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坑蒙拐，你又在骗人了！”旁人嘲笑道。
“骗？生意人的事怎么能叫骗！”
……
鱼红搬进最后一盆花，ta端坐在凳子上，呆滞了片刻，才发掘哪里不对。
原来是忘开灯了。
难怪觉得有些暗。
冬季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稍不注意就黑压压的一片。
鱼红喜欢这样由明到暗的变化。
门轻轻推开，鱼红回过神来。
余烬走进门。
“哟。”
“啊，是你啊，要买花吗？”
“虽然你说这是花，但我看不出半点花的样子。”余烬谈了谈一片叶子。环顾四周，大部分是绿色，只有些许小型花朵绽放。
“这些花，大部分都不是在冬季开的。带回去养着，来年开春时，就能看到了。”鱼红说，ta机械般念着空洞的台词，话里缺少生气，轻柔缥缈。
“从无到有，长出细小的芽，翠绿托着红白的花蕾，不断枯萎落下的花萼，一天又一天地看着它绽放，会很有趣的。”
“……”余烬惊讶的看着ta，“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真是难为你了。”
“买花吗？”
“不买。”
“哦……”鱼红抬头看向余烬，ta的身高刚好矮余烬一个头，这一下余烬就看见ta脖子的背侧一道漆黑的花纹。
大概是胎记。
难怪会一直穿高领衣服。
“……那，这是来？”
“道谢，你帮了我个大忙。”余烬说，他指向一旁，“顺带来打个招呼，我在旁边住下了。打算开个医馆，以后如果受伤了尽管来找我，给你打八折。”
“嗯——”ta微微歪头，嗯字的尾音拖的很长，“好的。”
“那么，这个就给你了。”余烬放下手中的酒。
“……这是？”
“谢礼。”
“谢……礼？”鱼红微微张开嘴，似乎是余烬突如起来的好意让ta不知如何应对，ta以往平静的语气重终于有了一点慌乱。
“没错，这酒据说味道还不错。就是度数低了点，”余烬弯腰贴近道，“坦白来说就是我贪图便宜买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
从鱼红店里走出来，余烬突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就像rpg游戏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做个主任务首先要去见几个关键角色，从他们嘴里得知信息，才能开启副本攻略完成。
杂货店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余烬暂时没有想过要去做出什么改变，老人将杂货店内遗留的东西一并送给了余烬。
余烬立了个牌子放在门口。
正在下班途中的慕斯好奇的盯着木牌上的文字，一边看一边念。
“本店专治各种跌打损伤，菊部出血……菊部？”
“对，局部。”
“余烬先生！”慕斯受到了来自背黑暗中的惊吓。
“慕斯小姐。”
“那个……余烬先生为什么在这里？”少女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家店现在是我的了。”
“那那个……余烬先生……没有用什么非法的……手段吧？”慕斯缩小身子。
“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因为，之前……呜——”少女一时不知如何表述，只能发出一声呜咽。
“因为之前那个老人家一直不卖？”余烬嘴角扯过一丝弧度，“……慕斯小姐，在你看来之前这家店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慕斯握起小拳头立于胸前，不假思索的回答，“是一个非常非常和蔼的老婆婆！对人很好，也很爱说话，而且经常会有一个老爷爷来接她，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不过，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孩子……”
慕斯清楚的记得，老婆婆最后一天离开时，下着雨，穿着皮靴的老爷爷打着伞，背后跟着一直湿漉漉的金毛犬。
当时老婆婆正好关门准备回家，她撑开伞，就看到老爷爷一手打伞，一手拿着另一把伞，衣服有些湿。
老婆婆开怀大笑，笑骂了一声。
老爷爷嘴硬回了几句嘴。
金毛犬屁股一摇一摇跟着他们。
留下三道紧贴着的，平行的脚印。
“嘛，因为帮了那个老爷爷一个忙，所以要来了这家店。”余烬说。
慕斯似懂非懂地点头。
“啊，对啊，余烬先生。那个‘菊部’是什么意思？”
余烬定眼一瞧。
“哦，写错了。”
夜幕降临，慕斯沉吟着思索到底如何才能将局部写成菊部，缓步离开了，尽管心中有疑问，但她得回家去喂猫。
余烬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他撑着脸。
外面的世界光影交错，几分落寞在蔓延。
回想起交接任务后。
老人握着怀表，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说了一声亲爱的。
第十一章 有关于饥饿与仇恨的话题
余烬又遇见她了。
她蜷缩在街角，双手环膝，将下巴搭在膝盖上，两眼无神。
看起来就像要死了一样。
咕——
她的肚子正在发出惨叫，催出主人去寻找食物，但她充耳不闻，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正好余烬觉得手里的披萨有些腻了，最近天天吃这玩意儿，闭着眼都是披萨的形状和面粉的口感。
“吃吗？”
余烬蹲在她身前。
她木讷的看着余烬，缓缓将头塞到了双腿中。
“……记得我吗？”余烬也不恼，继续说着，“在……嗯，我叫不出名字，反正我只是路过。不过那时候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是被你卷入到什么事情里去了。”
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对……不起。”她气若游丝地说道。
“想起来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们都死了。”余烬道，“不过说实在话，能在这里看到你，挺让人意外的。”
咕——
“你很饿吧？”余烬再次说道，想起那三人对于她所做的事，补充了一句，“放心，我对害你没什么兴趣。”
“谢谢……但是，这样就好。”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这样……死掉就好。”
“来人呐！抢劫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中年大婶穿着高跟鞋没跑几步变摔倒在地，只能无奈的大喊。
原本死寂的少女突然抬起头，她到达眼睛深处迸出有力的光，她的手臂肌肉线条鼓起，明显是在用力，似乎是要挺身而出，但几乎是下一秒，她宛如想起，看到什么可怕的事一般，死死咬着嘴唇，眼中到达光芒迅速暗淡下去，她的手指用力掌住膝盖，指尖发青。
“你想去帮忙？”余烬看出了少女的动作所表示的东西，但少女在短暂地冲动过后又极力克制自己。
源自少女的天性，想要去帮助他人，但有着什么东西让她感到恐惧。
“……哈啊……啊……啊……”
她如此痛苦地呻、吟。
小强盗飞速奔跑，两个脚丫子如矫健的羚羊在地上扬起灰尘，在余烬眼中他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清晰可见，包括他脸上扬起的得意笑容。
随后下一秒，他就被人绊倒在地。
一名少年收回绊倒小强盗的脚，一把将他压在地上，问讯而来的警务人员则会接手下面的事。
少年质朴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回应着围观众人的夸赞。
干得好少年。
这黑手下的可以。
事件转眼就来，转眼就结束。
此刻的少女安静了下来，那欣慰的笑容转瞬即逝，又回到了那副即将死去的模样。
“……嘛，随便你了。”余烬将披萨放下，转身离开。
大街小巷，人们见到他纷纷避让，如一颗老鼠屎掉进了粥里，余烬在这里是如此显眼。
余烬终于看到鱼红开张了。
ta的工作服就是在平常的衣服上套上一件深蓝色围裙，搬动一盆浅白色的巴掌大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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