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这突然的惊人反转,叫身后想阻止他与培提奇乌斯掠走艾米莉亚的人,一下子又一次被惊呆了。
附近残存下来的怠惰的指尖们,茫然地看着自己被打昏的首领,再看了看同样是大罪司教的洛墨,显得十分不知所措。
“哎呀~果然还是偷袭厉害呀,在别人信赖自己的时候来一下,不管谁都很难挡住吧,完全就是一击必杀的王牌杀招了啊。”
他带着灿烂的笑容随手拍了拍肩膀上,毫无防备下直接被打昏的少女的屁股,又走到了培提奇乌斯的身旁踢了下她,确认昏迷后才带着心满意足的畅快神情,看向了那些教徒:
“从现在开始你们听我的指挥,你们全部到我的距离这最近的据点去集合。”
“......”
教徒们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失去意识的培提奇乌斯,便恭敬地冲着他鞠躬行了一礼,听从了他的指示接受收编,纷纷遁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魔女教徒都不是什么正常人,除非单独行动,否则在面对大罪司教时自我意识都很薄弱,失去领头司教或干部的指挥,那么自然也就听从胜利者的话。
而大罪司教的目的各有不同,就算发生纠纷也是在所难免的,他们也只当是内部矛盾没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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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肆意屠戮大地四百年,所有生命的敌人,威胁世界的雾之魔兽让他讨伐后,洛墨又一下把大罪司教打昏,更清楚证明了他确实是个,忍辱负重在敌营埋伏的正义之士。
尽管手段有些不太光彩,可所有人都选择性忽视了这一点,毕竟对邪门歪道没有必要讲什么江湖道义,现场也没人会迂腐到他不讲武德而谴责什么。
在又一次的欢呼过后,他们分出一部分没啥战斗力,只能当炮灰的人将白鲸的脑袋,运往王都证明这雾之魔兽已经被讨伐。
库珥修那边有着出色战斗力的人,则被他邀请到了被他鸠占鹊巢的,罗兹瓦尔的宅子。
期间他为自己为何在魔女教的事情,稍微进行了一些解释,将之归类于潜伏其中寻找机会从内部瓦解魔女教,为自己树立了一个以铲除魔女教为己任的伟大形象。
“我从未想到,阁下竟是如此高尚之人,实在是令我等惭愧,请接受我最真诚的歉意。”
听了他的描述,只感觉茅塞顿开的库珥修将手抬到胸前,又一次对他深深地行了一礼。
而这举动也引得威尔海姆与菲丽丝两人,跟着冲他不住致歉。
“不愧的洛墨!我非常~佩服!”苏醒过来的艾米莉亚同样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敬佩他的妙计将双手在胸前合掌,脸上完全看不出挨揍的不快,满满的喜悦与钦佩。
但在众人的恭维下,洛墨却摇了摇头说道:
“真的不用那么恭维我,其实除了想铲除魔女教那世界的毒瘤之外,我也是有一定私心的。”
“私心?阁下的私心?”
“既然是洛墨大人,想必一定是相当为难的事情吧?”
明明不久前还对洛墨万分警惕的主仆,库珥修与威尔海姆在这一会儿,都下意识认为他是有什么苦衷了....艾米莉亚当然也是一样。
而他也不禁感叹立场的改变,说出的话可信度都变得大不一样。
欣喜之余却露出忧伤的神情,望着放在会客厅中央,由于醒来或死掉就会逃走,只能由菲丽丝施加魔法令其短时间内是无法醒来的女人,叹道:
“其实在过去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或者说是曾放荡不羁的放下了许多错,却依旧包庇着我的挚友,我加入魔女教很大部分就是想救他的。”
“这个人?和阁下是挚友?”库珥修诧异的瞪大了眼。
“对,过去的他并不是这个样子,是个非常宽厚温柔的人,艾米莉亚和福尔图娜都很喜欢他,甚至和我这个亲戚比起来都更喜欢他,他也曾险些与福尔图娜成婚。”
“咦?等、等等!”艾米莉亚听着他的话,满头雾水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女人(培提奇乌斯),茫然道:“和福尔图娜?结婚?那个....洛墨?福尔图娜是爸爸的妹妹,我的养母对吧?妈妈?可是她这到底是.....”
“其实培提奇乌斯没有硬性的性别,因为他的本质是微精灵,没有自己的肉身一直靠占据别人的身体行动,男女性别对他而言意义不大,就像你看帕克....你能从它的身上看出性别的特征吗?”
“这个....没有,可是如果是这样,他该怎么样和福尔图娜妈妈结婚?不会总是换身体吧?”
“.........这个是重点吗?”确实也不太清楚,培提奇乌斯这狂人心里究竟是什么性别,让他沉默了半晌才反问。
“唉?这个不是吗?”
“现在不是,所以现在我们把这不重要的放一边去,我还有重点没有说。”
“重点是?”
“....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他将双手按在了艾米莉亚的肩上,极为认真的说道:
“一百年前在森林发生的事情,其实我已经查清楚了。”
“唉?那是.....”
“让你失控冰封的森林、让培提奇乌斯被迫使用大罪因子发狂的人是——罗兹瓦尔!”
他这话一脱口,四周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不明真相的人们都只是震惊,罗兹瓦尔竟然是这样的人,拉姆、蕾姆、普莉希拉、安娜等人倒诧异他竟可以如此自然的,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有不少人也怀疑罗兹瓦尔怎么会活那么久,因此他阐述了一下罗兹瓦尔为何活到现在,顺便让碧翠丝证实了确实存在灵魂转移的术式,可以将直系后代血亲的肉体,当成自己的“容器”使用。
也就是说这种术式对兼容性的要求十分高,得是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的身体才行,而被占据了肉体的原主人无疑只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洛墨还表示罗兹瓦尔有着睿智之书,因此知晓艾米莉亚可以成为王位候选者,这才故意去森林袭击了与世无争的妖精族,导致悲剧的出现艾米莉亚也被冰封到现在,精神年龄还是小孩子....这样做也是方便他进行操控。
罗兹瓦尔之所以要这样做,也是因为神龙留下的龙血拥有治愈一切的神奇力量,但想获得王国至宝的龙血,无疑就要先当上王国国王,罗兹瓦尔的目的就是让艾米莉亚被操控上位,然后将龙血交给他复活自己的单相思的强欲魔女。
“——何等奸邪!!”
听完描述看了证据,再加上被害者艾米莉亚的存在,义愤填胸的库珥修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我说怎么记录里梅札斯家族的人,全部都是同一个古怪的性格,而且每一次更换家主上一代的家主就会暴毙!原来他竟是靠着这邪术延续自己的存在!”
这预料中的义愤令洛墨不禁都想拍手叫好,可他努力忍住了并深深地低下了头,极为真诚的道:
“我知道,先前才伤害了你的人,现在却去请求什么十分的厚颜无耻,但是....还请帮帮我们!仅凭我和艾米莉亚恐怕无法保证打倒他!所以....请帮帮我们!!”
“——请把头抬起来,洛墨大人,我说过了,我愿为了您,奉上我一切!以此表达我的感激!现在当然也是如此,您的意志就是我的剑锋所指!只需您一声令下!无论敌人是谁我必取其首级!”
将大半的人生奉献给了剑,而在那之后又花了十四年复仇的威尔海姆,毫不犹豫地沉声将他的请求应承了下来。
只是在说完时,他却又犹豫地看了一眼边上的库珥修。
看了一眼那视线微微下落的老人,库珥修毅然抬起头回应:
“就算无需阁下开口,对这等恶徒我也定然不会视而不见,而既然阁下已经开口,我便以库珥修·卡尔斯腾之名起誓,必将全力报答阁下的恩情。”
“嘛~既然库珥修大人都这样说了,我当然也是同样的意见。”
没有任何意外正气凛然的三人,都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要加入,一同讨伐罗兹瓦尔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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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群逐渐散去,洛墨依旧坐在沙发上。
双手捂着脸的他,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当然不是在忍哭而是在忍着,不让自己大笑出声。
“五个王位候选人,四个都在我这里,王国高端战力超过半数也在这,罗兹瓦尔还打个屁啊,这不就是乱杀了吗?现在我还要背刺?光明正大就可以把他打成狗了啊!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他努力压低了的声音从掌缝里冒了出来,漏到外面听起来阴恻恻的,活像是阴谋得逞的反派人物....虽然也确实是这样的人。
但这宅子里却也有不少不明真相的,比如....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艾米莉亚。
她路过会客厅听到里面模糊的声音,还有那肩膀不住颤抖的身影,并没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以为洛墨在说出一直积压在心里的事情后,忍不住独自一人为这些年深入魔教孤独与辛酸而哭了。
想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过活,而他却在背负着沉重的悲伤负重前行,艾米莉亚的内心止不住一阵酸楚。
情不自禁的便走上前去,来在了他的身旁抓住了他的手臂,以快要哭出来的眼神凝视着他:
“小舅....没事的,我在,我肯定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绝对不会让你再一个人!”
“......”
(什么情况?我只是想笑,难道我笑的太惨了,让人觉到我在哭?)
由于没有敌意的关系,靠近才发现对方的洛墨被吓了一跳,都有点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什么都不回答的点头。
“说实话,我原本只以为,罗兹瓦尔是个相当奇怪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坏到了那种程度!”
“....我想也是呢,那肯定是因为你太善良了吧,所以没有把人往坏处想。”
“果然是我的软弱,让洛墨背负了如此沉重的悲伤吗?我.....”艾米莉亚咬着唇瓣,充满了决意的打算做出改变。
但洛墨却摇了摇头:
“你就算不改变也没有关系,交给我就好了。”
“怎么可以这样!我们不是家人吗?如果你有困扰!我怎么可以视而不见!”
“我是大人,当然应该肩负起责任。”
“但是论年龄,我们不是差不多大吗?”
“那只是我破冰出来比较晚.....”
“请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已经是大人了!”
艾米莉亚将手按在胸口上,竭力抗议他的说法,希望可以为他分忧。
这让本就没打算坚持这个立场的洛墨,带着一脸被说服的无奈,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起她的银发: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么....以后如果有需要,就拜托了。”
“是!请全部交给我!”
他的态度软化,瞬间换来了艾米莉亚如花般灿烂的笑容。
接下去洛墨没有再什么,只是安静的抚摸着她的脑袋,而艾米莉亚也十分温顺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的样子看起来就仿佛的情侣,不过....谁都没有那样的想法。
最关键是洛墨十分明白,当一切曝光明白自己被骗的艾米莉亚,肯定不会再冲他展现笑容。
甚至.....今日的所有好意、亲情也必然会变成愤怒。
而他早已做好了,迎接那一刻到来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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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幕深沉,艾米莉亚抵挡不住睡意后,竟直接在他的膝上睡着了,而天空也都开始逐渐出现微光。
就在他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艾米莉亚抱回床时,似乎一直在外面听着他们的对话的拉姆,却在这个时候终于走进了这个会客厅。
对展现在面前的一幕,她出乎预料的没有生气,看着不带一丝防备,睡得十分安心舒适的艾米莉亚,脸上怜悯之色随之浮现。
沉默了半晌,确认了艾米莉亚睡得十分沉,她才叹息般的轻启朱唇: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你在说什么?这不是很好的计划吗?”
“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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