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方式错误的人类文明 第99章

这些修理工飞船干的最让人类海军怒气爆棚的事情就是他们更倾向于追逐人类的新飞船，一条崭新的飞船，威武中带着优雅的涂装和造型，然后一大堆雾球前赴后继的冲上去之后，就免费的帮人类的新船完成了一次“做旧”工作，一身的划痕，隔热瓦被掀掉，普通的外层反照船壳被焊开，各种细碎的线路扯得到处都是，浑身上下都是一个有一个可以逼死强迫症和处女座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工具开口——如果抢救的时间拉长一点，还会给你免费做一次“变丑整容”给加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据说第一天坐着舰队旗舰来鼓舞士气的美国总统在中途遭遇过一次之后，差点没气到脑溢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些球体还是不断的跳跃向人类的殖民地和任何一个有高能反应的区域，然后被人类杀得片甲不留，但同样，每一次都会给人类留下一堆急待修理和重新抛光美容的飞船。

如果遭到袭击的是民用飞船和空间站的话，场面比战舰还要失控，因为这些飞船是不会有双层装甲壳或者内外保护层的，所以，连内部的货物和太空服电池都会给你偷走，或者把舱室改装成......一堆破烂，导致不少民用的运输飞船和客运飞船航班都不得不经常性的被迫停止——给人类造成的伤亡微乎其微，但是经济损失......

反正这段日子下来，人类内部的太空漆和外部装饰板材几乎卖到脱销，价格涨了三倍之多，各种飞船修理公司和修理空间站也是生意爆棚，好在这种黑暗日子总算是过去了，在人类控制区附近的造船厂和遗迹工厂基本上都被炸得干干净净，那些球体的数量也大为减少，但是，只要内环星区这边没有解决，迟早还是会有成群结队的“毁电球”跑过来给人类一个惊喜。

“哦，舰队撤离了。”香草丢掉剩下的半截蜘蛛，全息数据链上显示舰队需要回去修理，暂时无法提供火力和空投物资支援，嗯，看那措辞和轻描淡写提到的损失，估计这次又是被做了“集体整容”，后方后勤部门都在建议考虑在战舰上焊接一个外部钢筋笼网罩来隔开那些无人机的方案了——后来因为发现那些无人机还带着激光焊枪和切割器，能够轻松切开金属笼，然后把这些金属笼的材料变成插在战舰外壳和炮台之类的东西上面的“装饰物”后被驳回了。

“找到入口了！”这座遗迹深度相当深，地面部队很是花了点时间才定位到它的位置，顺便还回收到一个信标，或者说一个强力的对地下的特殊频率的电磁波放射器，它除了把休眠当中的无人机统统唤醒没有任何功能，设备的制造手段和那堆电子管一看就知道这是谁干的——这也是联合军被之前一直没有投入正规军参战的人类突然倾巢而出吊打的原因——总得找个出气筒发泄一下和那些修理工打仗的郁闷是吧？何况这个锅他们背的又不冤枉。

当然，这个装置原理被破解后，人类又对自己控制区内的殖民星球和附近的原料地进行了一次复查，顺便炸掉了一批漏网之鱼，现在这些球体的数量在人类控制区内已经大幅度减少了，但是......在内环星区和托格的领地内倒是满地都是，这让托格人也不得不配合人类地面部队和舰队对自己的行星进行检查和清理——毕竟他们也是进入了电气化时代的文明，而且相比人类这种更多是输变电设备损失，供电能力实际上远远超过对方吸电能力的来说，托格遇到这些无人机进入殖民地后，场面就可怕许多了。

“等等，门开了，准备武器”面前锈蚀得极为严重的大门缓缓升起，从门缝来看，它也只有正面部分锈蚀得很严重，后面的部分似乎被那些无人机经常更换和修理，看上去还有点八成新的感觉，但是......“额~”香草看着堵满了一个通道的带着暗红色光泽的镜头表情呆滞了一下，然后果断的一脚踹开那个顶开大门的装置，沉重闸门轰然合拢“退，退退！退到开阔地带去！”

第环境空气质量手工监测技术规范章

“轨道轰炸，立刻，我们需要钻地导弹！”就像某种小孩子玩的烟火一样的火光不断从身边擦过，这些不明曳光弹头可以轻松击穿常规的轻型步兵护甲，和之前那些谐星武器完全不同，而携带这样的武器的“保安”整整塞满了一条通道，还不确定下面还有没有更多更大的单位的存在。

“阿尔法小队，你们发现了什么？”“无人机，很多的无人机，战斗型的！”借助电子肌肉和马达的力量，香草单手一撑就从堵住入口的巨大金属残骸上翻了过去，后面扛着重机枪的老猫人把枪往上面一甩，两步就窜了上去，再之后就是一路狂奔的美军大兵们，“快点，还有1分钟轨道轰炸就下来了！”

“阻击后面的无人机！”香草拍了拍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机枪手，炽热的电磁弹幕将冲在最前面的那几台无人机打得粉碎，但是更多的无人机也从后面拥了出来，“Man Down! Man Down!”一个躲避不及的美军大兵侧腰中弹，被冲击力带得在地上滚了半圈，旁边的战友正要尝试去拉他起来，更密集的弹雨就自后面撒了过来。

“继续跑，别停下！”香草等几人在出口处不断阻击和压制追兵，“这里也是轰炸圈！跑！”“还有人在里面！”“来不及了，快跑！”香草看了看HUD里面的轰炸倒计时，再看看在地上爬行的中弹大兵，一咬牙，收枪扭头就跑，而旁边的另外一只猫人掏出一枚高爆手雷砸进地下入口。

“坐标确定，导弹装填完毕，准备发射.....”“快点跑，还有500米！”右臂PDA上显示出的预估破坏半径的红圈依然覆盖在这只小队头上，“艹!我腿部力反馈失效了！”米勒啪的一下摔倒在地，“脱掉护甲！快点！”“正在脱，天哪，这死扣！”“闪开！”香草一把推开那个试图回头救他的大兵，自臂甲中弹出周波切割刀，二话不说一刀就把那条不知道为什么锁死的扣带切开，“快点走！”

“导弹发射.......”一道流星自苍穹俯冲而下，金红色高温激波锥在依然滚烫的大气中撕扯出一条明亮的路径，“安全！”香草滑进一条因为轨道轰炸而造成的深沟之中，瞬间，大地如波涛般翻滚，特制的钻地导弹击穿了上方的劣质水泥，穿透了单薄的地层并破坏了下面的地下设施天顶，随后，无尽光芒撕裂地面绽放出来，“轰！”地面轰然塌陷，浓密的烟尘就像是一团巨大的云般冉冉升起。

“阿尔法小队完成任务，我们有伤员，需要一台医疗运输机，另外，有三个人没跑出来，嗯，游骑兵小队的。”这算是降落以来受到的最大的伤亡了，“对了，视频资料和样本在谁手上？”“我这里！”“那就好。”还不算血亏，最起码把视频资料和前半段路上收集的样本弄到手了，“运输机已经在路上，别担心。”

舰队临时指挥部

“所以说，现在已经出现了军事或者说半军事作用的无人机？”“是的，好几只小队都受到了袭击，伤亡相当严重，不过根据目前收集到的资料来看，这些无人机和其他的那些不同，它们有着明确的领地观念和行动准则，可能是守护设施的保安机械。”“也就是说，不是那些.......疯子？”“是的，它们的行为逻辑看上去更加复杂，而是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比如说试图将改锥**供电面板然后把自己电成焦炭——实验室里面关着的那些就是这样的。

“它们的武器系统呢？”“某种，电磁动能武器，但是弹头并非是固体，而是被加热成了某种金属液体，对于无防护的生物体的破坏效果相当可怕。”但是对于护甲的破坏力相对较低，最起码无法破坏加重型的动力护甲，只能打穿那些普通的轻型单兵护具而已。

这些无人机只是专门的保安而非之前的那些茫茫多的无人机升级而成的，这算是一件不幸之中的大幸，而更加幸运的是，随着更多的隐藏的设施被找到和打开，人类发现这两种无人机甚至是敌对的，那些修理工死活都想挤进去那些少量的带有保安无人机的区域，而后者则会毫不犹豫的摧毁前者。

这让人类对于这些无人机的失控原因和理由有了一些猜测，但是目前因为根本拿那些疑似服务器的蛋白质块和神经瘤没办法，所以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些猜测。

联合军腹地

密密麻麻的机械体就像是归巢的群鸟般自破败的城市上空掠过，所有的能源物质，电力，金属和一些复合材料都被这些家伙拆了下来，变成了城市各处不断生长变大的诡异而扭曲的金属巢群，它们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具体的功能，即无法制造新的无人机，也没办法发电或者处理什么材料，但是那些机械依然乐此不疲的修建它们，为此疯狂的拆卸联合军的建筑物和各种设备。

只有极少数看上去稍微规则一点的机械建筑物能够生产少量的电力或者发出意义不明的无线电波，不管是那大概就够它自己内部灯光使用的电力还是那些杂乱无章的电磁波都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就好像是小孩子手里面的积木，也许在他们脑子里面构筑了一座宏伟的城堡，但是手下做出来的却只是一堆扭曲堆砌的垃圾堆而已。

每一个行星，每一个城市都是如此，当地人只能瑟缩在被破坏严重的建筑物和野外的避难所里面看着这些被释放的无人恶魔疯狂的掠夺一切生存物资——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些无人恶魔不吃饭，所以，他们还能种植和捕猎来维持基本的食物供给，但是，失去了工厂和城市生产基地，单纯靠大自然的供给能力并不能维持这么多人的生存——实际上，现在他们还能有食物几乎全靠着战备储存和各个粮仓，而即便如此，依然已经出现了小范围的饥荒和人吃人的现象。

如果那些无人机乐于杀戮，将当地人屠戮一空或者杀掉一大半的话，固然是残忍无比，但是也意味着消耗资源的人口也缩减了，野外的木材，野兽，水生物种以及农田都能养活他们，但偏偏这些无人机根本不喜欢杀人，它们只是喜欢把你身上的金属物全部拆走，偷电和违章私搭乱建而已——只有在你攻击它的时候，它才会反击，而且一定要杀光一大片地区的生物才会停手。

失去电力，矿场，城市，虽然农场和野外的林场依然能够保留下来，但是没有金属工具也没有化工厂和肥料的情况下，这点农田和林场能够养活多少人就是一个谜了，在联合军发起了几次收复攻击却被铺天盖地的“谐星激光”打得抱头鼠窜后，很多行星的社会形态就在短短几个月内回复了原始农业阶段：

用骨质和木质的农具耕种，穿粗布和回收的少量现代化织物的衣服，吃着缺盐少油的食品，那些在最初让人吃得想吐的战备储备口粮也逐步变成奢侈品，没有交通工具缺乏燃料，虽然药品储备还算丰富，但是在所有的化工厂和制药厂都被那些无人机盘踞，然后修成高耸入云的仿佛尖刺一样的金属垃圾堆之后，这些药物迟早会过期和耗尽，到时候......他们就得重新掏出草药学的技能了。

就像议会最开始预料的那样，没有人类这种核电池，也刻意的暂停了相当部分的电力设备运作后，无人机群确实没有展现敌意，也没有攻击任何人，但问题就在于，他们没有想到在无法满足第一优先级的偷电的情况下，这些无人机会有第二优先级：自己做发电机和发电厂，并为之收集材料的指令以及功能——如果它们能够真的修起来自己的发电机还好，问题的问题是：它们根本修不出一个可以用的发电机。

于是越是更多的无人机苏醒，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电力，而无法得到电力就必须修建更多的发电机，更多的发电机就需要更多的材料，而它们修不出任何一个可用的发电机就导致这种搜集材料和修发电机的行为变得更加的激烈和普遍，最终，当地人的城市就成为了“袭击”目标——虽然它们眼中可能只是去工地边上的某个“造型古怪，堆满了可用废料”的地方取材而已。

“所以说，我们其实是在和一群人工智障开战？”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证实这点后，依然让人有点想抱头痛哭，“那些无人机都是故障的？”“是的，虽然我们没有解析它们的底层数据，也无法破译服务器，但是......”它们的曾经主人在最后关头总算想起来留壁画和照片这种简单的方式，当然，也可能是到那个时候，它们已经没法再操作和制造计算机和电子设备了。

“从目前各种壁画，涂鸦之类的留下来的信息来看，这些无人机最开始是作为人工替代维持高度文明的存在，本来它们会修建建筑物，维护设备，不断复制自己，收集资源，扩张城市，为造物主提供完美的辅助服务——对了，它们的造物主其实现在还活着，而且我们都还挺熟悉的。”研究员摊开手，“托格人，最初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偶然和托格人的传说神话一对应才发现，这些无人机就是他们祖先留的祸害。”

托格，一个军国主义文明，穷兵黩武，热衷于战斗和武士荣耀，至于其他的科研之类的东西只能说一般化，而在远古时代，他们只负责四处征战，征服一个个文明，掠夺和战争为乐趣，而后勤和一切民生辅助都是这些无人机来完成，这也是为什么至今没有发现无人战斗机之类的东西的原因——因为根本没那玩意儿，这些无人机被他们当做奴隶来用的。

修理，驯养，种植和开采，城市修建，维护，从清理卫生到飞船建造都是由这些无人机群来完成，而古代托格人只负责打仗和征服就好，而现在的联合军那边的人都是曾经托格人的附庸和奴隶，但是——在一次自我更新升级后，整个无人机体系几乎都进入了智障状态——具体这是因为自编译过程当中受到什么外界影响，还是它们给自己编了什么傻得惊人的新逻辑都不得而知。

它们倒是没有攻击造物主，而是愉快的执行原本的命令，以.......一台故障了的机器的形式，换句话说，它们制造的飞船是铁定飞不起来的，制造的武器八成会自爆，而一心沉迷在散布赫赫武功当中的托格人起初还以为是那些附庸和奴隶暴动，搞破坏，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它们即没有机器可以用，也没有武器可以干掉这些无人机，于是，只有乘坐仅剩的飞船有多远跑多远躲开——啊，等到这些飞船和上面的少量手动机器也坏了，托格人就差不多回归了古老封建时代：因为长时期的依赖无人机工作，他们自己都失去了大部分相关的技能和知识了。

而跑不掉的附庸就只能留在原本的领地上，等到这些无人机狂欢过后，很快就因为电力耗尽而相继完蛋，最终被时间的洪流彻底毁灭，而变相获得了一部分科技的附庸则在此基础上逐步独立并发展起来——但，并不是所有的无人机都智障了，当初和主网络隔离的那些制造厂的维护无人机和安保机还正常，也是它们在不断的维护发电设备和生产制造系统，并且采集矿物来维持反应堆的运作。

然后这些正常的生产设备制造出来的其他无人机又是一群智障，最终就形成了一个循环：制造无人机，大部分变成智障，智障的无人机攻击自己的制造厂然后被保安干掉，残骸被没智障的回收，然后变成智障无人机.......、

而到了现在，回头去把一脸懵逼的托格人打一顿显然无济于事，关键是需要停掉那些还在正常运作当中的无人机工厂，这些年来，也有不少的工厂因为各种原因而报废，但是留下来还能运作，并且不断制造人工智障的还很多......

“所以说，现在我们就得找出那些工厂，然后轰掉它！”“顺便，搞到原始服务器和制造厂的数据库，我们得知道这个愚蠢的惊人的错误故障是怎么产生的......额，你们明白它的意义吧？”看了看会议室外提着热水瓶飞驰而过的勤务旋翼机，所有人都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第德式舰载水上侦察机章

锈色塔状物在大地上不断蔓延，城市，工厂统统变成那堆仿佛乱七八糟的结构和设备堆叠在一起的无序垃圾堆，无数黑色的事物不断围绕它胡乱飞行，成群结队仿佛遮天蔽日的鸟群一般俯冲而下，军队的高射炮火与野战火炮不断喷射出明亮的火团，将大量的飞行物和地面上爬行的虫型物炸得支离破碎，然而明显在不断衰减的枪声却说明这一次收复行动即将再一次以浪费掉了剩余的不多的武器弹药为结局告终。

年轻的猎人收回了远眺城市和战场的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工作上，这是一处小得惊人的营地，总共只有几个帐篷和一间木屋组成，生活着大约10名幸存者，其中一部分是野营爱好者，一部分是当地的山民，因为有一把趁乱从军队里面偷出来的步枪和几盒**，所以占据了这片林地。

在营地外面的稀疏落叶木之间稀稀拉拉的种植着一些高产的块茎类作物和蔬菜，用塑料和木头扎成的篱笆里面是几只抓到的小动物和一些家禽，这是整个营地的食物来源，虽然去战斗后的战场上收集还能用的废料和军粮也是一种不错的手段，但是那种地方往往会有军方的回收人员负责，也有一些大势力的头目会组织对军方进行攻击和收集这些无人机不感兴趣的物资。

实际上，在城市里面也还有不少市民没有跑出来，生活在那些怪物阴影下，好在它们倒是不会因为市民破坏那些巢穴一样的东西而攻击他们，只是会想办法把拆下来的碎片弄回来换个方式再装上去，真正威胁他们的反而是那些掠夺者和饥荒——失去周边农村的供给和工业生产能力的城市，不过是一个正在腐烂的疮疤而已。

然而，野外也并非是一片安宁之地，土匪，割据村镇，军阀还有幸存者营地犬牙交错，争夺着食物，土地和其他一些资源，联合议会的统治几乎已经完全崩溃，只有在几个没有这些无人机的行星上，还残留着他们的政府，军队和工厂，而这些避难所却早就挤满了权贵和精英，剩下的人只能在被这些无人机肆掠的行星上挣扎求存，就像他们曾经的祖先做的那样。

直到这批机器怪物被时间的洪流彻底破坏，他们之前攒的资源完全耗尽或者全部制造厂损坏之前，他们都只能维持这样的生活，耕作，伐木，用着那些废料金属和材料打造武器和同族战斗，争夺仅剩的生存空间，过着仿佛朋克版本怪猎一样的日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如果不是飞船也被那些机械怪物拆掉了的话，跑去投靠那些托格人说不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至少他们有足够的军队来消灭无人机，还有两个强大的盟友援助，虽然偶尔也会跑出来几个漏网之鱼，但是整个制造厂都被人类炸上天的情况下，就算放着不管，这些漏网之鱼也会因为维护断绝而在一段时间后自我消亡。

“看看我抓到了什么？”老猎手开心的从河谷方向走过来，手里提着两条不断挣扎的四足带鳞的生物，这种四脚鱼并不好吃，刺多，肉老，腥味重，由于食量大又是肉食性生物，作为一种外来入侵物种几乎是本地渔业部门每年都会阻止灭杀焚毁的对象——然而，仅仅一个月都不到，这些繁殖能力惊人又难吃的家伙就快要绝种了。

与之一起走入濒危列表的还有一种小碎骨很多，喜欢偷吃其他鸟类蛋的小型禽鸟，毕竟这两种东西数量都很多，分布也广，因为不好吃一般也没人抓所以对人警惕性严重不足，导致成为了第一优先级的猎物，而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它们在遗传当中记住这一点。

就在猎手们用古老的陶罐煮着难吃的鱼汤的时候，一艘有着平甲板和两个回字形凹坑的飞船从天而降，由于本地的部队要么缩在防御严密的基地当中，要么就已经编制崩溃变成了土匪，所以它也没有遭到任何阻碍和截击，飞船落地后，四面甲板张开，一辆辆装甲单位和车辆自挂架上脱离，连带着升降机送下的人员一起迅速变成一只只全副武装的车队。

回字形凹坑四周也出现了一些模块化的拆解，熔炼和制造设备，尤其是卡在其中一个凹坑上的那套涂鸦得有点乱七八糟仿佛原始部落祭坛一样的非法改装版制造机，金属分解，打印，细胞级纳米装配，无人机组装和焊接等等工序整合为一个小型的制造厂——非法改装出来的，如果被人类发现八成会被没收并处罚金。

灰脊爬上这台散发着朋克，废土以及来源不明的邪恶混乱味道的机器，站在那只粗暴焊接上的巨大的绿色照明灯罩上方，细长的尾巴勾住灯罩边缘，从身上的军绿色斜挎包里面掏出一叠有些脏兮兮的数据盘，小心翼翼的抽出其中一张，以无比虔诚的动作和谦恭的姿态塞入装饰得花哨而怪异的读取口，“赞美伟大的皮克希工业！”“永远赞美！”飞船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发出宗教狂徒般的声音，“铜，铁，金属，废料，嗅嗅，鼠辈们！嗅嗅，让，让这台伟大机器运转起来，嗅嗅，所有的阻碍都会被无敌的‘铁齿’社群碾碎！”

“废料堆！荣耀！”一头小鼠发出尖利的嘶鸣，由廉价的报废越野车改造而成的垃圾车发出阵阵嘶吼声，其他的车辆紧随其后，冲向远处的仿佛某种魔窟一样的城市，那些无人机不辞辛劳从每一个当地人手里收集来的电子产品，金属废料堆垒而成的“建筑物”就像是一座座闪耀着金光的宝藏般在吸引着他们。

对于鼠人的社会来说，所谓的社群大概就相当于家族或者部落，他们都是来自一个家系的兄弟姐妹，是鼠人社会的基础组成单元，通常一个家系的社群都会干一件工作，比如说垃圾回收，比如生产，比如说贸易等等，当然，这种工作并非是不能更换的，随着家系的没落或者崛起，这种工作会经常性的变更，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比方说群体性格和作风。

和大部分人理解的有点不太相同的是：大部分的鼠人社群其实不热衷于作死和冒险，他们通常会选择较为稳妥的方式，虽然这个方式就表面看上去来说有点残忍或者冷酷无情，但是，对于鼠人来说，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生命都是可以丢在天秤上称量的有固定价格的东西，只有社群的维持和族群的延续才是唯一不变的目的。

鼠人的资源回收大致上可以分为官方和非官方的部分，官方部分自然就是人类熟悉的那一批，它们彬彬有礼，装备精良，有着武装清道夫和专业的改装战舰，对于资源的回收，开采，拆解和处理都有着一套行之有效，秩序井然的方式，嗯，在进行资源回收等作业的情况下，通常也是有手续，有计划，甚至有些是拿到订单后才针对性的进行收集和采集作业——比方说成立有段日子的著名的“长尾垃圾处理与资源回收公司”，它甚至在人类的市场上都有了自己的注册品牌和上市股票，可以说是鼠人社会里面顶顶有名的大型跨星际企业。

像这种企业和公司，在鼠人社会当中是可以拥有自己的私军的，实际上严格来说，鼠人似乎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军队，唯一一只军队还是霍恩执政官顶着巨大压力强行组建的脱产部队，虽然当初受到不少强力社群领袖反对，但是最终还是执行了下去，不过，随着给人类当打手和之前在战场上吃两头槽的收入，那些反对的社群也认识到了其中利益，果断的背叛了自己的同伴加入其中——对于鼠人来说，羞耻和脸面，立场之类的东西都是可以随时丢的干干净净的——只要有利就会背叛或者加入。

而另外一些就是非官方的回收队了，或者说鼠人社会里面的“游牧民族”，它们整个社群都生活在一艘或者几搜垃圾船上，四处收集垃圾，然后就地处理，一部分卖给鼠人社会，交换必要的零配件，粮食，一部分则卖给其他种族，它们是鼠人奴隶贸易的主流供货商之一，也是那些稀奇古怪的高危或者高污染垃圾的收集者和处理者，生活通常比较困苦，也买不起什么制式装备之类的东西。

就像现在这样，所有的装备，除非身家性命相关的飞船外，其他都是从人类垃圾堆里面弄出来，然后修理改造而成的东西，对于产品的要求也低到了只要不会当场爆炸，就是一件可以用的工具，比方说挂在拖斗上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托格人的125毫米火炮，还有十分违和的出现在一起的前膛炮和导弹发射器。

铁齿社群是鼠人社会里面很著名的一个干这种废料收集，回收工作的“游牧社群”之一，而这个名字的来历是因为感染和一些污染的关系，不少铁齿鼠人的牙齿都有所脱落，不得不换上钢铁做的假牙，而这也让他们可以用牙齿当工具来撕开一些废弃物和血肉。

“鼠辈们，看这些支棱着的废墟，看看这堆积如山的废料，这是对于吾等铁齿氏族的莫大侮辱和挑衅，去，把它们都拆光！拆光！嗅嗅！”老旧的鸹噪的高音喇叭里面是氏族长的咆哮，飞驰的载具上各种工具和武器发出叮叮咣咣的碰撞声，穿过荒芜的道路，残破的城乡结合部居住点，碾过那些腐臭发黑的尸体，一股子末日废土的味道油然而生。

无人机集群并未组织鼠人对于他们的违章搭建建筑物进行拆迁的反抗行为，它们就像往常一样飞旋着，攀爬着收集来大量的细碎零件和废料，然后用着近乎于匪夷所思的方式往这些废料堆上搭建出新的部分，当然，它们也会试图拆掉鼠人的载具以及抢夺上面的少量核电池或者将自己接入到一些大型工程车辆的电力系统之中。

“呜~”两尺多长的火舌伴随暴雨般的弹雨将无人机摧毁在半空，身穿不知道从那个正规回收队那里弄到的小型工程外骨骼的鼠人麻利的将那些无人机残骸拆成不同的部分，其中血肉部分被直接丢弃，虽然最早它们有考虑过吃掉，但是后来发现这些血肉实际上根本不是生物质，完全不消化之后，就把它们直接丢掉了，这对于鼠人这种生物来说，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

但是其他的部分则被后面接手的鼠人们以流畅而快速的方式迅速进行处理，油脂被挤出，金属传导线被细细的从哪些仿生血肉之中被剔除出来，这些传导线都采用了稀有金属，个别还有微量的超导成分，而那些传动关节，电子元件也很快的分门别类的堆满了一个个小箱子。

“弹药不多了，货仓满了，鼠辈们！收工啦！”车队又像来的时候一样快捷而迅速的退出了城市和无人机群，留下一片仿佛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的废墟，还有无数在地上冒着烟的无人机残骸，在追击了一段距离后，这些人工智障又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巢穴附近盘旋。

成堆的废料倾倒进一个方形漏斗之中，机器的轰鸣声一刻不息，一个个被分拣压缩成方块状的金属废料块由传送带送往飞船两侧的设备之中，它们会被球磨机彻底磨碎成各种金属粉末和颗粒，然后通过磁力和流水筛选法，大致的筛出其中一部分，当然之后剩下的部分还伴随着酸，碱，高温等等一系列的方式将它们分离为含有不少杂质的合金颗粒。

这些颗粒被奴隶小鼠们用自制工具收集起来，变成一个个简易的材料罐，而在飞船中部，那台花里胡哨的非法改装制造机已久候多时，熔解，打印，纳米装配，人类的无人机飞舞在制造机周围，利用各种工具模组迅速将这些材料变成质量相当可疑的零部件，然后在另外一边的组装台上变成在鼠人社群里面很受欢迎的廉价发动机，金属产品和机械工具等等——当然，也有一些武器之类的东西。

虽然，它们搞不到足够多的超导合金条来制造枪械的枪轨和加速器，但是，不代表说它们不能制造老式的火药武器，反正这种火药枪械因为结构简单，威力适中，性能可靠即便在人类社会也有不少的保留量，毕竟**的保存时间可比电池长多了，而且对于这些鼠人来说，因为使用了劣质金属粉粒导致的枪管容易在高速射击下炸膛之类的问题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奴隶小鼠比枪便宜。（正规鼠人回收工通常会使用人类的枪械，当然，这些游牧的用不起人类枪械，但是用鼠人自己生产的质量还算过硬的火药枪械和电热枪械还是可以的。）

“嗅嗅~这真是一个好地方！”灰脊爬在舰桥上方，看着那些盘旋的无人机和乱七八糟的高塔，“虽然有点危险，但是......鼠辈们，继续出动，我们要赶在那些大社群嗅到味道之前，拿到足够的废料！”“G！！！！！”鼠群发出尖利的嘶鸣，再一次发动了车辆冲向城市。

第殷墟拓片文物章

内环星区边缘，星区封锁线

“这里是‘桥梁隧道工程一组’我们已经就绪了”巨大的椭球型物体漂浮在恒星边缘，这是一颗特制的光聚炸弹，其作用就是在长达五年以上的时间内完全扰断该星系内任何跳跃引擎工作，由于人类目前来说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这些无人机球体打一场质量战争，那么在得到其运行的基本规律后，将它们饿毙在行星上就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了，至于说当地人嘛，那就只能说允悲了。

在移位器效能大幅度减少至不足原先1/10且跳跃系统失效的情况下，当地人在这些无人机耗尽电力后还怎么重建文明就不在人类的考虑范围内，实际上先期轰炸当中舰队就已经在大气层内引爆了多枚石墨炸弹和EMP核弹，并且使用动能弹和引导小行星进行了密集轰炸，使得尘埃遮蔽天空，断绝那些无人机可能的太阳能获取可能。

至于说地下的制造厂也由地面部队清理掉了大半，并且在主要的版块都安装了深层核弹和光聚起爆装置，就算有漏网之鱼也会在剧烈版块运动当中彻底被挤压致死，由于这个宇宙大部分文明的奢侈尿性，导致当初古代托格人的城市和这些无人机工厂也普遍都在那些宜居的环境不错的行星上，对于大部分文明包括老鼠来说，人类这种做法就好像是粮仓里面出现了蟑螂，然后就愉快的把粮仓连带整片农田点了——固然蟑螂是死定了，但是，粮食和农田也完蛋了。

“‘桥梁隧道工程一组’我们已经看到你们的信号了，请在10分钟内撤离该星系”“我们又是最后一组？”“是的，你们又是最后，另外总指挥已经给后勤部门打了招呼，你们的沃特加和龙舌兰配额从下周起减少50%”“圣母玛利亚啊！这不公平！”“所有装置均已就绪，作战舰队以抵达安全点，我们会给你们留一个最佳的观景位置的。”这是人类史上最大规模的光聚爆炸装置使用现场，至于说会发生什么事情，科学家们也很感兴趣，感兴趣到了根本不怕死一样的在理论爆炸影响边缘设置多个无人和有人的科研站。（真理面前，俺们直立猿无所畏惧——by核爆后直接冲进爆心采集数据的科学工作者）

“起爆倒计时！”“等等，有信号，爆炸区还有人没撤离出来！”“什么？”“不行，倒计时已经开始，我们无法终止了！”所谓的起爆倒计时并非是指在到时间后一次性起爆，而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次第爆炸，所以说，开始倒计时就已经意味着最开始的一批光聚炸弹已经起爆，倒计时结束后，所有光聚炸弹的影响范围达到最大并连缀成片，彻底遮蔽全部区域跳跃行为，“只能愿上帝保佑他们了。”

“那些无毛人真是疯了！疯了！”执政官爬在舰船舰桥上，由于某个事件导致赫利格特殖民地最近一直在混乱当中，直到某天一只侦查小队发现那些无毛人的舰队在隔壁施工，等到它们撤离后，侦查部队接近后只是看了一眼那玩意儿是什么，当时船舱里面就差点疯了2个，用几乎把引擎烧透的功率强行加速赶回去后，赫利格特人不得不再一次开始新的迁徙行动——不然不用等最终末日，最多几个小时内就得一起上天了！

啊，考虑到起爆的位置和大裂隙的距离以及光聚弹的原理——嗯，在一大堆即将达到临界的爆炸物旁边引爆另外一个爆炸物是什么结果？搞不好末日就马上爆发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隐藏了，执政官必须和那些无毛人的首领谈谈，让他们停止这种作死的行为！

“我们还有多久？”“还有一小时，亚空间波纹，我们迟了，他们已经引爆了。”整个星河仿佛在瞬间黯淡下去，随后猛然明亮起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并非是爆炸的真正效果，因为光速延迟，真正的爆炸场面最快的也得在2年后方能目睹，而这闪弧不过是亚空间宣泄能量的一种方式，以某种形式导致整个正常宇宙空间的基本粒子瞬间进入高能态并释放出光子，给人一种星空猛然闪烁的错觉。

“背景辐射达到6K，哦，还有这种功能吗？”“额，十六号站，你们那边特别明亮是怎么回事？”“雪特！恒星，恒星炸了！”球形的恒星现场已经成为了一个狭长的麦粒形状，最靠近恒星的那颗行星更是呈现出了难以想象的情况，就好像它的内部和外部的界限在瞬间打破，可以同时看见地核，地幔和地壳，仿佛一柄神之剑刃般的金色光束贯穿了小半个星系，巨量的高能粒子流瞬间将一颗气态巨行星点燃为了第二颗太阳。

“什么炸了？”“滋滋~”“雪特，后退，放弃所有前沿站点，重复，放弃所有前线站点，我们后撤，后撤！”一道道亚空间开口撕裂在恒星边际，变成一道道疯狂吞吐物质和高能粒子以及光子的喷泉，如果将现实宇宙与亚空间之间的间隙比喻为一条水坝，而大裂隙就是水坝上最大的裂缝的话，那么现在除了这条裂缝外，周围也出现了其他的细小裂纹和穿孔。

如果从上帝视角来观测的话，一个个行星迅速被无数高能粒子瀑布交叉穿透，金红色和蓝色的等离子态物质洪流就好像是一柄柄匕首和利刃交叉刺入行星或者恒星之中，仿佛一簇簇天文级的荆棘一般，当最后一枚爆炸装置停息后，人类面对的是一个比计算的范围大了近一半，把相当部分的托格疆域也笼罩其中的可怕影响区。

移位器彻底失效，跳跃器无反馈，仅能通过光学望远镜和射电望远镜对这些区域进行观测，但是，哪怕是最靠近影响区的探测器也得2-3年后才能得到部分信息，因此，虽然星空对于人类来说依然璀璨闪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靠近内环星区的部分已经永久黯淡下去了——最起码在2年内是这样。

至于说内环星区的土著们，那就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了，但是考虑到那几个没跑掉的科研站发回的诸如“恒星炸了”“反物质喷泉，是反物质喷泉”之类的零散报告，所有人都觉得那些种族的存活几率估计不高，在最初的慌乱和紧张过去之后，人类就一如既往的开始思考起要不要对理论进行调整，然后重新计算相关的当量和功率——然后？别忘记，第二旋臂还有一大堆虫子没解决掉呢！

“各部门报告损失！”“引擎部门全灭”“跳跃器彻底失效，我们被卷进风暴了。”“生活区正常，所有人都没事”“部分研究设备被高能粒子流破坏，科学部门和工程部门正在想办法进行修复。”“等等，指挥官们，你们看看这个。”天文观测舱发来一个实时视频。

“神啊~”一向不信神的执政官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哀叹，恒星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仿佛纺锤一样的形状，这是亚空间风暴造成的正常空间弯曲以及高能粒子流吹拂所塑造出的宇宙奇观，而靠近它的那些行星相当一部分已经变成了一堆同样扭曲的碎块，上面残留着恒星和亚空间风暴双重作用所造成的痕迹。

而也正因为如此，赫利格特人的船队也因此被保护了起来，没有变成一堆融化的不明物质，“我们必须得找个落脚点！”虽然飞船上还有不少的物资和电力，但绝对不够通过常规推进法脱离这个星系，哪怕它已经是爆炸最末尾的受影响最低的区域。

“只有最边缘的行星了”唯一存活或者说存活了一半就只有最边缘的那颗红黑相间的行星，它一面已经被彻底烘烤成了布满金色熔融纹路的黑色，一面则是布满红色的沙暴，至于说大气成分之类的问题就根本来不及挑剔了，好在这个宇宙孕育出了氧气棉纤维这种东西，这些微生物能够很好的在大部分的环境生活，进行大气改造的难度不大，但是其他的部分.......

“先让一半的舰队下去，剩下的工程队......尽量收集一下那些碎片上的资源吧。”执政官艰难的下达命令，好在赫利格特人和教团那些傻子不同，一刻也未曾放弃对大裂隙研究的他们为了应对在靠近裂隙影响区域时移位器和跳跃器失效或者低效率的情况，也下了大力气对于常规引擎进行研究。

虽然降落的过程磕磕碰碰也充满了各种弹跳和碰撞以及复飞重新来的过程，好在那些复杂精密的常规引擎还算顺利的让他们降落或者说迫降在了行星完好的一面上，当然，代价就是1/3的飞船因为降落时的碰撞和弹跳基本上彻底损毁得差不多，而剩下的也因为复飞几次的缘故，导致工质和仅有的引擎小时数彻底耗尽。

不过，执政官恰到的指令还是让一半的飞船顺利留在了轨道上，而不全部贸贸然的降落，它们会在之后通过常规引擎靠近最近的几块碎片，尝试看看上面有什么资源，现在的情况下，每一块金属都有其特别的意义和作用，而这些飞船，执政官也不打算让它们降落在大地上，而是准备让它们一直悬挂在轨道上——反正现在是绝对不会有人会进入这个区域了。

不得不说，之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赫利格特的科学界和民间此时也似乎瞬间冷静了下来，进入了一种已经死定了就不用挣扎的认命状态，或者说更加贴切一点就像是小孩子打针，在针头扎进去之前，各种哭闹挣扎，被恐惧和慌乱所主宰，但是，真的当扎进去后——啊，也就那么回事。

“反正，就算大裂隙爆炸，大概也就是这么回事吧。”这种心态就连执政官本人都偶尔会产生，而重新进入冷静状态的赫利格特人迅速发挥出他们经验丰富的绝地求生经验，物质统计配给，以小组和家庭为单位的工作计划迅速下发，重新进入一副井井有条的样子，或者说在这种已经死定不用挣扎，活一天算一天的状态下，才是这群家伙最强的时候——炸都炸完了，还想那么多干啥，先活下去再抽空庆祝自己又活过了一个筛选纪元呗。（由于观测系统的问题，赫利格特人并不知道大裂隙没有被完全引爆）

第二旋臂，“天哪！”米塔目瞪口呆的看着监视器上就好像海啸一样的亚空间波纹强度，在一瞬间后，亚空间雷达就彻底宕机了，可以想象出那是何等可怕的跳跃波纹，等等，该不会是那些无毛人的主力打过来了吧？一个旋臂的军团集团跳跃大概就是这个规模的波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