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但他只找到了她的尸体。
尸体早已腐烂发臭,晶石开出来璀璨的花,他连拥抱都做不到。
这样的事算不算平常?
不止下水道,世界阴暗隐秘的角落里或多或少都埋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当它们透过层层阳光被挖掘出来,必须足够引人耳目,又要半遮半掩,才能满足人类天性里的对于猎奇的追求。
这些事算不算平常?
赏金猎人大厅里满口脏话,举止粗矿,对少年抱以嘲弄的人,他们或许没有经历过和少年相似的事情,但他们肯定是看的透彻的人。
他们知道的——肯定知道,有一千万种结局在等待这位少年,有好有坏,但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觉得意外。
看的太透,放的太开。
看起来佛系,实际是放弃了挣扎。反正两者都是顺其自然,主动和被动其实不重要。人对人的要求里,永远只会注重结果,原因和过程只会是借口。
咸鱼非要死到临头才会动弹几下,喝下最后一口海水。吸上一口劣质的香烟,混揉悔恨与咒怨。
他们空无一物。
余辉想起自己,也没抓住什么东西。曾经有个小姑娘在他旁边,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抓紧她就已经失去了机会。
“那……我要顺手抓住某人的小辫子吗?”
余辉不禁想到,随后他不禁摇头,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摇了摇头,似笑非笑。
要抓住什么的话,抓着小辫子会更加有趣吧?
夜里昏暗的街道,远处的灯光闪耀着晃人眼球,细微的人声穿了过来,仰视路灯下飞舞的蚊蝇,天空中没有星星。
远离闹区的地方都会这样,有时独自一人走着,会被静谧感填满幸福的窗口,独自一人悠然自得。
白发的鲁珀族藏匿于半人高的绿化带里,背后是大片种植的观赏用的小竹子。
余辉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余辉。
她浑身带血,两把古怪的长剑随意放在两边,但是一伸手就能拿到。竹子的枝条和叶子支撑着她,又在她的皮肤中压下一个又一个凹痕。她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蒙出一层阴影。两只耳朵拉拢下来,呼吸微弱而悠长。
她没有出声,没有呼救。
即使余辉在她面前蹲下,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曾急急忙忙闯入又一声不吭变走掉的少女,她也不曾动弹挣扎。
余辉伸手想要去触碰这个少女,去戳戳她的脸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软乎。
拉普兰德拦下了他,她抓着他的手。
她终于抬头看余辉。
那双眼睛看着,仅仅是看着。不包含任何东西——无论是生死在内,希望与否,绝望与否,悲哀也好,高兴也罢。
都不存在,她的眼睛里空无一物。
余辉突然笑了,他知道这么笑有些不道德。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就是笑了。
在那么一瞬间,余辉想要抓住这个空无一物的少女。
这是不在乎未来与过去的话,只要这一瞬间的想法就足够了。
余辉抱起少女,她没有挣扎,任由余辉对她的动作,好像一个散发着残破魅力的精致娃娃。
余辉很高兴。就像小时候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个被人舍弃的垃圾,尽管它看起来很脏,很破,没什么用。但寻宝的乐趣就在这一瞬间,在捡起那个小玩意的时候。把它收入口袋,藏好,不让别人看一眼。
会兴奋的在睡前拿出来一一确认。
余辉看她的眼,看她的眉,一切都那么好。
余辉抱着少女,像抱着他儿时心爱的垃圾。
他要把少女带回他的家里,给她喂粥,让她养伤,为她打扮,看着她一天天逐渐转好,下床行动,最后远走高飞。
要问为什么?因为这是我捡回来的。
余辉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以前他绝不可能做这事,他之前还嫌少女麻烦巴不得她早点滚蛋呢!他不知道转变的原因——但是管他呢!我高兴啊!
余辉一脚踢开房门,莎妮光着大白腿,衣服的领口能看见那一抹雪白的半球。
……
哦!淦!
你怎么那么能睡!
莎妮搓揉朦胧的双眼,对着余辉呆滞了两秒,酒精让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莎妮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环顾四周,好像有些陌生,有好像有些熟悉。总之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看到余辉,还有余辉怀里抱着的浑身是血的少女。
她抱紧自己慢慢缩做一团,眼神逐渐惊恐。
“等等!不管你接下了要做什么,总之先听我解释!我不是什么变态,也不是什么犯罪团伙里的人!这纯粹是……一时兴起,啊不!是意外!”
余辉情急之下踏出一步。
莎妮更加惊恐的往后缩。
“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捂住自己的耳朵,眼泪汪汪的看着余辉。
“……拉普兰德!你来解释一下啊!”
白发少女怔怔地偏转小脑袋,目光无神,什么话也没说。接着把头缩回了余辉怀里,毛茸茸的耳朵上的尖毛低着余辉的脖子。她安静的靠在余辉的胸膛上。
她什么也没说,但这举动就足够打消莎妮的怀疑了。
莎妮抹干眼泪,手脚并用爬起来,小狗一般围绕两人嗅来嗅去。
“她这是?”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路上捡回来的。”
“……嘛,总之先包扎伤口吧?”莎妮问道。
“包扎伤口……”余辉楞神。
他来到这个世界,受伤的次数不少,但却从来没有为伤口烦扰过,治疗术的存在让他忘却了这步骤以及它的存在。
“啊!是得包扎伤口!”余辉说,他像了想,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能麻烦你吗?我不会包扎……没弄过那玩意。而且……她是女孩子,我的话,有些不方便。”
“嘛,可以哦。”
床位空缺,余辉就把少女轻放在床上。
莎妮凑上来问道,“你有医疗箱吗?”
“没……”
“我有,我去拿。”
莎妮提着药箱回来,拿出绷带和消毒药。正准备提起拉普兰德的衣服,突然警觉的回头瞪着余辉,毫不留情的把余辉轰了出去。
余辉在走廊上冷静思考,时间难熬。
宛如在等待妻子分娩的丈夫。
捡到少女后的兴奋冷却,他发掘自己遗漏了太多东西。
只想着把她捡回来,没有考虑到那么多事。包括性别,以及不用治疗术的后果。
现在想想 ,如果莎妮早已醒来,离开了余辉的房间,恐怕到时候余辉要么动用治疗术,要么还是得硬着头皮去找莎妮。
有莎妮在真是太好了。
这么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莎妮一边捋头发一遍走出来。
“好了。”
“谢谢。”
莎妮脸色微红,似乎不习惯余辉突如其来的温柔语气。
“不……不用谢啦!你也帮了我很多嘛!”她慌乱的咳嗽了一下。
“嗯嗯!就是这样!”
莎妮可爱的动作让余辉不由得姨母笑,他透过莎妮,白发的少女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估计是莎妮带过来的。她面色苍白,闭着眼。
“她……你认识她吗?”
“算是认识……吧?”
“那算是回答吗?”
“那就是认识了。”
“是吗。”莎妮点头,“那……总之,要小心一点哦!”
“不是你想的那样。”很显然,莎妮似乎误会了什么,余辉解释道。
“不不用像我解释啦!”莎妮捋着发丝,她上下摇着脚指头。
“那个今天上午……我应该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吧?”莎妮眨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嗯……那个啊?站在桌子上大喊‘还不够色’算不算?”
“唔——”莎妮脸色顿时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
“哈哈,骗你的。”余辉说,“没有发生什么事,你很快就醉倒了。”
“真的?”
“真的。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把自己灌醉成那副模样的?”
“因为……”莎妮的声音细如蚊蝇,“朋友被抓了。”
“嗯?”余辉怀疑自己听错了。
“朋友!被抓了啦!”莎妮放弃了般喊道,“好久之前就被抓进局子里了!……结果我到现在才知道。”
“因为卖涩图吗?”
“不是!”
“那就好,我有时候会担心,莎妮你会有一天会因为卖涩图被抓。”
“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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