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是我。”她走出来说,“另外,我想你们误会了。”
……
顺着纯白的大理石板走去,白色的炽光灯越发耀眼,仿佛陷入一片纯白的空间,看不见出口,看不见来路。
但也因此透入出神圣感。
中年男人在白色石板搭建的高台上振臂高呼,宣扬他的理念与思想。
两名壮汉和其他的信徒一样张开双臂,一脸享受的聆听。
“魔族将矿石病带到人间,妄图以此灭绝人类……感染矿石病的人以受到恶魔的蛊惑,拥有恶魔赐予的力量……”
“但可悲的王国没能意识到,他们已陷入傲慢编织的陷阱,无能之人占据高堂,放任恶魔生长……”
“而现在,有一名恶魔堂而皇之地进入了维多利亚,他拥有能够治疗伤口的恶魔之力,以此来操纵世人……”
“惩戒!”
“惩戒!”
“惩戒!”
台下的信徒高呼。
“杀死恶魔!”中年男子高举双手,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握拳道,“献祭给神明!让祂给予这个国家以天罚!于废墟中赐予它重生!”
演讲很快就结束了,两名壮汉绕过信徒,他们跟上了老人。
“怎么样?”相比刚才威严的模样,中年男子此刻和蔼了许多,他身后两位穿着纯白宽大服饰的蒙着纱巾的侍女半跪着替中年男人按摩,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偶尔的动作让衣袍下的肌肤透露出来——这节衣服的开叉点极高,俩名壮汉不动声色,却忍不住往里瞟上一眼。
除了这一件宽大的袍子,侍女身上不着片缕。
“您的吩咐,教主。”两人异口同声。
“玛尔·娅菲在场吗?”
“是的。”
“很好,主将会注视着你们。”
“我的荣幸。”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中年男人对两名侍女挥手,“带他们下去吧。”
等到房间内只有他一人的时候。
中年男人缓缓哼起了歌谣。
“玛尔·娅菲……你的苦难皆由你身边的恶魔导致……来吧……信仰我……便能脱离苦海……”
“玛尔·娅菲……来吧……成为我忠实的羔羊……”
“来吧……献上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肉身……你父亲留于你的财产……”
……
时间以过了十一点,审问过了很久,要不是天火说了几句话,恐怕会更久。
审问时常用的一招,就是强制给犯人熬夜,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直到犯人崩溃。
但那是对待犯人的手法,是已经定罪了的人。这已经违法了法律所规定的权限。
警官们一会儿扮红脸一会儿演白脸,誓要将余烬定罪,最后发现实在掏不出什么来,并且在多方证明下,表明余烬确实无辜,是个不明所以的受害者,才把他扔出了警局大门。
什么也没问出来。
天火其实不感到意外,但还是有些气闷。
屋子里都是气人的家伙,她不愿多看一眼。于是默默注视着楼下的萨卡兹。
他站了一会儿,便无声无息的融入夜色中。
维多利亚对萨卡兹多有不公,她知道,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去可怜这个萨卡兹人。
天火想起中年警官反驳她说的话。。
“小姐,萨卡兹人的犯罪率高的离谱,况且这家伙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我们也查不到他的出入境记录。这表明着家伙是个偷渡而来的黑户,这没什么,毕竟每年的偷渡客多到数不胜数,我们也管不过来。但你要清楚,”中年警官的语气很冷,“他不是维多利亚的公民,不受法律的保护。”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对这个萨卡兹的审问是不触犯律法的。
啜饮一口咖啡。
略显苦涩。
店里还亮着灯,老者抱着木刀似乎是睡着了,但余烬一靠近,他便睁开了眼。
“没事?”
“没事。”
“那就好。”老者点点头,“我和那两小姑娘,还有你的花店朋友,把这里收拾了一下。哦……里衣已经回去了,至于那个叫珊瑚的小姑娘,我让她去睡觉了。毕竟她看着……不像是身体很好的样子。”
“谢谢。”
“别谢我,我是被里衣强行拉着的。要谢就去谢她们好了。”老者起身拍拍余烬的肩,大步向外面走去,“这种事,以后还会有很多,你最好离开维多利亚。”
“……”在老者即将离开时,余烬突然说道,“离开这,我能去哪?”
“世界这么大,哪都可以去。”老者头也不回。
余烬跟着老者走出门外,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然想起。
“对不起……”鱼红蹲在黑暗中,以至于余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ta。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鱼红将脸埋入双膝中。
想做错了事的孩子般闷声闷气的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ta什么有没做,在余烬的店被人打砸时,在余烬被抓走时,鱼红呆呆站着,茫然无措。
“……没事……”余烬蹲下,他摸了摸鱼红的头,“你们没事就好了。”
夜风冰凉,伦蒂姆妮早已开始变冷。
鱼红像只发散着温热的猫,在他身边,靠的很近,始终不敢抬头。
余烬审视这座城市。
它的夜晚宁静,五光十色。
第三十章 他们呀
就好像发生在瞬间,从翠绿叶片凝聚的水滴落下,化作一滴微小的无人注意的水花的那一瞬间,便日月变幻,阴晴圆缺。
仿佛就在昨日,天空漆黑如墨,从大地射出一道光撕破云层,深夜的车辆在门口疾驰而过,蹲在墙角的余烬和鱼红二人吹了一夜凉风。
他们固执地回到原点,当做怎么也没发生,可所有人心底都或多或少藏着阴翳。
里衣挥舞小拳头,两条马尾跳的老高,气呼呼地要把凶手揪出来。唯一笑呵呵回应里衣的只有老者,长久的人生阅历让他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乐观。珊瑚越发像个病弱的大小姐,呆滞,目光无神,可她不是——或者说现在不是,她目前的角色相当于一个佣人。
但余烬已经不敢将她当做佣人来使唤了,除了做饭,余烬实在做不来这事,其他事余烬都已尽量自己动手,能不麻烦珊瑚就不麻烦她。相处越久,越发觉得眼前这人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以消散。
一开始仅仅是恶趣味……也不对,余烬将恶趣味当做借口,他那时不想珊瑚就这样死去。
无论这是仁慈,还是虚伪,这些都好。余烬都认可这样的自己。
可能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来到泰拉,看似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的丛林法则,他变的越来越强大,如果他想,能够肆意将法律和道德践踏。
但他实则变得越来越软弱。他越发希望有些东西能够束缚住他,耳边嗡嗡作响,余烬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变化,一步一步崩塌。
救下珊瑚,是一时冲动,也是积蓄已久的洪水放了闸。
“大叔……”里衣悄悄扯住了余烬的衣服,从下往上看着他,这个角度总是会让人显得娇小,惹人怜爱,“你会害怕吗?”
“当然会。”余烬答道,“我半夜起来总感觉背后有女鬼盯着我,每次都提心吊胆。”
“为什么是女鬼?”里衣拧起眉头。
“因为男鬼太可怕了,不敢想。”
“男鬼比女鬼可怕吗?”里衣不解。
“嗯。”
男鬼比女鬼可怕,那为什么不会觉得背后有男鬼,而是女鬼呢?一般来说不是更害怕那个更可怕的吗?
里衣摸着小脑带瓜,满心疑虑。
“那……大叔你会……因为害怕鬼离开这儿吗?”
话题切换的很不自然,里衣经过上次的砸店事件,似乎是对余烬会不会离开伦蒂姆妮产生了忧虑,老者的劝告余烬离开维多利亚时里衣也在场。
人不管处于那段年龄,对于分别都有不舍。这份不舍会随着时间推移越变越淡,又随着白发老去越来越浓。
“离开哪?”
“离开这里。”
“这里是哪里?”
“……”里衣默默盯了余烬一会,小拳头轻轻锤了余烬一下,嘟囔起小嘴对余烬捉弄她的行为表示不满,“大叔真讨厌。”
对此,余烬只是无奈一笑。
“但是,说实话,”余烬说,“也许会的吧。也许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大叔有想去的地方吗?”里衣稍微靠近余烬。
“暂时没有。”
“那就是说不会走了对吧。”里衣瞬间雀跃的接话。
“不一定啊……”余烬摩挲指尖,微微笑笑,转移话题,“你知道有一种形式的旅游吗?就是完全没有目的地和终点,走到哪算哪,永远坐一下站的车,去一个不知道的地方。一睁眼,就会有从没看到过的花。”
“真的吗?听起来好浪漫啊!”
里衣毕竟还小,没什么心眼,被稀奇的事物一糊弄就过去了,她眼里闪着希翼的光芒,似乎在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也来搞这么一出。
接着她讲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把这种想法摇出脑内。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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