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租客都是怪物 第93章

白石凛倒不是怀疑荻野芳惠这个“朋友”是真是假。

上次的犬神事件属于特殊情况，荻野芳惠是为了避免将麻烦牵连到她和白石公寓身上才会用“朋友”的说辞独自离开，但这一次是在探究苍白人形的根底，荻野芳惠没必要再故意诓骗她。

主要是苍白人形能够通过网络传播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哪怕之前已经想到了，但是在被这位单身母亲盖章认定以后，白石凛还是止不住的惊讶。

这种能力，可比她之前遇到过的所有鬼物都要可怕，理论上，如果这个苍白人形不是一直热衷于玩游戏，而是像多数怨灵那样四处杀人的话，恐怕真的能复现出“山村贞子”那样的战绩，在极短时间内制造出大量的死亡事件，而且只要不踢到铁板，特别课就算知道了它的存在也没有办法抓住它。

乃木真希能够和它安然无事的相处这么久，实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而白石凛能够在这东西还没有变成那种模样前抓到它，也同样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对于如何处理这家伙，芳惠阿姨您有什么建议吗？”

白石凛询问道。

这一次，荻野芳惠仔细考虑了一会儿。

“在正常情况下，这种聚合体的意识从混沌变得清醒，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往往以年来计算，而在其神智混沌的时期，无论是其他鬼怪还是人类驱魔师，都很难和它顺利沟通。不排除有一些个体具有这种能力或者法术，但是我并没有这种能力。

如果小凛你也不会这类法术的话……

那么就我目前能想到的，有三个可供选择的办法。”

“……”

白石凛没有插话，只是悄悄竖起了耳朵，脸色变得认真起来。

接着，就听到荻野芳惠继续说了下去：

“第一，也是最简单干脆的处理办法，就是趁现在，在它还没有形成完整的神智的情况下，直接将它退治掉。这种执念聚合体本来就不是单一的鬼物，没有形成神智就相当人类胎儿的胚胎时期，算不上真正的个体，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直接扼杀在摇篮里也没什么关系，不需要有什么道德上的歉疚。”

反之，如果是已经具备灵智的鬼怪，解决起来就会有点纠结了。

荻野芳惠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另外，如果小凛你不想做的这么绝，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它扔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流放掉，然后任其自生自灭……”

可问题是，这种办法对一般的鬼怪是可以生效的，但对于能够通过网线传播的苍白人形，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为限制它行动的根本就不是距离，而是周围是否有网络，甚至是电话信号。因为电缆线和网线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传输信号的装置而已，甚至，虽然“沿着无线信号传播”这种能力有点夸张，但是在不了解苍白人形能力作用机理的情况下，再怎么谨慎也是不为过的……

“那，另外两个办法呢？”

白石凛斟酌了一会儿，没有立刻下定决心，打算再往下听听。

荻野芳惠似乎猜到了她的反应，接着往下说：

“第二种办法，就是把事情直接交给特别课。

小凛你不是和特别课有联系吗，那么对他们应该也有一些基本的了解。东瀛的特别课从上个世纪中叶成立以来，就一直和形形色-色的鬼怪打交道，见识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虽然和这家伙一模一样的执念聚合体，可能并不存在，但是特别课肯定见到过类似的东西。

据我所知，特别课是有类似于研究院的研究机构的，会针对一些特殊种类的鬼怪进行各种方式的科学研究和实验，探知灵异世界的深层秘密。如果把苍白人形交给他们的话，只要提前叮嘱，做好相应的防范工作，那么应该不会让这东西逃脱出去。

虽然这么说有点逃避责任的嫌疑，但是……

如果在那之后再出现了什么风险的话，那么也是特别课需要头疼和考虑的事情，和小凛你并无关系。”

“第三种办法，就是留在小凛你自己身边了。

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家伙对人类社会并没有太多恶意，只是身上的阴气浓重了一些，会对普通人带来一些影响罢了。你那位同学是普通人，容易受到这些影响，但小凛你自己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荻野芳惠顿了顿，然后抬头看向了白石凛：“如果是小凛你的话……我想，说不定可以对它起到一些引导作用，让它的灵智比正常情况更快凝聚起来，进而变得更加纯粹且健全，那样就不用担心它会在现实世界中作乱的问题了。”

“这种事情，以前有过成功的先例吗？”

面对这句反问，荻野芳惠沉默了几秒钟：“很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我总觉得小凛你是可以创造一些常人无法做到的奇迹的人，说不定可以做到这一点……”

“……”

白石凛心说您倒是挺看得起我。

但她对自己的信心，却是不怎么足。

因为从荻野芳惠的描述中听起来，“引导苍白人形觉醒灵智”，有点像是养孩子，而这种事情属于她的知识盲区，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

并且，这两者的性质可能类似，但难度却是天壤之别，可以想象成功率肯定低到离谱。

更重要的是，白石凛现在并没有和苍白人形交流的有效手段，她甚至需要让浅仓花梨时刻在旁边看着，才能避免让苍白人形逃回电视机内——那种情况一旦发生，苍白人形很可能就会就此消失，再也寻找不到。

而就长远来说，这肯定也不是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并且浅仓花梨也不可能一直这样看守下去。

（看来，只能等这周五的系统商城刷新，看看能刷出个什么来了……）

白石凛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暗做着决定。

第一卷 : 第180章 剑道部的人事变动

“……总之，我能想到的处理办法大概就是这么几种，也许还有更好的，但这些终归只是建议，最后的决定还是要由小凛你自己来做。

如果这个过程中有什么需要我和幸子帮忙的，可以随时开口，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帮助小凛你的。”

荻野芳惠等了一会儿，看着白石凛的脸色从纠结渐渐变得舒缓下来以后，才再次开口说道。

这位猫又母亲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她只是过来给白石凛提意见和帮忙的，并不打算代替她做决定。而白石凛经过一番思索，也大概捋清楚了处理这件事情的思路，这时候微微一笑，然后朝着荻野芳惠道了声谢：

“好啊，我会的。那我就提前谢谢芳惠阿姨，还有小幸子了。”

空气沉默了一小会儿。

“那，如果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和幸子就先回去了？”荻野芳惠轻声说道。

“嗯，我送送你们吧。”

白石凛一直将荻野母女送回到外面的走廊上，婉拒了荻野芳惠让她到家里吃晚饭的邀请，目送着母女俩回到了103室，并和回过身来的幸子挥手道别以后，才转身折了回来。

关上房门后，视线重新落在了客厅里的苍白人形身上。

今天才刚到周一。

距离周五系统商城刷新，还有四天左右的时间，为今之计，也只能先把看管苍白人形的任务交给浅仓花梨，然后再静观其变了。

倘若刷新结果不理想，自己也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办法解决，那就只能这东西交给特别课，也不失为一种妥当的处理手段。只不过交付的过程中需要格外小心一点，并提前跟霜岛美里等人说清楚，不能给苍白人形接触到电子设备和网络的机会。

在心里敲定了大概的处理策略以后，白石凛才卷起袖子，准备去厨房给自己张罗晚饭。

……

第二天，白石凛若无其事的照常待在学校上课，等晚上回家以后，又一次尝试着和苍白人形沟通。

但理所当然的，这份尝试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没办法，白石凛也只能继续让浅仓花梨来担任“看守员”，好在后者本来就是怨灵，并没有睡觉和休息的需要，虽然一直盯着苍白人形不让它逃脱，确实比平常状态下要更加耗费精神力，但是熬个三四天时间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在这样的生活节奏下，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乃木真希倒是有一次趁着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向白石凛询问了一下苍白人形的后续，被她含糊了过去，后者也就识趣的不再继续询问。

好不容易等到周五这天下午。

白石凛像往常一样去剑道部训练了一会儿剑术，但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甚至好几次被乃木真希把手里的竹剑打落下来。弄得这个女孩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的脸色，有点担心的样子：“小凛，你今天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别再坚持训练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这话的时候，乃木真希还看了一眼白石凛的小腹部位，凑近过来小声说道：“那个，小凛，你该不会是那个来了吧……”

“啊？”

白石凛愣了一下，又顺着乃木真希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才明白过来这个女孩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是，她现在的年龄确实是该来亲戚的时候了，而且确切的说，白石凛在穿越过来后已经感受到过一次那种感觉了，乃木真希怀疑她是因为这个才不在状态，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不过……

“那倒不是，只是在想学业方面的事情，今天上课的时候有几道题目还没有弄明白……”

白石凛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但真正的答案是，白石凛在等待系统商店刷新。她现在的心情有点像是等待新版本下载更新时的游戏玩家，心思根本就不在学校上，而且就事实而言，这次的兑换列表也关系到了苍白人形如何处置的问题，要是一点对此有用的东西都刷不出来，那白石凛就只能考虑把苍白人形交给特别课了。

另一边，乃木真希倒是不知道这些内情，因此只是点了点头，往周围看了看，随口说道：“也是，最近这段时间部里每天过来训练的人数也越来越少了，可能是因为高考临近吧，大家都开始紧张起来，把时间投到了学习上吧。”

“高考？”

白石凛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确实。

东瀛的高考是在每年的交替之际，也就是十二月到一月份的时候，离现在已经没几个月，并且高考只是划档，类似于华夏的确定本科线，并不能决定是否可以上某个学校。后面还需要进行各个学校组织的考试和面试。

基本上要奔波好几个月，一直到次年开春的时候，才能确定下来最终能上的大学，时间上还是相当紧张的。

剑道部的部长青川武，就是马上要参加高考的三年级生，另外还有几位老部员也是如此。

“说起来，小凛你应该也知道，青川学姐快要退部的事情了吧？”

乃木真希一边说着，一边把一瓶运动饮料向白石凛递了过来：“喝点水吧，刚才练习的时候出了不少汗，需要及时补充一下。”

“哦，有听说过。”

白石凛先回答了一下乃木真希的问题，然后接过饮料：“谢谢。”

这很正常，因为青川武已经开始进行高考前的最后冲刺，往后大概都没有时间照应社团内的事情了。

——事实上，从十月中旬校园祭结束以后，青川武出现在剑道馆内的时间就明显变少了，部内的活动大部分都是由几个二年级的老部员负责，乃木真希也算其中之一。她毕竟也是在一年B班当过两年班长的，算是有点管理和组织团体活动的经验。

所以，最迟到十二月份的时候，应该就要确定下一任部长是谁了。

而人选不出意外的话，将会从包括乃木真希在内的这一批二年级的老部员中产生。

第一卷 : 第181章 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但，这些事情跟白石凛没什么关系。

至少在她自己看来是这样。

虽然她现在姑且也算是剑道部的一员，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刚入部没两个月的新人而已，对部内的成员都还没有完全熟悉呢，自然没必要、也没资格去帮整个社团考虑新部长的人选问题。就算是搞个不记名投票，剑道部内大几十个成员，她这一票也起不到什么决定性作用。

说到底，不管谁当部长，都不影响她在剑道部内进行剑术训练。

可……

白石凛向身边的乃木真希瞥了一眼，心里隐隐浮出了一个念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她对乃木真希的性格也有些了解，这个女孩虽然性格随和，但是在对待正经事情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并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忽然提起这个话题，显然是有原因的……莫非乃木真希想当下一任部长？

在白石凛的注视下，乃木真希先看了看两侧，才凑近过来，贴在白石凛耳边小声说道：

“那个，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对别人说起过，小凛你也不要对别人说啊……是这样的，之前青川学姐有问过我，是否愿意担任下一任部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