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琥珀色的星星
身侧披甲的将领拱手道:“对面朱逆一路西来,虽然收纳了诸多降兵,但也要留人守卫城池,最后的人马不会超过十万之数。”
“七万对十万,外加有雄关险地为依托,王爷,此战优势在我们这边啊!”
“嗯......”
周宣赞同地点头,接着又问:“国师回来了吗?”
“没有,他好像在关外访友......”
“访友?也好,若是能再为我军拉几位上三品来主持阵法,此战就万事大吉了!”
汜牢关外,有一片小竹林。
当今大乾国师,法相寺二品高手,不久前刚团灭了河北义军的真渡大师,此刻正坐在竹林间的一块青色大石头上,默念经文。
随即,一道流光直落在他身前。
真渡合十行礼:“宁素子道友,真是好久不见了。”
宁素子拱手回礼,直言:“真渡法师,在下此来是想毛遂自荐的。”
真渡白眉微挑,也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要与柳诗诗和李诚一战,是吗?”
“不错,大师可还欢迎?”
“自然欢迎,贫僧正发愁没有高手能挡住他们呢。不过,道友应该也听说,他们都晋级二品的事了吧?”
宁素子点了点头。
真渡继续道:“既如此,你也应该清楚,这一战纵使对你我而言,也绝对不容易......到时候,还请道友听我指挥,不可妄动才是。”
宁素子迟疑片刻,答应下来。
真渡见状,微笑起身,邀请宁素子一起去汜牢关,拜会北代王周宣。
一时间,交战双方,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十天之后。
朱重秀麾下的大军终于拔除了庐城西面所有的官军据点,云集于汜牢关下。
大营扎稳后,她带着少数亲卫跃马登上附近的小山,观察整座关隘。
汜牢关乃是京城的东方门户,南接险要的群山,北邻奔腾的大江,近三十米高的城墙足有两道,将狭窄的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朱重秀眺望良久,不禁感慨:
“当真是一座雄关啊。”
而对面,周宣和国师真渡站在城墙上,也在俯瞰远处的连营和兵马。
周宣曾随周衍多次远征北方雪原,是宗室中一等一的知兵之人,他借助明目符扫了眼后,立时也感叹道:
“这营寨建得稳固,巡视的兵丁也有章法,怪不得齐鲁守军一触即溃,这些人和河北的那群盗匪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双方这样隔空互吹了一天,等到这日下午,第一场战斗终于打响了。
作为试探,数千义军列阵出营,推着早就准备好的各类攻城器械,冲向城墙。
等他们接近到一定距离后,城墙上立即万箭齐发,黑压压密麻麻如雨一般落了下来。
面对箭雨,义军将士们没有慌乱,而是有序的变换队列为十人一群,手持兵刃齐声大喝!
随即,他们的后背上就有数道符纸燃烧起来,其烟雾在半空逐渐凝聚,化为了挥舞刀盾的金甲力士!
数百位烟雾力士同时举盾,砰砰砰连响间,将无数弓箭扫到一边,又同时挥刀,灼热的烟气呼啸着奔向城头,把一众弓箭手逼得慌乱后退。
城墙上,周宣拄着刀把,眉头紧皱:
“这阵法,看上去像是永兴城力士阵的简化版啊。”他转头对身边的真渡道:“还请大师也开启我方的阵法,以振军威!”
真渡答应下来,接着掏出来一个念珠,吟诵两句经文后,便将念珠扔出,旋转在关隘上方。
伴随一阵刺眼佛光,汜牢关城墙的砖缝中闪烁起道道土黄色的波纹,渐渐地,这些波纹越来越亮,直到从墙缝中迸发出来,化作强力旋风,席卷向冲来的义军!
顿时,城墙下飞沙走石,寻常人脸面被刮得生疼,连站都站不稳!
“快躲!”
“啊!好大的风啊!”
“眼睛!我的眼睛!”
短短几个呼吸间,第一波冲锋的士兵就栽倒一片,损失惨重,不得不往后退却。
铮!
当此时,一声剑鸣响彻全场!
却是柳诗诗飞出义军大营,对准城墙上的阵法纹路,拔剑便斩!
纯黑色的剑气横扫而过,竟隐隐把汜牢关阵法召唤出的飞沙吹得倒卷回去,然而其自身也因这种对撞损耗颇大,最终碰到城墙时,只在上面留下了指头宽的淡淡痕迹。
柳诗诗揣摩着力度,刚准备砍出第二剑时,一道截然相反,却又隐隐同根同源的白色剑气于城头飞出,正劈在了她的佩剑之上。
她神色一凝,法力运转到掌心,勉强没使宝剑脱手,随后猛地抬起头,望向对面。
果不其然,来的就是冷着脸的宁素子。
“......孽徒!”
时隔多年,这位老剑修的怒火似乎并未消散,下手也没有半分容情。
眼见曾经的师父挥剑而来,柳诗诗秀眉微蹙,欲言又止,最终也同样绷着面容,化作锐利流星,迎面而上。
两个二品的剑道高手顿时在关隘上方战作一团,散逸的剑气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黑白两色,仿佛一个巨大到能遮蔽日月的阴阳鱼疯狂在旋转碰撞。
认识两人的旁观者此刻都惊讶万分。
他们没想到,柳诗诗明明刚成为二品还没几年,竟然就能和老牌剑仙宁素子打得难解难分了!
大营里,李诚对宁素子的出现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他们都明着来支持朱重秀了,引不来这位老前辈才奇怪呢。
就是辛苦诗诗了啊......
李诚轻叹一声,准备上前援助。
朱重秀站在大旗下,面上指挥若定,私下还是偷偷传音道:“李大哥,千万要小心。”
“放心,我去去就回。”
李诚一升空,军阵后面,陈友曦和独孤芷也随之飞起,三个上三品一起靠近那师徒俩的战团。
他们不打算葫芦娃救爷爷,而是想要一家人并肩子上,尽快将对方的高端战力压倒。
但在距离对方还有数百米的地方,他们就遇见了两位拦路的老和尚。
看实力,都是不弱的二品!
李诚指着其中一人问:“你就是大乾国师吗?”
那位道:“老衲便是真渡,这位是我的师弟真觉,责任所在,特来领教妖王高招!”
李诚微笑着回礼:“高招说的夸张了,不过在下想问两位大师,法兴寺中可有叫真空的?”
“真空?嗯,应该没有,可是妖王认识的人?”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得罪了!”
话音一落,李诚抽出掠影剑守住身周,又操控流萤飞剑便排成一行,划出一道赤色弧影,直奔国师真渡。
同时,陈友曦用圣火幻化出一条巨大而灼热的吐信白蛇,扑向了另一个和尚。
独孤芷作为三品,实力稍弱,乃是显出真龙原型,隐入下方大河的波涛中,引水上天,给李陈二人打助攻。
“罪过罪过。”
面对人数占优、配合默契的敌手,真渡真觉双手合十,并排站立。
下一秒,以他们的位置为核心,一尊数十米高的金色大佛凭空出现,抬起双掌,顶住了李诚和陈友曦的招数。
李诚眼睛一眯,发现这大佛身形凝实,头生双面,四只眼睛内有幽蓝色炽火闪烁,脚底也时不时飘散出各色花瓣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尊法相,而且是由两个人合作操控的高阶法相!
好嘛,环太平洋少林寺特供版是吧?
李诚心底吐槽,手上却未曾停歇,凭借着超过同阶的妖力储备,各类法术不要钱的打出去,同时他还将九尾法相也放了出来,直接扑在了那尊大佛的后背上,又抓又挠。
另一边,陈友曦和独孤芷也是一样。
然而,任凭他们使出千八百招数,都没能撼动这诡异的金色大佛!
打到一半,李诚拉开距离,稍作思考。
为了防备意外,他确实没有拿出全力布置剑阵或是使出合体斩,陈和独孤也是类似......但他自忖,就算他们后招全出,也未必就能拿下面前的这两个和尚。
倒不是说修为上差距太多......
主要原因其实就两个,一来,是真渡这手双人法相确实是非常高明的绝技,称得上是当世最顶级的法术之一,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寡击众,如今拿来和李诚打实属专业对口。
二来,则是他们身后有整座汜牢关。
这尊双面佛法相表面上看是独立的,其实隐隐和汜牢关的大阵气息相连,双方之间可以互输灵力,这使得法相本身只要不被秒,就可以源源不断恢复伤势。
想通了这两点后,李诚觉得今天实在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他一方面操控自己的九尾法相扑向城头,引真渡真觉回救,一面拉着陈友曦和独孤芷绕了个小圈,攻向宁素子。
他喊道:“老前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必纠缠呢?”
“哼!你这妖怪少来废话!”
宁素子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牌高手,面对多人围攻,她骂了一句后,虽然心下不甘,但依旧迅速后撤,途中还十分老练地用两把飞剑不断袭扰,直到李诚等人彻底汇合才作罢。
于是乎,天空中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李诚和三女慢慢后撤,宁素子和两个和尚也没有余力追过来。
而在下面,初期的试探宣告失败,朱重秀充分认识到了汜牢关的易守难攻,连忙派出修士掩护,将被狂风吹得趴在地上的将士也撤了回来。
太阳西落,残存的日光照落在城上城下的尸体上,和鲜血的颜色融为一体。
大营里,朱重秀麾下的将领们发生了一些争吵,有主张猛攻的,有主张慢慢磨的,还有主张绕过去的。
老实说,今天的进攻失败并没让义军遭受多大的损失,然而汜牢关肉眼可见的坚固却让很多人感到了头疼。
过去,义军依靠着朱重秀的才能,以及底层将士的高昂士气和纪律百战百胜。然而面对这样一座阵法强悍,又有数位二品合作镇守的雄关,这些优势都被极大地削弱了。
这里毕竟是京城的门户,不能指望其内的守军还会和庐城孙德那样一战即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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