无能上级，会给予自己超高权限和近乎无上限尊敬的阿汐以及是十分好相处的类型。

所以自知BOSS压根不在意自己具体研究项目的Dr.Mei只是默默的调出了一堆文档：

“如果是以营养学角度来说，富含游离氨基酸、糖分以及叶酸等成分的菌菇确实是不错的食物备选，尤其是成体孢子富含谷氨酸钠，口感鲜美营养丰富……但是，您确认要将一种疑似拥有自我意志的‘文明物种’用以食用么？”

“啊？”

看着阿汐那瞬间呆滞，显然完全没考虑过这方面的表情，Mei翻了翻手中自己已经破译了相当一部分的‘菌菇语’说道：

“虽然菌菇以‘孢子’为基础单位，但是它们在过去战斗中确实有着不似不能的作战理念……经过些许的研究，我基本确认它们由一种信息素为化学语言进行指挥作战，并且十分诡异的是，在人工合成的信息素前，菌菇有着很强的抗干扰能力。

虽然在实验中可以察觉出明显的迟疑，但是孢子群落的‘主体意识’一旦发声，所有孢子都不会理会我们合成的信息素……有时候甚至还会出现出疑似自毁或者自杀性攻击的极端反应……”

对于Mei的研究成果，阿汐稍稍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系叹着气说道：

“因为它们确实是共用一个意识，之前在天津神星系的时候我还没怎么在意……现在用灵能进行感知的话，孢子确实是‘单独’且共用一个意志……”

“……那么它们就是格式塔形式的生物文明了？”

“应该吧，毕竟……单独的孢子更像是‘载体’，而对方的意志从一开始就没有‘分体’之说，这种状态对于分体就会产生两个意志的灰风来说完全无法想象。”

对于一脸苦恼的阿汐，Mei的表情稍稍有些变化……她有些不想吐槽‘灰风都无法想象那人类怎么办’的疑问，但作为一个电子人格，现在的Mei却是可以体会‘格式塔’状态的。

或者说，Mei现在就是一个‘格式塔’……她一个人负责着科研区超过八成的项目主持工作，光是签名书打印出来就能让谢绝加班的阿汐两眼发直。

只能说得到Mei的协助是阿汐献祭了天津神才有的好运。

“目前对菌菇的研究还没有到讨论‘营养价值’的地步……我正在借助红玉海的孢子进行‘信息素语言’的破译……大概再有几周就可以和对方联系了……或者……”

“或者直接用灵能和对方通话，心灵感应就是干这个的。”

捂着脸，虽然阿汐真的很想酷酷的说自己从来就没考虑过和菌菇交流，对方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从这个星系消失才是它们应有的结局巴拉巴拉……

但，对和自己心灵相通Mei来说，忘记了交流就是忘记交流，而且对于主张平等的灰风来说，能够交流却不予交流……这本身就是一种极端思潮。

或许下层军官们可以这么做，但作为牌面的阿汐却不能如此。

虽然和一群蘑菇……尤其是闻起来很好吃的蘑菇进行心灵感应本身就很怪异，但是出于程序上的考量，既然完成了语言破译，就算不去装一下‘你到底是怎么离开母星的’，怎么说也得尝试着沟通看对方能不能讲道理。

“虽然大概率这次交流会无功而返，但总归需要尝试一下……”

面无表情的帮Mei对每种信息素的含义进行标注，如此工作了一周……并且是难得的进行着社会学家本职工作后，阿汐召集了灰风们，对菌菇文明（？）进行了首轮正式外交接触。

以心灵感应为主，辅助以信息素补充，灰风与非本族同胞的第一次正式交流被设定在了众人来到红玉海信息近一个月的今天。

这是第二艘主力舰船壳完工下水的日子，同时灰风们也做好准备，随时可以抱起停工的各种阵列拔腿就跑。

为了今天，就连圣芙蕾雅也进入了第二战备状态，同时数量已经增加到两位数的吞世者舰队已经做好了殿后的准备。

虽然没有可能，但阿汐最担心的还是隐藏于菌菇后方的混沌（形容词）……灵能在提示阿汐菌菇并不简单。

“所以，我们开始？”

全副武装的灰之魔女如此向理事会成员询问。

而为了今天，伊芙换上了她除了开局基本没用过的舰装，秋枫重新套上了毛茸茸的九条尾巴和铃兰精二振袖，小翼拄着军刀，身上是亮闪闪的μ兵装礼服。

三月兔则在自己脑后加了一组光照更加熠熠生辉，就连只有一套默认皮肤的冰淇淋也配合大家换成了白色系的荧妹标准款……

只有K6，她就是要穿那身Darkness作战服，活像个混在全年龄二次元里的色孽信徒。

不过大家也就不强迫K6换衣服了，毕竟Darkness作战服怎么也比花嫁比基尼来的正常……

至于K6这个梦梦Mod有没有正常衣服大家决定以后有的是时间和她讨论‘过剧情的时候各位灰风请至少穿的像个人’的问题，而现在，在确认大家都威严满满后，阿汐在伏斯亚人以及圣物‘神卵’的增幅下，接通了远在四千万公里外的菌菇意识。

可能是相互膈应了如此时间，两边在通话的瞬间都没有任何信息传递。

而在阿汐众人心中，对方为自己树立的形象是一团扭曲且完全无法形容形状的孢子聚合物，与之相比，阿汐这边众人的会议场简直是文明之光。

“嗯……可以开始正式交流了么？我知道你有自我意识。”

阿汐不想说什么，作为心灵通讯终端的她不想说自己为灰风们过滤了多少垃圾信息。

无数孢子个体顺着心灵感应传递来的吞噬和繁殖本能初期让阿汐一度有直接放弃交流的想法，但……来都来了，阿汐还是决定将这个会存档的初次接触做完。

【……猴子？】

“啧，就算你如此无理，我姑且还是礼貌且友善的进行交流……”

【吃！】

一边说一边被孢子的DDOS攻击膈应的够呛，阿汐的语气正在显而易见的恶劣起来。

“你的意志混乱且无序，这样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所展现的是怎样的力量……你是怎么飞出你的母星的？”

眼见阿汐下一秒就准备‘让我们结束这场哑谜’准备掏第三神之键的恶劣心情，另一边的Mei和伊芙一边私聊安慰有些恼火的灰之魔女一边让魔女小姐代替两人问出了目前灰风最关心的问题。

“我们的战斗毫无意义，你无法伤害我们，但秉承对理智与生命的敬意，灰风允许你光荣的投降……在你没有失去性命、荣誉和意志之前。”

【菌菇，是，不败的……有限的猴子，无法吃下，无限的菌菇……】

“我正在疑惑是否应该将你视为智慧生物……将文明与文明之间的关系单纯的视为吃与被吃……这样的你就算可以交流，似乎也不应当被称为‘文明’。”

【吃了你——！】

没有回应灰风们交流的欲望，阿汐作为翻译终端，很难忍受对方一直对自己散发食欲的感觉。

灰之魔女甚至被菌菇的交流弄的有点饿，但想到那是菌菇不知道吃什么传递来的通感，汐言此刻除去食欲外就只剩下了恶心的感觉。

毕竟和身为食物链最顶端的‘人类’不同，菌菇的食谱包含一切可以食用的东西……从菌菇的意志以及捕食的记忆残片判断，对方通过散播孢子入侵数个星系，并且在初期作为生态底层近乎是常态。

所以被迫体会吃屎感觉的阿汐真的非常恼火，而通过心灵链接也知晓阿汐现在状态的众人也在‘通讯’结束后相互推搡，大家都有个非常想问但是非常不想去碰阿汐霉头的问题。

‘所以，没判定为没有交流意义，不会投降也不会成为同盟的现在……菌菇，可以吃么？’

对于同伴们的疑问，阿汐只是瞬间就将菌菇排除在了智慧生物范畴外：

“吃！都可以吃！现在就开始食物化测试，好吃就大家一起吃！！”

““哦——！！””

……

……

……

关于‘菌菇’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外交状态：战争。

外交评价：灰之魔女的非人共感-1000。

战争理由：基因特性‘美味的’。

4th 群星闪耀的银河铁道 : 第154章153 真香！

圣芙蕾雅取消了休假，各大军团开始在各自的服务器开启宇宙战特训模拟。

矿场的订单不再是垫仓库储备的金属锭，大量石矿就地制造为材料硅，随后送入圣芙蕾雅进行电路板刻蚀。

金属矿物也只由矿场电弧冶炼器处理不再送往工业舰精加工。

随后它们会直接依照工业主机的指示就地制造为订单所需的各式合金框架……上至主力舰下至Mave战斗机，灰风的所有机械对于基本板块总是供不应求，就连母舰原本为城市制作家具的工厂都开始改行切削电磁步枪的鱼骨与握把，可想而知灰风现在的武器库存正在以怎样的效率增长。

毕竟连通往军管区的列车都从日常三个车厢增长为每八小时一百三十个车厢，灰风们紧张备战的气氛只是一天就蔓延到了全舰队。

不得不说气氛这个东西对于人类十分微妙，在灰风们无声备战的压力中，市民们的工作效率得到了显著提升，就连网课学院的学生们都察觉了生活中无声的重压。

而为了缓解生产系统转入全面军用所带来的压力值，灰风们先是检修了所有居民居住地的避难设备，为所有避难所和交通船添加了足量的航行食物和储存水。毫无变化仿佛定死了的较低物价，与充足的基础物资也实质安抚着人们对于战争的恐惧。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半个月，随着矿场那边孢子灾害警报日益增加，在灰风们的首肯下，天命公开了过去地球因为孢子生化灾难的调查报告，而这份报告则由天命大主教以及灰之魔女两人进行面向民众的解读。

演播地点被选定在了圣芙蕾雅学院的宿舍楼，重建后的一号宿舍至今依旧是天命大主教以及某有着枢机主教名号实际上是舰队最高统治者一员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