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匂宮出夢
但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了——皇后陛下已经做了那么多努力了,却还是一无所得,那么接下来就算继续努力,又一定能成功吗?
在原本的历史上,欧仁妮皇后为帝国带来了继承人,而如今的卡洛娜皇后却还没有这样的幸运。
要是命运真的抛弃了她,那该怎么办?
他不是一个肯认命的人,尽管平时彬彬有礼一派贵族风度,但是骨子里他依旧是那个野心勃勃精力充沛的野蛮人,在威胁降临的时候他绝对不肯坐以待毙,哪怕铤而走险也在所不惜。
如果其他一切尝试都被证明徒劳的话,那么,也许,我可以为陛下代劳?
他的脑子里面突然诞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第955章 重归的征途
当夏尔的电报传到加里波利的法军指挥部的时候,他的爷爷已经不在那里了。
此时,特雷维尔元帅正跟随着英法联军庞大的舰队越过了半个黑海,来到了克里米亚半岛西部的海岸边。
从几天前开始,在英法联军的两位统帅的命令下,各处的联军军队开始登船,然后次第乘坐运输船离开了驻扎地,接着在海面上汇合,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这片海域。
庞大的运输船队和护航的海军战舰压在黑色的海面上,它们张开的风帆似乎能够遮天蔽日,在这个年代,它是人类有史以来集结起来的最强大的舰队,每艘战舰上都载有大量的炮火,能够将任何一个城市夷为平地,而那些运输船内也不遑多让,它们满载着被最为先进的武器装备所武装起来的士兵,势要让敌军为之胆寒。
在这支舰队面前,似乎没有任何力量胆敢阻挡,俄国人的舰队经过几次的打击之后,已经再也不敢和装备着蒸汽战舰的英法联军交战了,它们早已经远遁,躲到了克里米亚半岛的东面,根本无法阻挠联军的行动。
就在中午时分,这支庞大的舰队来到了卡拉米塔湾内,陆地已经遥遥在望,而战舰上那些紧张不安的人,并没有在陆地上看到有任何俄军布防的迹象。
小小的欢呼声顿时在两国紧张不安的参谋和指挥官当中响起。
卡拉米塔湾,这是两位总司令经过商议之后选定的登陆地点,这个地方地势平坦,而且海面吃水很深,方便战舰深入其内,算是一个天然的港湾。另外,这里是俄国人布防的薄弱处,两国的参谋人员都认为在这里登陆不会遇到太大的阻挠。
在地图上看,克里米亚半岛犹如是一个孤悬在黑海深处的葫芦一样,上窄下宽,通过一道狭窄的彼列科普地峡和大陆相连,越深入到海中越宽。而卡拉米塔湾就位于这个半岛的中部,半岛南端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只有数十公里之遥,这座要塞是俄罗斯帝国在黑海周边最为坚固的要塞,也是历代沙皇向土耳其进军的桥头堡之一,它承载着俄罗斯的帝国野心,某种程度上也是俄罗斯的荣誉所在。
很明显,只要在这里登陆,就可以以极快的速度深入内陆,然后切断狭窄的半岛,围困住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而沙皇绝对不可能坐视要塞陷落,他一定会派兵来为要塞解围,而那时候就是联军和俄军进行决战的时候了。
带着这样的谋划,两位统帅率领着庞大的舰队来到了卡拉米塔湾,他们深入其中,然后运输舰上放下了大量小艇,满载着士兵们的小艇被奋力划向了岸边。
在炎炎烈日的注视下,大量穿着蓝色衣服的法国士兵和红色衣服的英国士兵开始靠岸,最开始数量极少,然后越来越多,很快就占据了一大片滩头,他们拿着身上带着的铲子等装备,开始在沿岸地区修筑简易的防御工事和堑壕,而在这些士兵之后,大量工兵携带着器械和工具也开始登陆,他们准备在这里修筑栈桥和其他设施,要尽快把这里变成一个简易的军港,把运输舰里面那些最大最重的武器给搬运到陆地上来。
在天空上往下看,大量的小型舰艇在舰队和岸边穿行,满载着鲜衣怒马的士兵们以及各式各样的器械和物资,犹如是繁忙的蚁巢开始搬家一样。
这副壮观的景象,任谁看了不会为之心情振奋呢?又有谁在看了之后不会对自己的事业信心满满呢?
在法军司令官的指挥舰拿破仑号战列舰上,被一大群军官们簇拥着的特雷维尔元帅,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岸边所发生的一切,虽然表面上没有动容,但是看到大量法国士兵们上岸的时候,他仍旧忍不住心潮澎湃。
是啊,这是四十年来,法国军队第一次重新踏上俄罗斯的土地!这也是波拿巴家族对这个斯拉夫帝国发动的第二次远征!而这一次,远征军的总司令是自己。
四十年前,他在俄罗斯的冬雪当中仓皇逃跑,一路上经历了无数次和追击部队的交战,忍受着疲惫寒冷和恐惧,如同孤魂野鬼一样离开了俄罗斯,跟着失魂落魄的拿破仑皇帝回到了欧洲,而四十年后,这个失败的将军又回来了,带着一支庞大的军队重新踏上了俄罗斯大地。
多少年的宿怨,多少纠葛,终于有重新清算的时候了。
他压抑住了手指的颤抖,然后把望远镜重新放了下来。
“告诉前方的士兵们,他们必须尽快构建一个防御阵地,守卫我们的滩头,让大军可以尽快登陆上去。”他对旁边的副官下了命令,“还有,前沿的部队尽快挑选精锐的军官和士兵,派出侦察队,去探查附近的情况,我们必须尽快了解敌人的动向。”
副官很快领命,登上了一艘小型运输艇向岸边靠了过去,而特雷维尔元帅仍旧站在船头,看着繁忙的岸边。
“元帅阁下,我认为我们应该尽量抢先占领一个可以让我们尽快立足的区域。”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位将军走到了元帅的旁边,低声向他进言,“现在俄国人估计已经发现我们舰队的踪迹了,我们的登陆也瞒不了他们多久,他们肯定继续加强要塞的防御,我们也许要做长期战争的准备。”
这位是康罗贝尔将军,是早期就投向了皇帝陛下的军官之一,因而在军队内部升迁很快,现在他是法军第四师的师长,有传言说他很得陛下的欢心,只要能够立功就有可能被陛下任命为元帅。
在埃尔欣根公爵米歇尔·内伊将军因为生病而暂时无法前来的情况下,他就成为了特雷维尔元帅之下地位最高的将领,而他也毫不犹豫地担负起了自己的责任,并且以此暗喜。
他过分积极的态度和其中暗怀的心思,特雷维尔元帅当然心知肚明,不过老元帅并不反感别人有野心,因为野心某种意义上也意味着动力。
“拉格伦男爵信心很足,他认为我们很快就能拿下塞瓦斯托波尔,同时击败俄国人的援军。”老人不动声色地回答。
“英国人总是信心满满,哪怕见到了上帝本人。”康罗贝尔将军冷笑了起来,“然而我们要立足于实际,元帅阁下。我已经几次侦查过塞瓦斯托波尔了,那是一个十分坚固的要塞,我们很有可能无法短期拿下……”
“您对自己和法国士兵没有信心吗?”元帅反问。
“我有十足的信心,我们乐意为法兰西去死,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要士兵去白白牺牲,尤其是为了傲慢自大的英国人白白牺牲。”将军则毫不退缩地回答,“我并不是认为我们会失败,只是认为胜利可能要经过比预想当中更为漫长的煎熬才会到来。”
他的回答并没有触怒元帅,老人反而低垂下了视线。
“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必要去打击英国人的积极性。”
将军马上明白了元帅的意思——眼下英国人自信满满,毫不怀疑自己可以快速击败俄国人,这种自信心虽然盲目,但是却有可以利用的地方,至少勇敢的盟友比怯懦的盟友更有用。
“如果他们能够更为勇敢地同俄国人作战,我会原谅他们的轻率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将军回答。
老人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心照不宣。在说话时,他仍旧出神地看着远方繁忙的岸边。
“您最好休息一下吧,最近天气太过于炎热,恐怕……对您的身体不利。”将军忍不住对老元帅进言了,“现在我军内部疫病横行,我想您应该倍加小心,因为您是我们的主帅,也是我们勇气的来源。”
他的话没有夸张,自从来到巴尔干之后,疫病开始大量在英法两军当中流行了起来,因为潮湿炎热的环境,各种小昆虫和血吸虫开始侵袭各处的军营,然后将可怕的病症带给了这些远征的官兵。
很快,各地的军营当中都有霍乱爆发,尽管军队内部开始使用严格的措施来进行防疫,所有有病人居住的帐篷都被直接销毁,但是这些瘟疫仍然没有得到完全的控制,不光是底层的士兵,就连不少军官也猝然染病,比如埃尔欣根公爵,就是因为这种病而卧床不起,现在都没办法亲临前线指挥战斗。
同时,为了防疫,四处的大火烧掉了很多军需品,包括大量的被服靴子和食品饼干,这些物资的损失使得情况更加糟糕,联军原本高涨的士气也随之受到了重大打击,虽然两军的士兵因为长期的军事传统,依旧服从和忍耐着一切,但是高层军官们都陷入到了忧虑当中。
好在,在蒙受了大量损失之后,特雷维尔元帅通过电报多次向国内催促求援,大批的物资也被送到了前方,才总算没有让前线的军队直接就被疫病击垮。
“我的身体还不错,谢谢您的关心。”老人不为所动,“在这个关头,我必须亲临前线鼓舞士气,让官兵们知道总司令就在他们身后。”
老人慨然的回答,让将军一时有些语塞,最后,他只能敬佩地打量了一下这位元帅。
“您……您是我们的楷模,阁下。”
“你早点准备吧,尽快登陆,统领岸上的法国军队,现在到岸的官兵越来越多,要是不派个将军过去很快就会乱套了。”元帅继续下达了命令,“记得,要和英国人打好关系,在这个地方,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取得胜利。”
“我会的,请您放心。”将军马上立正,接受了元帅的指派,接着他再问,“对了,您和拉格伦男爵什么时候上岸呢?”
“我们得叫他拉格伦元帅了。”特雷维尔元帅耸了耸肩,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在联军决定发起对俄国人的远征之后,为了体现英国统帅的权威,同时为了和法国统帅们平级,英国女王和政府决定授予总司令拉格伦男爵以元帅的军衔,于是现在两国的统帅都已经是元帅了,这当然让特雷维尔元帅有些不高兴。
“他只有在表现得像个元帅之后,才会是个真正的元帅。”精明的将军马上恭维了元帅一声,“在我们心里,他还是远不如您,阁下。”
“现在就别说这种话了,我们要团结!”特雷维尔元帅呵斥了他,但是却并没有不高兴。“我们先去塞瓦斯托波尔外面转转,然后再上岸,希望那时候您已经把岸上都料理好了。”
第956章 试探与疲惫
正如特雷维尔元帅跟康罗贝尔将军所交代的那样,在联军开始于卡拉米塔湾内进行登陆之后,他将载有大量士兵和军械的运输舰和少量护卫舰留在了这里,然后带着大量战舰向南驶去。
因为这里并没有俄国人的阻挠,所以战舰留在这里也意义不大,起不了掩护的作用,所以按照两军统帅的计划,联军舰队将会掉头南下,来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外海上。一来是侦查要塞的防卫情况,二来也是为了让舰队物尽其用,牵制要塞的守军,以免他们去影响到联军在卡拉米塔湾内的登陆。
在两位统帅的命令下,这架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转了起来,舰队被一分为二,然后大量战舰掉头南下,气势汹汹地向南面压了过去,这些庞然大物划过海面,留下了一片片白色的浪迹,因为樯橹连绵,战舰接踵而下,所以这些白色浪迹一直迟迟未散,简直就像是一把把刷子在黑色的海面上留下了长长的白痕。
英法两国都是有长年海军传统的国家,这些战舰都经过了精心的建造和维护,变成了此时世界上最为精密和危险的战争武器。在烈日的热切注视下,战舰甲板上面的海军将校们,一个个都踌躇满志,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辜负本国政府在自己上面投入的巨额预算,和本国人民在自己上面投注的殷切期盼。
位于克里米亚半岛中端的卡拉米塔湾,离塞瓦斯托波尔只有数十公里的距离而已,仅仅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航行,这支舰队就完成了短短的航程,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之外。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阳光的颜色也渐渐从炽烈的白色变成了金黄色,将战舰的一张张白帆染得宝相庄严,而这支庄严的舰队也慢慢地放慢了速度,然后开始在舰队统帅、英国邓达斯海军上将的旗号命令下,开始各自移动,渐渐呈现出扇形的阵势,然后停留在谢韦尔纳亚湾的入海口前。
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正是被这个深入内陆的海湾分成了南区和北区,这个海湾伸入陆地差不多有十几公里,而在港湾的两旁都是丘陵地。
狭长的港湾使得任何想要包围这座要塞的敌军都不得不把战线拉得很长,这些丘陵地带也成为了天然的守卫堡垒,让俄国人可以以较小的代价在海岸两边构筑炮台。
而在港湾深处,残留的一些俄国海军黑海舰队的战舰,正躲藏在里面,享受着两岸炮台的保护。
呈现扇形展开的联军舰队,小心翼翼地和岸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而在法国舰队旗舰拿破仑号战列舰上,法军统帅特雷维尔元帅正细心地观察着要塞周边的情况。
岸边的炮台已经发现了这支庞大的舰队的踪迹,他们马上开炮迎击,虽然因为距离太远炮弹无法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却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了守军的勇气和决心。
零星的轰隆声并没有影响到老人的注意力,在望远镜的镜片当中,他看到了一片片冷峻的山石,这些石头组成了一个个堡垒,将大量的大炮和守军掩藏到了其间。
在北岸上有一些大型堡垒,是根据多边形筑城体系所建筑而成的。这些堡垒形制规整,而且视界良好,在金色的光线下,呈现出异样的几何美感。在堡垒的侧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暗堡,而在暗堡的周围,则密布着一些低矮的穹窖工事,这些工事看得出来有一些是抢在最近的时间里面赶工完成的,泥土的颜色都和其他地方不同,而在这些地堡所构成的四角形的每一边的中央附近,都有一些壕沟,这些通过近代方式所构筑的堡垒,都是近代军事工程学的结晶。
即使是身为骑兵将领出身的特雷维尔元帅,也明白,在把本方的壕沟挖到他们的堑壕边以前,基本上无法用野战炮火来直接轰击堡垒。
这些堡垒工事互相支援互相呼应,只要他们在构筑的时候没有偷工减料,那么它就可以在强大的敌军面前进行长期抵抗。由于这种工事紧靠主要塞,又可以作为用于进攻的强有力的出击据点和基地,于是,联军必须先清除掉北岸的工事和要塞,然后才能从容地南下,包围整座要塞。
而清除这边的工事,就意味着需要一次次的强攻,投入大量兵力,消磨掉无数的血肉,让大量青年长眠在这里。
一个坚决的指挥官,只要舍得填下人命,终究是能够突破这样的战线的。但是,如果俄军在要塞内和克里米亚半岛之外的兵力的足够强大,他们就可以在联军进攻塞瓦斯托波尔的时候从外围突击支援要塞的守军,这一点是可以不必怀疑的。
这是经过了俄国几代人精心经营的要塞,必然是拥有十分强大防卫力量,而为了拿下它必须集中兵力,集中兵力又将会削弱其他地方的防卫,于是又要防备俄军的解围。
这似乎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唯一的解答只能是大量的时间,还有大量的生命,前提还是国内能够一直稳定,同时保持庞大的军需品需求的供应……任重道远。
一个月是无法赢下来了,三个月应该也不行,也需要半年……不,半年后就是冬天了,也许可能要明年春夏。
老侯爵微微闭上了眼睛,只感觉眼睛酸涩,脚步也有些虚浮,但是他强打起了精神,笔挺地站在了船舷上,以挑战式的眼神看着对面模糊不清的要塞。
“轰击两岸的炮台。”接着,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旁边的副官们说。“压制了他们的炮台之后,我们进去看看!”
“是!”副官们马上传达了他的命令,然后开始通过旗语来传达给其他战舰。
而接下来,战舰的行动就将由联军舰队的总司令英国的邓达斯海军上将来负责了。
和守军零星的炮击不同,大量英法联军的战舰要训练有素地多,依照旗号的命令,一些搭载着臼炮的小型战舰和三帆的快速巡洋舰无视了对面的炮火,强行向炮台凑了过去,而后,大量战列舰迫近了过去。
重新恢复了些许精力的老人,重新拿起了望远镜看向了远方的要塞。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突然被轰隆的声音震得几乎失聪,原来是前方的舰队正在邓达斯上将的命令下,向要塞开炮了。
最前方的轻型战舰大无畏地冲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上,然后冒着风险向岸上丘陵上的炮台开炮。这些轻型战舰只搭载着大型的臼炮,就是专门用来轰击岸上坚固目标的,它们的射程短,但是威力却很大。
而这些大型战列舰也不遑多让,他们使用的重型大炮密集地开火,毫无保留地发动了攻击。
在不绝于耳的轰鸣声当中,无数的炮弹向两边的炮台倾泻而去,铁质外壳的炮弹因为被带出炮膛的速度,而得到了可怕的冲击力。这些炮弹砸到了炮台的外墙和胸墙上时,发出了巨人的怒吼,碎裂爆炸开来,将大片砖石炸出了缺口。飞散开来的炮弹碎片和砖块又来回纵横碰撞,发出尖锐的嘶鸣,很快就将炮台上的各个地方都打得面目全非。
四处的砖墙都被打出了深深的划痕,被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有些地方甚至还有血光混杂到了其中。在如此凶狠的炮击之下,炮台四处都有尘泥飘荡在天空,混杂着血腥的尘土味似乎能够传到海面上的战舰里面,在整个惨状如同被铁犁耕过了几十遍一样。
每次击中敌方的炮台,都会在指挥舰上惹来“帝国万岁!”之类的欢呼声,年轻的军官们兴致勃勃地看着被死神和战神笼罩的这片区域,犹如是欣赏一幕宏大的戏剧一样。
然而,特雷维尔元帅却要镇定地多,他看得出来,这样的炮击虽然压制住了对面的炮台,造成了一些损失,但是这样的损失对守军来说算不上什么,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修复。
这只是在啃一层表皮而已,整个怪物,甚至因为而小小的伤口而被激怒了,它一定在发誓要死战到底,要和我们这些人拼到最后一口气……老人心想。
“啊,我们大概要在这里呆很久了!”在炮火的隆隆烟雾当中,特雷维尔元帅再度心想。
看着这座在陆地上似乎岿然不动的要塞,他不由得感到有一种由衷的不安和焦躁。
他当然不是在怀疑联军的胜利,他知道,以英法两国的实力和财富,就算是打消耗战,也绝对可以把俄国人拖到失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能够赢下战争。
然而,在这个鬼地方带上几个月,也许一年,我还能活着回到法兰西吗?
老人低垂下了视线,他感觉自己的眼皮似乎有千钧之重,最近他时常陷入到这种莫名的晕眩当中,而今天,因为身处在不停炮击的舰船上,震耳欲聋的炮轰声让他似乎比平常更加晕眩。
但是,他更加知道身为总司令的职责,于是他抓紧了船上的栏杆,用尽最大的力气不让自己表现出痛苦,或者展露出软弱的迹象。
没有人看出总司令的疲惫和虚弱,人人都沉浸在炮击要塞的轰鸣当中,他们既惊叹于联军的武力和舰队之强大,又被现代武器的可怕威力所震慑,这些集结了如今世界上最强大科技成果的舰船,正在将舱室内的炮弹毫无怜悯地倾泻到了对面的要塞上面。
在他们的努力下,对面炮台的反击渐渐地低落了下来,而包括特雷维尔元帅的坐舰在内的联军战舰,则更加大胆地靠近了海湾,然后干脆就冲进到了谢韦尔纳亚湾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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