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152章

但魔女小姐暂时没有空闲去管她说了什么，来自灰风的底层程序，伊芙为众灰风数据化的系统正在发出提示，汐言莫名整合了一个新的插件——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

【神赐我门户，通达宇宙苍穹，无中生有，空间之王。】

如同火车头一样的第二神之键随即做出反应并成为汐言的新插件之一，原本观测的世界计划被修改，现在第二神之键开始转向，并向全新的世界开始了校准。

被称为‘阿瓦隆’的封闭空间因为第二神之键的暴走被迫开启，迎接汐的是来自另一位存活至今的逐火之蛾成员的审视。

名为‘Su（苏）’的融合战士虽然依旧有人以如此强硬的姿态打开了他对于第二神之键的封锁，但从始至终观察了汐言全部计划的阿波卡利斯血脉祖先还是微笑的鼓掌，如同他的后裔一样为新生的世界送去了掌声与祝福。

“都到这地步了，要成功啊。”

可惜，巨量崩坏能如同紫黑色的风暴开始在太平洋地区聚集，目前正在努力控制崩坏能辐射规模的魔女小姐并不能听见来自先行者的祝福。

而同时，人已经到北美黄石公园的霜星与星见冰（淇淋）也向太平洋看了一眼。

“开始了。”

“嗯，希望凯文人没事。”

【神赐我冠冕，引雷电为弓箭，击碎万物，征服之王。】

从渡鸦那里没收的第三神之键迅速开始了新的认证程序，原本拥有流线型的华美外壳开始重塑、软化，魂钢被充作纳米机械转化吸收，而作为核心的上代征服宝石……则依照魔女小姐的愿望化作流光并消失在手心。

伴随着雷电之环天空从四周潮涌而来，渴求着能量的纳米机械来者不拒，在地面人们的观测中，汐言原本只剩下一米一的身高在整个星球的崩坏气候充能下，迅速恢复成了原本一米六的模样。

而击碎万物的必杀之箭最终没有再次出现，能够感受周围暴虐电磁场的芽衣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她能够感受的到，自己的老师正竭力想要将这份绝望的力量化作希望。

【神赐我权柄，驾驭无尽风暴，咫尺天涯，渴望之王。】

肃穆的黑夜化作袍衫，轻佻的粉色化作缎带点缀宽檐的魔女帽上。

点点的星空在黑色的夜幕中流淌，一直以来将自己包裹的无比严实的魔女小姐在崩坏意志的操作下换上了稍显清凉的衣装，虽然只是数秒后魔女小姐就将崩坏能定型的衣物换成了朴素的白色衬衫和与外袍相称的束腰短裙。

但已然注视了这一切的温蒂则眼皮跳的厉害……当然，她并不是想说崩坏意志偏心只允许维多利加换衣服这件事……现在感觉干啥都无所谓的温蒂只觉得自己那亲爱的老师拿理想流体当衣服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奢侈的疑惑。

“嘛……毕竟是那个会在研究机构穿魔女袍的大龄中二病……她确实干得出这事的。”

【神赐我香炉，催熟无尽生灵，熙来攘往，喧嚣之王。】

来自于天空之上，被天命隐藏的第五神之键应呼唤而来……当然，终焉律者并不需要那外层的控制系统。

这件和第三神之键一样制造为武器的魂钢外壳被即刻回收，上世代冰之律者的核心也随即加入崩坏能的共鸣。

【神赐我锦袍，赈济死亡之酒，甜蜜入梦，静谧之王。】

早就等待着呼唤的琳在地面放开了自身控制权限，随即凋零与创生的黑雾全面弥散后汇聚，成为新生的终焉。

而在远超琳可以控制的巨量崩坏能加持下，原本看起来不详的黑色风暴在聚集的途中逐渐‘消散’……不，是更加凝实，代表了‘死’的风暴从视觉的‘颗粒’变为了‘雾气’，最终化为了魔女小姐外袍黑夜的迷雾。

而绝望收敛，唯独生命之光从天而降，创生之力的微光照亮了被崩坏笼罩的大地……此时此刻太平洋地区哪里有什么‘崩坏’的迹象。

阳光洒落大地，晶体化的惨白逐渐归回生命的微绿，死亡的大地开始重生，崩坏的环境一同开始复原。

虫鸣，鸟叫，加上见证这一切的人们压抑不住的惊呼……这哪里是崩坏，这是‘神明’在降临。

但……事情并不会一直顺利。

和冰淇淋两人在半路不辞而别的凯文看着天空魔女小姐转化的模样心中泛起些许波澜……虽然和当时自己看见的完全不一样，但这……确实是崩坏。

Su的出现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那位同僚选择相信那个陌生的魔女让他有些无言以对。

这简直……背叛了逐火之蛾所有人。

在这里承认那个女人用崩坏可以拯救世界的理念，那么过去和崩坏战斗至今的自己又是什么？

一种悲愤的怒气在心中萦绕，明明自己在心理也怀疑的提问‘是不是她的方法才是正确的’，但那种冲动依旧驱使着凯文踏上重生的新西兰。

过去的牺牲在眼前重现——

Mei死去时的模样自己依旧记忆犹新——

明明眼前就摆着自己‘目标’的终点，但自己依旧仿佛在无限的迷宫中向着不是这个目标的终点前进。

自己能找到出路么？

自己的道路能否比那个魔女找到的现在更加美丽？

随着自己穿越崩坏能屏障，伴随着愈加清晰的‘仪式’场地，凯文握紧了手中寒冰的长枪。

是的，她已然快进到了终点……

但是自己的道路也在继续。

自己的光，自己的信标，自己的终点……也在那里。

它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只是静静的等待自己。

就算无数次的思考，凯文也依旧认为‘人类必将打败崩坏’……而成为律者，这是何等的卑躬屈膝。

看着天空魔女小姐的模样，凯文的心中将其与过去那个画面重合。

虽然衣装做出了些许改变，但同样的白色系长发，同样的渐变色光翼，同样的崩坏能冠冕，击碎一切的雷霆，肆虐的暴风，无尽的死与生……这些重合度实在是太高，凯文就算是想认错也没有办法。

“终焉……是你没错吧……”

虽然如此呼唤，但迎来的只有守候在最外层的齐格飞戒备的姿态，天空中的女孩完全没有理会凯文的意思。

从一开始她就将什么虚握在手中，仿佛作着无法醒来的梦，带着忧伤的表情。

“你这是……在嘲讽我么？”

嘲讽逐火之蛾的无力？还是自己那决定献祭一切文明的最终选择？！

四周重生的大地就是对凯文这一生的绝佳讽刺，律者在修复世界，而决心对抗崩坏的战士却只能选择毁灭自己的文明。

这是何等的……令人不快。

“请不要继续靠近了……等下，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如果换个场合，那么凯文一定有很多话和齐格飞说，但是现在不行。

最强的融合战士只是瞬间就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双枪重新夺回，伴随着毁灭一切的烈焰撕裂创生的天空，带着悲伤表情的魔女小姐看向了那簇火焰的原点。

汐言能够理解凯文的愤怒，自己也能够共感对方的悲伤。

被环境逼迫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但只有战斗是确认谁能继续前行的最简单规则……只有存活者才有评论前人的资格。

“天火圣裁·第零额定功率——天火……出鞘！！”

数千公里的火焰仿佛可以燃尽天空，但巨大的火焰之剑没等触碰核心的天幕就被一道白色的长枪凌空挡下。

同为神之键的黑渊白花与天火圣裁凌空碰撞，而紧接着到来的是本世代的最强战斗力。

“苏醒吧！荣耀的捍卫者！”

“碍事……”

不善言辞的两人只是用武器的碰撞就能确认对方的战意没有丝毫虚假，但剧烈的金属碰撞声似乎唤醒了天空的少女。

魔女小姐睁开了融入金色的琉璃色双瞳，随后向僵持的二人伸出手。

【神赐我利剑，不朽烈焰缠身，星火燎原，疾疫之王。】

焚烧天空的火焰顿时熄灭消失，于是相对的是在魔女小姐手中聚集的金色能量球。

不是以燃烧，而是以‘光’的聚变重新凝聚在此的力量瞬间就将天火圣裁整个焚烧殆尽……而同时消失的，还有凯文的整个右臂。

在面对一个与自己同等级的幽兰黛尔同时，要如何与远超自己的终焉律者抗衡？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但，看凯文随即毫不抵抗的砸落地面并一言不发的样子，大家忽然反应过来……这个人，或许本身就不是来战斗的。

他只是来确认，确认那个‘终焉’是否确实是‘崩坏的终焉’。

毕竟……如果是他认识的那个终焉律者，大概率不会认什么友军，更不会留自己一命。

“所以……我还有用，是么？”

凯文就这么看着瑰丽的天空轻声自问，没有理会来到自己面前的Su……但随即，感受着自己的好友往自己耳朵挂上一枚耳麦。

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坚冰一样的男人此刻骤然融化。

“Mei？”

“真好呢，能够再次见面……”

“……Hua……你也……”

看着已然泪流满面的凯文，本着防止不愿意自家队长耍赖发疯赶来的符华少女的比划出一个‘嘘’的动作，而风华的战士数万年没有摘下的羽毛头饰，此刻已然消失不见。

“安心，阿汐那边靠谱的。”

听着自家队员如此安慰自己，加上Su也不断拍着自己的肩膀，随后看着自己眼前逐渐从画面中走来的人影。

被冻结在过去的战士，泪流满面的从地面爬起，蹒跚的走向未来。

【神赐我羽翼，掌控众生心境，梦幻现实，精神之王。】

当然……因为羽渡尘得以在凯文精神中实体化的Mei做了什么让凯文这个大男人一下子倒着飞出去老远众人不得而知，因为这毕竟是发生在凯文脑子里的事情。

此刻的天空中，没有被告知此时的联合国已然发现了太平洋地区的骚动，各种观察手段都被紧急调往新西兰。

然而天空的魔女已然掌握了全新的力量……虽然创生之力被天火圣裁蒸发，但在了解坍缩液的量子化引力的本体实质后，身为终焉律者的汐还可以通过别的方法消除这里……乃至天命总部的残留损伤。

【神赐我玉履，踏引力为磐石，天崩地裂，毁灭之王。】

用引力对抗引力，使用引力波共振引力波……这种可以穿透所有物质的波动相互缠绕时会如同潮汐一样形成‘涡流’，不断跃迁的高能电子被不断‘卷回’，其表现于外在的致命辐射也在这种虽然蠢笨但是有效的方式下不断减轻。

粒子与粒子，波与波，力与力相互影响，对消，泯灭……将微观之物的问题以宏观的方式解决，汐再一次开始感谢‘神’的存在。

她让自己原本的‘不能’成为了‘可能’。

如果可能的话，汐言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原本灰风难以做到的意识切割……原本自我的确立锚定于‘自身’，而当自我被再定位于‘崩坏’这一天幕坐标上后。

自己的身体也就不再是原本的‘独有容器’……而是变成了可操作单位。

【神赐我傀儡，无视形体个数，千人千面，幻灭之王。】

当然，因为要节省力量准备世界跃迁，所以汐汐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分散力量。

而随着律者转化过程的继续，不知何时犹大出现在了汐言面前。

作为天命的圣物，第十一神之键·犹大的誓约聚集着大量的记忆，而如此之多的记忆是汐言能够重塑卡莲灵魂的必要条件。

它寄宿着天命与崩坏战斗至今的记录，汐当然不可能将其与那些纯武器一样的神之键直接回收。

而相比起那些没有任何自我的‘前辈’，知晓自己的意义，甚至拥有了自己人格的犹大，也知道了自己的新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