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啊……怎么说,平稳的生活吧?”余辉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余辉喜欢自己目前的生活,看莎妮的本子,去艾诺儿家学做饭的目的不知不觉中变成单纯的蹭饭,偶尔和泊交谈,时不时照顾破窗进来的拉普兰德。
这一切都让余辉惬意。
但男子罕见的沉默了,他仰头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语气低沉。
“那可真是……很不容易啊。”
男子语重心长地说:“有人会生病,有人会离去,因为一场事故,一件意外,就会支离破碎。平淡的生活……就如一杯清水,随便加点什么东西就不一样了。它是非常脆弱的。”
就好像你经历过一样。对吗?
余辉察觉出了男子话语中的悲伤,在男子的描述中,他仿佛深临其境:一场意外,打破了男子原本的生活。
“这样啊……”余辉干巴巴的回应道。
“没错哟,顺带提醒你一句。”男子说道,“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他们都会有自己的想法,这差别或许很小。也许就是豆腐脑是加糖还是加盐的问题。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东西。然后……终有一天,会因此而分道扬镳。”
“好好努力吧!”男子拍了拍余辉的肩膀。
“嘛……谢了。”
“对了,给你提个醒。”男子指着一个方向。
“看那里。”
约莫越过舞池中扭动身体的男女之外五六米左右,在极端角落里,隐约能看见两道身影。
大一点的身着黑袍,小一点的头戴着鸭舌帽。
五光十色的绚烂灯光下,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但钻入耳搅动的巨大音乐声掩盖了他们的声音,余辉只能接着朦胧的光看见他们的嘴巴在上下张合。
两人似乎将什么东西进行了交换。
为什么?
会在这里?
这个点……
“那人你认识吧?”男子在背后说道,“我看见你们经常一起去买菜,提着篮子的那个小个子。”
“啊……”
“旁边那个,在这一代还算有名。你要不猜猜看他是做什么的?”
“……杀手?”
“遗憾,错了,是情报商人。准确率很高,信誉也极佳。但是他的出价可不低。”男子解释道,“我不会对你们的事情指手画脚,但是……你要准备好。”
“准备好什么?”余辉仍没能从艾诺儿出现在这里的震撼中反应过来。
“是呢,准备好什么呢?”
男子笑了笑,他站起身,捋平身上的褶皱。施施染地走开了。
有某种共性——在他和余辉身上,有什么东西相似。
或许是他能和余辉处的来的理由。
男装女孩收起交换来的纸袋,把它放倒衣服里,戴紧帽子,一溜烟走出了夜店。
她回头看了一眼,瘦小的背影便消失在了黑暗里,她的腰间有一把匕首。
舞池中年轻的男男女女仍旧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天性释放,将所有不快遗忘。他们望情的饮下烈酒,酒水顺着杯口落下,流入喉管,打湿了衣服。
陪酒女们笑的花枝乱颤,长发飞舞。
角落里围成一团的人吸食白色粉末,瘫痪般迷离的看着世界。
余辉想了很久,这件事应当告诉泊。毕竟名义上泊是艾诺儿的监护人,艾诺儿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花一大笔钱去找情报商人。
艾诺儿可是个小财迷。
财迷……
财迷……
会不会是为了攒钱?
泊会不会知道这件事?
余辉迷迷糊糊的回到了住所,天才蒙蒙亮,泊在楼下站立等待着,他佝偻的身影显的异常孤独。
“啊……您回来了啊……”泊恭敬地说道,他的腰弯的更深了一些。
“泊……你这是要干什么?”
“啊……是的是的……我要离开了。”
“离开?你要去哪?”
泊的身形逐渐消瘦,他说:“我本来……就是一个旅人,说来惭愧……因为艾诺儿的原因,才留在了三角城。现在……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
“你离开了,艾诺儿怎么办?”余辉问道。
“抱歉……请您别生气,我想……现在,艾诺儿已经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而且,还有您,以及拉普兰德小姐,好有莎妮小姐在她身边……所以……”
“艾诺儿最相信的还是你,我们取代不了……留下吧。”余辉打断了泊。
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相互撕扯,却又藕断丝连,心异常难受。
“啊……非常抱歉,请您原谅……”泊深深鞠了一躬。
“……你知道艾诺儿的事吗?”余辉试图挽留泊,“她昨晚出去了,去找了一个情报商人。”
“……这,这样啊。”
“你知道?”
“是的,非常抱歉……我知道……”泊支支吾吾,最终告诉了余辉艾诺儿的事。
“艾诺儿啊……”
泊来到三角城时,遇见了一个男装女孩,也遇见了她的母亲。
一个我见犹怜的女人,但却是个被人唾弃的女人。
因为她是一个妓女。
艾诺儿是妓女的女儿。
她的父亲是谁没人知道,连她的母亲也不知道。
突然有一天,艾诺儿母亲的肚子便隆了起来。艾诺儿出生在一间破旧阴暗的小屋里。
她的母亲是妓女,最底层的妓女。服务于每一个拿钱过来的人。
小孩,少年,青年,壮年,甚至是老头。只要有钱,谁都可以。
艾诺儿的母亲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感染者。
感染者的孩子会不会是感染者?泊不知道,余辉也不知道。
但艾诺儿生下来便是感染者。
源石至她出生那天起便在她得身体里流淌。
一个女人独自一人生下了一个孩子,浑身是血。没人过来探望,从前的客人探进头来,闻到了味道,啜了一口,嫌弃的走开了。
那个女人抱着艾诺儿,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她把艾诺儿养大了。
生下艾诺儿后,她便把工作场所和住所分了开来,并对艾诺儿说她是一个便利店的夜间店员。
对于艾诺儿而言,她的童年就是在一件破旧阴暗的屋子里等待母亲归来,趴在窗户上,仰望唯一的光,数今天跳过了几只猫。
母亲从不让她穿女孩子的衣服,不准做女孩子的打扮,不准说自己是女孩子,不准做女孩子的行为,不准在外面上厕所。
后来她看到了别人做菜,她捡了一堆垃圾,学着别人的样子,炒了一盘菜。
那天,艾诺儿的母亲第一次抱着艾诺儿哭。她一边哭一边说。
“为什么你是我的孩子?”
“为什么你是一个女孩子?”
艾诺儿不知道,她的母亲在为什么哭泣。
母亲总是哭——可艾诺儿不知道,在生下艾诺儿以前,她的母亲是从来不哭的。
她开始教艾诺儿做菜,也正是那一天,她第一次发现,她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问题——艾诺儿没有嗅觉。她不知道,艾诺儿什么时候没了嗅觉,还是出生起就没有。
艾诺儿是闻不到气味的。
她裹着大围裙,垫着凳子,极为认真的挥舞着锅铲,搅出来一大团黑色物质。
就像一滩烂泥。
烂泥潭里待久了,就越是渴望从里面爬出来。
可她没来得及爬出来。
在一次“下班”的过程中,她被杀了。
尸体横在小巷子里。
恰巧的是,泊经过了那里。
恰巧的是,她还留了一口气。
恰巧的是,艾诺儿认得这个吃过她做的饭的邻居。
泊带着艾诺儿搬了出去,来到这里。
他们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好在,城中有着情报商人。
艾诺儿开始攒钱,开始拿着一把匕首挥舞。
她什么也没说。
泊在一旁看着,什么也没说。
“这便是……我知道的,有关于艾诺儿的全部。”泊结束了讲话。
“所以……她找情报商人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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