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第260章

作者:吃书妖

服饰店里面没有其他客人,一个像是店长的男人正在打扫地板。

我向他问了面包店爆炸事件的事情,他停下打扫的动作,从身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两个一次性纸杯,再抄起保温瓶将其灌满热水,然后递给我其中一杯,说:“今天倒真是奇怪了,这么多人问我这件事情。”

“‘这么多人’?”我伸手接过了纸杯。

“是啊,警察问我倒也算了,毕竟我离爆炸现场近,但是其他人就真的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猎奇心理?”店长耸了耸肩,“我可不太想聊这种事情,多亏了那场爆炸,我家店铺的橱窗和玻璃门也都坏了,刚刚装好新的,花了不少钱。”

“那真是无妄之灾。”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随即问,“有人在爆炸里死了吗?”

“没有,开那家面包店的夫妇在爆炸之前正好在外面谈生意,只留了孩子一人在家里。”店长说。

“孩子没被炸死吗?”我意外地问。

“这个,很奇怪的,当时孩子明明应该在店里,但警察之后却没有在废墟里找到孩子的遗体,孩子目前的下落也没有调查清楚。就算是被炸成碎片了,也总该找到残骸吧?可就是没找到,连一丁点血迹都没有,总不可能是毫发无损地被炸飞了吧。”店长没心没肺地开了个玩笑。

我一言不发地思考了起来:结合店长的证言,以及发布者是女高中生的事实,发布者应该就是当时留在店里的孩子了,并且可以确认,发布者并没有死在爆炸中,甚至没有受伤。

从常理来看,除非发布者事先知道爆炸会发生,否则就不应该能在那种爆炸中全身而退。

难道发布者是有着超自然力量的人?可若是如此,她又为什么会不经思考地将黑山羊教的线索发布到网上去?

因为她只是将这个线索当成了一般的物品吗?

就在这时,店长看了看我手里装着热水的纸杯,忽然问:“你不喝水吗?”

闻言,我直接泼了他一脸水。

店长被热水烫到,顿时就要痛呼出声,而我则赶在他发声之前就掐住了他的喉咙。

“下次下毒之前,不要用这么烫的水,否则没人会中招的。”我一边说话一边将他举了起来,向试衣间走去,“不过你也没有下次了。”

287 战斗开始

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店长开始,我就知道他有问题了。

不,确切地说,早在还没有走进服饰店的时候起,我就感受到有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从服饰店内部射到了自己的背上,好像有一个对我心怀不轨的罪犯正潜伏在暗处盘算着要如何谋害我一样。这种现象直到此刻也令我大惑不解,从明面上来说,我只是一个“偶然经过”面包店废墟前的“一般人”,根本没有被人如此注视的理由,即使这个店长第一眼就看出了我也是灵能力者,也不至于在没有摸透我的底细的前提下,一上来就动了要谋害我的心思吧?

除非这个店长知道我是谁,并且在此基础上动了邪念;或者对于他来说,任何接近废墟的灵能力者都在他的狩猎名单中?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蕴含着不可忽视的“他是黑山羊教信徒”的可能性。

虽然还想多从他的口中套出一些信息来,但是他看上去已经要忍耐恶意到极限了,我就只好先下手为强,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往试衣间。尽管此时店内店外都没有目击者,可毕竟不方便在这里直接进行审问,先把他打晕放进试衣间,再去把店铺的卷帘门拉下来吧。

正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店长的右手猛地放射出了金色的光芒,好像整只右手都变成了金光凝聚成的物质,与此同时,他脸色狰狞地向我击出了右拳。

我清晰地感受到,这是某种基于灵能力的攻击法术,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威胁性,但毕竟是未知的超自然力量,我不敢怠慢,在他攻到我之前就将他丢了出去。店长一落地就直接就地一滚,连忙朝着我的反方向落荒而逃,然而他还没冲出我的十米距离,我就用念力拘束住了他全身上下的灵力。

他的力量骤然暴跌,自己也没能立即适应过来,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身体平衡摔倒在地,紧接着还在光滑的地板上滑行出去,一路上好像保龄球一样哗啦哗啦撞倒了好多衣架,最终狠狠地撞击在了正门旁边的墙壁上。

“咳……咳咳!”店长痛苦地咳出了一口血,摇摇欲坠地试图站立起来,却又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

我走近过去,弯腰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裸,随后将他拖拽向店铺的深处。

他无法喊叫,我用念力遏制住了他所有企图求救的声音。在被拖拽的过程中,他宛如被鬼怪抓走的受害者一样疯狂地抓住了一切能够固定自己的物体,门框、地板的缝隙、衣架、承重柱……这些努力全部是无用功,只会让他的手指受伤,最多在地板上留下了十排细长的血迹,为他曾经努力过的事实留下微不足道的证明。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无计可施的时候,他的神色中出现了痛下决心的色彩。下一秒,他的身体猛地干瘪下去,仿佛被吸管抽走大部分液体的盒装饮料,紧接着全身毛孔爆发出了红色的雾气。

下一瞬间,红雾一个收缩,他凭空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这分明是某种空间转移力量,而且还不是灵能力者的法术,否则他根本无法在被我封印灵力的情况下施展出来。

我所在的这个世界的人类所拥有的超自然力量,是以灵能力者为主流,极少听说有谁拥有其他种类力量的。如此一来,这个店长是黑山羊教信徒的概率就大幅度上升了。

但是如果以为只要这样就能摆脱我,那就大错特错。

我闭上双眼,仔细感应周围一带的活人气息。

两秒后,我在南边直线距离一百五十米外的某个位置感应到了店长的气息。

四秒后,我来到了服饰店的屋顶。

七秒后,我从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上方一跃而下,拦截到了正在逃亡的店长的面前。

或许他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出现引发骚动吧,总而言之,他愿意把空间转移的目的地选择在这里,对我这边也十分方便。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某些反毒品宣传图片里的瘾君子一样骨瘦如柴,见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忽然一泄气,认命地坐倒在地,随即陡然用手指戳向自己的太阳穴。

我马上用念力锁死了他的全部关节和灵力,他顿时动弹不得。

比起用念力压迫对方全身,只锁定关节更加省力有效,这种做法我也是最近掌握的。就算他是灵能力者,也无法对付这种束缚力量。

“那么……”我走到了他的面前,“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吧。”我说了下去,“你是谁?为谁效力?”

店长艰难地转动眼球,死死地盯着我。

“不想说是吗?”我看着他收缩成针尖的瞳孔,“那我就换一个问题,如果你答不上来,我接下来就不会这么善解人意了。”

“你想问什么?”他嘶哑地问。

“你为什么要对付我?”我问,“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呵,明明是你先……”

“是我先动手的,没错。”我打断了他,“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能够察觉到别人的恶意,与恶意之后的意图,比如说‘如果这个家伙不喝下这杯毒水,我就趁他不注意从后面捅他一刀’……”我顿了一下,接着说,“事到如今再跟我说‘谁先动手的’这种话题,根本无济于事。”

店长的表情阴晴不定。

“你应该不是本来的店长吧,你到底为什么要守在那里?昨晚从面包店爆炸中逃出去的孩子现在在哪里?”我继续问,“你与黑山羊教……是什么关系?”

店长脸色一变,说:“在我们的调查中,你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最多只是在前一阵子牵扯进了中国地区某座森林的妖魔封印事件,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名字?”

“现在是我在问你,你们在此之前就在调查我了?”我盯着他。

“你本来只是一个与超自然力量毫无瓜葛的普通人才对……为什么会拥有这种力量……”店长置若罔闻地看着我,他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眼球却开始出现血丝,目光也愈发狰狞癫狂。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气质,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好像一头扭曲的怪物,正在逐渐褪下人类的皮。

我不由得确信了,他一定就是黑山羊教的信徒。

但同时,我也开始感觉头疼。

如果他是黑山羊教信徒,那么我的审问技术肯定派不上用场,之后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算妥当。要是这时候有一个擅长审问的队友就好了,然而遗憾的是,这一次的剧本,只有我一个调查员,就像是铃奈那次一样,没有其他的队友参与进来。

明明还有那么多谜团没有解答,难道就要这么放弃了吗?

我十分不甘心,不过表面上,我依旧拿出了一副压迫者的姿态,故作冰冷地问:“我劝你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不然连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就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回答你的。”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道巨大的身影站在后方十多米处。

那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男人,身高至少两米六,我站在他的面前的话,说不定面部只能对着他的肚子,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巨人。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胸口处有一个鲜红色的眼睛符号,面容的上半部分被兜帽遮盖住了,他站在小巷的阴影中,乍看之下好像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那个红色眼睛符号在散发出微弱的不详光芒,犹如一只真正的眼睛在充满恶意地注视我。

黑山羊教的印记。

这个男人很强。

我将身体也转过去,同时后退数步,将男人和店长一起纳入视野。

虽然店长之前用了代价极大的空间转移力量,此时已经不成战力,但是我并没有掉以轻心的意思。

“黑山羊教到这个世界究竟有何贵干?”我拿出了缩小化的逢鬼必斩之刃,“那家面包店的爆炸是你们干的吗?理由是什么?”

“真是奇怪,你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有着这种力量,又为什么知道我们教派的名字?”男人用问题回答了我的问题,并且答非所问,自说自话,“难道你与黎明社的人暗中接触过了?不可能,黎明社前段时间还是一团乱麻,就算知道你的存在,也不会贸然与你接触,否则肯定会被我们循迹找到你,而且这也无法解释你的力量来源……”

我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继续问:“你们应该也是看到那个贴子才会找到那家面包店的吧,那么发布者在哪里?被你们抓走了吗?”

“难道你是调查员,并且与处于过去或者未来的教派有过接触?这个假设也能够解释很多谜题……”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答非所问的循环。

虽然不知道要如何审问这些令人忌惮的邪教徒,但是无论做什么都好,第一步,先把这个家伙抓下来。

“之后的问题,之后再说。”我将鬼切变回了原来的长短。

男人好像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了沉重的微笑,“归根结底还是要用力量说话吗?也好。我是这颗星球上诞生的第四位祭司,你可以称呼我为‘烙铁’。请多指教。”

ps:我到要看看有多少不要脸的

288 失控

这个身材巨大的男人十分礼貌地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下一秒,他就做出了一件让自己上一秒的礼貌全部蒸发的事情:只见他双足往地面用力一蹬,以一种令人联想到恶狮扑食的动作三步并作两步向我冲刺过来,面孔更是展露出了十分丑陋的狞笑,本来这条小巷就不够宽敞,此时这个身高超过两米六的巨汉如此杀来,简直就像是一堵会移动的巨墙在以拖鞋拍打壁上蟑螂的气势往我这边推进一样。

如果是普通人在狭小通道中奔跑,一定会注意不让猛烈摆动的双臂狠狠撞击到墙壁上,但是这个巨汉就不一样了,他的奔跑动作十分张狂,左右的混凝土墙壁和足底的地面对他来说就和脆弱的膨化食品没有差别,这就让他的突进势头变得更加恐怖,好像是一只大猫闯进了老鼠挖的隧道里,又像是一辆列车急驶在学校建筑的走廊上一样。当他轰隆隆地逼近我的面前的时候,他的身后已是一片狼藉,同时他也根本不在乎是否会踩到位于我们之间的店长。就算是我见多识广,面对这种攻势也难免势弱,在无法左右回避的情形下,我只好就地一跃,腾空到离地数米高的空中。

紧接着,不出预料,这个自称“烙铁”的黑山羊教祭司,在我本来站着的位置上骤然一止,随即趁我还在半空中的时机急速起跳,得势不饶人地撞击上来。

不仅如此,他的全身皮肤也在一止一升的过程中快速变成黑铁颜色,并且裂开了无数道放射着火红光芒的“伤口”,双眼的眼白与虹膜也交换了颜色,俨然成了一头仿佛从地狱中来的巨大恶魔。这横看竖看都是某种十分强劲的强化力量,而且还不是灵力法术,我无法强行使其中止。我快速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头下脚上地迎向从下方攻上来的烙铁,同时念出了激活鬼切力量的言灵——

“逢鬼必斩。”

“哼!”烙铁从喉咙中迸发出来闷雷般的呼喝,直接就是一记升拳捶来。

我的刀刃也斩了下去,双方碰撞在了一块儿。

拳头与刀刃碰撞,按理说是拳头输,然而烙铁的拳头却意料之中没那么简单。

我的刀刃甚至没能够在他的拳头上留下一丝白痕,非但如此,他还将我的长刀一口气压向胸膛,然后就这么对我的躯干造成了从内到外的巨大伤害。

虽然这场交锋是在半空中发生的,但是我觉得自己受到的伤害之大,不亚于地上的空罐遭到了一记沉甸甸的践踏。而接下来的场面,就跟乒乓球与网球在空中发生了交通事故一样——我毫无悬念地被打飞了出去,在飞出至少两百米之后才终于落地,降落地点说来也巧,又是一家服饰店。不过这次经营服饰店的倒是一个普通女人,见我砸穿落地窗进入店内,她和两个客人呆若木鸡地看了过来。

当我从凌乱的衣架中间浑身是血地爬起来之后,她茫然地问我是否需要救护车,但是我已经用祝福特权治好重伤了。我丢下一些钞票,再从身边拿了一条红色围巾来乱七八糟地遮住面孔,然后走出了服饰店。远处,肆意张扬的轰隆声正在直线逼近过来。

我不愿意与这个级别的角色在闹市中交手,立刻向其他地方转移。

同时,我终于腾出了一些整理情势的余地,开始思考起了刚才的事情。

根据我过去在青城剧本中窥视到的城主的记忆片段,在黑山羊教里面,祭司绝对是精英级别的阶层,比起祭司还要上级的角色就只有主教和教宗了。虽然不知道如今这个正在向更多世界进发的黑山羊教的规矩是否有变,但是祭司出现在这座城市,已经足以证明这座城市的问题了。

要知道当初在红眼病剧本中,将河狸市化为人间地狱的黑山羊教信徒一伙,其领袖也不过是一个祭司而已。因此现在就算说这座“目标城市”明天就会变成废墟,我也丝毫不会奇怪。

值得在意的是,那个烙铁之前提到了“调查员”——难道对于如今的黑山羊教来说,调查员已经是一种彻底曝光的存在了吗?

守秘人对于调查员的保密措施做得并不周全,仅仅是篡改被扮演者的记忆,却对其他目击者的记忆以及相关物证不加以干涉,对于这种破绽百出的措施会让生存剧本暴露的可能性,我早已心有准备,想必守秘人本身也不怎么在乎生存剧本是否会暴露。只不过,既然黑山羊教知晓调查员,那么进一步说,是否也存在黑山羊教拥有身为调查员的信徒的可能性?

烙铁之前提到的黎明社,又是什么组织?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与黑山羊教对抗的正面组织,我是否应该设法与其接触?

说到底,烙铁和店长为什么会事先就对我有所调查?是因为其他世界的我曾经担任过黑山羊教祭司一职吗?还是说他们对我有着其他图谋?

我逐渐地放慢了移动的步伐,最终停止下来。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行人们的目光汇聚了过来,有的集中在浑身是血的我的身上,有的是集中在了我的身后。

后面传来了充满恶意的声音,“不逃了吗?”

“逃?”我缓慢地转过身,看向了后方数米外的烙铁,“不过是让我流了一点血,你就得意忘形了吗?”

“确实,对付你这种拥有超速再生能力的家伙,恐怕就算扯掉你一两条胳膊都算不上有效打击吧。”烙铁的目光迅速扫描我的身体,他好像有着某种追踪能力,让我根本无法摆脱他的追杀,“但是无论什么力量都有其极限,既然刚才的攻击不奏效,那么接下来就打到你再也不能再生为止,或者索性轰碎你的脑子……”说到这里,他忽然改口,“不,还是算了,如果不是带走你的全尸,那就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