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第17章

作者:吃书妖

也许还有更加聪明的战斗方法吧,但我实在不是一个头脑灵光的人。

“没用的!”壮汉一边攻击一边喊,“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根本没有学习过武术,你的动作破绽百出!只是在凭借这诡异的防御力在与我硬拼罢了!你的败北只是时间问题!”

据说武术家在讲究力气与技巧的同时也十分重视气势,气势旺盛与气势衰弱的实力是截然不同的。他在战斗中分神说话并不是粗心大意的举动,或许也不是小瞧我,只是在给自己壮大气势,并且打击我的气势。

壮汉一记正拳打在了我的胸口上,而我被这巨大的力气所推动,向后滑行出了将近十米。

虽然有念力保护,但是他的力气依然有少部分对我造成了有效打击。我感到胸口剧痛,并且发闷。

他又冲了上来,对我出拳。

我后跳一步,避开攻击;紧接着向上一跳,施展了一记凌空的回旋踢。

“天真!”

壮汉毫不费力地格挡了下来,接着又是一拳砸向半空中的我。

按照一般的武术理念,任何使自己处于无法借力的状态的动作都是天真的,这一点他没有说错;但我不是武术家,我是超能力者,我即使在半空中也能有所动作。

我用念力少许地改变了自己在半空中的位置,避开了他的攻击;下一瞬间,我在无法借力的半空中用念力旋转身体一周,再度踢出一记回旋踢。

壮汉被我一脚踢在脸上,飞出了几米外。

果然,就算是他这种武术高手,也不可能对这种违背常理的攻击作出及时的反应。

他在半空中调整姿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我抓住了这个空隙,冲了上去,对着刚刚落地的他踢出一腿。

他立刻招架住了我的踢击。

这个时候,由于我们战斗时的动静被外面的人听见,十几个邪教徒进入了这个室内篮球场。他们在发现正在与壮汉战斗的我之后,就立即向我冲了过来。

我看见其中有人拿着枪。

壮汉向我攻了过来,而我立刻后退,冲向那十几个邪教徒。

“快跑!”壮汉对那十几个邪教徒大喊。

然而已经为时过晚。

我把他们纳入了自己的念力射程,将念力想象成挥落的刀刃;下一刻,他们的脖子上都喷出了鲜血,纷纷倒地。

如果这一招也能对这个壮汉起效就好了。他的防御力太高,这种攻击是不会起效的。

“该死!”

我的行为激怒了他。

只看这一幕画面的话,好像我才是反派一样。

就算是我,也没有信心在与这个壮汉战斗的同时分心留意其他方向的枪火,那样一来我的败北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换成其他情况,我可能还会考虑手下留情,但是在这种没有余裕的局面,我只好选择杀死他们。

只好选择杀死他们——这种说法显得我好像是迫于无奈才杀死他们的一样,有种给自己找借口的感觉。其实,如果真的换成了其他的情况,我真的就会对他们手下留情了吗?他们都是致使河狸市变成如此模样的凶手,按理说我是没有理由对他们手下留情的。他们不是病人,不是受害者,他们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不对,这依然是借口。

虽然我可以对外声称,我杀死他们,是因为他们邪恶,是因为他们有罪,但是归根结底,我杀死他们的心理动机,仅仅只是出于我的私心。他们对我形成了阻碍,增加了我的风险,所以我排除了他们。我之所以会对自己的杀戮感到如鲠在喉,就是因为我的动机是利己的吧。

我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负罪,只是觉得,我又迈出了不可挽回的一步。

壮汉向我攻来,我见招拆招。

“你……”壮汉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大抵是在疑惑,为什么自己不能像之前那样轻而易举地攻破我的防御了。

“自从成为超能力者之后,我的直觉就变得很好。”我对他说。

“你想说什么?”壮汉脸色难看。

“我的意思是……”我后撤一步,“虽然我没有学过武术,但是基本上,我只要顺着感觉走,就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这一步后撤,让壮汉的拳击落空了。

紧接着,抓住这个破绽,我旋身踢出一腿,将他打退到了十米开外。

“只要顺着感觉走就可以了?”壮汉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也不需要你相信。”我说,“你的武术很出色。我以前见过学武术的人,但他们跟你没法比。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才总算适应了你的步调。以后……就算再遇到像你这么厉害的武术家,我也不会手忙脚乱了吧。就这一点来说,我要感谢你。”

“大言不惭!”

壮汉再次攻了过来。

我顺着感觉,与他互攻了起来。

互攻持续了十秒钟,他始终无法突破我的防御。

在之前的攻防中,只需要三秒钟,他就能抓住我的破绽;但是现在,十秒钟都过去了,他依旧没有抓到我的破绽。就算再给他十秒钟也没有用,我想他并不是完全看不出我的破绽,只是抓不到而已。与一般的肌肉运动不同,我的身体是被念力驱动的,而念力则是被我的念头支配的,这一项念力驱动的技巧使得我可以在字面意义上顺心如意地作出任何动作,并且毫无肌肉发力的征兆可言。

不过,这样持续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虽然他一直没能对我造成有效伤害,但是这一点我也一样。

必须拿出更强的攻击力。

我从攻防中脱离出去,退出了五米。

之前平均分布在身体内外的念力,开始集中向了我的右掌。

壮汉冲了上来,试图追击我。

我的右掌摊开,五指并拢。

秘技——手刀。

我迎向壮汉,挥动右掌,

他的拳头被我从腕部切了下来,鲜血狂喷。

“什么!”壮汉大吃一惊。

趁着他吃惊的空隙,我活用之前与他战斗时获得的宝贵经验,抓住了他的破绽,毫不留情地切开了他的颈动脉。

鲜血犹如水枪一般喷射了出来。

他无力地跌倒在地,挣扎了一番,最终不再动弹了。

……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一招手刀,对我的风险也是很大的。因为之前平均分布的念力都被集中在了右手上面,所以在强化了右手攻击力的同时,也减弱了其他身体部位的防御力。假如我没能抓住他的破绽,被他反击成功,那么以那时候的我的防御力,恐怕立刻就会被他打成重伤,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跌入劣势。

这个壮汉很强,甚至令我一度落入下风,但是我赢了。

我走向火堆,在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用念力拔出了铁剑。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这一把铁剑只有在他死后才能拔出来。

奇怪,我还以为他之前说的那么痛快,说不定是给我设了什么陷阱,所以才特地站得远了一点,没有走得太近,结果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说的都是实话吗?可既然如此,他又是基于什么动机才会对我知无不言?

我拿出了黑色手机,查看了一下地图。

地图上的红叉又消失了一个,正是我所在的南边据点。

原来如此,只要拔出仪式的节点,就算是摧毁了据点吗?仔细回想壮汉之前说过的话,这一处据点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个仪式节点而设立的。

我拎着铁剑,离开了据点。

14 红眼病(十四)

为什么我要在这大晚上冒险前往邪教徒的据点?为的就是通过调查据点,获得情报,找到眼下困境的突破口;而现在,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情报,并且还顺便完成了黑幕的短信指令,摧毁了这一处据点。

当然,严格地说,只是拔出了藏在据点里的仪式节点而已。

按照那壮汉说的,只要破坏五个仪式节点之中的三个,再破坏最后的仪式核心,就能将仪式瓦解,拯救河狸市——老实说,我并不相信那壮汉,从立场角度出发,他是包括我和青叶在内的所有河狸市幸存者的敌人,敌人透露的情报可以相信吗?就算说他是因为太过自信、觉得肯定能打败我,所以认为这种至关紧要的情报随便透露一下也没关系,也未免太过牵强了。我觉得他之所以会把情报透露给我,是出于某一种我并不知道的想法;而无论他抱有的是什么想法,都很难想象是善意的。

然而,能够成为打开局面的突破口的情报也就只有这些了。如果把他透露的情报统统当成耳旁风,我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行动该怎么展开;况且,黑幕给我们的短信指令也是摧毁据点,与那壮汉诱导我做的事情是一致的。

要是这时候有头脑好的人就好了。

也许青叶要比我更加聪明,但是……可能是外貌和性格的关系吧,我觉得青叶挺靠不住的。我愿意相信她的人品,但就是忍不住对她的能力抱有质疑。我也知道这是自己对柔弱少女的固有偏见,我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在接下来,我会把自己得到的情报转告给青叶,看看她能不能得出更好的结论。

我一边思考接下来的事情,一边在建筑物的天台之间飞跃,赶往雪绪家别墅。

从体育馆据点的火堆中拔出来的铁剑,现在依旧在我的手中。因为离开了灼热的火堆,并且在冰凉的晚风中吹了一会儿,所以铁剑的剑身也冷却了大半,从刚拔出来时的火红色逐渐冷却成了朴素的黝黑色。

我认为,这把铁剑虽然看似粗制滥造,但既然它是仪式的节点,或者说是节点的主要部件,那么说不定就有着我尚未发现的奇异之处,因此就一直拿着手中,不打算丢弃。

一个小时之后,我回到了别墅的屋顶,从天窗进入了阁楼。

阁楼还开着灯,青叶正等待在一旁的角落中。她穿着淡紫色的棉质睡衣,坐在有靠背的木椅上,已经昏昏欲睡了。

我回来时的动静惊醒了她。

“啊,宁海!”青叶看向我,一脸惊喜,“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看着她,“你一直都等在这里吗?”

“嗯嗯。”青叶用力地点着头,“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担心你回不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原来她一直都在担心我。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是稍微感动了——好吧,不是稍微,但是……直接说出来还真是难为情,这其实是我第一次被血亲之外的人担心安全,而且居然还是当着我的面这么直接了当地说“我担心你”,就算青叶是我只认识了很短时间的人,我也被感动到了;顺带一提,青叶是十分可爱的女孩子这一点也是特别重要的加分项。

不过,话说回来,考虑到我是重要的战力,如果失去了我,青叶的处境也会变得不容乐观,因此她之所以会担心我,也能从利己的角度得到解释……有时候真是憎恨我这不解风情的脑袋。

“先回去睡觉吧。”我说,“再这样下去就要着凉了。”

“嗯,我知道了。”青叶点头。

我们走楼梯下到了二楼。

突然,我听见了从一楼传来的水声,有人正在淋浴。

“雪绪在下面?”我问青叶。

“是的,她刚醒来。”青叶回答了我的问题。

因为雪绪睡得特别早,所以即使在深夜起床也不奇怪。

“那个,宁海……”青叶看向了我的右手,“从刚才开始我就很在意……这个是什么呀?”

她说的是我手上的铁剑。

“这个吗?”我抬起它,“算是……战利品?从头开始解释的话有点麻烦。现在时间很晚了,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