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点羽毛
“这不可能!”
“博士,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路麟城现在声音显然是要比对面的杜登博士要冷静很多。
“还有什么!”
“还有那来自灵魂的恐惧。”路麟城言简意赅。
但声音降落之后,对面的杜登博士噌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种心跳极速,肌肉无力,每一根神经都在畏惧想要跪下臣服的冲动?”
“还要严重。”路麟城的声音。
“详细告诉我你们的经历!”杜登博士彻底失去了之前的冷静,
“应委员会的同意,允许路明非进入尼伯龙根,
我们给路明非指明了道标,但对方依旧走错了方向,他深入到了地狱犬的聚集区,
不过幸运的是,他没有被那群家伙发现,反倒是我们率先一步找到他,但我注意到那片区域的地狱犬有着不同寻常的安静。
正当我们准备将对方带走的时候,周围发生了意外,一种极具危险的感觉从我们的身边穿透,我和乔薇尼都感受到了,那是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你应该能清楚我在说什么,比博士刚刚描述还有明显的感觉,是一种上位者来自对下位者的全方位压迫。
当时我们听不到一点地狱犬群的声音,整个世界寂静的只有周围驯鹿奔跑在雪地上的声音。
那种压抑的氛围让我连呼吸都难受至极。
不过幸运的是,它很快就消失了,然后当时的我下意识的看向了身后的雪山位置,但是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杜登博士的声音忽然让路麟城声音僵住了。
路麟城张张嘴,大脑一时间竟然有些空白。
连带着门外蹲在墙角里面的傅念也猛然僵硬在了原地,
他盯着自己对面的欲掉不掉的墙皮,然后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的监控摄像头。
(呲牙)
“我……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傅念眼神茫然地盯着对面的墙壁,“我感觉自己挺小心的啊。”
傅念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的监控摄像头,对方像是一个倒挂的蝙蝠一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所在的角落,如果不是摄像头里面的红点没有闪光,傅念都要以为是对方出卖了自己的。
“博士。”路麟城犹豫着自己的声音。
罕见的,对面的杜登博士也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对方才犹豫的朝着路麟城开口道,
“这件事情的起因源自于我们几天之前的一场梦。”
“什么!”路麟城一惊,
“麟城,在听到你刚刚承认的那一刻,我比你还要难以置信,因为梦到那个人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委员会之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梦到了那个画面。”
“什么画面?”路麟城问道。
“男人站在冰山俯瞰大地,下一刻,烈火熔岩汇聚成河,至此所经之处一片废墟。”
傅念靠在路麟城对面的墙壁上,无奈的翻着白眼,这群家伙也真敢说啊,梦到自己,你怎么不直接说见过我呢。
都博士了文化水平也不低了,怎么能轻易相信这种梦的鬼话呢。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荒谬,甚至算得上离奇,但是我们本身就生活在一个离奇的世界,我们面对是未知的龙王。”
“不,我们本身就是离奇的一员,这听起来一点都不荒诞。”
路麟城摇摇头。“而且博士不要忘掉,这里本身就属于尼伯龙根,我们至今都没有找到这里维持下去的核心所在。”
杜登博士点点头,“虽然在现代意义上对梦并没有一个准确意义的代表,但是一旦这件事情和龙牵扯上关系,必然是代表着一定的意义符号。
我们集体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但是我们在你这个电话到来之前,还并未找到真正意义上的解决方案。”
“没有找到原因吗?”路麟城低声开口。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苗头,
经过集体讨论之后,我们对于梦境的暂时的解释就是源自于这里的尼伯龙根,
但是我们在这里已经生活着这么长的时间,这里都不曾发生什么变故,但是知道最近几天事情的变故忽然就多了起来,这一切必然是有一个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可能和路明非有着脱不开的联系。他身上一定有着我们不知道的谜团。不过这需要你那边尽快配合。”
但此刻的路麟城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杜登博士话题转移,他愣了一下,“变故忽然多了起来?还出现什么其他的变故吗?”
“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的变故,十分钟之前,设备部的人告诉我,我们的一些监控摄像出现了问题,似乎是受到了一些未知电粒子流的干扰,干扰的范围不是很大的,他们正在寻找原因并紧急修复,刚刚还给了我一张线路图,
我记得波及的范围还不小,不过这些都是一些小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
我已经将路线图发给你了,虽然这确实不在你的直属范围,但是这里以后肯定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总要熟悉一点的。
还有事情吗,麟城,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挂断了,我会让执行部的那些人最近多注意一点的。”
“有消息通知我。”路麟城轻轻开口。
“好,路明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知道他的身份是很特殊的,他虽然是你和乔薇尼的孩子,但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我们终究是需要对他身份进行一次详细考察的。而这极有可能是这段时间问题的关键所在。”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路麟城轻轻挂断了电话,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进屋的时候连鞋有没有脱。依旧是穿着从外面回来的雪靴。
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轻轻走到门口将拖鞋换掉,关上留着缝隙的房门,然后便朝着自己堆满数据资料的书桌上走去。
他的书桌其实是很乱的,因为他习惯用手写绘图写资料,旁边虽然放着电脑,但是那经常还他的秘书在替他输入数据的工具。
想着杜登博士的叮嘱,他缓缓将鼠标移动到接收的邮件。
下一秒,邮件出现在路麟城的面前,看着屏幕上的故障范围。
他却愣住了,路麟城的眼睛盯着屏幕上被电流刮过的区域,随着眼睛晃动,它们逐渐缩成针筒般的狭细。
监控故障的路线,竟然和自己回来的路线一模一样。
而且,最后一个故障的监控最后竟然是自己门口的……
路麟城喉咙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第九十八章 开枪的路麟城
。
路明非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入目的一刹那是一个干净巨大的天花板,它像是一个巨大的雪花平铺在那里,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来到的天堂的错觉。
但很快他就发现周围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他的视线之中出现了光,从室内外面照射进来的光,光芒很是暗淡,但是在经历极夜飞雪之后的路明非来讲,这就像是一团燃烧着温暖的火炉。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四周,然后在自己身边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漂亮女人,
女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正在打盹,但当路明非的目光看过来的一瞬间,女人一瞬间就清醒过来。
一时间,四目相对。
路明非懵掉了,
他呆呆的注视着那双曾经无比熟悉,那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境之中的面容,
他下意识的就要给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但在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一瞬间他就被另一个念头阻止了,那个念头汹涌宛如海潮,在诞生的一瞬间就冲垮了他的任何意志。
能看你,就算是梦也好。
他异常认真的盯着自己面前那张端庄甚至有些贵气的面容,
她和曾经自己梦到的有些不太一样,
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更加苍老也更加端庄一些,
她身上少了曾经年轻时候的跳脱,但是眼角的锐利却比记忆中的更加锋利,白色贴身的制服笔挺而又飒爽,衣领一角的白色徽章为她的身份增添了一丝神秘。
两人就这样呆呆的对视半天。
乔薇尼错愕的看着忽然睁开眼睛的路明非。
但路明非却像是对着画像般仔细观摩着乔薇尼,他的神情认真而又专注,嘴角翘起的微笑和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温柔就仿佛是要将面前的女人狠狠印刻在自己脑海之中一般。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对面的乔薇尼却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她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站起身体就要查看他的情况,
“儿子,儿子!你怎么醒了,他们给你打了那么多的镇静剂啊!”
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就要放下路明非朝门口的方向冲去,但是她的动作却并没有完成,就被忽然起来的路明非一把抱住。那股力量巨大无比,一时间乔薇尼竟然感觉自己有点窒息。
她只能在原地朝着门口的方向大吼,“医生!医生!”
路明非温柔的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白色的雪花宛如童话一般散发着圣洁干净的光芒,光从他的瞳孔之中深入,然后将他的意识缓缓拉回现实。
“这梦还挺真实。”路明非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嘴角咧出微笑,与此同时,他双手环抱的女人的动作更紧了,
在乔薇尼身体吃痛本能的就要挣脱的时候,她的脸颊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流流动。
她的视线落到了路明非的脸颊上,发现一滴灼热的泪水竟然快速的从他脸颊上朝下滴落,无声无息,但滚烫灼热。
同时间她耳边听到了路明非宛如呓语一般的声音,“还挺真实,还挺真实……”
乔薇尼的动作忽然呆住了,反过来紧紧的将路明非抱在怀里,“是真的,是真的,别哭了,别哭了,妈妈爱你!”
与此同时,就在外面一阵等待的医生和护士听到了里面的呼叫就冲了出来,他们盯着抱在一起两人,有人想要把路明非和乔薇尼分开的,但是乔薇尼却以手示意不需要。
在这个动作之下,他们为路明非测量了体温和心跳,任凭这肌肉结实的年轻人像是树袋熊一般挂在母亲的身上,路明非也任凭他们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的动作不去理会。
但其实不是他不去理会,而是无法理会,他在情绪逐渐平息之后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肌肉僵硬的宛如铁块一般坚硬,他酸痛的肌肉和神经像是已经被报废一般,
这个过程不要说是松开手臂,就连是挪动手指都是非常的困难,这让人难以想象他刚刚是如何一把抱住乔薇尼的。
“药物的作用还未完全消退,他应该还在深度睡眠之中,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清醒过来,不过这可能也不说什么坏事。”医生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他可能敌对与药物有很强的抗药性。”
“他现在好像是松不开了。小时候没少抱,但现在确实有些重了。”乔薇尼将下巴卡在路明非的肩膀上,看向路明非的眼神透露着一丝无奈。
这孩子……
“这好办,我们可以给他注射一点用来松弛肌肉的药物,能够继续观察一段时间,至于他的腿,我们正在联系更高一级的专家,他们比我这个临床医生可能更有办法。”
“做你能做的。”乔薇尼抱着路明非开口。
肌肉有松弛剂注入之后,路明非感觉自己坚硬的肌肉就像是一根软掉的面条一般逐渐松弛下来,他从乔薇尼的身上逐渐脱落,然后被对方温柔的扶着躺在病床上。
这一刻的他是无比清醒的,但是整个身体却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除了眼眶中能够轻微晃动的眼球,整个身体甚至包括嘴巴都难以控制,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就像是一根坚硬的木柴,既硬又涩,即使在经历过松弛剂之后,也不过是被泡在水里的木柴,他也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自己的肌肉丧失柔韧性,
似乎在经历过暴风雪的冰冻之后,他依旧没有从其中缓过神来。
趁着这个时间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房间上,视线笼统大概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现在呆在什么地方了,
这是一个病房,虽然和自己住过的大多数病房不太一样,但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医生和周围密密麻麻的仪器设备都在表示着他们不久之前对自己进行过一场抢救。
站在医生旁边的是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女人,视线对上对方的第一眼,路明非那不争气的泪腺再次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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