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琥珀色的星星
伸出脚,翘尖尖。
砰!
“啊!哪个没良心的绊我!”
慌不择路的花少爷就这样被倒在了地上。
“按住他!”
后面,侍卫们一个接一个扑了上来,满身大汉叠成筋肉巨塔,让花少爷只觉得屁股都要被碾碎了,彻底翻不过身来。
就此,大功告成。
张延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见到花少爷那快喘不过来气的脸,不由得哈哈大笑。
“老天爷有眼啊,终于让我抓到你这恶贼了!”
“你、你......”
花少爷还想回骂,但上面大汉一胳膊肘,就用物理手段,把他那些脏话捅回了肚子里。
“押他走!”
虽然花家肯定还会来找麻烦,但对于张延来说,只要把人扣在手里,就能牢牢占据主动权了,为包戚氏报仇,也就不再是一句空话了。
今天的他,可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县令。
欢喜之余,张延转过头,诚心诚意,朝李诚就是一拜:
“多谢李先生,帮我报了大仇!”
“大人不必多礼,我之前也不确定这凶人会来,都靠您洪福齐天,咱们才能马到功成!”
“先生客气了,您的恩情我绝不会忘......”
张延躬身行礼,已经很是沧桑的眼角,甚至隐隐有泪花流转。
中年爷们哭一次,可是很难得的。
李诚见状,赶忙走上去搀扶,宽慰了好些句后,两人才准备返回府上。
中途,他们再次路过青楼,发现这里一片狼藉,围观花魁赛的观众们都跑了个干净。
这才过去几分钟啊,就成这模样了?
李诚拉过来个洒扫的龟公询问,方得知,刚刚是有两伙少年郎在这里打了一架,才把人都吓跑的。
“是那两伙人?城中斗殴斗到这种程度,巡城的没来管吗?”
面对一看就官位不低的张延的询问,龟公无奈道:“那可是高大王的表弟和司马大将军的儿子,他俩打架,谁敢管啊!”
所谓的高大王,便是指捅破天,其真名为高统,虽然还没有真正称王,但已经被百姓们私底下冠以王的称呼。
听龟公这么一说,张延顿时没脾气了,粗眉毛立时耷拉下来,面露苦色。
等回府后,在李诚的询问下,张延半是抱怨半是解释地道出了实情。
“主公和司马将军近些日子......多有不和,连带着两边的将士,唉,私下里也有摩擦......”
原来,捅破天高统虽是义军领袖,但军中并非所有人都对他服帖服气。
尤其是司马茂,作为二把手,他本和张延一样是朝廷降将,手底下自有套班底,尽管跟高统拜了把子,但一直以来若即若离。
之前朝廷大军压境,然后被义军逆境反杀时,两方关系倒还好。
可最近一年来,朝廷的军队败的败,逃的逃,还剩下一些基本以四面围堵为主,义军直面的压力减轻,两边的矛盾就渐渐生出来了。
矛盾的起因有很多,分赃不均,裁决不公,战略分歧,等等......积累起来后,逐渐在两方人中制造出了一条巨大的沟壑。
而像今天这样的斗殴,也逐渐多了起来。
“不可理喻!都占据两省之地了,怎么还跟强盗一样!”
说到这里,张延一拍大腿,满面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而李诚则有端联想到,之前偷听到的,花少他爹和同僚在酒楼内的对话,侧面印证了张延的描述。
如此看来,这捅破天的势力表面上如日中天,实则暗藏危机啊!
“大人!”
便在此时,门口有仆人走来,躬身禀报。
却是明天中午高统将要举办一场宴席,邀请张延和新收的门客们一同前来。
“好,我会去的。”
张延答应下来,随后对李诚道:“李先生,明日的宴席上,主公多半会趁机考教你和白先生的学问,你若想得到重用,就需要好好准备。”
李诚点头道:“了解。”
张延一捋胡须,起身从屋里端出来香炉和香,点燃了一炷,又道:“先生,我现在想要祭拜包戚氏了......”
“如此,在下先告辞了。”
看着那女鬼又从树梢上冒了出来,李诚先行离开,将时间留给这对倒霉的男女。
至于他自己嘛......
“相公~”
就不可言说了。
第二日早。
张延带着李诚、白楚等一众人,乘坐马车,前往高统府上。
相比起李诚,同车的白楚开始时明显更紧张,路上几次询问李诚自己的形象看起来如何。
但接近目的地后,他又立马摆出了一副淡然的高人表情,让李诚颇觉有趣——要不是太缺德,他都想在宴席上解开白楚的裤腰带,看看后者会作何反应了。
秦城内,义军高层的宅院都离得很近,李诚等人只走了半刻钟就下了车。
进入院内,李诚不动声色地环视半圈。
里面已经聚齐了很多人,大多衣冠楚楚,不下于他曾在京城所见的权贵。观察其言行举止,却又要粗俗很多。
但相应的,倒也没京城人那么变态。
当然,也有少数像张延这样简朴自律的,不过不是主流罢了。
张延作为热门人物,一进门,便有许多人朝他行礼,他一一回礼,然后带李诚等人坐到了主位右手边。
很快,一位身材高瘦的络腮胡武修坐到对面,拱手道:“张大人,晚上好。”
“见过司马将军......”
李诚眯眼细瞧,心道:原来这人就是司马茂吗?
六品的修为,在义军中不算低了。
众人正寒暄时,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传遍全场。
伴随笑声,有个身高两米有余的宽袍大汉从廊柱后走出,牵着一位纤细美娇娘的手,坐到了主位上。
这人就是捅破天了吧?
可他身边的女人是谁?没听说高统有夫人啊?
不只是李诚,就连张延这样的老臣都颇有疑惑。
“拜见主公......”
“诸位不必多礼,且先安坐。”
高统不等众臣发问,便用颇有威严的声线,先行介绍说:“这位姑娘名叫陈沐沐,是城北陈氏瓷商的女儿,端庄贤淑,甚合我意......”
虽然没给名分,但话里话外,高统显然都是想要娶妻了。
张延的眉头皱的很紧,在他看来,主公娶妻乃是一件大事,是有政治意义和价值的,怎么能瞒着众臣,在酒宴上就公布了呢?
何况这女人的名字他都没听过。
不过,见高统兴高采烈的模样,张延也没打算在酒宴上就打自家主公的脸,而是将劝诫的话忍了下来,想在私下里说。
而李诚则偷偷望向对面的那位司马大将军——这家伙的眉头皱得更是夸张,仿佛真的失去了亲妈一样,很是奇怪。
主座上,高统将臣下们的各色表情收入眼中,行为却没有丝毫收敛,开怀大笑,饮酒作乐。
很快,就有人主动站出来敬酒,顺便拍了一阵马屁——具体来说,就是临场作了一首诗来称赞高统和那初次亮相的陈沐沐,引得后者咯咯直笑。
高统听了也大喜,趁酒意正浓,当即就邀请在场所有的读书人,来为陈沐沐写诗。
他还特意转过头,对张延说:“听说张卿从秦山宗请来了两位高人,不知可否......”
“主公,这未免不妥当!”
涉及到白楚和李诚,尤其是刚帮了自己大忙的李诚,张延显然有些生气道:“当今天下未定,您不问策也就罢了,怎能让出世的贤者来为美人题诗呢?”
“哎,张卿说得严重了,如今朝廷的军队只知龟缩,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贤士又怎样,贤士就不能放松一下吗?”
高统笑道:“我打了半辈子仗了,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主公,这......”
张延苦劝无果,转头看向李诚和白楚,眼神中满是歉意。
可惜,后两者都不是什么正经隐士,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白楚装作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后吟出一首赞美陈沐沐的词,虽然说不上有多惊艳,但在全场也算是佳作了。
毕竟还只是起义军,麾下没有那么多擅长诗歌的读书人。
轮到李诚,他思量片刻,想起前世导师朋友圈里发过的一首诗,随口吟道:
“云薄罗裙绶带长,满身新裛瑞龙香,翠细斜映艳梅妆。”
“佯不觑人空婉约,笑和娇语太猖狂,忍教牵恨暗形相。”
此诗一出,场上一世肃静。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投来或钦佩,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
不过这首诗的最后两句,直译过来,是男子心怀怨恨,偷看女子的美丽仪容,恨不能与之相近或相同的意思。
在场很多人从中听出了怨恨之意,微觉不妥,所以没有立时敬酒,反而偷偷看向高统。
高统摇头晃脑,面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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