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当余烬抱着珊瑚从仓库屋顶一跃而下。
鱼红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ta摇摇欲坠。
ta捂住嘴,眼眶通红。
“为什么……这样的……”
“为什么……”
可是……
得去做啊。
要遵守条例。
要去履行。
[条例],Y先生所教导的,鱼红一直以来遵循,赖以活着的——那是绝对正确的无可辩驳的事物。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此难受?
……
如果……
如果死掉的话……
……
ta跑的越来越快,一路跌跌撞撞,撞开了门,匆忙打开暗道,取好武器,换好Y先生准备的用于特殊事件的装束,将一枚Y字项链戴上。
水晶球泛着幽幽的光。
潜入屋内,但回来的只有一人。
带有毒素的长刀很轻松就刺穿了珊瑚的胸口。
正在鱼红打算抽刀之际,珊瑚却突然抓住了刀身。
“对不起……”她这样说着。
不理解……
“对不起……”
不理解……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鱼红在珊瑚身上看到了那浓郁的要滴出水来的悲切与自责。
“我如果……早一点死掉就好了……”
如果……
如果死掉的话……
……
鱼红拔出了刀。
第四十五章 此处已无祷告
水晶球泛着幽幽的光。
耳边是许久不曾听见的系统的提示音,这一瞬突变让余烬大脑一片空白。
杀掉所有目击者。
杀掉……
杀掉……
如电影镜头的抖动,短短的句子不断在余烬眼中扩张震动,最终占据了整个眼球。
鱼红打开了门……
ta回来了……
然后ta……
余烬拔腿冲了出去,冲出简陋的房间,冲出摆满花盆的店面,外面一片宁静。
余烬不知道鱼红究竟在那种地方呆了多久,在那暗道尽头,水晶球泛着幽幽的光,鱼红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地受到法术的控制。
并不多的条例如冷血无情的钢铁律令,在长时间的洗脑下控制着鱼红的一举一动。
一个人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他的认知,在余烬或者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看来,这叫洗脑,是异常的。但在鱼红眼中,这才是正常的。
雪花用了一个下午覆盖大地,树丛积了一层雪,失去了原本的颜色,无人经过的街道上只有风声,路灯明亮,高挂在哥特式建筑上的霓虹灯璀璨夺目。
伦蒂姆妮的夜晚总是如此宁静,五光十色。
接着远处传来的微亮的光,看清了屋内一道身影悄然驻立,仿佛是服装店前的假人模特一动不动,血的气味钻入鼻腔,背后的门像是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一般自动关上了。
嘎吱一声。
[检测到存遗点数]一声。
一把细长的刀便冲门后刺出,从背后穿过胸膛,一直没到刀柄,身后的人顺势将身体紧贴上来,寒冷中触碰到了一点温暖。鱼红握刀的手微微颤抖,顺滑滚烫的血液流到手中,粘稠感让ta感到恶心。
但这是Y先生教导的,条例所标明的,所以一定要去做。
余烬没有理会鱼红,t他看清了他面前的人。
或者说尸体。
珊瑚还睁着眼,眼泪还未干,睫毛被泪水粘在一起,她的血还在滴答滴答流淌。她已经死了,却被人为扶起尸体,让尸体站立引起余烬的注意,好让背后的偷袭得以顺利进行。
但即使如此,珊瑚脸上却带着……那难看的,却依旧能看出笑意的表情。
那笑意之下,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哀伤与悲切。
“为什么……”
余烬回头,他看见了鱼红柔顺的黑发,遮住了ta的面庞,ta失魂落魄地抬眼,来不及拔刀就迅速远离了余烬。
张弓,拉箭。
弓弦曲张,箭矢疾射而出。
充满决绝。
“鱼红……”箭头刺入血肉中,“停下……”
“停下……”
“别这样……”
如此陌生的鱼红,ta明明也如此悲伤,却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箭矢入狂风骤雨一般射向余烬,余烬没有躲闪,治疗术不停地无意识的使用。
余烬想要靠近鱼红,想搭着ta的肩膀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但鱼红闪转腾挪,不断拉扯距离,始终不肯让余烬靠近,双手不停拉弓,直到最后一支箭射出。
余烬忍着剧痛拔出长刀,鱼红箭袋射空,便抽出了绑在大腿上的匕首直指余烬。
余烬惨然一笑。
可悲又残忍无比的铁壁横在了两人面前。
这时余烬面前的鱼红是陌生的,但这也是真实的ta。
鱼红左右横跳,一大堆前主人留下的物品被ta打翻在地——即使过了一年,这些东西依旧没有变化,余烬和珊瑚都没有动过,或许他们潜意识里都没有将这个地方当做栖身之地。
在和煦的阳光下,在阴雨的日子里,精神萎靡的余烬做在门口打瞌睡,珊瑚脸色苍白在柜台里发呆,鱼红摆弄花盆,偶尔路过记不住脸的行人。
记忆里染上了一层昏黄。
现在想来,这些东西如虚假的泡沫一般。
“停下……”
手掌击中鱼红的腹部,鱼红闷哼一声,巡视回退到黑暗中,伺机而动再次发起了攻击。
匕首割开了余烬的脸颊,一滴血都不曾流下伤口便愈合。
“停下!”
余烬这次加大了力度,将鱼红击倒在地。
ta额头流下了细密的汗水,突然的疼痛使得原本大幅度的跑动的肌肉像被挤压一般,几欲让ta失去行动能力。
但是……
鱼红牙龈紧咬,拖着伤痛的身体再次拉开了距离。
[——]
耳边有低语,那无法依靠言语吐出的声音嗡鸣不止,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名之火在余烬心底燃烧。
鱼红捡起来地上散落的箭矢,再次张弓。这次余烬没有再给ta机会,闪身上前,一拳轰去。
“听我说话啊!”
鱼红吐出一口鲜血,无力倒下。
有晶莹之物在ta眼角环绕,ta死死握住匕首,如一条离水的鱼挣扎。
治疗术的微光闪过,鱼红躺上地上一动不动。
“现在……可以听我说话了吗?”
余烬余烬用着几乎是乞求般的语气说道。
但鱼红回首,挥舞匕首在他身上扎出了一个洞,随后再次拖身离去,喘着粗气紧紧盯着余烬。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在悲愤于绝望交织的时间里,鱼红封闭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向余烬发起了袭击。
哪怕ta被余烬打到在地,数次感受到自己和余烬之间的差距,哪怕知道这几乎无法完成,也依旧忠实的,忠诚的,像以往要求的一般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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