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方式错误的人类文明 第60章

第重阳节章 起航

第重阳节章

“灯塔壕沟”空间站

“最后一次补给完成，祝一切好运”

堪比旧时代航母的飞船慢慢脱离空间站主体，这是“第一跳点”区域最靠近旋臂外层的星系，再往外就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在亚空间内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彼岸那黯淡而单薄的光晕，仿佛隔着数十公里在夜晚的海上眺望远方的海岸般，那单薄的光明衬托这片黑暗之海越发的扭曲与恐怖。

这是人类最远的一座空间站，距离它最近的补给基地就是“远哨”，除了两名每3周轮换一次的值班人员外，这座空间站没有任何其他工作人员，只有大量的自动化迎击设备和雷达观测设备，巨大的亚空间发信器不间断的向着彼岸发射伽马光子作为引导飞船走正确的返回路线返回。

而它里面除了自动化设备和一部分预设的生物检测系统外，还安装了一枚“虚空君王”（King of Void）人类最大当量的亚空间炸弹，不仅可以用来阻止可能的追兵，给飞船争取跑路时间，也能在暗中检测后确认船员感染寄生后，将飞船连带空间站一同毁灭——而这个事情并未告诉值守的人员，甚至于连“远哨”基地都并不知情。

而根据相关学者的估算，如果它被引爆，那么首先是空间站和飞船，然后是“多米诺系统”的第一阶，一颗作为空间站锚定位置的卫星（12km直径）会被作为撞击亚空间的靶向器被拖入其中，随后第二阶启动，减速板扩展为加速板的时候，行星将作为被赋予亚空间能量的物质载体而存在。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一环撞倒一环，最终所释放出的总能量约等于太阳从现在到死亡时释放的总能量的千万分之一左右——堪比超新星爆炸的冲击波会瞬间将整个星系干掉，然后将相当一片区域的飞船从亚空间当中拖进这片激荡的沸腾火焰之海。

啊，由于威力如此丧心病狂，因此，以上场面仅限于计算机模拟推演，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万一到时候触发这枚炸弹的时候，它没有顺利起炸或者爆炸当量和计算结果相差太多的话.......那么远哨基地就能派上用场了。

如果要说亚空间炸弹有什么缺陷的话，那就是它不能安装跳跃器进行联组工作，也就是说，它只能以虚空移位器的方式缓慢飞行并且由于起爆部分需要的电力相当可怕，所以以人类目前的SEMS蓄电池来说，就存在如果作为爆炸扳机的话，那么虚空移位器所能达到的最大速度相当低——大概也就只能当空雷用的价值了——而且当量还不能太大，不然就会出现空雷把敌人的前锋和自己的基地整个炸没了的尴尬场面。

因此目前来说，战术用途非常有限，而且考虑到成本的关系，普遍不如等当量的NCS核弹，主要的用途还是工业和科研上的，军事上用的不是非常多，也就是少量列装了一些单兵亚空间炸弹（高G环境下起炸更方便一些，但是容易失控造成友军连带杀伤，所以一般当量会限制在千万吨到百万吨之间，作为战术武器使用。）和纯粹是做来恐吓用的这种固定时的大炸弹。

预热大约20分钟后，飞船消失在亚空间的涟漪之中，向着黑暗深渊的彼端飞去，而与此同时，不得不绕了一大圈，还经历了被卷入当地土著内战，补充食物饮水等物资的时候惨遭不长眼的海盗袭击等一系列的麻烦，“永世漂流者”号终于抵达了人类版图的边缘，确切说是人类殖民版图的边缘，距离最近的行星就是尼科星系。

不过，由于前方各种亚空间激荡，所以，他们也不打算继续往前走了，正常人都不会往写着小心地雷还摆着几具冒着青烟的尸体的地方夏姬八跑，那种写着不要摸非要摸，看上去就阴森恐怖有鬼的地方非要去，警告有危险依然要做一把死的.......

嗯，永世漂流者号上一个都没有，或者曾经有的都已经把自己弄死了或者被忍无可忍的其他人给弄死了.......

“尼诺姆”，曾经的帝国尼科行省下属的以农林生产为主的行星，但随着帝国统治的大体崩盘，新帝皇的命令连皇宫都出不去后，它和它上面总计六镇一都不到150万的居民在简单的商量后宣布了独立，并且没收了当地贵族的庄园，机械和工厂，宣布建立尼诺姆共和国。

不用说，这种自由民主范儿一看就知道是美帝的作风，而除了尼诺姆外，还有一些帝国的地方势力被美帝支持着建国，走上了自有民主的道路，一方面能够为美国的制造业找到原料产地和市场，一方面......也是将天朝和他那堆独立的小弟分割开，不然的话......

一颗尼科殖民星无法拉开中美距离，但是一整个尼科行省，超过20颗殖民星，就算是算受过基本教育的土著都有将近10人亿的地盘被中国吞下去的话.......那大美利坚就真的可以唱《凉凉》了。

就算中国吃相好看点，没有直接吞下去，他那个“伪·黄道十二宫”一样的社会主义共和国群一旦建立起来，这特么就是第二个苏联啊！而且是吸取了苏联教训，并且全体系工业完备的苏联......可以说，只要中国领导人不是傻子，美国也就从直接凉凉变成了苟一会儿然后凉凉。

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中国有功夫把这几个小弟带起了，无论是处于自身的资本需求还是政治战略目的，美国势必需要在这些人旁边和中间扶植那么几个自由民主斗士来反击中国的“黄道十二宫”，嗯，这么说好像的确有点既视感——民主斗士，简称：民斗士，然后打黄道十二宫.......嗯，没毛病。

在以大量的矿山和税收等作为抵押，从美利坚那里获得了大量来历不明的援助的尼诺姆共和国正处于高速发展的势头上，国内对于放弃和那帮子白手起家现在还在有限度资助下攒家底猫耳人一起走，而是转投这个同样的无毛人势力的选择也是愈发的认同起来，就和任何一个狗腿子一样，对于主子的“敌人”他们表现得比主人还要热心——不这样的话，怎么体现作为走狗的价值和忠诚？

而同样的，以一部分工人和尼科籍前帝国人为主体那些国家也同样采取了相对应的敌对措施，将他们宣传为不事生产仿佛被驯养的猎犬一样的生物，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想必很快自己国家那些在生产一线上建设的人就会因为比较而产生严重的心理落差，转向极度媚外和敌视中国的情绪。

作为领导人可不会如同那些短视的民众一样，他们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中国也许不能把尼诺姆这样抱另外一个大佬大腿的小弟打一顿，但是绝对可以把他们这些不听话的小弟打一顿，而另外的大佬也绝对不会为你出头！

“墙头草固然是没前途的，但是，这样全依赖于别人的施舍难道又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事情吗？”新任尼诺姆共和国总统的米勒叹了口气，从办公室的窗户往外看去，旧帝国时代风味的建筑物和崭新的地球风格建筑物交相辉映，带着奇特的异域美感。

但是，无论那窗明几净，灯火通明的商业大道还是那可以让人一掷千金的豪华大楼，里面每一块砖木都是属于别人的，而不是属于这个新兴国家的，在普通人看来，这也许是繁华，但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无休止扩张的肿瘤，等到吸干这个躯体的新血后，它就会飞快溃烂，将这个国家葬送入墓场。

“这就是弱国的悲哀啊......”

只能事大，而且还必须灌注全部的忠诚和热情来工作，以期望以后能够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高抬贵手，嗯，不是放过去，而是被强X的时候可以自选一个相对不那么痛苦的姿势，这......也就是这样的国家所能祈求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们根本不会在意一起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棋子的感受啊~~~”

“文明评估：低，大约在蒸汽到电力过度时代，但是可能存在高位宗主国，建议选择和平接触。”副官面无表情的说道，“指挥官，我们目前的物资储备已经达到历史最低点，请不要擅自开启战端”

“我知道，不过，我们需要一个有点气势，但是又不能过于挑衅的出场方式，你有什么建议吗？”指挥官眉头紧锁。

如果不是永世漂流者号，而是曾经的科考舰队的话，而面对的也不是一个很可能已经发展到电力时代中后期的高位文明宗主国而是普普通通的落后文明的话——“我来，我见，我征服”是最简单的办法，而次一等的也可以干脆视而不见，星球这么大，以他们的交通探测能力是不可能知道太远的地方的事情的。

“我建议使用和平协议第五版接触对方......”

“第五版啊......”任何一个文明从青涩懵懂到老奸巨猾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第一版的和平接触协议就像人类曾经干的那样，“我们是来自XXXX星球”或者“我们是XXXX星人，欢迎你们”，然后附赠整个文明的大致信息和生物物种信息——比如说已经被捞回来摆在博物馆的某探测飞船。

后来发现这样简直就是在挑逗别人的攻击欲望，所以，就改了一版，变成了有限度的介绍文明然后请求合作，被合作伙伴卷走了大笔资产后，再一次学习到了新技能——于是，一版一版的改进下来，就形成了一共六个版本的和平协议，普遍是用第六版，有限度的请求帮助和给予恰到的报酬，并不介入任何有关意识形态，社会结构和政权方面的话题和行为——因为这样的原因被恼羞成怒的外星文明吊打的倒霉蛋又不是一个两个。

就好比说非要和人类讨论一下米戈式共荣共处制度和米戈式意识形态以及生存哲学的某虫族，他们现在的苦逼程度已经很说明这个接触协议的重要性了，如果它们没有上来就感染，而是和人类互相观望，有限度的交流并克制自己想要“教对方一点哲学理论和社会经验”的那种欲望，说不定真的可以和人类谈笑风生，而不是现在这种被人类当做生死大敌——此子断不可留——自己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地步。

很多事情米戈是不知道的，在米戈看来，除了早就收手，而且准确说是起了头，剩下都在给人类擦屁股的同化工作外，他们对于人类来说，可以说是巴心巴肝了，被打是真的有点摸不着头脑，然后给人类定义为：有遗传先天性的间歇性精神狂躁的战斗种族，将这种难以用逻辑来理解的攻击视为人类的种族天性了——就像人类把米戈的寄生也理解为某种种族天性——实际上是习惯性行为方式和......嗯，社会性，就像人类普遍不会像原始人一样不穿衣服就出门一样。

而对于人类来说：对，所有错误都是米戈的，没错，我大恐怖猿怎么可能犯错，不可能的！推卸责任是人类在搞事后的刚需啊！别说本来就不太想也不喜欢承担责任的日本，就连以认真负责著称的几位也因为各种原因把锅拍在了米戈头上......

“一切都是外星邪恶虫族的阴谋！”这个理由几乎可以解释一切问题——绿绿暴动，虫族的阴谋；纽约大感染，虫族投的毒；欧洲寄生瘟疫，没错毫无疑问是虫族干的，哪怕动手的是人类，也说明虫族策划并提供了幕后帮助。

由此等等，米戈这样的虫族简直成为了万能的借口——还有自科幻电影诞生以来两个多世纪的各种作品的熏陶加成，绝大部分的民众对此深信不疑。

而第五版就相对于第六版来说，还要稍微温和一些的版本，至少允许和当地人谈论一些不涉及核心价值观的问题，并且双方严格界定边界后，有限度的交流一下技术和物资，虽然这有万一对方得了红眼病漫天要价不成功就强抢的可能性，但问题是永夜漂流者又不是曾经的科学舰队，哪里来的那么多贵金属之类的硬通货买啊！

没法吃霸王餐和白食的情况下，不就只能用这种等价交换的方式嘛——至于说，万一对方真的看上什么非卖品非要强买强卖的话......那.....就只能下达战争命令，趁着消息没传出去，先把这种贪得无厌的家伙灭掉，然后?

然后当然是撒腿就跑啊！难道还要学蠢狍子站在原地吃枪子儿不成？

请假条

今天看来是要咕了，因为和大佬讨论新书剧情（不是我写）的事情。

哪个大佬呢？

我爸.......他要加入这个行列——关键是，这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本科生，毕业论文是《论武侠小说的起源和发展》，妈耶，7，80年代的大学高材生.......

然后准备写一个谜一样的穿越悬疑题材。

现代人-封神榜姜子牙-我们现在看见的封神榜剧情。

简单说，就是我们现在看见的剧情是穿越者改变后的，实际上并不是那样的.......

然后还探讨法宝和科技的问题。

然后还探讨姜子牙在故事和历史上的大器晚成，是不是这个穿越者在不知道后面发展的情况下，以为自己知晓剧情，然后把自己挖坑埋了的结果？

同时还根据姜老哥在进入玉虚宫之前的，作者没有写的部分引入悬疑的剧情..........

救命哟！！！！！！！！！拉着我谈了半天！！！！！！表示没有写过网文，这种构思剧情行不行得通，是偏雅一些，来点烧脑和专业的文学呢？还是偏俗气一点，借鉴一下玄幻小说的架构？

然后，我的更新就完蛋了.........

最后，他还没想好名字和简介，还在理思路，估计还得有段时间才会尝试动笔写点看看.........妈耶！！！！！

第我也没想到能写到三位数章

跨旋臂航行是一件极为枯燥，乏味而且令人感到极大精神压迫的事情，关键就在于，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移动以及那台跳跃驱动到底是在工作还是在空转，它不像火箭引擎那样有着较为直观的尾焰，也不像什么汽车引擎或者虚空移位器一样有着可以感知到它们在干活的震颤和旋转——除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有效功的跳跃器散发的热量外，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东西。

就连时间过去了多久，都是一个只能依靠飞船原子钟来判断，也许此时此刻跳跃保护力场已经完全失效，飞船正在一点点的均匀被拆解为基本粒子，只是因为速度缓慢所以感知不到，也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跳跃器并没有正常工作，也没有往前飞行，总之，这种完全的不确定也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参照物的情况下的飞行对于整条船的船员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精神摧残。

就像是在一片弥漫着浓雾的黑暗海洋上航行一样，恐惧，绝望和来自连星光都黯淡无比的环境所带来的孤独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每一个人的心智，做跨旋臂飞行，硬件上的技术问题反倒是其次，船员心理上的麻烦才是大问题，有的选择将心智融入飞船，有的选择交由不会思考这些问题的机械体来负责，有的则依靠虔诚的宗教信仰和血祭来缓解。

但是，对于既不能把脑子泡罐子里面去，也没有足够智能化的机械人和飞控系统，更加没有这种愚昧到极致的自欺欺人的信仰缓解的人类侦查小队来说，每一分每一秒这种仿佛浸泡在无限虚空当中的恐惧感都在影响着他们，好在这次侦查小队以没脑子著称的猫人陆战队占据多数——想得少自然就怕得少，大部分时候勇气一般都源于无知——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别说冬眠，飞船交给计算机或者自动化系统啊，航程全程2年左右，2年不需要任何维护还能正常运作并操作飞船各个系统，特别是冬眠系统的超算和服务器我反正是没见过，正常的这种计算机是最起码也得2-3个月进行一次维护的，如果不维护的话......这么说吧，人类工程师能够干的事情就只有：在机柜上涂抹圣油，然后请主教开光祝福，最后血祭祈祷它能够准点且正确的唤醒船员而且飞船还他喵的没飞错地方。

说的不客气点，你家的家用电脑隔几个月都得清理一下缓存和做一次软件检查，何况说这种运转大量高数据量程序的计算机呢？不说拆开修什么的，最起码软件维护是需要做的吧......大部分人冬眠一部分人维护的话......相信我，剩下那一小部分人疯掉的速度超乎想象，还不如一群人全醒着至少还能挤在一起抱团取暖。）

“第133个信标释放完成......接受信息正常，信标工作正常......未收到地球方面信号。”

奥瑞恩例行公事般的摁下抛离键，将带着小型跳跃器保护场的信标丢进亚空间当中，虽然，数据链接看上去似乎还算正常，不过，他感觉应该是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问题，因为无法收到来自地球或者说“远哨”方面的信息。

这有可能是对方没有发送信号，但也有可能是信号半道上出了问题导致双方都没有收到任何信息，还有一种极端的可能就是：远哨已经被摧毁了，地球方面已经陷入了和虫族的激烈交火当中，根本来不及管这只孤军；而现在显然不可能倒转船头逆行回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时间，也就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信标还剩多少？”舰长是一个地球人类，平时话不多，但是相当可靠，奥瑞恩想了想“还剩不到一半”，信标都是固定的时间布置，也就是说，他们的航程已经过半了.

“过半了啊......”舰长沉默了片刻，“嗯，我知道了。”信标已经过半了，可光学观测台的报告是“彼岸”的信号范围没有明显变化，这很不合理。

就算是在亚空间，远小近大这个规律依然是存在的，但是，整个彼岸的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说明飞船的飞行速度远低于预期或者说甚至是根本没有动，那么那些信标又是怎么飘走的？难道是在这个区域内亚空间的“流向”出现了异常，飞船实际上是在逆行？还是说，因为某些细微的计算失误导致飞船在足够远的距离上转了一个大圈，在亚空间完成了掉头操作，走的是平行于出发航行的逆行线？

如果是逆行的话，那么飞船的速度不会超过光速，那么那些光团的大小长时间不变化，也没有遇到自己之前释放的信标也是可以理解的，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飞船是什么时候逆行的，船舵到底是不是歪的，还是说歪了多少？这些问题都困扰在每一个知情人心头，但是，却并无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或者证实——你总不能热机拆装跳跃器检查吧？这又不是即插即用的装备。

如果飞船没有逆行的话，那么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科学部门估算的航程和实际航程到底有多少误差？还是说飞船其实已经在某一个时刻出现了严重的故障，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深陷在亚空间之中？由于周围没有任何物质体的跳出点存在，导致飞船甚至都不能返回正常宇宙进行正常的天文观测来确定自己到底飞了多远。

两个月后，

“我们的补给还剩下多少？”

“三天，如果削减一半配额的话，一周，算上其他所有可能作为食物的东西，最多两周，我们都得死。”军需官面色极为难看，光学观察室的情况已经快要瞒不住了，远方的彼岸光辉至今没有更多的变化。

“啧！”尼娅紧咬着下唇，她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开始逐步缩减配给，但是，时间已经快超期一个月了，飞船依然没有抵达任何一个跳跃点，亚空间通信网络的连接测试正常，却收不到任何来自地球方面的信息，发出的询问和请求也统统石沉大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在六个月前,米戈的飞船也准备完侦查的补给和人员调配，从临近旋臂间最窄端的基地起飞。

“联组跳跃开启......进入亚空间！”樱色与金色的飞船由实转虚，带着丝丝电流从正常宇宙消失，出现在亚空间当中，向着对岸飞去。

“距离‘深沟’还有7天航程.....”

亚空间涟漪扫描器中，整个亚空间仿佛如同一张极度弯曲的纸，不，应该说是两张纸，飞船航行于两张纸的间隙之间，而在这片虚无地带，其中某一张纸的弯曲度下降，逐渐脱离了与另外一张纸的接触，形成一条“深沟”，在这里面，时空的意义几乎于荡然无存，现实宇宙投影进亚空间的影响也趋于无，因此要飞跃深沟，用正常的方式是不可能的。

在米戈的研究当中，亚空间的本质是一个巨大的压迫在现实宇宙时空上的物质实体，它没有大小，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具有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能量和质量或者说某种“凝固”的运动，引力的本质则是时空的弯曲，当引力增大，时空就会进一步弯曲，从而影响到两者的接触，这就导致了飞船在开启亚空间航行的跳跃器的时候，巨大的能量就会宣泄出来，造成严重的破坏。

反之，则会越发的脱离接触，现实宇宙投影进亚空间的影响也越是趋于无，而想从这个凹陷下去的浅摊当中强行拉开一条足够细长的通道，让飞船返回正常宇宙就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就形成了亚空间跳跃的几个常见的经验规律：在0.3g以上重力区起跳会炸，在0.1g以下可以跳入但是无法跳出，跳入需要支付更多的能量作为代价......

如果将亚空间比喻为两张纸之间的缝隙的话，那么旋臂间和河系间的大片虚无地带就形成了这两张纸间的一个个空泡，而这种深沟的形成不仅仅存在于旋臂间，也存在于星系内，只是相对来说，星系内的这种坑的深度和范围都小于旋臂间，对于飞船来说，只会感觉比平时多花了几个小时到几天的时间而已。

要想通过“深沟”有两种办法，搭桥或者换线，其中换线是最简单的应对方式，以放弃FTL效果，在进入深坑之前跳转回另外一层膜上，就好像从天花板上走过去那样，但是，跳跃器采用这种工作模式的话，是无法提供任何FTL的效果的，这片深沟需要多久才能飞过去就是一个未知数了——这也是哪怕是米戈和法洛斯这样的文明都不太愿意进行跨旋臂的飞行和探索的原因——没有一个安全航路的话，真的是太容易死在路上。

而搭桥则是米戈的办法，就像......嗯，一串猴子通过悬崖一样，用联组跳跃力场接力“荡过去”，但是，有个技术问题就是，如果深沟的范围大于了米戈这个猴子捞月一样的长蛇阵所能够得着的距离的话，那么就是整个舰队被自己甩进坑底，那么......差不多就是死定了的概念。

而对于大力出奇迹，追求更高，更大，更快的人类而言，从来没有想过跳跃器会存在两种工作模式，实际上，他们来自于那些原始种族的跳跃器本质上功能也是不太完善的，第二工作模式虽然也可以启动，但是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手动的话，每一次切换就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来准备，所以米戈之类的文明都是选择的改造跳跃器，加装一个小模块来自动处理这个问题。

“等等，沟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沟里怎么会有东西......额......他们在那里多久了？”

“不知道，看力场半径应该是一条有些大的船......真是可怜”

“我说，那会不会是无毛人的侦查部队？”

“有可能......我们能够够得着他们吗？”

“还是说等一会儿，等他们已经失去保护力场的时候再进行打捞？”

“等一等吧......”

“哨兵”号，“这是最后一箱补给了，另外，我们的电力和冷却剂也不足了。”舱室里面只剩下了微弱的光源，反应堆的动力倒是还很充沛，但是冷却物质不足的情况下，也只能不断降低功率甚至于停堆，“氧气和水方面还算充足，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电力进行循环和净化的话......”这一船人就全死定了。

“如果将跳跃器的能源用到水氧循环上，然后我们把那些藻类当食物吃掉还能坚持多久？”尼娅思索了片刻问道。

“那么还能坚持一周。”

“但是，我们失去力场保护就会暴露在亚空间当中.......而且跳跃器失去供能，我们也就不会再前进了。”

“物质实体在亚空间离解的速度是多少？”

“亚空间对于物质实体的离解是从接触面来算的，速度并不算很快，特别是大型物体，哨兵号的话，完全离解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但是实际上，最多半个月飞船就损伤当几乎无法修复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