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柑蕉桔梨箩柚
斯凯勒则是借助自己变态的恢复力，恢复着与海勒拼战时体力的流失，以及身体高负荷带来的轻微麻痹感。
斯凯勒能坚持到现在，出乎了挺多人的意料，唯有波鲁萨利诺，还是一脸猥琐之中，带着几分闲适，似乎这样的场面，还不足以让他惊讶一般。
随着两人的调息完成，脚步迈出之际，两人都挥动了手中长剑，与刚刚技巧与战斗时临场的反应不同，这一次，是刀兵相向的直接对撞。
海勒剑刃之上缠绕着武装色霸气，斯凯勒剑刃之上，则是缠绕着追踪术独有的粉色气场，两人对撞之间，将各自剑法展示得淋漓尽致。
虽然从场面上看，斯凯勒一直处于下风，毕竟不管是力量还是剑术造诣，她都不如海勒，但是……海勒毕竟太老了。
武装色霸气又是一种极为消耗体力的技巧，十几分钟下来，这个老兵又开始萎靡，眼帘已经耷拉得完全看不见眼睛。
但斯凯勒还是精神奕奕，完全把眼前的老人当做了磨刀石，不断寻找着自己剑术造诣上的不足，时间一点点过去，押二十分钟以下的那群老兵，已经放弃了赌局。
反正都输了，倒不如专心致志的看这一场决斗。
倒是一开始极为风轻云淡的泽法，此时频频侧目，不但看着那一块羊皮卷，还有唯一一个押在胜利上的抵押物——波鲁萨利诺的墨镜。
他其实最开始，是看好斯凯勒能赢的，但是，他就是不敢赌，交叉环绕在胸前的双手，右手手中，握着一块肩章。
一枚金色的，本应缝制在大将的正义披风上的肩章，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不敢押。
“铛～噗～”
场上异常的声音，将泽法的心神拉了回来，再看去，海勒手中藏于拐杖之中的细窄剑刃断裂，海勒缠绕着武装色霸气的手掌，抵挡住斯凯勒去势不减的剑刃。
结束了，就在周围这些老海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波鲁萨利诺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之中，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
“麻烦，都放这里面吧～”
第四十四章 交友须带三分侠气，做人要存一点素心
“咳咳～小斯凯勒啊，你要是力气再大点，爷爷我啊，就过不了百岁大寿了。”
海勒看着斯凯勒有些手忙脚乱的将长剑归鞘，打趣说道，随后那一刻，他的体力的确是不支了，恍惚之下连武装色缠绕都控制不住。
这种临时突发的事情，一直要全力以赴才能和海勒对练的斯凯勒也没有想到，完全没收住见，如果不是海勒双手的武装色硬化一直保持着，那可能真的会酿成大错。
当然，也不一定，毕竟那个正在收拢着“战利品”的波鲁萨利诺，可是时时刻刻都看着场地内的每一幕，以他的速度，估计能赶上。
斯凯勒将佩刀归鞘，随后扶着海勒，走到了旁边有座椅的地方，顺手拿走了不知道哪个老海军的蒲扇，给海勒扇着风。
海勒也没有拒绝，毕竟人是需要服老的，该照顾人的年纪，就得拼命照顾人，到了该被人照顾的年纪，也别倔强，不丢人。
“泽法！”海勒气息平缓之后，对着走来的泽法一声大喊，泽法赶紧加快两步，来到海勒身前，他没有行礼，毕竟不合适。
海勒也没计较，说道：“老夫这拐杖……”
泽法连忙点头，随后回头看了看一脸猥琐笑意的波鲁萨利诺，说道：“斯凯勒的长官，波鲁萨利诺中将会负责的。”
“？”
波鲁萨利诺五官扭曲了一下，不过手中沉甸甸的感觉，让他的心情再一次好了起来，说道：“既然是我的兵破坏了您的拐杖，那么我当长官的一定负责到底。”
“行，还算有点担当……”海勒活动着手腕，说道：“我要布雷那个老鬼的军功章，我刚刚看到了。”
此话一出，那个押了一个一等功军功章的威严海军，直接蹦了起来，指着海勒大喊道：“海勒！我没看出你是这种人，当初劳资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该让你葬身那些海贼的刀下！”
此时海勒已经接过了那枚金框红底的军功章，看了看，说道：“我的老上司哟，我本来还想帮你要回来的，你居然这样说我？”
“混账！我还不了解你？！六十年前我信，五十年前我也信，但是我退休那天，你第一个放鞭炮庆祝！说支队的春天到了！你让劳资怎么信你？！”
明明是面对着布雷的厉声喝问，但是海勒却笑了起来，一脸得意的将那一等功的军功章，陪在自己的左胸前，那双战斗中都没完全睁开的眼睛，此时竟明亮无比。
而听到这两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周围的海军也都欢笑起来，笑着笑着，就连布雷自己都笑了起来。
内心深处，他从未真的在意过，毕竟自己的退休，是因为无力再杀敌了，这个陪伴了自己整个海军生涯的老伙计，也是在自己退休之后，也申请了退休。
他一把搂过海勒，用自己的袖子帮海勒擦拭了一下胸前的军功章，说道：“这是属于我们整个支队的，如今就剩我们二人，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年了，我就借你戴戴。”
海勒此时也露出了不剩几颗牙齿的牙口，笑着说道：“等你死了，我再把这个烧给你。”
斯凯勒看着笑骂的两人，也十分的感慨，她未曾经历过年老，但是却见证过奶奶最后的那几年，每一次回老家看奶奶，奶奶就会跟自己说村里的谁谁谁又过世了。
明明是说给斯凯勒听，但是奶奶自己却在不断抹眼泪，直到后来，奶奶不再跟斯凯勒说这种话了，因为她的老朋友们，都没了，最后，奶奶也离去了。
斯凯勒不知道同辈人之中，活得最久的那一个，是幸福还是痛苦，但是可以的话，她想活到最后，毕竟还需要有人记着那些死去的人。
泽法看出来斯凯勒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轻声说道：“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吧，反正也不早了，再加练一会儿作用也不大。”
“嗯。”
斯凯勒点了点头，随后收拾东西，搀扶着海勒回家，随后才朝着鹤的方向走去，路上还经过了不少店铺。
海勒已经三世同堂，眼见着就要四世同堂，因此海军分配的房子已经住不下，加上一家三代都是海军，也有不少积蓄，也就在城镇里买了一间大房子。
位置挑选得很不错，金狮子入侵马林梵多之时，并没有波及到海勒家。
斯凯勒看着周围的商铺，以及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几度想要驻足，但是她兜里可是连一个贝利都没有。
作为海军学院的学员，军饷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配合波鲁萨利诺抓捕海贼后应有的奖金，那也是海军的事情，跟她一个学员没有关系。
不过斯凯勒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海军还承担的着她的吃住，以她的饭量，靠打工完全吃不饱。
因此虽然没有钱，但是总比饿肚子要好，人要懂得满足。
当然，斯凯勒身上没钱，不代表她真的就没钱，之前过年的时候，鹤和祗园给她包过红包，就连卡普也托鹤给她送了一份。
只是斯凯勒前世家乡有个习惯，那就是红包的钱是不能随便花的，压岁钱，必须将这一岁稳稳压过去之后，才能拿来花。
当然，这更大的概率是斯凯勒前世家乡的那群家长，为了哄骗小孩子，让小孩子交出手里红包用的，但是斯凯勒却也养成了这个有些“不现代”的习惯。
加之现在没有什么花钱的刚需，斯凯勒也就将钱存起来，或许等到自己有了军饷，攒一攒就能给帮助过自己的这些人，都买上一份礼物了。
比如鹤，喜欢戴耳环，就挑一副好一点的耳环，比如卡普……什么都不在意的卡普，那就送他一顶狗头帽，还有波鲁萨利诺，送一些好茶叶或者好咖啡豆也是不错的……
虽然没有刻意的去记，但是斯凯勒心中早已规划好了要送这些人什么礼物，就如同刚刚的海勒，就可以送给他一支新的拐杖剑。
享受着别人的优待，就得记着人家的好，即便没有报答的机会，也不能将其他人的给予视为理所当然，这就是斯凯勒的处世观。
交友须带三分侠气，做人要存一点素心。
未必是利益最大化的为人处世之道，但是这样活着……舒心。
第四十五章 泽法的观点
“回来啦？赶紧去洗手吧，晚餐做得差不多了。”
刚刚回到鹤家中，就听到了厨房传来燃气灶、锅、锅铲相撞的声音，祗园的脑袋从厨房门探出，对着斯凯勒说道。
“好嘞，谢谢祗园姐姐和鹤姐姐。”
斯凯勒答应着，便走到卫生间洗手洗脸，要不是听到厨房的声音渐渐停息，她都想洗个澡，毕竟也是训练了一天，加上下午与海勒上校的对练，因此算不上清爽。
三个人在饭桌上坐下，斯凯勒熟练的给鹤与祗园打饭，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这两人都是只吃一碗，剩下的一锅都是斯凯勒的。
要是换成祗园或者鹤盛饭，那么她们就不用吃晚饭，只需要负责给斯凯勒打饭了，因此，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斯凯勒自己打饭自己吃。
既能满足自己的胃口，又不会影响其他人吃饭，这是最优选。
“卡普中将还没回来吗？”
饭桌上，祗园和鹤闲聊着，祗园突然提到了卡普的问题，鹤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可能要到六月，毕竟在这段时间内，那个岛上的初生儿……
都有可能是哥尔·罗杰的子嗣，唉……都不应该出现在大海之上。”
鹤叹着气，想着那个岛上的那些孕妇，还有那些刚出生，或者还没出生的婴儿，很难不产生共情，毕竟这命令，实在是太过不人道。
斯凯勒干饭的速度也减缓了下来，六月份的话，那就是距离罗杰被处刑九个月的时间，如果是常人的话，的确是能解决了。
但是她知道，海贼王的妻子，也是一个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人，或许要到明年的一月份，这件事才算是最终结束。
也就是说，不管六月份卡普回不回来，明年一月份，海贼王罗杰的唯一子嗣艾斯诞生之时，卡普都会出航去接走艾斯。
就是不知道卡普收养艾斯，到艾斯被卡普托付给达旦的这段时间里面，除了卡普以及他船上的人之外，还有没有人知道艾斯的存在。
不过斯凯勒自己想来这中间应该是没有什么时间差的，甚至卡普收养艾斯之后，中途都没有返回马林梵多，毕竟任何军舰的出海，都是要记录的。
船开出去，开向哪里，什么时候返航，这些内容，都会被记录下来，虽说卡普可以编造一个虚假的目的地，但是多个孩子，毕竟是很扎眼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卡普直接报备了回东海，然后船就驶向了艾斯的出生地，接走艾斯之后直接返回东海，然后将艾斯交付给山贼达旦。
见饭桌的气氛变得有些低沉，鹤也知道自己说多了，摆了摆手，说道：“好了，继续吃饭吧，等一下祗园你还要给斯凯勒上课。”
生硬的扯开话题，祗园和斯凯勒也很配合，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继续吃饭，晚餐结束，收拾完毕之后，斯凯勒也就开始了理论课程的修习。
虽说不用去班级上课，但是该有的理论考核，斯凯勒还是需要参加的，毕竟这些都是会被记入成绩之中。
颇多愁思的一天过去之后，第二天斯凯勒又准时的抵达了训练场，泽法已经在此等候，看到斯凯勒的情绪恢复如初，泽法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泽法看着斯凯勒开始热身，思考着，随后说道：“斯凯勒，你知道什么是剑豪吗？”
斯凯勒动作都没有停下，就回答道：“如果想斩，那么即便是金铁，都能斩开；如果不想斩，那么即便是柔软的纸，也斩不开。”
这算是一个很标准的答案，泽法也没有意外，问道：“那你最想斩开的是什么？”
斯凯勒的身体随着这些天的锻炼已经达标，而高强度的对练，也让她对于自己的剑术无比的熟悉，但是关于剑豪的斩击，斯凯勒始终无法明白。
闻言，斯凯勒停了下来，说道：“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想斩断自己的弱小。”
斯凯勒没有什么目标，所谓的什么世界第一大剑豪，只是喊出来觉得很有感觉，至于海军之中的剑豪，大多养成的斩断罪恶的信念，斯凯勒根本没有。
因为她明白，这个世界上，真正纯粹恶的人，或许就只有红土大陆上生活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天龙人，但是与自己没有半分瓜葛，斯凯勒也没有想过“斩断”。
非要说她训练的热情的话，那就是对于自己的改变吧，毕竟训练能够很好的充实自己，而身体的强大，则让她更有安全感。
泽法听着少女的回答，说道：“那你觉得现在的自己弱小吗？”
“或许吧。”
听着斯凯勒的回答，泽法叹了一口气，他对斯凯勒的看法，和鹤等人都不同，鹤等人觉得斯凯勒有个很悲惨的童年。
但泽法却觉得斯凯勒以前被保护得太好，包括现在也是，她不需要去抗争，也就没有那股子心气。
她不痛恨过去的弱小，只是现在她有选择，选择变得更强而已，她的目标是虚幻的，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
如果斯凯勒是学习其他的东西，哪怕是和泽法，或者卡普那种走体技路线的，泽法都不会担心，因为热爱变强的感觉，就足够了。
但唯独剑道不行，正如斯凯勒刚刚的回答，剑是坚韧的，也是锋锐的，如果在习剑的时候，没有这种品质，那么剑道就很难前进。
当然，斯凯勒随着身体的强大，她的剑术攻击会越来越强，即使不用成为所谓的剑豪，也能轻易的选择斩与不斩。
但这只是表现而已，而内在，斯凯勒仍旧是弱小的，这就是泽法所担心的，也是他推延了真正教导斯凯勒武装色霸气课程的原因。
因为武装色能让人更加强大，但是对于内心不够坚韧的人而言，武装色就只是一层盔甲，包裹着那颗软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