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尤其是在余辉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怒吼时，他的步伐更加轻快了几分。
本来是想放开肚皮吃顿自助餐，现在是吃不成了，不过路边小摊也不错。
街边小吃摊的老板看到余辉哆嗦了两下，重新握紧了铲子。他要比那位男侍老实许多，但仍然改变不了维多利亚人鼻孔朝天的习惯，他的眼神鄙夷又带着害怕。
很有趣。
维多利亚确实是一个可以让人肆意发泄恶意的地方。
余辉一路走来，所见过的绝大部分维多利亚人在看到余辉头上象征着萨卡兹的两只角后，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傲慢，鄙夷与轻视。
从坐着马车的贵族小姐，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亦或者落魄的流浪者。宛如注视着下等人的高傲态度，在余辉亮出刀剑与火焰后，他们又变得胆小如鼠。
余辉一口咬碎口中的食物，觉得自己变的更加恶劣了。
余辉有预感，他可能会在维多利亚毁掉什么东西。
至于这份预感的来历？
是做梦梦到的……还是听到的来着？
管它。
路过不久前走过的花店。
花店中有一道恬静的人影。
那是……老板？老板娘？
公的母的？
余辉不确定，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看到如此中性美的人，有点像要扒开ta的衣服看一看性别。
喉结不行，有些男孩子即使成年，喉结也不明显。
花店中端坐的人影露出温和的笑意，对着余辉点点头。
再往前，看样子似乎是一家杂货店，卷帘门处于半闭状态，一个高高瘦瘦的穿着皮靴的人老头正搬着一盒纸箱出来，一条金毛大犬跟在他身旁。
看来是不打算再开下去了。
余辉走上前去。
“老人家……”
“走开！”老人嗓门不算大，却中气十足。
余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店我不卖！”老人说，“别来烦我！”
“……哈……”余辉楞在原地，老人渐渐离去。
金毛大犬钻进店内，两只前肢站立，敲击开关，替遗忘的老人关上门。
一晃一晃跟在老人身旁。
余辉摩挲这手指。
老人似乎并不在意他萨卡兹的身份。
第六章 紧封的大门
余辉打了个哈欠，他本就精神不佳，加上战前动员实在无聊。那位振臂高呼的英俊菲林族男人口中地话语还不如耳边的不明低语来的清晰。
赏金猎人的纪律性要比佣兵差上不少，主要佣兵们平时就有不少需要土堆合作的任何，而赏金猎人基本都独来独往。
干这一行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语言对于余辉来说毫无意义，不如钱来的实在。当老板的也总是喜欢一堆毫无意义的废话来搪塞员工，画个大饼，让员工多多争取给老板创造财务自由的机会。
余辉有些昏昏欲睡。他旁边也有人打着哈欠，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移开目光，继续看着那位越说越兴奋的年轻人。
“这次任务将会是一场艰难的团队战斗！我的的敌人是在帝国之中臭名昭著的娅菲家族的余孽！他们躲藏致死木棉厂区之中！利用陷阱，埋伏这些下等手段与警务厅缠斗了数月之久！”
年轻人口吐飞沫，眼冒红光。
“……警务厅损失惨重，无法再担此重责，所以另辟蹊径将他们交给我们处理。在座的各位都是小有名气的赏金猎人，相信都有一定的实力。”
在座的各位都是小有名气的？
余辉皱了皱眉。
没人会喜欢自己被小看。
这怕不是在得罪人吧？
这人会说话吗？
“我将带领各位夺得此次胜利，为维多利亚到达繁荣添砖加瓦！”
余辉仔细观察四周，不少人面露不悦的神色，身旁还有为赏金猎人咋舌不屑，但却无一人动手阻止年轻人洋洋自得。余辉再向年轻人看去，他所着的装备都崭新华丽，花纹精雕细琢。
原来如此，恐怕这位年轻人背靠某座大山，此行是专门下来镀金的。
这次演讲估计也是场作秀，估计是说给某些人听的。年轻人的目光频频往一个方向看去，那地方有三人并排站立，与他人相隔几米。几乎是把“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写在身上了。
余辉收回目光，无精打采地靠在树干上，又打了哈欠。
作战开始，年轻人虽然有些磕磕巴巴，但总之还算熟练的布置好了计划，看来是提前就演练过了。
天空下了一场雨，木棉厂区到处是积水，水泥马路原本就不怎么干净，泥土和积水混合，踩上一脚裤腿上全是脏污。
年轻人无法幸免，尽管他十分小心不踩到积水，但前后左右的糙汉子们可不会在意这些。
他们左脚接右脚踩的起劲，在那三人看不见的方向，年轻人嫌恶的咬牙瞪眼，一转头又恢复了正常。
远处，已经开始有了伤亡。
就像商量好的，爆炸声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一些倒霉的赏金猎人中了陷阱。
“是诡雷！”
有人大声提醒。
赏金猎人们像吃了屎一般难看。
诡雷，这玩意儿杀伤力不强，但论恶心，绝对排的上号。因为它主攻人的下半身。
战斗打响，年轻人拔刀砍倒一人，指引众人冲锋。
余辉和几人留下，守在原地，他们的任务是解决漏网之鱼，打不过通风报信也成。
年轻人吩咐的时候漫不经心，一笔带过。
显然只是走个过程。
他不认为会有什么纰漏。
不过也对，说到底只不过是个给人镀金但我任务，那个年轻人虽然青涩，但不至于会傻到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自然要确认好难度。恐怕里头的敌人都被打探清楚了，组织了这么多认手如果还打不过……可以考虑回炉重造从头再来。
得了个闲职。
余辉也乐得清闲，说起来，他为什么会参加这次任务来着？
余辉回忆了一下，还想是凑热闹的时候被挤进去了，然后稀里糊涂的就签了个字。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着冰冷的寒风与细雨，像刀子一般打在人脸上。
余辉突然拔出刀，斜砍向他的右下方。
在夜幕下，那里有一团黑影与黑暗融为一体，肉眼难以辨别。但余辉好歹是强化了不知道多少体质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变化。
那黑影涣散开，两道人影从中激窜而出，几乎是瞬间就要和余辉擦肩而过奔向前方正在交战的木棉厂区。
不是从里面逃出来的，而是要往里面去的！
余辉眼皮一跳，长刀横扫，却只来得及击中其中一道人影，宛如雨中泥泞被冲刷一般，那倒黑影迅速抹去。
果然是假的。
声旁的赏金猎人们也做出了反应，剑，法术一齐向剩下的一道人影奔去，寒光乍现，水滴四溅。
那人影灵巧的躲来所有攻击，速度不减半分，继续向木棉厂区，但有一人拦在了人影身前。
电石火光，血色的匕首割开了那位赏金猎人的喉咙。
血与水相融。
人影停顿下来，他披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背对着余辉等人。
意识到自己潜行被发现，强行突破也被阻拦，任务基本已经宣告失败后，人影立刻心生退意。
虽然很在意有一人是怎么识破自己的伪装，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还不至于为这点事滞留。
他的身形再次变得虚幻起来，化作一团黑影前进。只不过这次不是想着木棉厂区，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向着众人，一闪而过。
“……让他跑了。”一人说。
“不像是娅菲家族的人。”一人说，“更像是专业的杀手，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你们谁招来的？”
“呵……我们可不值得专业杀手出马，估计是冲着里面那小子来的吧。”
“贵族姥爷们就是麻烦，嘿。里面那小子估计又得受了。”
里面那小子，指的是那个年轻人。
余辉一边听，一边看，在确认那到人影有没有可能杀个回马枪，事实上，所有人都这么干——他们在说话，仍旧保持着防备的姿势，在第一时间就可以出剑反击。
在类似于房梁的结构中，一只黑猫轻跃，如鱼儿入海，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你还真厉害，”一人走前来，对余辉说，“这样都被你家察觉到了。”
“侥幸而已。”
“不必谦虚。如果那小子死了，我们打概率拿不到赏金，这件事，你帮了我们。”那人收回剑。
“呵呵……他怎么办？”余辉问那个被割喉的人。
那人看了一眼，“现在还死不了，割喉之后还得再流一会血。不过估计也没救了，给他个痛快吧。”
一人点点头，举起剑就要杀了倒地的赏金猎人。
“先等等，”余辉走上前。
他有个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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