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肉泡隆起,从里面爬出了软绵绵的人。
“这些人……”华服男子抚摸一块肉膜,“在这工作,他们本来不用死的。”
他转身对着余辉,“都是你们……来碍事啊。”
话音一落,这些由肉块构成的人从四面八方冲向了余辉。
【火球术】
轰!
余辉熟练的甩技能,同时持刀跳起,在长桌上蹬步刺向华服男子。火球术一如既往的给力,瞬间清理掉了近身的小怪。
男子没有闪避的意思,长刀刺入了男子的胸膛,但他开始融化成了一团蠕动的粘稠的肉泥。
同时被火球术炸掉身体的小怪一阵抖动,迅速恢复。
“啧,麻烦!”余辉长刀横扫,应用源石技艺让火球术附着在刀身,依靠蛮力切开肉体。
滋滋。
烤肉的香味。
“术士?”华服男子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由肉块构建的男子正在成形。
“哈哈哈哈哈,放弃吧!在这里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余辉从肉块中抽出长刀,听着男子古怪的笑声,心底突然烦躁起来,狠不得给自己来一刀让自己清醒清醒。
这一瞬间的失神被抓住,一名女仆手持菜刀砍中了余辉的手臂。
治疗…去TM的治疗术!老子要硬扛……
【百炼】
【判定成功,你将豁免此次精神异常:失智】
余辉一该向刀口上撞的动作,闪身一退,迅速给自己治疗。一边打抖一边观察华服男子的位置。
华服男子应该有着能够影响精神的源石技艺。
整座大厅开始大幅度蠕动,甚至有一些粘稠的肉泥从天花板上滑落,落在地上直接扭曲一阵变成了人。
【火球术】
增幅!
面对涌过来的人潮,余辉再次在身边炸开一片空间。
然而他们恢复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不,是越来越快。
余辉沉吟,情况不妙。
他不清楚男子的底线在哪,但在余辉耗光体力之后他的落败是必然的——有治疗术在不会死,但下场也好不到哪去。况且以中级治疗术的能力来看,被砍掉了头也是死翘翘的。
余辉试着想男子发起攻击,但无一例外都被一大堆肉块挡了下来。
余辉一脚踩在地上。地面越来越软了,同时头顶的肉壁也逐渐压了下来——可供余辉活动的空间正在缩小。
肉香挤进他的鼻子,抓挠他的肺部。
必须破局!
余辉咬着牙,环顾四周,发现只有那面印着花纹的墙壁毫无变化。
赌一把!
为了不被男子发现自己的意图,余辉边打边退,甚至主动买了几个破绽让人把自己打伤。
终于接近了那面墙壁。
男子脸色一变,他大喊,“休想!”
但晚了一步。
余辉蓄势待发,劈开阻拦他的两人。
【火球术】
增幅!
轰!
墙壁被炸开,那后面是一个古怪的祭坛,祭坛中央站立着一位闭着眼睛的女子,她脚下是一片血肉。但与男子手边的肉块不同。那片血肉是平静的,尽管充满不详气息,却没有那般诡异。
余辉扑了过去。
“住手。”男子怒吼。
长刀拦腰斩断了女子,同样没有血,却露出了藏在肉块下的生生白骨。
华服男子面容扭曲,他愤怒的脸色又有着痛苦与悲切,下巴生生拉出了一个匪夷所思不似人类的弧度,皮肉也被拉扯开,露出男子的面骨。余辉甚至能看到男子鲜红的喉管。
他的声音绝望,痛苦。
“别碰她!”
第四十三章 害怕就大声喊出来
什么时候?
人在什么时候会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乖乖趴下任由现实蹂躏?菊部地区都被钢丝球磨破了还是一声不吭只为维持原状?不敢奢求变好,只求不变坏?
也许这个问题还没想过就已经趴下撅起了腚。
他一生的前二十年总是在傲慢和自卑两座山头来回奔波。
身为贵族,他是高傲的。他混迹在平民当中,穿的一丝不苟,服装要整洁华丽,皮靴要铮亮。他表面上彬彬有礼待人温和,实际上对于那些低人一等的平民总是怀揣着傲慢的态度。
他有一个远大的志向,他要光复先祖的荣光。
因为身为一个家道没落毫无实权,家境连个爵士都不如的贵族。
他的自卑煎熬着他。
若不是祖上有几个废物变卖家产,他怎么会一贫如洗和平民混在一起?
他应该穿的光鲜亮丽,捏着高脚杯流连在各大贵族的宴会中,被漂亮贵族小姐们扑闪着大眼睛注视着谈笑生风才对。
应该大手大脚一郑千金,而不是每月领取被贵族们嘲笑为“救济金”的补贴。
总有一天,他将取回家族的荣光,让这些平民睁大眼睛仰慕他的鼻息。到时候,他不介意提拔他们一把,让这些愚蠢的土拨鼠过上他们想都不敢想的精致生活。
别误会,是出于他的怜悯,才不是为了回报他们帮助自己的恩情。
于是有一天,他带着祖上留传下来的剑,想要去闯荡一片天地。
——幸好那些废物还知道这剑不能卖,要是连先祖最重要的配剑都给卖了,说不定他会去刨他们的坟,把他们的骨头挖出来祭天。
晃晃几年过去,他闯出了一些名堂,算是小有名气。但远远不够,贵族们的圈子日益封闭固化严重,他就算是个苍蝇,也叮不了无缝的蛋。
但他还是高傲的。
你瞧,在同一届,我混的最……嗯……比较好。
他悠悠自得,然后他再没有进步过,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时间如流水,一日又一日,一个黄昏又一个黄昏。
至少年时就跟在他身旁的妻子已经怀孕,妻子想要安定生活,他要做出选择了。
他自然不甘心,于是想要去挑战那些名声显赫的人。
结果第一次他就失败了。
那个比他小了好几岁,名为流火的女人轻而易举的把他打趴下,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就在那一天,他的女儿出生了。
他鼻青脸肿的回去,青梅竹马怀中的幼小生命还睁不开眼。
他哭了,又笑了。
其实他知道,自己没天赋,也没实力。只是他放不下自己年轻时许下的雄心壮志,不想让他的努力就这么无疾而终。他的失败是注定的,他是怀着一定要失败的想法去挑战流火的。
因为知道自己放不下。
所以句号要画的彻底。
先祖的配剑挂在厅堂,再没有出鞘过。
他们搬到了纳尔多,开了一家商店。
妻子死于矿石病,他在妻子灵前发誓要把女儿养大。
女儿一天天长大,发育远超同龄人,让他狂掉头发,担心会被某个宵小占了便宜。
偶尔会被认识他的佣兵取笑,和他们大吵一架也成为他生活中不可多得的调味料。
他默默祈祷,一切不要发生变化。
然后十年前,纳尔多燃起了大火。
女儿正在学校,他凭着多年佣兵生涯锻炼出来的身手闯进了已经变成废墟的学校。
挖出了女儿的尸体。
他抱着女儿的尸体痛哭,现实已然崩塌。在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了掉在城墙上的尸体。
荒诞,可悲,可笑。
那些害死他女儿的罪魁祸首趾高气昂的出现在他面前,扬起鼻孔任命他为纳尔多新的城主。
他没有拔剑,因为无论怎么,他的女儿也回不来了。
浑浑噩噩过了几年。
他偶然的到了一本古怪的书。
他从未见过的文字,却不可思议的能读懂那里面的意思。
——信奉邪神吧。
在昏暗的走廊中,他仿佛被控制了一般不受控制地吃掉了那本书。
灵魂……
上一篇:斗罗:转生海魂兽,比奇堡三大将
下一篇:群星之子逃婚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