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方来
穿越之后他的心态其实发生了几度的波折,第一次以为自己真的这辈子都要当猫了,惶恐,绝望和茫然,最后无奈接受事实,想着和顾时雪小丫头相依为命,以后慢慢找自己化形的机会。后来猛然意识到原来还他妈能穿越回来,心态一下子又有了巨大的转变,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动力似乎也变得功利了起来,无非是为了让自己的游戏更新,然后赚钱。只要他还是在现实中生活着的,那么经济的压力就始终伴随着他,这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焦虑感。
但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
陆望慢慢地在伸了个懒腰,转过身,看着自己干净整洁的新居,稍微有了点儿满足感——他这个人其实是真的很容易满足的。而后又想起那个蒸汽和武侠杂糅的世界,想起顾时雪,想起韩庭树和宋玉君,想起李行舟,想起形形色色的人。如此真实而厚重,不像是他的游戏所衍生出来的小世界,他并不是那里的造物主,只是一个意外造访的灵魂。
读书,旅游,人做事,总是带着功利性的目的,也带着非功利性的目的。陆望感受着徐徐吹来的清凉夜风,细细思悟,心中的念头逐渐澄澈下来。而后他终于回到房间里,打开自己的的电脑,做好了穿越的准备。
其实说实话,陆望心中微微的有些小紧张。万一穿越地点其实是绑定的,换了个地方之后没法穿越了那就糟糕了......好在点下按钮之后,熟悉的意识抽离感再度来袭,陆望一阵心安,身子向后倒在床上,眼睛一闭,意识瞬息离体而去。
第八十九章静如湖底(6/10)
一睁眼就从夏穿越到秋,从晴穿越到雨,放眼望去,仍是夜里,窗户上铺着薄薄的雾气。
陆望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四肢张开,慢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一旁传来动静,扭头一看,顾时雪嘴里“唔姆唔姆”地发出含糊的声音,似乎是在说梦话,身子也翻了翻,但是没醒,铁定是做梦了。
陆望轻轻一笑,跳到窗台上,然后又迈着猫步走到书桌前。顾时雪这丫头其实有点儿小邋遢,之前的书本还摊开在桌上,还能看见草稿纸上画着的棋盘格子。猫在微光环境下也有良好的视力,陆望低下头,仔细看了一眼顾时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画上去的棋谱,稍微有些头疼,他的围棋是小时候在少年宫学的,因为不钻研,所以此后就一直没啥长进,论棋力......
围棋九段,他大概是不入流吧。
故事里那种运筹帷幄的角色,一般都下的一手好棋,棋局上推演天下,陆望心想可惜啊,他大概是没有这种画风了。
陆望这只狸花猫伸出猫爪子扒拉了一下,将画着棋谱的那一页草稿纸翻开,揭到后面的空白页,然后叼起一支钢笔,有点儿想随便写点什么的冲动,但是咬着笔,在纸面上戳了几下,发现这样子实在没办法写出字来,陆望有些无奈,一脚将钢笔踹到旁边去,然后趴了下来,用猫爪扣了扣纸张,思索起来。
先前为了快速穿越,他是遇到什么剧情就抓住什么,虽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也算是做了不少事,但实际上不成体系,与其说是下闲棋,其实更像是随便抓了一把棋子往棋盘上一丢,等着棋子自己落地生根。当然,之所以如此,其实也是因为在“游戏前期”,各种机遇比较多,而且转瞬即逝,能赶快抓住就不错了。
但之后这种机会就少了。
陆望扭头看了一眼还在酣睡的小丫头,心中暗暗一笑。臭丫头,还说要帮我把路走通,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往前走呢。顾时雪是个满腔热血但仍然有些单纯的小姑娘,想法很多,但实际上具体该怎么做,她自己也不清楚,而往更大的层面说,九夏,如今也正困在迷局当中,不知道何去何从。
与另一个世界的大清不同,九夏大央朝的统治者并不是异族,清末的种种矛盾是叠加在一块儿的,下层人民和异族统治者之间的矛盾尤其鲜明,阶级矛盾很难看出来,但种族矛盾一眼就能辨认,所以孙中山喊出的口号,第一句就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但九夏大央不同,仍然是汉家王朝,因而最容易分辨的那个目标就没有了
再者,大央朝虽然国力衰微,但是武人的存在毕竟挽回了一点儿颜面,外界的世界局势也有所不同,所以九夏的处境,其实还没有糟糕到大清的那种程度去。当然,在陆望看来,这其实也不好,目前“还算过得去”的局势就像是粉饰太平的麻醉剂,还没有彻底激发起九夏内部变革的浪潮,真金要从烈火中锻来,如今的九夏,民族主义还没有真正觉醒,政治上,因为完成了君主立宪——虽然在陆望看来九夏的立宪不仅没能削弱皇权,反而变相进一步强化的皇权维护了封建,但这对于民众来说,又是一针麻醉剂。
顾咏芝这些变法派的倒台和失势,其实更像是晚晴洋务运动的失败,戊戌变法都还未曾正式开始,辛亥革命自然还遥遥无期。李行舟已经算得上是九夏视野最先进的一批人,但也看不清眼前的道路,所以要到罗莎去取经,看一看那边的革命到底是怎么做的。韩庭树有了一点儿革命的念头,但一来没有清晰的纲领,二来也没有群众基础。
大央虽然腐朽,但还没失去民心,在四大共管地之外的地方,更没有失去对民众的管控力,这个年头若是有人举起革命的旗帜,保准响应者寥寥无几。各地的杂志报纸虽然对朝廷多有批判,但仍然存在着一种“朝廷只要知错就改迎头赶上一切就都能变好”的幻想。
国内的工业发展也才刚刚起步......
陆望越想越头疼,一团乱麻,果然个人的奋斗也要结合历史的进程啊。只是下一刻,几个名词忽然飘入陆望的脑海,让陆望呼吸都停顿了一下,像是抓住了什么,接着,眼神猛地凝重了起来。
龙尾省,天魔教。
......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屋里,顾时雪慢慢地醒过来了,从被窝里爬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哈欠,慵懒的气质和陆望如出一辙,伸懒腰的时候,无意间展露出像是抽枝的柳芽一样悄悄绽放出来的曲线,小荷才露尖尖角。
少女身上昂扬着一股生命的活力,让人心情也忍不住变好。
“早上好啊,陆望。”她说着,看到趴在自己书桌上的猫。顾时雪踩上拖鞋,过去看了一眼,笑道:“怎么把草稿纸抓成这个样子啊?”
陆望闻言低下头,然后就有些尴尬。他想了一晚上,一边想一边挠,将草稿纸折腾得面目全非。顾时雪揉了揉陆望的猫脑袋,道:“还好没把我的书弄坏,草稿纸抓了就抓了吧。”
顾时雪又问道:“今天有没有什么计划?”
“没有。”陆望笑道:“也不是每天都能有奇遇的。最近都没什么事情。”
“好嘞!”顾时雪倒是也没什么不满意的,点头笑道:“正好,最近学了这么多新东西,还没能好好消化一下。”
“不过.......”陆望抬头看着她。
“嗯?”顾时雪有些疑惑:“怎么了?”
陆望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笑了笑,道:“想到了些很长远的事情,不过现在说这些,恐怕还太早。”
顾时雪好奇道:“什么东西啊”
陆望笑道:“等你师父回国再说。嗯......等你这个小丫头长大一点再说。”
顾时雪气道:“臭陆望,坏死了,又卖关子。”
陆望哈哈大笑,岔开话题,有些好奇地道:“你昨晚练习云纂,尝试那个什么睡桩,有没有什么收获?”
顾时雪想了想,神秘兮兮地道:“睡得特别香。”
陆望哑然。
一个清晨,又是在按部就班的习武中过去,顾时雪现在给自己加了一点任务,不仅要走小重楼步桩,还要练习出剑,按照剑谱上的方法,每日出剑三百下,收剑三百下。陆望则是和往常一样跑到猫儿巷去,他也要修炼,特别是要向白渔当面讨教一下云纂的修行。
白渔在云纂上确实进展飞快,不过陆望的问题确确实实是难倒她了。白渔表情先是茫然懵懂,旋即转为困惑,接着就开始抬起后腿使劲儿挠自己的后脑勺,苦思冥想,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向陆望解释,不是藏私,而是难以言传。在白渔看来,云纂完全是不言自明的东西。
陆望还问她,丹道所谓外用成法,也就是雷法,那么云纂呢?
白渔更是茫然。
陆望无奈,只得用最笨的方法去修炼,趴在奇窍灵石的上方吸纳灵气。白渔凑过来,拿脑袋一拱,将陆望挤开半个位置,也在这一块风水宝地上盘下来。两只猫并排地趴在一处,在秋日灿灿的阳光下晒太阳,安静得简直像坐在湖底。
第九十章九夏的君主立宪(7/10)
几天之后,阿瓜出院,顾时雪亲自跑去医院接阿瓜,将阿瓜带回家里去,往后她便要住在这边了。阿瓜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但是和顾时雪一样,因为吃了很多苦,所以其他人一旦对她好起来了,反而开始畏畏缩缩地感到不安。
顾时雪对此也没辙,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第二天,顾时雪又带着阿瓜去学堂,没带上陆望,因为陆望一早就往猫儿巷跑了,去修炼。
要去的那家学堂名为“知否”,位于东郡的勾玉巷。规模有些可怜,只有一个教室,四十多张桌椅和一位老师。教师名为陈知行,也有过国外留学的经历,回国之后曾经被西府的那几所大学邀请,去那边当教授,但是因为和一些其他的教授意见不合,陈知行一气之下离开西府,来了东郡。
他在东郡的生计其实并不是来自于开学堂。这家启蒙学堂是完全免费的,陈知行不收钱,反而自己贴钱进去。他不仅是个教书匠,同时也是位撰稿人,在很多报纸和杂志上发表过文章,靠稿费吃饭,顾时雪看过几篇他的文章。
陈知行算是个异类,经常在文章里抨击西方的制度,看似和文统派很像,但又不尽然,文统派的核心观点实际上是“祖宗成法不可变”,因此三年前皇帝颁布《钦命宪法大纲》,下诏说要君主立宪之后,朝野上下那是一片沸腾啊,不少文统派官员抬棺上朝,大有“陛下若是不收回成命我就死给你看”的意思。
于是三年过去,九夏说是君主立宪,其实并没有太大变化。议会是像模像样地仿照洛伊斯人搭起来了,但皇帝还是皇帝,官员还是官员,人都是那些人,实际上并无多少变化。而且若是仔细琢磨那道《钦命宪法大纲》,会发现很有意思的一点,皇帝有权颁布法律,有权发交议案,召集及解散议会,设官制禄,黜陟百司,编订军制统帅三军。一切国交之事,用人之事,军政之事,皇帝皆可独断,一个好好的责任内阁,二十人里面十五个人都是皇亲国戚,这立宪意义何在?
在宪政真正施行之后,文统派一看江山还是那个江山啊,口风又是一变,说此法是“甄采列邦之良规,折衷本国之成宪”,大吹特吹,而后又将清泰帝说成是如何如何英明神武,简直就是千古一帝,总之让人光是看着就感觉,肉麻。
顾时雪的父亲顾咏芝当年就是一个坚定的立宪派,但后来顾时雪也在想,若是父亲他还活着,看到最后颁布的就是这么个“宪法大纲”,会不会失望到生不如死?
话说回来,和文统派的盲目排外相比,同样是反对外国的制度,陈知行的不同之处在于,言必有物。他能实实在在地从社会的角度去剖析西式制度的问题所在,同时反复强调,九夏需要求变,但绝对不能盲目西学。
据说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陈知行才会被西府的文人排斥。你敢说西方的制度不好?你顽固,你愚昧,你封建迷信,你是文统派!
顾时雪对陈知行的印象很好,这次带着阿瓜去陈知行的启蒙学堂,其实也多多少少有一点读者见作者的感觉。
东郡,尤其是城东的道路繁多而且复杂,号称“有名巷弄三四百,无名胡同如牛毛”,哪怕是顾时雪,拿着师兄师姐给的详细地址,找所谓勾玉巷也转悠了半天,后来无意间猛然抬头瞅见一块“狗肉巷”的招牌,顾时雪瞬间心领神会,所谓勾玉巷,其实不就是这狗肉巷的雅称吗。
文化人无聊的讲究,害得她好找。
顾时雪于左手牵着阿瓜,右手提着一袋拜师礼,迈步走入其中,巷子悠长而复杂,街道杂乱无章,房子也乱,建筑有东有西,有砖有木,有院有楼,有商有住,四合院没多少,大多是二三层的小楼,彼此紧紧地挨在一起,一抬头,还能看到一些有着圆圆窗洞的地方,顾时雪是老江湖了,知道这种圆窗洞其实是妓院的特征,就像是一个标志一样。
陈知行的学堂在巷子的深处,远远就能听见有孩童读书的声音。顾时雪过去一看,是一个小小的院落,中间天井,单层,一共三间房面朝天井,其中最大的那间就是学堂。顾时雪侧耳听了一下,心中暗笑,是最基础的数学。
扭头一看,阿瓜睁大了眼睛朝着里面看去,有些好奇的样子。顾时雪笑道:“阿瓜,以后每天早上你就来这里念书,下午我过来接你。”
阿瓜疑惑道:“念书?”
顾时雪没有多说,只是一副小大人模样地揉了揉阿瓜头上的帽子:“好好学!”
因为光头看上去有点丑,所以她专门让阿瓜戴了顶帽子,虽然也不太好看。只是一想到这个,顾时雪又有点担心,对阿瓜道:“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跟我讲,我帮你报仇!阿瓜,你千万别让人欺负了。”
阿瓜挠了挠头,然后用力点点头:“我不会被欺负的!”
顾时雪仍是有些不放心,觉得一会儿得和这边的陈先生说一说。
她带着阿瓜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学堂终于放课,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从屋里冲出来,在院子里玩儿踢毽子跳格子之类的游戏。一位穿长衫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从屋内走出,道:“院子里地方不大,大家别乱跑,一会儿还得上课。”
那应该就是陈知行了。顾时雪仔细打量了他几眼,陈知行的文笔尖锐,没想到生活中看上去确实这么一个温吞的好人。顾时雪拉着阿瓜走过去:“陈先生!”
陈知行朝他看过来。
顾时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绍道:“陈先生,我叫顾时雪,是韩庭树的师妹,江南晚报你知道吧,您在我们的报社那儿投过好几篇文章哩。我特别喜欢看您的文章。然后这位——”拉了拉阿瓜,“这位是我的妹妹,她能在您的学堂这边念书吗?”
陈知行点头温和一下:“当然可以。”
“太感谢您了!”顾时雪大喜,将带来的一袋礼物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听说陈先生您喜欢喝茶,我就从家里带了点儿。陈先生莫要嫌弃。”
陈知行倒是没有拒绝礼物,只是接过之后,道:“其实不必这么客气。”
顾时雪对阿瓜道:“阿瓜,快叫先生。陈先生。”
阿瓜反应比较慢,眨了眨眼睛,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道:“陈先生好!”
陈知行冲她轻轻点头,又问顾时雪:“她叫.......”
“哦,阿瓜是小名,她叫方招......”顾时雪忽然楞了一下,阿瓜的本名是方招娣,但这实在不算一个好名字,甚至可以看成是阿瓜悲惨经历的一个缩影,一个符号。她是极为不喜欢这个名字的,但是因为阿瓜阿瓜叫着顺口,居然忘了改。顾时雪眼珠子转了转,道:“叫方照溪!”
“照溪尽洗骄春意,倚竹真成绝代人。”陈知行轻轻点头:“这名字挺不错的。”
顾时雪一挺胸脯,那当然,这可是她取的,顶聪明的顾时雪姑娘取的名字自然也是顶好。
陈知行问道:“你们姓不一样,不是亲姐妹吧?”
“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顾时雪点了点头,道:“阿瓜,你去一边玩儿去吧!”将阿瓜支开,随后对陈知行打了好几个眼色。陈知行不明所以,表情迷惑,顾时雪不得意,只能小声地吐露事情:“陈先生,其实我这个妹妹......脑子不太好。以前被她亲生父母打骂得傻了,这么大了,但是脑子还是和四五岁的小孩一个样子,有些难教。”
陈知行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阿瓜。阿瓜此时正蹲在一旁,羡慕地看着几个年龄大概只有她一半的小孩玩儿跳格子,目光中充满一尘不染的天真。陈知行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对顾时雪道:“既然来了这里,就是我的学生。老师是不会放弃学生的。”
第九十一章站剑走剑(8/10)
得到了陈知行的承诺,顾时雪便放下心来。到了上课的时候,她也没走,和阿瓜一起在教室内旁听,很快一个上午过去。下午回了家,顾时雪在院子里习武——早上要送阿瓜出门,所以她的晨练也耽搁了,得赶紧补上。
阿瓜在韩家很勤快,她虽然不太聪明,但是会做家务,这大概是苦难的家庭生活带给她的唯一财富。而且她人又很热心,看见韩家的长短工们在做事情,便争着上去做,韩庭树笑着说有了阿瓜,家里以后怕是都不用请佣工了。
人与人之间有亲疏远近,在韩庭树和宋玉君眼中,阿瓜和自己的小师妹毕竟还是不一样的。但这也让顾时雪感觉更加愧疚,小姑娘心中始终存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念头,阿瓜对她的好她一直记着,因而便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多。所以后来,在走桩练剑的时候,顾时雪见阿瓜有时候会蹲坐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中一动,就将最最基础的浑元桩教给了阿瓜。
阿瓜虽然脑子笨,但是有韧性,能吃苦。
所以后来,韩家的院子里时常能见到两个小女孩一起在院子里站桩的景象。
时间一天天过去。
阿瓜来到韩家的那天,是白露。
水土湿气凝而为露,秋属金,金色白,白者露之色,而气始寒也。
顾时雪习武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延长,每日练剑也从三百下增加至五百,然后是一千,从早到晚,右手累了就换左手。也辛苦小姑娘如今已经是二境的武人,不然每天如此,普通人手臂都得练废不可,而哪怕是有二境修为,每天晚上上课的时候,顾时雪还是经常疲惫地手都有些难以抬起来。宋玉君看在眼里,但是没有阻止,顾时雪原本就是能吃苦的人,但是终究是孩子的心境,闲不住,爱玩儿,可是自从阿瓜来了之后,这姑娘就忽然间加倍地刻苦了起来。
她是在想好好当个榜样呢。
白露之后是秋分,暑退秋澄气转凉,天光夜色两相长。
陆望这边也没什么事情,按部就班地过着猫的日子。奇遇也不是那么密集就能触发的,毕竟习武终究是水磨工夫,而放到游戏里,玩家提升一下功法,一闭关往往就是几个月过去,因此有价值的事件并不会接踵而至,陆望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下一次有什么大事儿,大概是得等明年的二月二了。
因为一直没有触发对剧情的推动和深挖,这回陆望过了四十多天才得以返回,相较最开始,时间几乎翻倍,回去之后一看更新内容,全是一些细节上鸡零狗碎的调整,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内容......不过游戏销量倒是突破十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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