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教桂言叶怎么用柴刀 第33章

作者:骨科医师

“……然后呢?你停在这里我更在意了。”

“而且……不见了。”

“不见了?”我抬起头望着接过话头的西园寺世界,“什么不见了?”

“……指甲,两人手上的指甲好像全被撬掉了……现场似乎还发现了凶器,手好像也是被那把刀刺穿的……”

“是先用刀刺穿手掌,然后将腰带穿过伤口固定双手,再被撬掉指甲吗?”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西园寺世界说完后双手环抱住自己,“希望能离这些事情远一点,真心的。”

“真是恶趣味呐。”我拣起便当中的鸡块,“那么找到那个加害者了吗?”

“今早警察似乎也去调查过,但是当那两个人醒来后好像就从医院逃跑了,因为是我们那个地方恶名昭彰的不良少年,以前也有很多前科,所以警察似乎并不打算过于深究,只是把事件定性为和其他不良产生纠纷的恶性暴力事件。”

桂言叶努力的组织着词句,以前是很难想象她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这个女孩或许真的在改变呐,用与原来历史不同的方式……现在这种心情,我想就是父母看到子女成长时才会有的心情吧?

“话说回来,听言叶说你找到了怀表是吗?”感叹还没结束伊藤诚就向我问道。

“…….啊,是的,我回去时正好遇到了出门来还怀表的桂言叶同学。”刚说完,昨晚和桂言叶一起时发生的事情又清晰的浮现在了脑海,我摇了摇头,甩掉了那莫名的不适感,同时看到站在一边的桂言叶脸瞬间红了起来。

……看来我们想到了同一件事吧。

“也就是说你比诚要更晚才回的家是吗?嗯嗯,朔月,可能你和刚才我们说的犯罪擦身而过也说不定,运气真好啊。”

好在西园寺世界的注意力还没从暴力事件中拉回来,不然凭她灵敏的直觉——桂言叶一说到昨晚的事便满脸通红的情况,一定会被她嗅到什么蛛丝马迹吧,如果再以她年轻的想象力脑补的话就麻烦了,所以在桂言叶恢复平常以前,麻烦你还是先在事件中待一会吧。

让人不舒服的事件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之后的午休时间还是和往常一样,三人得知我早退的原因(我告诉他们是看电视看通宵)后,众人的反应不尽相同。

西园寺世界和伊藤诚反应比较平淡,无非是提醒我早点休息,伊藤诚脸则挂着「原来如此」的了然的表情,这家伙一定以为我熬夜看深夜频道了吧?

至于桂言叶的样子就有些反常了,我想她其实不太相信我的说辞的,但到最后她也没说什么。

“不过,竟然让两个男生双手相合,这种趣味……我想犯人一定是个女生。”午休的最后西园寺世界又把话题拐到了暴力事件上,并毫无根据的发表了自己的结论,但完全站不住脚。

“哦,那能请西园寺侦探解释一下一个女孩是怎样把两个不良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并出于什么目的实施了那种恶趣味的伤害呢?”

“这个……嗯……”西园寺世界墨迹了半天,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诚是大笨蛋!”

真是不堪一击的推理啊,我看着两人的互动,将餐盒收拾起来。嘛,我个人觉得犯人只是一时兴起才这么做的,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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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结束后,在很少有人来的楼层,我叫住了桂言叶。

“是?”

“手臂,很痛吗?”

“咦?”桂言叶惊讶的看着我,“不——”

“就算你想装作没什么……”但刚刚你无意识的频繁按摩手臂的动作已经完全暴露了啊,虽然动作很轻,连西园寺世界都没注意到。

“抱歉,我不想让清浦同学内疚…”

“为什么道歉的人变成你了,”错的明明是我不是吗?“你啊,干嘛总是一个人承担痛苦,默默忍受呢?”

“这一点上,清浦同学也一样吧?”

“……”

“昨晚我确信了,清浦同学一定是被什么痛苦折磨着,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不想再在你的身上增加负担。”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一定会以开玩笑的口气说声谢谢,然后在心里吐槽「少自以为是了」了吧,但是现在的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我只能无言的望着桂言叶。

“还有……”桂言叶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我好像看到了清同学不为人知的一面,其实心里有些高兴的,这样话我们就更像朋友了吧?”

“……”

“所以,我可以将它当作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吗?”

“……”

“我真的很高心清浦同学能来到我的身边,帮助我鼓励我。”

“……”

“清浦同学是我不可或缺的好友,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希望自己也可以帮助清浦同学,所以,”桂言叶用清澈的眼眸注视着我,眼中的坚定无可动摇,“请不要再说什么你让我痛苦这些话了。”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我便被这个女孩的气势压倒了。

“……好吧,我明白了。”我无奈的笑笑,这个总是被其他同学欺负的女孩却能轻易的打乱我的步调,从昨晚开始我似乎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不过,在掌握回自己的步调之前,我还有事情要做。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欠你了也是事实,手臂的伤……这样吧,我可以答应你任意一件事,不管什么都可以。”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本来还想推辞的桂言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向我确认道。

“当、当然了。”底气突然就不足了啊,我这个个人。

“真的吗?”再次确认。

“真的。” 如果是钱那方面的话就难办了……但男人话一出口再收回来也太那啥了——

“这样的话,”桂言叶现在似乎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明明张开了口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能让她纠结成这样,该不会是什么不得了的要求吧?

我一脸平静实际上以极度不安的心情耐心的等待着对方开口,后来只见桂言叶深深的舒了口气,接着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缓缓的开口:

“可以叫我言叶吗,朔月?”

“……”我望向桂言叶,她的眼神真挚而坚毅,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机会难得哦,我可是很少向别人许诺的。”我再次确认道,“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正因为如此,”桂言叶点点头,“所以才希望你可以答应。”语气坚定依旧,是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件事的重视吗…….又或是桂言叶本身其实对我们之间关系并没有绝对的自信呢?

“你总是喜欢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地方认真呐……”我笑着以不经意的口气说道:“言叶。”

听到我叫她【言叶】后,女孩的脸上绽放了笑容,“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嗯……”我无言以对,只能报以暧昧不清的回答。

朔月……吗?

心中出现了……不,应该说是心中的负罪感又加重了吧,【清浦朔月】到底只是个假名罢了,一个连真实姓名都没有告诉你的人,真的值得你如此信任吗?

“朔月?”注意到我没有跟上去,本来已经转身迈步的言叶有些奇怪的回过头看向我。

“没什么,就来。”说完我几步来到言叶的身边,看了看与我并肩前行的少女,她那近乎完美的脸庞上此刻正挂着满足的笑容,我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修正,出乎意料的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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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1。”

叮咚~~叮咚~~

“好。”放学的铃声响起的同时,我边满意于自己读秒的准确性,边和言叶道别,之后便去三班和刹那会和,接下来大概就是购物、回家、做饭,这般的流程。

每天都会重复的平淡日常,和刹那的互相调侃也逐渐成了我们交流时必不可少的一环,安逸的生活差点让我忘记了这平静的日常生活表面下越发涌动的暗流。

接下来的一周也一如往常,如果硬要说有变化的话那应该是桂心了,一周前,和言叶交换手机号的第二天晚上她打来了电话,依然是充满朝气……又或者说是朝气过头的声音,总之心还是说着那些早熟的话,不过主要谈到的还是她姐姐的事情。

“诶~~【言叶】吗?太好了,这下姐姐的男朋友和好朋友都确定了。”

别说的像在改变称呼之前我们的关系不算数的样子啊。

“不过,我想朔月改称呼的话应该在我家的时候和伊藤大哥哥一起啊,”之后心告诉我原来当时言叶的失落其实还要算我一份,因为她提到过很羡慕刹那和西园寺世界的那种朋友关系,但那个时候的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自然的也毫无表示。

“当时心可着急了。”

“这个,抱歉啦。”除了道歉外,我没有多余的借口。那个时候我正好像被噩梦困扰着,完全没有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后,也只是照着原历史的情况提出了自以为最好的的方法。现在想想,即便和伊藤诚拉近了关系,那时候言叶的眼中依旧遗留下了失落的痕迹,那些原来是我造成的吗?

“谢谢你,朔月。”耳旁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朝气变得正经起来。

“怎么突然?”

还没等我适应心突然的转变,女孩就继续道:“谢谢你可以成为姐姐的朋友。”

太正式了吧?

“我觉得如果你要谢的话,你更应该感谢伊藤啊。”

“伊藤大哥哥那边我会说的,但是现在想道谢的,是朔月。”

“……是是,”我竟然被一个十岁小孩的气势压倒了,“你的谢意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还有,我希望,”心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朔月,可以永远做姐姐的朋友。”

“……”不对,现在绝不是犹豫的时候,意识到这点我立即说道:“啊,当然了,只要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一天就一定是言叶的朋友,我向你保证。”

回应小女孩真心的是取巧而毫无诚意的答复。我无法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这样的回复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谢谢你,朔月。”心又一次道谢,“姐姐就拜托你了。”我几乎能在脑袋中勾勒出话筒对面的心一面拿着手机,一面用正经的表情对着虚空鞠躬的模样……意外的没有违和感呐,因为姐姐是那样子的关系吗?

“啊,不好了,”正经的语气立即宣告瓦解,“妈妈来「查房」了,那么我要先挂,会再打给你的哦。”自顾自说完话,筒里就传来了忙音。

真是一个好妹妹啊,言叶。原来历史中的你是孤独的——齐浩天曾这样对我说过,当时我也认同他的说法,但是现在我的看法有了些小小的变化,至少你还有个关心自己的妹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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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走吧。”活泼的女声将我的思路打断,西园寺世界这样说的话就表示午休时间结束了,我收起自己的餐盒,瞥了眼一旁的西园寺世界和伊藤诚,按理说故事已经进入第四部分,但直到现在也没出现象征第四部分开始的标志性事件,被推迟了吗?

我一边跟上前面的三个人一边思索着,如果没记错的话原来的历史中标志着桂言叶和伊藤诚关系进展的一幕是二人在天台上的热吻……以及桂言叶被伊藤诚摸——

“啊!”前面突然传来了言叶惊恐的叫声,我看着眼前恋人此刻的姿势,心里像是过电一般——「对就是这个」。

——胸,然后被推开。

还原一下情景吧。

刚才伊藤想要去握门把手的时候,脚下被绊了一下,嘛,俗称的平地摔呐,然后就祸及左边的言叶,该怎么说呢?总之言叶就这样被他顺势压倒在了地上,然后他的手正好压在了女孩的胸口上。

时间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这只是一种修辞法,时间当然没有被定格,会让我产生如此错觉的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伊藤除了发出了类似「呃……」、「啊……」不知所措的声音外,一直没有其他补救的行动。

嘛,同作为男性,我明白你此刻不想放手的心情,但你总不能一直维持这种羞耻的样子吧,尤其是在人前?现在我真担心他当着我们的面就这样顺势揉起来啊。

“喂,你在干什么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西园寺世界,只见她怒气冲冲的冲伊藤吼道,被这样一吼连吓呆的言叶也立即回过神来,她一把推开身上的伊藤,接着打开门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一脸茫然不解,坐倒在地的伊藤。

没错,他的脸上确实是不解的神色,更为明显的受伤情绪夹杂其中,接着伊藤又被西园寺世界一顿数落,两人又开始大打嘴仗。

真是的……嗯?为什么我自己是一副踢腿的准备动作,难道伊藤刚刚再不爬起来的话我就打算把他踢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