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124章

“我教你风之歌。”

3rd 天幕坏崩的少女祈愿 : 第110章110 消愁

名为温蒂的少女最近生活节奏比较奇怪。

任谁一三五学习，二四六实验，期间穿插着好像是魔术但看起来非常魔法，简直仿佛‘崩坏就在我身边’的小惊喜，以温蒂原本的性格，应该立刻报警……我是说报告天命看看这位混入天命高层的崩坏魔女会不会在周日被吊死在天命总部的浮空岛上。

毕竟从各种意义上看这位奇装异服的老师都十分邪门，温蒂很怀疑就算她被吊死在总部，周一她也能如闪电般归来，给自己来个作业翻三倍。

说到底谁家课业目录资料用M这个单位算啊？！

温蒂原本就这事和自己在网上的女武神同伴们交流过，大家一致认为绝对是维多利加有病。

但在发现那个‘Mei博士小课堂’中所有学生的课业基本都是这个水平，而且其他人好像习以为常并且完成的十分轻松后，温蒂有些头疼的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

因为最近自己情绪不断在狂喜和震怒之间反复横跳，仿佛自己世界观都有些扭曲的温蒂趁着今天星期天圣芙蕾雅放假……自己也放假的日子给自己的老师，在过去教导自己成为女武神的那个人打了电话。

听着对方声音虽然些许沙哑，但关怀感依旧的声线，拿着手机坐在天台吹风的温蒂嘴角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师傅，好久不见了。”

【啊，确实很久了……两年还是三年？时间过得真快，我都感觉快不记得你了。】

“哈，就师傅的性格，我离开后大概您会挂念一周……不，最多三天吧……随后应该就把我的事情丢到脑后了才是……应该说直到现在才想起我才对吧。”

【诶？！我在你心中居然是这样的形象么？】

“当然，这不是贬义词哦，毕竟师傅就是这样的性格呢，虽然过去我一直没说过，师傅您确实傻fufu的。”

【咳咳……怎么可能，我可是你的学院长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学生忘记呢……】

听着话筒中女孩不太精神的声线，温蒂的笑容渐渐消失。

回忆着极东那仿佛距离自己无不遥远的惨案，温蒂感受着周边新西兰山间轻抚森林的微风，听着森林与山脉啜泣一般的哗啦声响……

女孩想起了自己师傅专门用来存放死亡证明的书柜，那里面都是师傅至今不愿意忘记，强迫着自己记忆的痛苦事情。

“其实想不起来是好事，毕竟这也是我平安无事的证明，毕竟能够被您提及就瞬间响起……那一定是发生了令人印象无比深刻的事情……我希望我能够永远如此普通且平淡，尽量不会让您在死亡通知上看见我的。”

似乎是取巧的话术与隐藏其中的安慰传达到了，温蒂听见了对方轻笑的声音，女孩由衷的希望自己的小动作能够减轻师傅心中的痛苦，而从话筒中的感觉判断，自己大概是成功了。

【哈，新西兰有维多利加在，人生安全之类我还是很放心的，能够伤害到你的……大概只有我推荐给你的那份工作了。

说起来温蒂你那边的实验还顺利么？这次专门打电话过来，是准备开始实验了？】

“是的，就维多利加老师的说法，目前已经是在进行最终准备了……”

说到这里，温蒂的语气渐渐疑惑，因为关于维多利加，自己的师傅好像十分信赖，但是对方的迷惑行为实在是过于迷惑且数量众多，温蒂甚至有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维多利加老师她……最近除去课业还在教我各种乐器……”

【乐器吗，感觉也很不错啊。】

“您不觉得奇怪么？明明是女武神，却在临近实验的时候进行音乐教学……而且那可不是什么兴趣班的闲暇休息。

维多利加老师要求我必须熟练使用目前世界上所有的主流乐器，并且每一个都必须达到专业水平……我有点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她在家里的时候也从来没说过她会乐器来着……】

感觉气氛烘托到这里就差不多的温蒂暗自攥紧小拳头，稍稍压低了声线说道：

“师傅能帮忙问一问维多利加老师这么做的理由么？这边因为平常课业就很繁重，可以的话我想把时间投入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中去……”

【诶……我到是觉得挺有趣……温蒂使用乐器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呢，要不要我帮你订一套礼服，你到时候录个视频什么的给我？】

“这……不太好吧……”

听着自己那个傻蛋师傅好像兴趣十足的语气，温蒂感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德莉莎女士也是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神经病呢，只不过她因为实在是太傻了的关系平常看不太出来而已，但从这听见乐子就像看的吃瓜人举动，温蒂只能感叹自己的老师数年过去了依旧是那个样子。

先不说温蒂完全忽视了自己过于自由且跳脱的性格完全来自德莉莎言传身教这回事。

在少女艰难的试图通过电话求助时，某灰发魔女已然悄无声息的拿着要转交给实验组的报告书和武器箱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女打电话的背影。

显然和自家目前已经进笼的律者们相比，温蒂的出身十分特殊。

家庭幸福，父母尚在，没有什么特别想要憎恨的东西，除去渴望宝石的适应性莫名其妙的强以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或者天赋。

她不像琪亚娜和芽衣那样有着离奇的身世，也不像布洛妮娅和琳那样背负着深仇大恨，即使与另一个Lin（凛）这种妹妹系角色（普通人）相比，也显得更加接近‘普通’这个概念……

上课的时候对理科内容会像在看天书，面对计算题大部分时间也是在抓耳挠腮，或者干脆就像当年的自己，连同眼中的高光也完全消失，仿佛整个人死机了一样。

除去从德莉莎那边接受的‘为世间美好而战’的理想，最常说的愿望是‘世界和平’，每次上完课都会习惯性的去食堂寻找甜品，洗完澡在进行DNA染色作业前会和其他认识的女武神煲电话粥，唯一算得上兴趣爱好的东西是绘画……这是小时候从她父母，那两位平面艺术家身上耳濡目染的技能。

只不过为了进行女武神的工作，温蒂已经很少铺开画纸了，上次用来埋汰阿汐的苏联笑话还是温蒂耍坏心眼才专门拿出来的。

而除此之外，本质上温蒂就是个刚刚从圣芙蕾雅毕业没两年，还怀揣着理想，认可自己工作的价值，并试图一丝不苟将其完成的年轻女孩。

习惯了和实验室中的理科人们相处，并认为全世界都是这种严谨气氛的温蒂遇见阿汐这种散漫的家伙简直就是灾难，上上个星期的初遇就是现在她变成尴尬人的根源。

不过温蒂会找人试图改善现状到是个不错的表现，虽说找德莉莎基本改变不了什么就是了。

毕竟德莉莎自己就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你指望几千公里外的她能照顾你……结果不是显而易见么。

而伴随着汐言刻意的咳嗽声，魔女小姐面带笑容的看着整个人僵硬转身的小女孩，将手中的武器盒递了过去。

在温蒂僵硬伸手的同时，从温蒂手中拿过她的手机。

“德莉莎，是我。”

【维多利加？！】

“我觉得礼服可以有，整个支援班大家都来一套呗，别忘了你和姬子……我也挺想看的。”

【啊？这……到是没啥，我和姬子本身就有礼服……不过说的也是，我会帮你们都准备好的，以后去总部参加什么活动的时候可以穿……另外……】

“你说温蒂？”

瞅了一眼仿佛在看远处风景，但仔细看女孩眼中高光都消失掉了的自闭模样，阿汐摇了摇头，笑容渐渐出现了缺德倾向。

“我会照顾好她的。”

【……嗯！拜托你了！圣芙蕾雅这边我会守好的……所以……所以！】

听着话筒中德莉莎显然依旧没有调整回来的情绪，汐言看了看身边都凑到电话听筒旁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注视自己的学生们，汐言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你如果还准备继续这个样子的话，那我估计没法放心……说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教温蒂音乐么？”

【……不知道？】

“因为Mei的那种以真理剖析世界的方式不适合她……相反，温蒂很适合学习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是那个？！制造中和剂的那个，心的魔法？】

“嗯，就是那个。”

一边注意德莉莎那边开始急促的呼吸声，汐言一边在手心中再次凝聚‘力量’。

阳光、水雾、斑斓的星空、青色的不定型流体……

各种各样的象征在温蒂眼前挑战着女孩的理智，好在经过一周的适应，女孩也已经不会完全用所谓魔术或者障眼法之类的想法看待魔女小姐手中的东西。

当然阿汐不知道温蒂已经有些将自己看做崩坏派来的卧底了，虽然从某种角度思考这么说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温蒂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什么都不敢问。

“将‘感情’变化为实体，在我家那边有些困难，但如果是律者的话掌握这种程度的灵能应该水到渠成。

当然芽衣这样理性的女孩自然有理性认识世界的方式，琪亚娜那种感性的类型也有单凭本能释放能力的类型……然而温蒂两种都不是，我需要用音乐、诗歌以及酒来引导她的情绪……”

【嗯嗯，虽然听不懂但是你觉得行那就……嗯？等下，温蒂还没有成年，她不能喝酒哦！】

“我知道，但是现在不喝的话，以后她也尝不出人类之于酒精是什么感受了……现在是实验前期最后一个阶段，算是最后的体验环境吧。”

汐言可以听出来，德莉莎对于自己的说法颇有微词，但最后学院长还是选择相信魔女小姐……

也真亏的她敢信，以一般理性而言，如果遇见类似这屑魔女发言的家伙，还是推荐大家报警处理。

然而对于温蒂来说，看着阿汐那诡异的笑容，女孩用聚合物武器盒遮住了自己微微发红的脸，在心中暗道倒霉。

“那个，今天应该是休息。”

“我知道啊。”

看着眼前的维多利加老师并没有直接把自己提溜回教室或者实验室，女孩略微放下心，但依旧抱着箱子盯着魔女小姐说道：

“我是说……算了……维多利加老师您来找我什么事？”

温蒂那警戒自己的模样汐言大致已经非常熟悉，虽然跳脱的性格和脱线的脑回路大致师从德莉莎无药可治，汐言姑且还是寻找了一些自己身为成年人姑且可以，且应当进行的引导。

为了思考如何拉近自己与温蒂的关系，并同时让她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她学习‘和女武神无关技能’。

阿汐已经为温蒂展示了很多次各种各样的‘灵能’，本意就是想让温蒂拥有对这种力量的兴趣。

但大家也看见了，温蒂只把阿汐当成神经病……对此汐言只觉得一言难尽。

“平时在找你大多是为了实验准备或者学习，我原本有些担心你有些承受不住这样一成不变的日子……但现在看你的承受力还是很强的。”

看着女孩在德莉莎的感叹声中抬头挺胸一副‘多夸夸我’的模样，汐言笑着从温蒂手中拿过武器盒，而打开坚固的聚合物箱体，防震防火的柔性填充料中，是一架青色水晶形体的小提琴。

青蓝色的琴弦淡淡的散落着萤火一般的光芒，主要部件看起来全部由青色透明的水晶组成，虽然它们没有琴弦那样明亮，但由大量汐水晶组成的小提琴本身就有着部分‘灵能’的力量。

音乐、诗歌以及用于激发情绪的酒……这是后天激发出情绪最为容易的组合。

尤其是酒精，这东西在温蒂掌握律者核心后恐怕就不会再对她起作用，所以虽然年龄依旧不够格，但为了让温蒂在成为律者前感受到‘灵能’，阿汐还是准备做一些在现实中会被警察叔叔带走的事情。

“所以，就像刚刚说的，为了让你能够更方便的体会‘情绪’与‘力量’，我给你准备了这把琴……别苦着脸啊，毕竟今天是休息日，不会让你练习的啦。”

轻轻戳了戳微微鼓起脸颊表示假期被占用不满的温蒂，在汐言手中，伴随着青蓝色的‘风’环绕吹拂，魔女小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空中躺下。

看着和自己说话一直温柔且谦逊俏皮的魔女在看向晴朗湛蓝天空时那一瞬间的失神，温蒂眨了眨眼。

她刚刚好像看见了很多穿着圣芙蕾雅学院制服的女孩扒拉在魔女小姐身边的幻觉，而再仔细看时，魔女小姐脸上又带上了笑容。

随着灰发的女孩将依旧接通着的手机放在胸口，琴弦微动：

“那么，就将这首歌送给德莉莎，至于消愁的八杯酒，晚上我们再一起喝……”

小提琴不知如何变成了一把小吉他，魔女小姐轻轻拨动了琴弦，清脆声线的歌声中满是无可奈何的悲伤。

……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