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鸾
很快，班上的学生们就再次投入了忙碌。
一拨拨客人来了又走，络绎不绝。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后，白石凛又上场演奏了两支曲子。
不过这次就不包括《月光》了。
——这支曲子属于大杀器，本身弹奏时间和难度就比较高，演奏起来算是个体力活，而且经过刚才浅仓花梨的那一出，白石凛如果再亲自演奏的话，很可能会让听完了两遍的客人产生前后技艺相差过大的疑惑。出于这两方面的原因，只能被暂时搁置，等下午或者明天的时候再来一遍了。
这样一直到中午。
在乃木真希的指挥下，二年B班分几批轮流出去吃了饭。
不过这时候客人也比上午最高峰的时候少了一些，所以哪怕“咖啡店”的服务员减少，剩下的人也足够应付过来。
“话说，这半天的营业额有点夸张啊。”
在等待出去吃饭期间，乃木真希拿着记账的小本本走到教室里侧坐下，掏出手机按了几下计算器，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脸上逐渐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白石凛也凑过去瞥了几眼，目光顺着白纸上列出的一串数字数下来，大概心算了一下。
就这么一上午的营业额，估摸着已经有好几万円了。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一杯咖啡或者一份点心的价格也就几百円，能够达到上万円的营业额，意味着今天一上午来到二年B班消费的客人足足有近百名。
哪怕是在外面那些正经的咖啡馆里面，也不是每天都能有这种数字的客流量的，更何况是一群高中生做出来的山寨版。所以这个数字，绝对是大大超出班委会的预期了，本来按照乃木真希的预估，他们至少需要到第二天的时候，才能达到这个营业数额。
当然，这里面还没扣掉成本。
但是除了租借衣服以外，二年B班这次行动基本上没有花多少钱，咖啡机、杯具什么的大多都是从学生们自己家里搬过来的，气球、绸布之类的东西又都比较便宜花不了多少钱，所以净利润率应该还是蛮高的。再加上这才只是第一天，属于预热阶段，通常到后面两天的人流量才是最多的，所以……
来日可期。
至少等祭典结束后，整个班级一起出去吃顿好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这里面可是有相当一部分，是小凛你的功劳哦，果然有小凛你在真是太好了。”
乃木真希看向白石凛，笑嘻嘻地说道。
“不，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白石凛摇了摇头，谦虚了一句。
她也知道，她——或者说浅仓花梨演奏的《月光》，的确在这次校园祭上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但这并不是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的理由。如果真的顺着乃木真希给的杆子往上爬，那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况且，后面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庆功什么的还为时尚早，等活动圆满结束以后再做也不迟。
过了一会儿，白石凛和乃木真希一起出去吃了饭，回来后趴在桌子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投入下午的营业中。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得飞快。
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学校内的客人们开始陆续离场。
而忙碌了一整天的二年B班众人，也纷纷坐下休息，白石凛等前两批人去厕所换完了衣服，才也过去把衣服换了下来，连同小提琴包一起，放在了教室里面。
这些东西明天还得用，带来带去的实在是太麻烦，反正锁在学校里面也丢不了。
“走吧，真希。”
和乃木真希一起出了校门以后，两人往前走了一小段，在路口分别。
“话说……今天好像没看到幸子？”
白石凛回头瞥了一眼刚才路过的音羽学园，心里晃过这个念头。不过她也不是每天放学时都能遇到幸子，平均一周最多也就两次，所以她倒是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在手机上给幸子发了条确认安全的短信后，就进入车站，搭乘着电车往家里赶去。
到家以后，是惯例的换衣服、做饭、喂猫、洗澡……一套流程走完，已经是两个多小时过去。
这几天举行校园祭，倒是有个好处，就是不用上课也不需要写作业，所以白石凛坐在书桌前翻了会儿书后，就早早关灯上床睡觉，准备养足精神备战明天的祭典。
第一卷 : 第116章 幸子的来电
第二天，基本上是前一天的复刻。
区别是来到学校的客人数量明显更多了。
而因为白石凛的那场独奏，在网络上小小传播了一阵子，带起了一波名气，所以慕名前来“猫耳咖啡馆”的人不少。二年B班的学生们因此也比昨天忙碌了很多，除了中午的一小会儿外，基本上没什么休息的时间。最多忙里偷闲，趁着上厕所或者出去买水的时候歇个几分钟，然后回来继续干活。
不过，这也意味着“猫耳咖啡店”赚到的钱更多了。
在搞钱的意念驱使下，班上的学生们虽然忙得够呛，但一个个倒是干得蛮开心的。
甚至到下午的时候，二年B班之前准备的咖啡豆还提前用完了。
没办法，只能用速溶咖啡代替。
虽然口味差了点，不过只要不是太挑剔的客人，其实也不怎么品尝的出。
好不容易等到一天忙碌结束，乃木真希和另外两个女生开始按着计算器算起入账，白石凛正准备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就听到旁边的日向朝着自己招了招手：“小凛，你的手机刚才来了一通电话……”
“嗯？”
这种时候，谁会给自己打电话？
白石凛带着好奇走到日向旁边，从一堆物品里面挑出自己的手机——因为营业的时候身上带着手机不太方便，所以大部分人都提前把手机放在了一处，由日向负责看管避免丢失。从亮着荧光的屏幕上，白石凛看到了一个未曾标注的来电号码。
虽然没有标注，但这个号码她并不陌生，因为就是她自己在几天前亲自挑选出来的——
“喂？是幸子吗？抱歉，我刚才在忙，没看到你的电话……”
幸子并不是那种会在没事的时候随便拨出电话的孩子，按照白石凛和她的约定，只有在音羽学园那边发生了特殊事件的时候，这个小丫头才会用这部手机来联络她，所以……
（是熊本那边出现状况了吗？）
在判断出这个可能性的时候，白石凛心里微微一沉。
她的这一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幸子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凛姐姐，我刚才又看到熊本和北村老师往办公室那边去了，好像……又是去做我上次跟凛姐姐你说过的那种事情了。”
“嗯？”
这才几天过去，又按耐不住开始行动了吗，还真是……
精力旺盛啊。
白石凛心里腹诽了一句，又向幸子简单确认了一下情况后，就点头应了下来：
“稍等一下，我这就从学校过去。”
跟幸子确认了一下碰面地点，白石凛挂断电话，找乃木真希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匆匆离开教室，一路上避开了人流密集的地方，往教学楼旁边的厕所方向跑去。
其实这个时候，今天的校园祭也快要结束了，外面操场两侧的那些摊位也开始陆续收起来，绝大部分人都围绕在教学楼下和操场两侧，一片混乱中，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白石凛的离开。
在进入隔间以后，白石凛立刻从物品栏内取出了[血衣]，然后将其披在了身上。
[灵体化]状态再次出现。
嗯……其实应该换一身衣服的，毕竟白石凛刚刚结束小提琴演奏，身上还穿着那件略显华贵的晚礼服，但因为事发仓促，也没时间考虑太多。最主要还是这身衣服换起来太麻烦，需要有人帮忙才行，但白石凛并不想把这件事情牵扯到乃木真希或者其他人身上。
“音羽学院是在这个方向吧……”
大概辨认了一下方位后，白石凛就直接从隔间内“飘”了出去，然后又向着学校的方向一路飞去。
她还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使用灵体化的能力，在这种状态下，周围的视野似乎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了。首先是色彩的概念受到了一定的扭曲，另外就是对阴气的感知更加敏锐了，好像对于灵体来说，人类世界和阴气构筑的鬼怪世界是反过来的，前者是黑白，后者才更接近于彩色。
而且，白石凛还对筑波大附内的几个方位，产生了一些朦胧的感觉。
就好像……
有什么东西的气息从那个方向释放出来，和她产生了某种呼应一样。
“那个方向……好像是排球部？难道是掉头怪？”
“等等，如果灵体化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其他鬼怪的存在，为什么之前在公寓内使用这种能力的时候，没有出现这个感觉？”
难道是因为公寓比较特殊，有屏蔽感知的作用？
——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如果公寓内能够动用感知能力，那么像荻野母女、百足大藏等等这些存在，应该也能感知到白石凛房间内的情况。既然公寓有保护她这位主人的作用，那这种保护就应该是全方位的，没道理仅仅是物理层面上的保护。
念头闪烁间，白石凛的“脚步”却并未停顿。
很快就穿过了学校的围墙，从人流熙攘的街道上方飘了过去，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音羽学园的校园内。按照秒速计算的话，甚至比她从校门口跑过来都要快上不少。在进入这所中学以后，白石凛很快就找到了站在围墙边等待的荻野幸子。
“凛姐姐，你来啦？”
幸子也是第一次见到“灵体化”的能力，虽然此前白石凛已经跟她说过一点，但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小丫头脸上还是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家伙去哪里了？”
白石凛开口问道。
因为不确定音羽学园的校园内有没有安装摄像头，为了避免这次行动留下录像证据，她并没有解除灵体化。而幸子也没有再多问什么，立刻抓住了她的手掌，然后往不远处的体育馆方向跑了过去：“在这边。”
这个时间点，并没有班级在上体育课，无论是操场还是体育馆里面都是空空荡荡的，在靠近到这栋楼附近的时候，幸子开始放慢了脚步，将身体弓起来，贴着墙根慢慢溜过去。
第一卷 : 第117章 畏罪潜逃？！
“幸子，你是知道周围的摄像头在什么地方吗？”
白石凛看着荻野幸子的动作，有点好奇地往周围看了看。
“摄像头？我不知道啊……只是从那边走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被人盯着的感觉。”
荻野幸子指着某一个方向，小声说道。
白石凛顺着幸子手指的指向，仔细辨认了一下。
在那个方位，的确有一个监控探头，指向了体育馆的大门一侧。
但是除此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监控设备了。
东瀛的监控系统并不完善，甚至就连首都东京，也有很多地方并没有做到监控覆盖。这也是为什么的东瀛失踪案很多、并且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在调查到最后就变得不了了之的原因。不过学校里面和外面的那些街道路口不同，理论上是可以由校方自行安装监控设备的。
按理说，熊本既然将做坏事的地点选择在这里，那么他肯定是知道这一块的情况的。体育馆内大概率并没有摄像头，即使有，可能也已经坏掉了。但也不能排除那家伙有收集录像回顾的可能性，作为校长的儿子，通过明里或暗里的方式掌握监控后台，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幸子，你留在这里放风，我进去看看就好。”
在靠近到体育馆门口的时候，白石凛微微用力，拽住了荻野幸子还想要继续前进的脚步：
“记住，待会儿如果有人过来，或者发生了其他意外情况，打我电话就好了，我把手机调成震动模式了。但是不要亲自进来，也别让其他人发现你在这边逗留。
不用担心我，因为我现在是灵体形态，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虽然还不知道熊本具体在这间体育馆的什么方位，但是发生在那边的画面，多半是少儿不宜，让幸子看到了不太好。再说体育馆内难保什么地方就会有监控探头，熊本能够躲开并不意味着幸子也能，更重要的是，如果有人看到幸子这时候出现在体育馆，对这个小丫头来说将会是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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