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滑稽罐头
神魂灵法，谈其色变，叶羽倩内心无比的震撼。
她行走江湖，多多少少知道这种邪术是怎样的丧绝人性。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敬仰的人，竟然会修练这种邪术。
神魂灵法是恶，这是被大多数人公认的看法。
但她却没看出许洛就是恶。
她的观念被强烈的冲击着，是非善恶，如何定义？
170.乱世英雄（6更）
秦思雪和谢宇回到了齐国，这次出征溃败的事情一时间在齐国传开。
更让无数人无比震撼的是，他们竟然被前许家三子，许洛给挫败了。
谁会愿意相信，两位齐国大灵师，带着精兵，应齐国君主的命令，前去占下丹城，无论是他们，还是齐君安排下的除妖师道海和道洋，全都死在许洛的谋划中。
因为这件事，秦思雪和谢宇被降职，失去兵权。哪怕他们拥有天人般的才能，失败，就代表着惩罚。
秦思雪倒不在意职位和兵权，倒不如说没了这些东西约束，她反觉得轻松了许多，这些天来，她每天都在外征战，早就想回家过点安稳的小生活。
她对许洛的能力耿耿于怀，直接输给他的谢宇，虽然没有正面上交手，但她也预计到，那种能力，她毫无胜算。
天赋鉴定的那天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呢？
这个问题，她需要询问老前辈。
当年给他们做天赋的老前辈。
但是老前辈已经年迈七旬，早已不再做天赋鉴定，已经退隐山林，过着悠哉安逸的小日子。
她决定去拜访，不带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去拜访。
山中竹林茂盛，鸟语花香，绿意盎然，林间小道空气清新，时不时还有背着材木微笑而过的柴夫。
秦思雪独自一人走着崎岖的山路，山中云雾袅袅，还有些寒意。
终于她通过问人探路，找到了老前辈所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所竹木之宅，普通而简陋，但这边山清水秀，没有尘世的喧嚣和扰乱。
秦思雪敲了敲木栏门，从屋子里走出一位年纪八九岁左右的童子，他彬彬有礼招呼道：
“姑娘您好，请问你来这里有何事呢？”
秦思雪也彬彬有礼道：
“你好，小女子秦思雪，我是来找孙文德前辈的，请问他在里面吗？”
童子点点头，微笑道：
“前辈在呢，只是我得向他汇报，接不接见姑娘，还得看前辈的意愿，请姑娘稍微等待一下。”
“应该的，那有劳了。”
秦思雪在外等待，而童子轻步回到屋子里面去，片刻之后，童子又轻步走出来，他开了竹木门栏，微笑道：
“前辈同意了，有请姑娘进去吧。”
在童子的带领下，秦思雪慢步走进了竹屋子里面。
里面装饰十分之简洁，茶具，书画等，这些都是隐居者所必备的东西。
孙文德老前辈端坐在书桌前，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
他白发苍苍，目光和蔼，见到秦思雪前来，他扬起友善的笑容，道：
“我一个老头子在这里隐居很久，没想到还有客人前来拜访，小姑娘，请坐，我这里简陋，请姑娘不要介意，书晓，备茶！”
书晓是那位童子的名字，他有礼貌而且工作利索，娴熟地配茶倒茶，热情地招待秦思雪。
秦思雪也端坐下来，恭敬道：
“前辈能接见我是我的荣幸。今日前来，思雪有一事恳求前辈。前辈可否还记得，十年前，你给我做的天赋鉴定，当时还有一位跟我年纪相当的男孩，他叫许洛。”
“这事我记得，你可是灵州城内难得一遇的精通五属性灵术的女灵师，这事情我肯定会记得。至于你说的那位许洛，他是无灵系的。这两极端，还是记忆犹新的。”孙文德前辈笑道。
“那，前辈，思雪斗胆问一句，当时的鉴定确切属实吗？还是有另有隐情，我不是说我，我是说许洛的情况。”秦思雪恳求道。
听到这里，孙文德和蔼的笑容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严肃之意。
他的声音稍微有些低沉，说道：
“为什么要问这种事？”
秦思雪略为激动和焦急道：
“前辈应该也知道，许洛谋反的事情，他在几个月前逃出了齐国，下落不明。而最近，我带兵出征的事情，遇上了他，以他在许家十多年来的表现，他应该就是无灵系的普通人，但因为他跟妖族为伍，我们跟他大动干戈，结果，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用未知名的灵术接住了谢宇的灵术，而且还反攻我们。他真的是无灵系的普通人吗？”
孙文德看出秦思雪的不安和焦虑，他给她回复道：
“人总是后知后觉，以前你们都会信以为真，而到了事情发生了，才会质疑当初的判定。许洛是无灵系，但却仅仅在我们所认可的领域而已。他的才能是不会被世人认可的，而我当时也隐蔽这件事，我当时以为在救他，后来，我却觉得是在摧毁他，误导一个人的天赋，是对他人生的摧毁。不过他似乎知道自己的才能，而且还能熟练运用它，既然他已经跟你们斗争，这事情我不隐瞒，也会很快公开于世。许洛的天赋，是神魂灵法。”
“神魂灵法？！大陆里被定为邪术的神魂灵法？！”
听到孙文德的话，秦思雪内心无比的震撼。
“那他就是血煞堂的人了，他会祸害天下的！”
“非也，他不会是血煞堂的人。我没有证据证明，但我相信，他并不会。小姑娘，我问你个问题吧，你觉得当今天下，谁能称上英雄？”孙文德问道。
“镇守边疆的寒武，抵御外族，英勇过人，立下赫赫战功，算得上英雄。”秦思雪激动道。
孙文德：“寒武虽勇，却不过是墨守成规，有勇而无谋，抵御外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算不上英雄。”
秦思雪：“那我们齐国国君许允呢？他年轻有为，前齐国国君病故，而且没有后代，他仁义博爱，由众民推选出的新君主，有着能够匡扶天晋的才能，应该算得上英雄。”
孙文德：“许允我就不多加评论，但我并不觉得他称得上英雄。”
秦思雪：“那……”
秦思雪列举了好几个人，但是孙文德还是说出他们一些缺点，然后否决掉。
秦思雪疑惑道：“那前辈觉得，这天下，谁能称得上英雄？”
孙文德喝下一口茶，抚抚长须，说出了他的答案来：
“许洛。”
171.我愿意继续跟随你（7更）
秦思雪的看法被一一否决之后，心里不是很滋味，还以为孙前辈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盖世人选。
但是孙前辈说出自己认可的英雄是许洛，她就特别不理解。
她激动了起来道：
“前辈，许洛何德何能会让你如此看重？况且，您说他的天赋是修行神魂灵法，神魂灵法是邪术，以后说不定会祸害众生，怎么可能称得上英雄？”
孙文德也料到秦思雪会是这样的反应，不慌不忙道：
“神魂灵法定为邪术，是大多数人的看法，这世上，善恶并非绝对，用好是善，用不好是恶。谁会知道他是祸害众生，还是拯救苍生。先抛开他的天赋不谈，英雄，能进能退，沉得住气，审度形势，隐蔽锋芒。十年磨一剑，一朝而起。当年对他隐瞒天赋，我心有愧疚，我一直在关注着他，他在许家表面上疯疯癫癫，实则暗有谋断，忍受屈辱，磨砺锋芒，体恤疾苦，不过大家都拘泥于他的污点，而没有人愿意去关心过。”
“这……”秦思雪一时语噎，德高望重的孙文德老前辈竟然会对一个邪术修炼者有着如此之高的评价。
但寻思着，老前辈能给出如此高的评价，绝对有他的依据。
她思索了一会，想起在丹城外见到的许洛，跟以往在灵州城的时候大不一样。
在灵州城的时候，他是痴痴颠颠，无所顾虑，活像一个痴呆的傻子。
但在丹城外敌对的时候，特别是他主动站出来迎战谢宇的时候。深邃的眼神，坚定的决心，愤怒的宣吼，绝对不是那个灵州城的痴呆子。
可为何当时没有看得出来，却只是现在才能回想起来对比？
秦思雪再问道：
“前辈，你是说，许洛在灵州城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吗？事实上他只是蓄势待发？”
孙文德抚摸长须，微笑道：
“有意者可知，无意者不可知。若小姑娘当初有意，自然会知道。既然无意，那也无需知道。老夫的话就说到这里，剩下的，交给你自行领悟和发现了。”
孙文德大师结束了有关许洛的话题，他都觉得今天自己有些话唠，要在平时，他哪里会说那么多。
可能是这么多年来，也没人询问有关许洛的情况，难得有人来问了，心血来潮，就说了一堆。
不说了不说了，宁静致远，尘事繁杂，已跟自己无关。
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得知那位少年的消息，得知，他成为真正的英雄。
见到孙文德前辈开始对许洛的话题避而不谈，那么自己也不好强求，跟前辈道别之后，便离开了竹院。
她对许洛的事情耿耿于怀，难道真如前辈所说，这么多年来，他只是忍辱负重，装疯卖傻而瞒过大家的眼目吗？
那他的实力也太过高深莫测了吧。
秦思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是天佑之才，曾经恃才自傲，独敌万众，不把人放眼里。但是后来性情突变，反倒会收敛，甚至自谦。
这个人当初去找过许洛，她叫水湘灵。
虽然跟她关系不好，虽然齐国和楚国关系硬僵，但是秦思雪还是决定去拜访她，或许能从她口中得知一些有关许洛的信息。
……
在风尘滚滚的道路上，赵悦儿和叶羽倩听到了一个撼动人心的消息，神魂灵法的修炼者，就站在她们的面前，之前所有的灵术，都只是神魂灵法的一部分。
许洛望了望远边处的山林，微微叹息道：
“事实就告诉了你们了，你们可能会把我看做恶人，没关系，这年头我一直在被人说。当然，你们可以选择离开，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毕发,于呆，呆群9；8"0？2ュ0@5ヘ8s5♀6竟神魂灵法这种邪术，本就预示着不详。”
“唔……虽然悦儿知道，神魂灵法是大家定为邪术，但是嘛，在洛哥哥手里，就不是邪术了呀。反正，悦儿不管洛哥哥修练的是什么，悦儿都会跟随洛哥哥的。而且悦儿还要告诉大家，悦儿是被神魂灵法救了的，它不是邪术，而洛哥哥也不是恶人。”
许洛还真被赵悦儿给感动到了。
我哭了，你呢？
要说她天真好呢，还是傻萌好呢，总之他觉得自己愚蠢，竟然质疑这位白狐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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