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余辉此时的装束还是他在纳尔多那一套，标准的佣兵套装，为了耐磨做得比较厚，但并不耐寒。
“还行，冷是冷的。但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
“你们萨卡兹人都这么不怕冷的？”他说，紧接着挠他的头，“不对啊，卡兹戴尔不算冷啊。”
“我想我可能是个特例，和别的萨卡兹不太一样。”余辉说。
毕竟别人可没有系统能强化体质。在纳尔多城主府那一波，余辉可是把点数全强加了体质。能硬抗触手怪的攻击，想来光凭身体强度在萨卡兹中就是个佼佼者——老板娘都只能躲来躲去玩极限流，真男人都是硬碰硬的。
“而且，卡兹戴尔也是挺冷的吧。这地方就挺冷的可以。”
瓦伊凡大叔摇头，“这里可算不上是卡兹戴尔了。”
闻言，余辉环顾四周，“那这是哪里？”
“乌萨斯边境，和卡兹戴尔接壤的地方。”他说，“到了乌萨斯中心，那可是真正的会冻死人的。”
“乌萨斯？”余辉皱眉，“不是瓦伊凡吗？”
这里的瓦伊凡是指地名。
一些单一种族聚集地会一种族名来指代地名。
比如几乎所有瓦伊凡的发源地兼故乡都是瓦伊凡。这话听着拗口，但其实一个种族名，一个地名。
泰拉人命名都挺懒的。
“不是。瓦伊凡和卡兹戴尔只在一块地方接壤，”他伸出手指，“就是那个方向了。但那地方有座火山群，活的，很大，涵盖了整个边境。还往外延伸出去到了伊利比亚。没什么人敢走那地方。”
“火山喷发的时候会有大量的源石碎屑在空气里，谁也不想变成感染者。”
“可前些年有几个不怕死的，里面还有一对夫妻，不听劝进去了，结果再没出来过。”
“这是可惜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问：“话说你也是感染者吗？”
“是。”余辉笑着，不以为意。
“是吗，我听说萨卡兹人特别容易感染矿石病。你们也挺可怜的。”
“哈……”余辉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歧视感染者。”
“歧视到不至于，怎么说，主要是怕矿石病。和感染者呆久了会被传染，又没得治。”他拍手，择下一根还挂在树上的枯枝。
“是啊。其实不去管，只要不碰源石，矿石病慢慢就绝迹了……可惜不可能。”余辉说。
“对啊哪能呢，少了源石整了泰拉就瘫痪一大半了。武器，军队，移动城市，包括现在的一些新型工具，都是靠源石的。”
“还有天灾在头上呢，移动城市可是只能靠源石，才能驱动的。”余辉说，这是系统给他的知识。
“啊？”瓦伊凡大叔愣住，“这我倒是从来没听说过。”
于是两人就沉默了下来。
生火，暖手，瓦伊凡大叔洗漱完才吃早饭。
太阳以把冰面融化出一个个洞口。
在车上，瓦伊凡大叔把一套厚厚的棉袄给余辉。
“穿上吧，别冻着了，这一路要是碰见困难还要靠你解决。”他说。“虽说你不怕冷，但……往后会更冷的。”
“……谢谢。”
车离乌萨斯的白雪皑皑之地不过几里。
余辉回头，卡兹戴尔已远去了。
这一走大概就是永远，余辉被通缉追捕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没有去和一个国家硬碰硬的勇气。
他去纳尔多城主时，是害怕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说出那就“西内，卡Q因”。
那句戏谑的玩笑话，长明不明所以的当真了，小姑娘不明白它的意思。可说道最后，连余辉自己也把它当成了救命稻草。
余辉眼睑低垂，嘴角勾起一丝微微向下的弧度。
他的眼中仿佛有了一个白发红瞳的女孩的身影。
直到最后，余辉都在撒谎。
第二章 你的嘴在哪里开的光
冷，很冷。
即使余辉穿上了棉袄依旧很冷。
乌萨斯国土辽阔，大部分地区处于未开发状态，终年飘雪。瓦伊凡大叔不愿从火山群中过，这是条要命的捷径，他选择更加稳妥的道路。
从乌萨斯绕道瓦伊凡，严格来说这属于偷渡，但好在乌萨斯在这方面管控并不严。居住在这片极寒之地的熊熊们尚武，帝国强大的军事力量也给了他们足够的自信。
他们与周边国家的小摩擦不断，边境和别国对峙的军人们一口伏特加下去，说不定就会“乌拉”一声冲出去和人干架。
他们穷兵黩武，极度自傲。但对于自己国土内的状况却随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余辉一路过来竟没有遇见一个军人拦截。
余辉的手指悬停在半空中，【系统】的界面展示开。【强化】一栏，强化火球术的按钮后有一个小小的数字1。
【火球术】强化到了高级，再想强化似乎要满足什么特殊条件。这个小小的1是在那纳尔多城主死后冒出来的。
——该不会所有技能到最后都要去杀那种怪物才能强化吧？
余辉一阵鸡皮疙瘩，抖了抖，深深感受到世界对自己的恶意。
一旁的瓦伊凡大叔余光扫过，没有说话。这个萨卡兹确实和他见过的别的萨卡兹不太一样。
至少别的萨卡不会间歇性神经。
或许是他矿石病的并发症呢？
他见过不少矿石病感染者，相比于矿石病，更加让人困扰的是并发症。矿石病没得救，但抛开因被歧视和抵制带来的麻烦，它对于日常生活基本没有影响。
但并发症不同——不少感染者都有精神方面上的异常，对日常生活会带来极大的不便。
瓦伊凡大叔专心开车。
余辉没有点下去。他朝着车窗哈出一口雾气，擦了擦， 似乎这样能看的更清楚。
车的速度并不快，这种结冰的路面一旦轮胎打滑就不是刹车能解决的。运气好滑出一段距离就停留，运气不好那能把车个撞没了。
两侧退后的松树上铺满白雪，但依然坚挺的直立着，树叉间的棱晶不知结了多久，余辉似乎看到了一直毛茸茸的小动物。
应该是松鼠？
余辉想。换做以前，他的视力可没这么好。
余辉收回目光。风景这东西也就这样，看多了发觉就是千篇一律。该是树的是树，是山的是山，不会有变化。
不如关心眼前事。
“我们大概要多久才能出乌萨斯？”余辉问。
“三天吧。”瓦伊凡大叔说。
“这么久？我还以为很快。”
“绕远路就是这样。乌萨斯有些地方我也不敢开过去，雪太厚，我又不是开的雪橇……要是碰上雪灾，会更久。”
“我上次来的时候整辆车都在雪里，没有方向，根本不知道往哪开。”瓦伊凡大叔比划了一下挡风玻璃。
“哈哈……挺有画面感的。”
突兀地，地面震动起来。
“怎么回事？”余辉在车上晃荡了两下，他坐稳屁股，心中生气不安，急忙问道。
“大概是雪崩。”瓦伊凡大叔沉声道。
“雪崩？！”余辉喊道。他把头探出车窗外，树枝上的积雪一片接一片掉落，感觉身后仿佛地面塌陷般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但后面没有异常。
“哪……”余辉刚说话就挺住了。
他的头顶有雪团飞过，雪花落在他的脖子上，一阵冰凉。
雪崩来自另一侧。
瓦伊凡大叔猛踩油门，余辉不自觉向后仰，“坐好！”
雪已经影响视线了，雨刮器最大功率运作依旧不顶用。
“大叔！”在发动机暴躁的轰鸣声中，余辉为了不让自己的话被掩盖而大声喊道。
“干嘛！”
“你的嘴在哪里开的光！”
大叔没说话，把油门踩的更死了，但车速却不见快，反而开始打滑。
“不行！雪太厚了！”
“……大叔！”
“怎么了！”
“你这轮胎耐热吗？”
“你想干什么！”
余辉突然向远处放了一发火球术。
“这样！”
炙热的高温让学瞬间融化成了雪水，但在这冰天雪地中，火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气势。
余辉说：“我把雪给融了，你赶紧开！”
【火球术】
增幅。
轰——
火焰像地毯一样在前路铺开，冰雪消融，露出褐色的地面，但紧接着又被大学掩埋。
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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