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醒来已是黄昏。
暖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余辉的手背，铁质品折射出夕阳在城市半遮掩的模样，温暖的让人充满倦意。
尽管窗外是一片墓碑，但看久了，也就这么回事了。它比卡兹戴尔的荒野还要来的凄凉破败，废墟破碎的美感同样让人着迷。其实不可怕，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忌讳死的事物，泊身为守墓人，早出晚归。
他的工作与其说是看守死人，不如说是看守和整理死人变成的源石。
莎妮坐在304的窗边怔怔出神，眼中空无一物。
她没有注意到隔壁的人，脸上细小的绒毛似乎风一吹便会折断，暮色灿灿中她的脸有一丝油画的质感。
莎妮是做什么的呢？
余辉很少看见莎妮外出，收入来源几乎为零。在余辉看来这位长相甜美可爱的少女像是一位翘家大小姐，迟早会被抓要死要活地回去。
余辉悄悄退了出去。
放弃了自己做晚饭的想法，他打算明天再跟艾诺儿学习学习——晚上不大可能，泊会回来。
说来奇怪，余辉在地球从未想过自己做菜，即使他独自生活。他认为做菜很麻烦，除了麻烦还是麻烦，房间里还会有一股油烟味，况且公司有食堂。街边小摊虽然不卫生但味道极好。
完全没有自己动手的必要。
但在泰拉，与人擦肩而过，四下无人的时候，生活中琐碎麻烦的小事也渐渐有了一丝乐趣。
大概是时间充足了，孤独鼓舞了人心。
余辉在街上溜达，无意间走到了赏金猎人工会，工会无论何时都敞开门往来的人络绎不绝。赏金猎人听着很酷，但就和卡兹戴尔的佣兵一样，下限低的可怜。任何人只要注册交钱就能成为一名赏金猎人，开始接悬赏享受刀口舔血的日子。
但赏金猎人更为松散自由，更加鱼龙混杂。
相比赏金猎人工会，它对门的夜店显得更规律——只有在晚上六点才开门。
一直到天亮都是狂欢时间。
余辉从没去过夜店，他对夜店的了解仅限于各大电视剧：是一群人疯狂摇头扭腰喝酒猎、艳的地方。
说实话，想去。
余辉搓揉手指头，露出笑容。
怕什么，反正没有人认识我。
他推开门，因为刚营业的原因，店内没有顾客，服务生门也才准备好。小西装的男子看见余辉的装扮：一身普通但利于打斗的服饰，一柄系在腰间的长刀。他走过来，脚步匆忙，“你是来应聘临时保安的？”
“呃……”余辉眨巴眼。
“干这个没什么要求，只要身体看的过去，没有缺斤少两就行。你有什么病没有？”男子问道。
“矿石病算不算。”
“这病都了去了，还能算病？”男子笑道，“就你了，跟我去换衣服吧，你这身可不行，太随意了。”
男子很健谈，让余辉没法插嘴。
“也不用干什么，只要看看有没有人犯事，有也不要轻易动手，先拉架。我们让你怎么做你再怎么做。”
“不管看到什么发生什么，不要一直盯着人看，我等会给你找幅墨镜。”
男子一边说一边拉着余辉走进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区域，余辉一时间竟忘了反抗。他给余辉一身衣服。
“怎么不穿？”
“啊，其实，我就是进来看看。”余辉尴尬的笑着说。
“啊？”
“我是说，嗯……我不是来应聘的。”
“……非常抱歉客人！”男子反应迅速，意识到自己拉错了人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九十度鞠躬。
“没什么，不过，到也挺好。”余辉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干这份工作。”
“唉？”男子抬头楞住。
“反正没什么门槛不是吗？而且只是临时的。我觉得还挺好的。”
“如果可以，帮大忙了！”
“帮大忙算不上，保安而已。”余辉穿上了衣服，意外的合身，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男子看人技巧惊人。
最后墨镜一带，谁也不爱。
夜晚如期而至，大批年轻的男人和女人如潮水般涌入，舞池开始拥挤。
正如男子所说，完全不需要做什么事情。
余辉甚至无聊的想让大厅里癫狂的男男女女惹点事出来。
“怎么样？”大概是刚才的尴尬事故，男子主动凑前来。
“很无聊，我还以为多少会有点波澜。”
“有波澜大家就不高兴了啊。无聊的事才是最安全的事，说不准有一天，它会成为最幸的事。”男子喝了口酒，想起什么，“抱歉，工作规定，你们上班时间是不能喝酒的。”
“没事。”余辉轻笑。
“哈哈，下班我请你喝一杯。”男子说。
舞池的曲子突然换了一首，在DJ打碟下动感十足。
“喔！我可太爱着首歌了！”男子下意识地扭腰。
“什么歌？”
“这你都不知道？”男子掏出手机，保屏是一个耀眼的金色的女孩子，“人气偶像空的新曲子！诺！漂亮吧！”
“哈哈，挺好看的。”
“那可不止好看，人美歌好！虽然比不上那些老牌歌声和乐队，不过人家本来就年轻，走的偶像路线。以后肯定是要转实力派的。唔……”
他指着角落里的围成圈的男女说，“看那。”
他们聚在一起，用锡纸包裹粉末吸食，随后加入舞池，摇的要比其他人更欢。
“他们这是……”
“嘘——”男子打断余辉，“别说，大家知道就好。”
“你们不管吗？”
“这事本身就在我们的营业范围内，不少人来这就是为了这玩意。所以我才告诉你，无论看到什么，不要一直盯着人看。”
“你很意外？”男子问。
“不……说实话，在预料之中。”
“你之后还有时间吗？”
“我卖艺不卖身的。”余辉抱紧自己。
“谁跟你讲这个，我是说，之后的周五周六有没有空，要来不要做兼职？”男子白了余辉一眼。“我们只有这两天有人空缺，需要找人顶班。”
“大概有。”
“那就等你来了。”男子拍了一下余辉的肩膀，“那边在叫我，我先过去了。”
时间匆匆过去，世界真是奇妙。余辉本来只想出来逛逛，结果意外找到了一份兼职。他对今天的所见所闻到没什么震撼，似乎在余辉的印象中，三角城就该是这样。
应该说人类都这样。
任何事都不需要道理和逻辑，它们会发生，然后一直重复。
余辉没有什么正义感，他不想去管，更加不会从上去大喊你们这是在作践自己的生命之类的话。莫劝他人事，他只需要接受就好。
因为不管接不接受，事情都会发生。现实不会因为某人而改变，少了人类地球照样会转。不接受之后让自己痛苦。被强上又无力反抗时躺好了享受才是正道。况且余辉压根没想过反抗。
把一切撇开，活的才会叫轻松。
天色微亮，余辉睡了一下午，此时到不困。也许是体质加强的原因，时间越久，余辉越是能感受到体质加强带给他的好处。
视力，听觉，体力，反应速度，适应能力……在生活中，这些能力比【纵火】舒服的多。
“呀！”
十字路口的转角处，余辉与少女相撞。
少女裹得像个粽子，但余辉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邻居——莎妮的大耳朵和声音实在太有辨识度。
莎妮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打扮的鬼鬼祟祟的样子匆忙外出，她抱着一个纸袋。
一些纸张飞散出来。
余辉伸手去捡。
在看到纸上的内容后，他楞住了。
好色哦。
第十八章 有这样的粉丝偶像一定很感动吧？
一个女孩。
一个金色头发的美丽女孩。
一个金色头发的美丽女孩坐在沙发上，宛如良家少女般的坐姿，但女孩的脸上却露出浪荡的微笑。
沙发边有一排光着身子的不露脸的大汉。
下一张依旧是封面的女孩，她吐着舌头，白眼上翻，剪刀手于脸颊两侧，白皙的肌肤上粘着不明的白色液体。
十足的崩坏脸。
惟妙惟肖，跃然纸上，若非有明显的线条痕迹，余辉甚至会认为那是拍摄出来的。
清晨寂静的街道上一男一女都陷入了沉默。
纸上画着的美丽女孩余辉好像在哪见过，只片刻，他就想起来了——夜店男子手机的屏保就是这个女孩。
少女是个偶像，好像是叫……空？
嘶……锅以内……
一天就看到两次，这女孩太有知名度了吧！
虽然第二次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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