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骗人骗不住,还被人嘲讽了一波。
余辉脸臭臭的骑走了充满朋克气息的自行车。
又丢脸又气愤。
你姐买菜必涨价!
杀马特男子人傻傻的,说话倒还算话。自行车是真的送给了余辉,余辉顶着路上各种不仅限于人类的生物看他的奇怪眼神一路骑行,譬如那条狗,那只鸟,那树,那蝉,还有那一路的花花草草。
余辉一惊一乍,觉得自己成了那个“最靓的崽”。
它们眼里似乎倒映着余辉身下的滑稽家伙,悄无声息的观察着这个奇怪的人类。
困惑,或者嘲笑。
余辉脸皮不薄,但也不厚。他的人生没有过离经叛道哗众取宠的举动,当然不是没有想过。谁都经历过初中二年级,余辉那时满脑袋的骚操作,但怎奈勇气不足始终没能下手。
于是余辉的人生少了些能让自己蒙在被子里羞耻的叫喊的黑历史,回忆时也觉得自己始终平平无奇,不引人注目,甚至有些无聊。
别人对余辉的评价莫过于“老实”两字。可余辉对自己再清楚不过,他一点都不老实——他只是没有肆无忌惮的本钱。无数阴暗残忍的想法在他脑中徘徊,只需一个诱因,就会如妖魔般冲破囚笼。
就如那个曾经在余辉手上划出伤口的同学,他躺在地上惨叫时,胸口涌出的一层又一层的血浪,血腥味刺激着余辉的大脑,这种原始的暴力让多巴胺加速分泌——极度理智,又极度残忍。
大脑是真的在颤抖。
余辉回想起那天,他不断问自己:我为什么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得出的答案只有一个:我要看着他流血而死,即使再来一次。
就如同这荒野,表面平静,到处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色。但在沙石底下,在灌木丛中,不单有毒虫,有猎食者,有陷阱,说不定还有一个随时准备跳起来杀人的疯子。
平静向来不是主旋律,暗流涌动才是。
余辉一边骑一边看着底下的家伙,越发觉得脸被火烧过。
这样下去不行。
余辉用制水术往头上浇了泼冷水。
迫不得已只能对自己下手了。
因为这身骚气朋克的外壳实在拆不下来。余辉在骑出杀马特男子的视野后,找了个阴暗角落准备动动手脚,让这辆自行车恢复原貌。
余辉围着转悠了半天,终于面对了现实。
他不会。
拆不了。
又不能砸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吱……
或大,或小,头上有尖角。
密密麻麻的源石虫如碰上超市打折的大妈们,以一股不可匹敌的气势在荒野上游行,声势浩荡,尖锐的叫声此起彼伏,身后仿佛有滚滚的浓烟万里。
而好巧不巧,余辉就在它们的终点方向。
“……快跑啊!”余辉睁大眼睛,自行车180°大转弯,两条腿拼命的蹬脚踏板。“大白天的玩什么百鬼夜行啊!”
吱吱吱吱吱吱吱……
源石虫们发出尖叫,余辉脑补了它们“呸”的一声吐一口层年老痰,然后他就看到酸液飞溅到手上,更多的数不清的酸液擦肩而过。
余辉似乎听见了铁片腐蚀的声音。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余辉肯定不会担忧自己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可是被腰斩后还活下来的男人。
可背包里的食物耐不住腐蚀,自行车也只是抗揍了点。
要是放着不管,过几分钟都样要变废物。
【系统】可没有平白无故变食物的技能,要是没得吃了……不知道【治疗术】能不能扛饿……大概不能。
没了自行车就意味着余辉要走去纳尔多,那得猴年马月。
余辉往身后扔了一发火球,火红色照耀地面,带着点点烧焦的味道,空气一瞬间温暖了起来。
背后的声音更加杂乱,也更加尖锐,似乎十分恼怒。酸液袭击的频率也更高了。
余辉庆幸自己不会拆装。轮胎加了一层挡板,要是真拆了,这辆自行车怕是完了。
余辉一抬手,又是一发火球术。
他只能一边炸一边跑。尽量削减源石虫的数量,争取在找到掩体之前保全朋克自行车。
【检测到存遗能量】
……
【点数+3】
【点数+1】
或许把源石虫全炸死也行?
吱吱吱吱吱吱……
身后源石虫的数量似乎不曾减少。
余辉很识趣的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动想法,继续努力逃命。
一片残垣断壁由远及近,余辉心中大喜。
他冲进废墟中,不断往后方释放火球术,眼睛左右转动寻找可以藏身之地。
突然间,他眼睛一亮,骑车进一间半倒塌的房屋夹层,把自行车扔进去,随便拉了快木板掩盖身形,回头还不忘输出火力。
火球一个接一个,到处是燃起的火花以及源石虫的叫声。
【点数+2】
【点数+7】
……
没了后顾之忧看我不薅死你们!
身后的黑暗中,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余辉。
第三十章 荒诞世界里的你我
待外面完全没了动静,余辉才收手。源石虫没有什么智商,但原始的对于危险的警觉让它们不再进攻这间小小的破旧屋子。
它们选择绕开,余辉倒不乐意了。虽然过程狼狈了点,猥琐了点,但嫖了不少点数,现在你们不让嫖了?
余辉抱着能嫖一点是一点的想法,又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冲着远去的源石虫群又放了几个火球。这才心满意足的钻回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在黑暗中,危险又迷人。它不带一丝情感和波动,如同看待一件死物般看着余辉。
四目对视,余辉下意识地把自行车拉到身前。它似乎被吸引了般打量了一眼这辆朋克风格的自行车,虽后又看着余辉,再瞟一眼自行车,再看一眼余辉……在它的反复观察中,余辉涨红了脸,他大声辩解道:“这这这是朋克机车,你懂什么!”
啪嗒。
一声脆响,一旁的房梁应声断裂,这间小小的夹层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余辉得以看到它的全貌。它,或者说她。红色的眼睛,白色头发间有不少脏污,全黏在一起,耳旁有两根弯曲的红色的角,头顶又有两根触角延伸下来。样子有些像……蟑螂?
有这种款式的萨卡兹吗?
余辉不禁想。
头部往下,褴褛的衣裳遮掩着瘦小的身躯,脸颊也消瘦异常,只是那双眼睛却诡异的明亮。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握着一把磨的铮亮的短刀。脚边放置了一个亚麻色的破布,摆放着一些骨头,以及黑乎乎的有一排小小的牙印的东西,似乎是烤焦的肉块。
她一言不发,对于她的居所倒塌也丝毫不在意,只是死死的盯着余辉。
只是于那双眼睛对视,余辉一凛,心中寒意蔓延。与其说是在警戒,倒不如说她是在思考怎么下手往余辉脖子上摸一刀。
“呃,你好?”余辉硬着头皮说。
然而她一言不发,像件死物连动作都没有。
“嗨喽?”
“莫西莫西?”
仍然没有反应。如果不是她在眨眼,余辉都快认为这是一座蜡像,起恐怖谷效应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难不成是个哑巴?
依旧等不到回答,余辉想了想,放弃了与她沟通。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余辉不想和她有什么联系,而且她的眼神也实在恐怖。但介于毁了人家的住所,余辉从背包里拿出几张龙门币以及两包肉干放在地上。
“那个啥,不好意思啊……我这有点钱,要是不介意可以拿去。”余辉用手指着阿斯尔达的方向,“往那有座城市,大概要走几天。去那总比在这荒郊野岭的要好。”
说完,余辉拉紧背包,转身就去扶起自行车。
背后,风声雀起。
但这不是风声,余辉熟悉这种声音——长明死前,那个感染者袭击他们时正是这种声音,让余辉懊悔不已的声音。
余辉一个驴打滚躲开,刀鞘直接向着袭击者捅去。柔软的腹部被击中,她一声闷哼。却一偏身体,不依不饶抓着刀鞘欺身而上,短刀直指余辉的心脏。
余辉握刀的手往外侧一翻,因为刀鞘被她抓在手里,长刀很轻松就脱鞘而出。面对不断逼近的短刀,余辉索性往地上一坐,然而却低估了她的速度,短刀没有刺中心脏,却扎在了脖子上。
治疗术。
几乎是瞬间,余辉就用上了【治疗术】——这似乎成了余辉的本能。
治疗术能够治疗伤口,却无法缓解疼痛。喉管的碎裂让余辉咬牙切齿。
愤怒!
她为什么!
她凭什么!
对这无缘无故的痛下杀手,余辉只感觉怒火在胸口燃烧。余辉手握着长刀下狠狠地……划开了她的腹部。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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