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匂宮出夢
是的,正如在那个世界当中一样,俾斯麦想要扮演一个沟通东欧和西欧的人,一个在英国与俄国人之间共同的朋友,在那个世界他扮演得很好,在这个世界上他也在惬意地尝试着。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俾斯麦会得到俄国的欢心,并且为自己的外交之路增添一个重重的砝码,但是即使如此,他现在的地位仍旧不高,并不能够干涉到普鲁士、更别说英法和俄国的政策了。
夏尔含蓄提醒理查德的正是这一点——以普鲁士人对奥地利人的情绪,如果他特意去针对俾斯麦,那反倒是给他博取名声的机会了,普鲁士国王会因为反对奥地利人的干涉而特意褒奖俾斯麦,给他带来他原本得不到的名望。
经过夏尔这么一提醒,理查德也知道不能这么办,于是马上转换了思路,转而鼓动了夏尔。“夏尔,我必须说,他的这种想法是十分危险的,因为在欧洲联合起来对付俄国的征程当中,普鲁士不能袖手旁观,这会给其他人一个很错误的信号,也会让俄国人心存侥幸……”
“普鲁士人虽然尚武,但是他们毕竟是有理智的。”夏尔摇了摇头,“如果必要的时候,法国和英国人也会适时地提醒一下普鲁士,他们毕竟是一个欧洲国家。我们并不指望他们和俄国兵戎相见,但是他必须在那个时候保持安静,尤其不能违反中立原则去帮助东方的邻国。我相信,如果我们冷静地摆事实讲道理的话,普鲁士人是能够理智行事的。”
“那就太好了,早就该这样了!”一听到这个答复,理查德马上大喜。“到时候我们也会和您一起提醒他们,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奥地利人早就难以招架普鲁士人的勃勃野心,一心想要从各方面打压这些人,如果能够借着英法势力来打压一下普鲁士人的气焰的话,奥地利当然喜不自胜。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样的表态,理查德终于确信特雷维尔在普奥之间明显地倾向于奥国,而且愿意以行动表示这一点。
“真的很抱歉,今天叨扰了您这么久。”带着愉悦的心情,理查德这时候终于向夏尔提出了告辞,“我代表我们的陛下,十分感激您今天跟我们所做的一切表态,并且感激您一直以来在法奥修好一事上面所作出的努力……”
“我但愿你们能以同样的努力对我,不要让我难做!”夏尔笑着回答。
“绝对的,相信我吧。”理查德再次伸出手来。
两个人重新握住了手。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要跟您说一下……”正当理查德决定离开的时候,夏尔突然小声说。
“什么?”理查德好奇地问。
“我们的皇后陛下,她对奥地利很有好感,她跟我抱有同样的期待,希望法奥两国能够携手走向未来……”夏尔平静地说,“比起我来,她更加适宜作为两国之间沟通和友谊的桥梁。”
理查德没有回答,尽管他心里确实同意。
因为皇后陛下之前在奥地利帝国国内长大,并且其家族蒙受了哈布斯堡皇族多年的恩惠,所以她对奥地利有好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奥地利帝国高层本来也对她寄予了厚望。
可是,因为历史因素考虑(拿破仑一世的皇后路易莎是奥国公主,并且最后背弃了皇帝),奥地利人一下子又不太敢这么快就接近皇后陛下,而且波拿巴家族的宫廷,能够为奥地利人牵线搭桥的人又太少,所以奥地利人暂时没有办法接近皇后陛下,把她为自己所用。
而夏尔这么说,他的心里当然就燃起了希望,期待这位大臣阁下牵线搭桥,让奥地利人可以影响到帝国的皇后陛下。
然而,夏尔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意外。
“可是,朋友,虽然皇后陛下有心要让两国走向友谊,但是她现在势单力孤,能够做出的实质帮助着实太少……”
这是什么意思?理查德疑惑了。
“我们十分希望皇后陛下能够在宫廷当中享受到应有的地位,她也具有足以母仪法国的一切优秀品质。”狐疑之下,他只能给出这样一个模糊的回答,“我国照顾了陛下二十年,她也深受我国宫廷的喜爱,如果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帮助她的话,我们会义不容辞地去做。”
“其实也不用你们做太多事情。宫廷的事情,外国势力参与得越少越好,因为皇帝陛下还记得他伯父的教训。事实上我个人建议您最好不要频繁地对皇后陛下或者公主和命妇们献殷勤,免得惹来一些不必要的嫌隙。”夏尔的回答更加让理查德疑惑了,“但是,皇后陛下现在也有很多麻烦事,需要人们的帮助,其中最为忧虑的是,她还没有完成对帝国的义务,为帝国带来一个足以继承它的孩子……”
“嗯?”理查德疑惑地看着夏尔。
这事我们可帮不上忙啊?只能让你家皇帝自己晚上多努力努力了……他略带戏谑地心想。
“实话跟您说吧,皇后陛下的事情本来应该是波拿巴家族的内部事务,可是波拿巴家族却好像对这件事并不感到焦虑——据我所知,有些人甚至还暗自窃喜,因为如果没有继承人的话帝国的皇位他们就有希望了。”夏尔仍旧镇定,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危险的话题似的,“因此,作为帝国忠诚的大臣,我必须在这个问题上为陛下考虑一下了……”
“那您打算怎么做呢?”理查德好奇地问,“当然我跟您说明,我们乐意帮助皇后陛下,只要这种帮助我们能够做到。”
“生孩子这种事我们是努力也没用的。”夏尔苦笑了一下,“但是我认为我们可以抬高皇后陛下的地位,进而加强她在宫廷当中的地位,而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地位头衔比哈布斯堡的皇帝更高了,不是吗?”
“谢谢您这么说……”一听到对方如此恭维自己的皇帝,理查德也十分高兴。
“再者说来,皇帝和皇后陛下也许心情好了的话,他们更容易带来一个皇嗣。”夏尔的语气十分古怪,但是似乎又意有所指,“所以,处在这个环境之下,我十分期望贵国仁慈的皇帝陛下能够帮助帝国和我国的皇后陛下。”
“比如……?”理查德再问。
“再过两三个月就是皇后陛下的二十岁生日了,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纪念日,我能够斗胆代替法国邀请贵国的皇帝陛下、和未来的皇后陛下在这时候莅临法国,为我们的皇后陛下庆祝生日,可以吗?”夏尔紧紧地盯着理查德,一字一顿地问,“为一个嫁出去的奥地利宠儿贺寿,绝对不会有损于皇帝陛下的名声吧?”
在法兰西第二帝国时代,英国女王访问过巴黎,但是哈布斯堡皇帝却没有(而在玛丽·安托瓦内特嫁给路易十六之后,她的哥哥,皇帝约瑟夫二世曾经访问过巴黎,并且建议玛丽不要挥霍度日,要做一个贤淑的皇后,维持法奥友好关系),其中当然有哈布斯堡看不起这个暴发户皇帝的原因。
但是如果法国宫廷里面有一个出身于旧王族荷尔施泰因·哥特普家族的卡洛琳皇后陛下,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至少哈布斯堡皇帝有借口摆脱身份门第的顾虑,亲身拉近和法国的关系——如果他真的有意和法国修好的话。
于是,这某种意义上就成为了法国人的试探了——如果奥地利皇帝陛下不愿意来参加法兰西皇后陛下二十岁生日庆典,就成为了奥地利对法国态度的试金石。
至少夏尔已经给了理查德这种印象。
他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最能够拉近法奥关系的人是皇后陛下,而皇后陛下现在势单力孤,需要得到外界的支持,而且没有什么人的支持能够比奥地利皇帝的支持更加有用、更加讨波拿巴家族的欢喜。
如果不来,那就不仅仅是不给夏尔面子,不给皇后陛下面子了。
这种软中带硬又十分诚恳的要求,一下子让全无准备的理查德手足无措。
但是他知道,这其实是一个很难拒绝的要求。
而且他也不想要拒绝。
如果真能够运作成功,让皇帝陛下带着茜茜公主来和法兰西皇帝和皇后会晤的,那将是多大的外交成功,足以让他声名鹊起了,并且足以让他的亲法路线贯彻下去了。
一个梅特涅亲王的后人是能够试试的。
“好的,夏尔。”片刻之后,理查德·冯·梅特涅的话说得十分隐晦,但是无疑已经明确地表达了自己对此事的态度。“我们是外交官,可以尽做优雅的事情,但是外交可不是只有优雅,有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事情,终究还是得有人做,而且必须以更加慎重的态度去做……”
“很好,理查德。”夏尔笑了起来,然后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鼓励,“那就让我们共同努力吧,再见,我的朋友!”
他不仅仅是那一点点考虑而已。
如果奥国皇帝真的来了,那么在法国对俄国递交最后通牒的时候,奥国皇帝正好就在巴黎,那么……不管奥地利人怎么样跟俄国人解释,他们在俄国人眼里肯定也会犯下大错。
简直不能再好了。
第908章 踌躇满志
带着莫名轻松的心情,理查德·冯·梅特涅亲王高兴地离开了特雷维尔大臣阁下的府上,他今天晚上可以说满载而归,得到的东西甚至超过了他原本的预期,他得到了一个毫不含糊的保证,让他相信在波拿巴家族的帝国当中,法奥友好也值得期待。
他甚至自己期待了起来,希望他能够如同这位朋友所希望的那样,说动皇帝陛下带着他的未婚妻来到巴黎,参加卡洛娜皇后二十岁的生日庆典,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这一步的话,那么他就让法奥亲善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也为自己完成了非同一般的外交成就。
那时候,他就可以真正继承父亲的事业了,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只继承了一个姓氏,并且生活在父亲超卓名望下的阴影当中。
而夏尔一路走到门口,直到送走了理查德之后,他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消失,他同理查德一样高兴,因为他也从今晚的交流当中看到了自己的胜利——当然,离最终的胜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虽然满怀疑忌,害怕西欧国家干涉,但是俄国人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内心当中无法消灭的领土野心,绝对开始冒险,对土耳其进军。而已经垂垂老矣腐朽不堪的土耳其,是不可能抵挡住斯拉夫人滚滚向前的军事机器的,它必须求援,而且会不顾一切地求援。
而奥地利人尽管对俄国心怀畏惧,但是他们并不敢于在俄国如此煊赫的时候站出来对俄国人进行直接的反抗,他们只能选择武装中立,并且期盼有什么人能够替他们阻止俄国;而普鲁士人虽然亲俄,但是他们同样不愿意看到俄国人主宰欧洲,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宁可保持中立,然后以东西方调停者自居,并且趁机自肥。
正如历史所发生过的那样,一切都是这么清晰明了,每个国家都在按照自己的利益行事,那时候,也只有英法联合起来,才能够组织起一支无可匹敌的力量,阻挡住滚滚向前的斯拉夫人大军。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一想到这里,夏尔心里产生了一种看着庞大的机器顺畅运行的畅快感。
时间已经临近深夜了,但是他的精神却还十分亢奋,他大踏步地离开了书房,然后回到了客厅当中,却发现他的妻子和艾格尼丝还没有休息,在那里逗弄自己的儿子。
“你们还没有休息吗?”一看到她们,夏尔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她们的面前,抱起了克洛维斯,然后抚弄了一下他的头发。
“轻点儿!”因为夏尔的突然袭击,夏洛特忍不住有些惊吓了,马上对夏尔喝令。
虽然声音很大,而且总是带有一种命令的语气,不过她的神情却没有了之前两个人之间的那种对立,显得温和了许多。
因为之前和丈夫经常不在身边,再加上其他事情带来的精神压力,以及产妇们必有的抑郁情绪,她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动辄对人发怒,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夏尔注意增加了留在家中的时间,陪伴着夏洛特,再加上有了艾格尼丝的陪伴,她的精神状态好了太多,就要到预产期的她,肚子鼓得越发高了,脸也更加圆润了一些,皮肤则因为长时间的幽居而变得愈发白润,整个人都洋溢着雍容华贵的气息。
“我只是逗逗他而已。”夏尔对妻子笑了笑,然后又冲旁边的艾格尼丝笑了笑,“真高兴您也能喜欢他……这真是个幸运的小子!”
诚如夏尔所说,艾格尼丝很喜欢这个小孩子,自从来到这里居住之后,经常以逗弄他为乐,搞得克洛维斯现在对她比对父亲还要亲,当然夏尔并不会为此嫉妒,反而很高兴。
“有这样的好妈妈,当然是幸运了,”艾格尼丝平静地回答,“但是父亲则未必能够让他过于骄傲了。”
“我想我还不至于会拖累他吧。”夏尔苦笑着回答。
“那可未必,为了让他能够以你为荣,你还有太多事情要做了。”艾格尼丝从他的手中接过了克洛维斯,然后捏了捏孩子的脸,逗得他哈哈大笑,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孩子挺可爱的。”
一边说,她一边手滑了下来,轻轻地捏揉了一会儿孩子的手,“手的柔韧性也不错,动作也灵活,我看是学剑术的好材料,过两年我就可以开始教他了,如果有我一开始打基础,他一定成就要比你高得多……”
“这个……他还小,不用这么早练习吧……”夏尔迟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起来,“再说了,身为我的儿子,他又不需要和谁好勇斗狠,学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吧……”
夏尔倒不是反对儿子练习剑术,也不是讨厌剑术,而是不忍心折腾他。
因为早年练习剑术而形成的习惯,每天早晨她都是这里起得最早的人之一,练习自己的剑术顺便保持手感,也正是因为这股勤奋,她才能够一直保持动作的稳定和敏捷。而当年的夏尔,就为了她这个习惯吃了不少苦头,每天早晨一大早就被弄了起来,然后被折腾得厉害。
他真的不忍心儿子小小年纪就吃这份苦。
“夏尔,这没什么不好的吧?”可是夏洛特,“我们的先祖可都是从小就练习剑术的啊?再说了,年纪小才好打基础吧……早点让儿子学,没坏处。”
“趁他还小的时候,锻炼他的意志,培养他的体格,这不是很好吗?”艾格尼丝仍旧微笑着,顺便抓起克洛维斯的手,比出了一个出剑的姿势,“身为特雷维尔家族的继承人,剑术不好怎么行!”
虽然夏尔很想说时代已经不一样了,贵族不会剑术也没关系,可是在妻子和姨母都异口同声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勇气坚持反驳。“好吧,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也没意见,过两年就让他开始学吧。”
哎,儿子,那只好辛苦你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才像话。”艾格尼丝又逗弄起了怀中的孩子,显然心情很好。
也许是因为最近受到了夏洛特的影响、或者说钱包鼓起来了的缘故,她的穿着要比之前精致了太多,精细的丝质裙子将依旧良好的身段展露无遗——当然这跟坚持多年的锻炼也密不可分,现在的她和夏尔印象当中的她相比要多了几分贵气,但是,她的纤细的手指依旧灵活有力,眼睛里面还是那么机敏,显得精力充沛,一点儿也看不出原本接近四旬的年纪来。
“和理查德谈得怎么样了?”夏洛特顺口一问,“这个人挺可爱的,说话也好听,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怀了孕我倒是想要招待下他。”
“以后你会有很多机会招待他的,而且他会把他的夫人也带过来。”夏尔笑着回答,“而且他会更加殷勤地对待你,因为我给了他莫大的欣慰。”
接着,他简短地解释了一下他和理查德的交谈。
当然,他不过可能把全部的外交机密都说出来,只是泛泛而谈而已,同时,夏洛特和艾格尼丝都对什么俄罗斯和普鲁士之类的外交事务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听到后面的时候她们的注意力上来了。
“帝国皇帝要过来?”夏洛特先是颇为惊诧,然后笑逐颜开,“太好了!上次我们去奥地利,他们招待我们挺殷勤的,我们终于有机会回报他们一次了。而且如果能够顺便请他来到我们家做客一趟的话,那么其他人肯定就没办法跟我们匹敌了……”
夏尔提出这样的提议,关注的是外交上的考虑,展示两国推进法奥亲善的力度,顺便讨好一下皇后陛下,而夏洛特考虑的方面却不太一样——她最注重门第,而如果能够让奥国的皇帝陛下专门来自家一趟的话,那么自家的门第之煊赫恐怕就难有人能匹敌了。
所以哪怕从这个角度考虑,她也十分支持皇帝的访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一个提议而已。”夏尔讨好地对妻子说,“不过我想,只要俄国人持续地给出压力、而我们又表达出某种诚意的话,皇帝陛下是会面对现实的,毕竟我们的皇后陛下不是在奥地利长大的吗?他们会考虑到这一点的。而如果他真的过来的话,我会想办法让他驾临到我们家一回,到时候你就将是法国最为荣耀的女主人了。”
“太好了,夏尔!”夏洛特笑逐颜开,显然十分开心。
片刻之后,她的笑容才渐渐笑容,“说起来,皇后陛下也真是不容易啊,现在才刚刚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天知道她是怎么一件件承受下来的!之前我在她身边,还可以帮她解解闷,现在好几个月没法去看她了,真有点儿担心她。”
“她是皇后,难道身边还会缺解闷的人吗?”艾格尼丝略带讥嘲地问。
“越是皇后越是寂寞,尤其是波拿巴的皇后,不是吗?”夏洛特反问。“她可是活得够辛苦的,一边要忍耐着对某些人的厌恶,一边又要讨好皇帝陛下,而且还不能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显得太过于失仪,这可不是辛苦吗?索性皇帝陛下还算是宠爱她,但是这种宠爱怎么也抵消不了他私下里的那些风流事儿。”
也许是夏尔想多了,但是听着听着他总觉得夏洛特的这些话里面有些指桑骂槐,他不好接茬只好垂下了视线总当做没听见。
“你这么说也没错,当皇后也确实不是什么好活。”艾格尼丝点了点头,“嫁给一个比自己父亲小不了多少的丈夫,想想也挺可怜的。”
“纵使可怜,那也是个头戴皇冠的可怜人,我们必须恭敬地对待她,为她效劳。”夏尔倒没什么感伤的,“我这么做,她会很高兴的,并且以后会倚重我们。”
“这样说来,你们是打算让皇后陛下做你们的庇护人了?”虽然之前从来没有了解过夏尔的政治立场,但是艾格尼丝毕竟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话中隐含的意思,“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倒也是挺不错的。”
“如果她愿意的话,那么她可以成为我们这个政治集团的一份子,或者说领袖——”夏尔笑了笑,马上补充了一句,“当然,是表面上的领袖,我尊重她,但是我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遵守她的每一个命令,我只做对我有利的。”
“真是复杂的游戏,也就你们乐此不疲了。”艾格尼丝也没打算深究,于是不再追问了,“反正这种事都是你自己拿定主意的,记得时刻保持谨慎就好了。当然,作为你的一个手下,我会执行你的命令的。”
“您这么说真是让人汗颜,您不是我的手下,是帮助我的人。”夏尔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无权命令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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