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塞巴斯在注意到明面上的主人,战斗女仆索留香时也明白她没见过当初进入墓地的洛墨,这才在两人之间不断观察,因此悄悄地使了个眼色。
还在扮演着主仆的索留香,不太理解塞巴斯为何又带了个人进来,可暂时也只能立刻以符合自己扮演的角色的语气,不耐烦地呵责:“塞巴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又擅自把人带回来?!”
“大小姐,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如果可以能允许我稍微接待一下他吗?”
“朋友?随便你吧,但别让他把我的家弄乱了!否则唯你是问!”
“遵命,大小姐。”
“......”
索留香没有回答和离开,而是眯细了眼的盯着洛墨。
那眼神就仿佛是食肉动物,在看着自己的饲料似的,而在看向洛墨边上,明面上是自己的仆人,实际却是自己上级的塞巴斯时,眼瞳深处似乎有着隐藏相当深的不快,但她却没再说什么,并掩饰住了那抹不快转过身便离开了这。
.......................
由于索留香那完全谈不上友好的态度,即便人走了现场气氛还是有些尴尬,塞巴斯也是一脸歉意解释道:“对不起,大小姐性格稍微有点....但她是个好人,我可以保证。”
洛墨倒是明白那肯定不是有“点差”的问题,可还是笑着摆手表示不在意....毕竟他本身也不是真来交朋友的。
两人很快将前面的不愉快抛之脑后,继续前往这宅子的会客厅,而半道上....又出现了个穿着黑白色调女仆装的金发女子。
不过那女子畏畏缩缩的表情,以及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同先前的战斗女仆索留香相差甚远,似乎并非战斗女仆的样子。
而且在注意到洛墨还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反过来....发现边上的塞巴斯却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微微仰头盯着他的胡子,磕磕绊绊地胆怯道:“早....早上好....塞巴....斯....大人。”
“早上好,琪雅蕾,昨天睡得怎么样?”
“很....很好!”琪雅蕾用力地点头,努力的想笑出来,却还是显得十分不熟练。
女子奇怪的情况,令洛墨有点儿搞不懂,她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塞巴斯察觉到他的目光,便伸手引向琪雅蕾解释道:“这位女仆是琪雅蕾妮纳·贝隆,你上次也见过。”
“我见过?”
自认为记忆还是很不错,事实甚至是过目不忘的洛墨盯着她观察了好一会儿,却愣是没有办法找出关于这个金发女仆的记忆。
倒是他全神贯注观察的目光,令琪雅蕾浑身僵硬下意识就躲到了塞巴斯的身后。
“没事的,琪雅蕾他不是什么坏人,和伤害你的人不一样。”塞巴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抚了下她,随后才对洛墨解释道:“她就是上次你见到的女孩子。”
“上次见到的....?”
努力回忆一下,他很快就想起了上次见到塞巴斯时,那个被装在麻袋里的金发女子。
本来他就认为那个女孩,在自己和塞巴斯彼此应该都是有目的的当下,确实是不会被杀掉或怎么样,可现在.....
反差也太大了吧?!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啊!
....................
在索留香使用魔法卷轴,第六位阶的“大治愈”治疗下,琪雅蕾的肉体得到了完全的恢复。
肮脏干燥的金发如今也呈现出健康的光泽,曾经消瘦凹陷却被打肿的脸庞,也在短时间恢复到正常的丰润。
就整体外形来看,这年龄大约在十七到十九之间的少女,洛墨是完全看不出和先前那人的相似点....几乎除了发色外完全变了一个人。
就她的整体外观来讲,过去那奄奄一息的女人看起来有点像狗不理包子....现在连牙齿都已经在魔法的作用下重新长出,倒是个俏丽内向的少女。
但洛墨起初虽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前些天遇到的女人,却下意识排除这个可能的最大原因,并非外在而是因为.....
“....真的是一个人吗?”
“当然了。”
“可是上次的人,应该是有孩子的吧?”
尽管没有仔细看过肚子,但对于负面情绪有着极强感知力的他,当初却也感受到琪雅蕾的肚子里,有明显的负面情绪出现。
显然是母亲被虐待波及了孩子,令孩子也出还没出生就出现了负面情绪....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缺乏营养饿的?
总之他清楚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但现在无论他如何去感受,都没有办法从她的肚子里感受到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
如果是成年人或者普通的小孩子,可能是有吃的就没事了,但婴儿应该没那么快完全没了负面情绪才对,特别现在这女性明显有着不安的情绪,而正常母亲的情绪对胎儿影响还是很大,应该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才是。
因此通过胎儿来判断他忍不住怀疑的追问:“明明上次还有孩子,为什么现在的反而没有了?真的是一个人?还是流产?可如果是用了魔法治愈,连大人变成那个样子都恢复如初,孩子应该也能保下来吧?”
“有孩子?”塞巴斯像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似的,差异的看向身后少女。
“....不....知道.....”在那段时间早被折磨得失去了意识,就如行尸走肉般的少女在朦朦胧胧中什么都分不清,现在也只是带着快哭的表情不断摇头,似乎不想去回忆那件事。
“她似乎并不清楚....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曾经也是神官,对于生命有着特别的感应,所以....稍微有些了解。”
“神官吗?不是不错的职业吗?为什么不做了?”
“唉.....”尽管塞巴斯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可洛墨也配合着带着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眺望窗外幽幽的叹道:
“教会不是明令禁止,在不收取足够报酬的情况下对人进行医疗吗?可是....两年前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流浪的孩子在我的面前死去,明知他不可能给出报酬却还是对他进行了治疗。”
“如果只是一次,应该不至于就被逐出教会吧?”
“....这也和我的哥哥有关系,我的梦想是悬壶济世,可是他却痴迷于力量,所以我们一直....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真是完全相反的兄弟啊,不过也是,就算是双胞胎除了相貌外,性格如果不是很像,那么成为相反的极端也不是不可能的。”
表面上点头附和着,但自己在转移话题的塞巴斯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因此,他在带着洛墨到会客厅后,便找了个借口说是要给他泡茶,让他自己先坐一坐,暂时就先从他的视线里离开,前去寻找索留香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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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从塞巴斯的立场,以及他所身处的环境来看,就算是为了琪雅蕾着想,也应该尽快让她离开这里。
可考虑到救她时发生的事情,大致上可以了解到她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因此也清楚现在让她离开,同样是对她性命的不负责。
折磨她的人背后有着相当大的势力,她要是从这离开基本帮了也等于是没帮,这才让他暂时留下了琪雅蕾。
真心实意想要帮琪雅蕾的他,甚至也为了帮人帮到底不惜与自己的手下,索留香出现了矛盾。
这倒是也成为他最近一段时间最大的烦心事,在远离会客厅后来到一处偏僻的房间,闭着眼睛叹息般开口道:“....索留香。”
“怎么了?塞巴斯大人。”先前才上楼的索留香,以液体般的形态从墙壁里冒了出来。
“....我应该有让你完全治好琪雅蕾,那么她的孩子为什么没有了?”
“如果我没记错您说的,是恢复到遭遇那些事情之前的状态,如果没有遭遇那些事情、没染上性病,理论上就不可能怀有孩子,那么将孩子吃掉不就是完全地还原吗?而且我认为她个人肯定也不希望怀有那种孩子。”
“....但那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命!无论大人怎么样,小孩子都是无罪的!”
明明想要帮助别人却害得无辜的幼儿被吞吃,这令塞巴斯实在难以接受,心里有一种仿佛自己杀了那个孩子的错觉。
索留香的脸上,倒是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您让我用纳萨力克的财产,治疗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却不允许我稍微从她身上获得些什么吗?”
“那也得看获得的是什么吧!”
“....您为了图一己之利,到现在都没有将那个女人的事情告诉安兹大人,现在却反而要为了一个都还没有出生,甚至和纳萨力克毫无关系的胚胎,对我降下惩罚吗?”
“....这个......”
塞巴斯一时语塞,近似于索留香的观念,可以能称得上纳萨力克的主流。
他这样反而是异端,因此就算是直属上级,也不可能因为这种原因对她进行任何形式的责罚。
就像不久前他就从对迪米乌哥斯的了解,基本可以猜到迪米乌哥斯开心描述的双脚羊牧场,里面的双脚羊究竟是什么,可也只能沉默的不加入讨论,即便他明白安兹一定误会了双腿羊究竟是什么。
因为即便和安兹说了也没意义,毕竟过去迪米乌哥斯也讨论过对于圣王国那边的征服计划....在那个时候他就明白安兹的想法也和自己不一样。
迪米乌哥斯的计划里圣王国那边的死伤人数会有将近百分之八十五,他也曾想出言制止几乎等同于灭绝性屠杀计划,可期望自己能符合迪米乌哥斯想象的安兹却在想着如果杀更多,是否能为纳萨力克带来更大利益。
因此,他沉默了。
不仅是为了纳萨力克的利益,而且既然主人都这么想了,他当然不能够开口。
在此刻与索留香气氛紧张,彼此都陷入死寂状态的当下,回想起关于圣王国的那些事情安兹的态度、纳萨力克方面的态度,塞巴斯便忍不住呼出一大口气。
他期望能发泄掉内心累积的诸多困苦,然而....什么都没改变,依旧思绪不清、心乱如麻。
因为他明白就和圣王国的事情一样,他此刻的想法也是错误的,如果做了什么都违背了纳萨力克的利益....可就算明白是错误的,他还是在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的心情下依旧做了件错事。
毫无疑问,如果索琉香有意要追究,他的立场就会很危险。
(我到底该怎么办塔其·米大人....就算是梦境也好,请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我现在的心情,我的擅自做出的事情....都是您留给我的诅咒吗?)
在心中对纳萨力克主体意志产生怀疑的塞巴斯,将对创造主的思念比作诅咒....如果付诸言语怕是会因不敬而遭到同伴的攻击,可是此刻心烦意乱的他却还是忍不住这样想了。
“塞巴斯大人,您为什么不说了?”
索琉香脸上没有浮现任何感情,但塞巴斯感觉得出来她对自己的行为,已经出现了极度的不满。
因此他用力地咬了下舌头,让自己在痛觉中不露出异样的神情,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并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忽然灵机一动的解释了起来:“....对不属于纳萨力克的可悲存在,怀抱怜悯之情是错误的,所以我其实考虑的是她身上的价值。”
“价值?”脸上浮现惊愕表情的索留香,强压愤怒道:“您真觉得,那种普通人除了被我吃掉,给我们当玩具还能有什么价值吗?”
“不,这么大的宅子,只有我们两个人住,你不觉得会引人怀疑吗?而且最关键的是....刚刚那个人你看清楚了吗?”
“那个人怎么了?看上去也不像是无家可归被您收留的。”
“....你还记得吗?我们到这个世界来的第一天,曾经出现过的入侵者?”
“您是想说,那个人就是入侵者?”
“准确来讲,他可能和那个入侵者有联系,再准确点说就是那个入侵者的弟弟。我现在正准备从他身上套取情报,而他正好看到了我抱起了琪雅蕾,如果现在琪雅蕾不在了肯定会令他心生困惑。”
“那还不向安兹大人报告?直接抓起来审问不是更快?”索留香的脑袋上似乎都要浮现出问号了。
塞巴斯平静的摇了摇头:“你果然还是不懂....如果真的抓起来审问,那一定会打草惊蛇,甚至如果有多余的行动,万一泄露了消息也不好,我们还是得先按兵不动获取他的信任比较稳妥,毕竟他现在也没有发现我们有什么异常,如果发现再采取行动也不迟。”
“....或许这也是一种选择,但您这依旧是在擅作主张。”
“来的时候,安兹大人就说了,让我便宜行事随机应变。”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先按照您的期望行事吧。”
这次塞巴斯给出的双重理由,令索留香也没有办法再反驳,即便感觉心里扎了根刺,却也在漫长的沉默后暂时放弃去计较这些。
不过这件事才处理完,塞巴斯却又出现了个新的烦恼,反过来问道:
“说起来,如果只是泡茶你姑且还能胜任,但如果要留他下来吃晚饭的话,该怎么办?”
“....适合在人前出动的厨师,应该就只有由莉了。”
“那就先把她叫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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