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话说，有几个读者姥爷会看这个？
作者菌看书的时候就从来不看请假条拉跨条(°ー°〃)
第三十九章 一份家书
余辉帮着女孩擦干净嘴角，她两腮鼓起，食物塞在里面，眼睛睁的大大的，活像只青蛙。
她似乎在等余辉的下一步动作。
“……没事了，”余辉放下手，“吃吧。”
餐馆里的萨卡兹男人还在高声阔论，鼓吹特蕾西娅这也好那也好，痛斥特雷西斯的种种暴行。
女孩每听见一句，便会轻微的点头，触角一上一下以示对他赞同，男人对特蕾西娅的称赞让她很开心。
女孩抬头，刚好对上余辉的眼睛，身体一僵停住不动。
余辉笑笑，偏开头不去看女孩。
看得出来女孩确实喜欢特蕾西娅。
很意外，余辉眼中的女孩本该是空无一物的，是对所有东西都漠不关心的。突然得知女孩有着喜欢或者崇拜的人……有点欣喜，心底一下就变得柔软起来。
纳尔多的街道是安静的，人们似乎并不热衷于吆喝。这种安静不是没有声音的安静，而是太过整齐的安静。有条不紊，行色匆匆，人们只是擦肩而过。
余辉没有急着刀疤商场找老板娘，又或者提着刀一路砍进城主府，而是带着女孩在城内转悠。
他有些好奇薇薇安说过的，城墙上的尸体，被劈开的议事厅。
城墙上找不到痕迹，倒是在一条余辉没有去过的路上，余辉发现了可能是议事厅的破旧建筑。
整座建筑从斜上角被劈开，砖石到如今依旧光滑，足以见得当时劈开它的武器锋利程度以及武器主人的勇武。砖石长满了青苔，野草从缝隙中扎根生长，已经有半人高。
余辉走进去，有些不可思议。
蒙上厚厚一层泥土的地板上散落着大量碎裂的玻璃，破旧的瓷器，武器的划痕印在了墙壁上，依稀能看见黑色的血液。
只剩半个身子的花瓶下露出一截纸。
余辉小心提起花瓶，拿出纸，上面写了字，很多都模糊不清了，但仍然能靠字迹猜出来。
“至我的爱人……
我现在正在纳尔多，这儿是一座美好的城市，一切都蒸蒸向上，我喜欢这里。在卡兹戴尔，我从没见过一座城市里大家都精神饱满，到处都充满希望。如果你同意，我希望能把你接来这里，我们在这儿生活……
首领苏珊是个友好的人，还有洛莉小姐，相传，她是一个伯爵的女儿。我觉得这是真的，洛莉小姐从头到脚都有一种优雅的贵族气质。当然，请相信我，你依然是我最心爱的人……我在这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你猜猜她是谁？
你绝对猜不到。她是流火阁下的妹妹。你没听错，传奇女性佣兵流火，你一直很崇拜她不是吗？你应该快点过来，流火阁下同意了她妹妹的邀请，会来参加苏珊的婚礼……
虽然有些奇怪，但苏珊不是萨卡兹人，对萨卡兹人也没有外界的偏见……
我打赌，你会喜欢这儿的……
……”
余辉没有读完，他匆匆把纸按原来的样子叠好，放回花瓶下。
余辉走出这栋只剩一半的建筑，女孩再他身后跟进跟出。有时候余辉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长了一条尾巴。
几道目光始终注视着余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盯着余辉，他们或还在和同伴交谈，或还在干活，也有干脆停下了手上动作的。他们丝毫不掩饰自己。
我正在看着你。
他们的眼神中，只告诉余辉这一件事。
余辉领着女孩离开，按年龄推算，他们应当经历过十年前的纳尔多之乱。余辉没有上去盘问，大搞也得问不出什么东西。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了，十年前发生的事，是刻在纳尔多人心底永远的伤痛。
余辉进经过当初找到二月的公园，仔细观察，一些石柱是破损的。
余辉本想进公园看看，又没了心情。
他回头看身后的女孩，女孩心不在焉，两只触角拉拢着。至认识以来，她的情绪更加丰富，虽说还是那副死小鬼的样子，但越来越像像一个完整的活着的人。
这也许是我的个人魅力？
余辉摸着下巴想。
没心情再闲逛，余辉回到了那栋老旧的公寓。从余辉离开算起，已经快有一个月了。走之前没有退房也没有和老太太交代一声。
但愿老太太不会认为他死了把他的房间租给别人。
大树枝头的叶子所剩不多，地面多有枯叶，踩上去嘎嘎作响，道路两旁更多。失去树木余荫的墙面上爬山虎更显枯荣，所幸并不高，只到二楼。
后院里，观赏植株依旧翠绿。老太太坐在藤椅上抱着猫顺毛，二月咕噜咕噜叫，尾巴舒服的不断摇摆。她没有梳那种燕子尾的发型，头发披散有少许曲度的自然垂下。
阳光下，树影斑驳，岁月宁静，散发着与时代不同的剥离感。
恍惚中，余辉仿佛看见一位容貌清丽的少女。
没有老板娘那般神秘，没有凯尔希那样冷峻，也没有薇薇安的妩媚。是细看下越发觉得动人让人爱惜的温婉。
余辉刻意加重了脚步。
庭院内悠闲的时光被惊扰。
老太太抬头，看见余辉，她像是看见许久不见的故人，眼角弯曲，微不可擦的笑了。
她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
“贵安，先生。”
老太太没有收回余辉的房间，在这期间也没有进去过，就这么静静放在那。
她似乎在等余辉归来。
余辉向老太太讨要了一把钥匙，之前那把钥匙已经遗失了，老太太没有多问，甚至向余辉身后的女孩微微颔首，当然女孩一如既往没有反应。
是个温柔的人。
余辉走进房间，家具有了一层灰。余辉并不在意，他直接坐了上去，葛优躺瘫在椅子上。
女孩站着不知所措。
余辉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第一次有女孩子进他的房间，而且他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余辉历经一个月回来，他该准备准备去帮长明走完最后一程了。但愿不会发现城主也是个工具人，背后还有套娃般的幕后黑手在。
如果是那样，我可真会被烦死。
如果……
如果我失败了，死在了这。
她该去哪？
余辉看着女孩，他不知道。他觉得自己不知道的事好像太多了，还好他不是盘根问底的人。
在遇到劫匪团时，他没有想过结果。如果失败了，顶多只是一死。
余辉不觉得死亡可怕。
可现在，他身后跟了个孩子。
第四十章 准备后事(大概)
余辉有了顾虑，他把他并不漫长也不短暂的人生作为赌注，他准备好了孤注一掷，却开始放不下了。
余辉不会为自己可惜，他觉得自己一直对生死无感。活着是件可有可无的事。
可是他放不下女孩。
如果女孩没有跟着余辉走出荒野，那么她怎么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女孩站在余辉眼前，她茫然不知所措。她要开始和人作搏斗，要偷奸耍滑，要明里暗里两面三刀，这不是偷袭和陷阱就能解决的。
思来想去，余辉觉得应该给女孩找个监护人，只要能把女孩养到能自力更生就好。他不希望女孩再回去荒野，初见时女孩啃食的“黑炭”仍旧刺眼。
即使世道如此，她也应该更好的长大。
余辉打扫房间，擦干净四处的灰尘。
女孩一直待在原地，红色的眼睛跟随余辉的背影转动。直到余辉让她坐下她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摆出在薇薇安车上一样的抱膝动作。余辉叹了口气，拉起她，让她坐在椅子上。
等余辉收拾好一切时，天边已经烧起了红霞。
余辉不会做饭，他带着女孩去了中午的那家店。期望能再碰见那个特蕾西娅厨，可惜没有。
余辉想对女孩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是一片空白，就算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余辉让女孩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他跑去看刀疤商场。
老板娘仍然在调酒，双手宛如蝴蝶般飞舞，行云如水动作娴熟。她身穿一袭宽大的和服，若隐若现的姣好身段勾人神往，无聊时细细擦拭杯子也一样让人迷醉。
然而此时酒馆没有人，那是杯葡萄酒。
恍如隔世。
余辉走上前，他想了想，摊开九枚大钱，“温两碗葡萄酒，要一碟茴香豆。”
老板娘白了余辉一眼，“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应该回来吗？”
老板娘给余辉到了一杯橙黄的啤酒，推到余辉手边。
“我不是说要葡萄酒吗？”
“本店没有。”老板娘啜饮一口葡萄酒。
“……你是怎么做到睁眼说瞎话的。”余辉拿起酒杯说。
“感觉怎么样？”老板娘问。
“一口下去有点冲鼻子。”
“你这喝法是新手才会犯的，老酒鬼多是一点一点喝，不容易醉。”
“……喝酒不就奔着爽快去的吗？我觉得一口闷挺好的，感情深。”余辉的酒杯已经空了，老板娘没有再倒酒的意思。
“所以你为什么回来？”
“哈……我不是回来交任务吗？而且我还没收取任务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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