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的勇者终成银发龙娘 第68章

作者:尤希尔弗洛让梅尔

“帝都的下水道是真正意义上的下水道,那种地方还没进去就能先把人熏死,更别说要藏匿那么多人。”哈娜摇摇头,“教会倒是有地下部分,但那里的规模只够教会自己用,不可能藏得了整个城市的居民。”

“教会和魔术协会都在哪边?”依雪踮着脚尖四处张望,“作为这座城市里仅次于皇宫的两大组织,面对污秽之雨他们总该挺身而出做点什么,我们可以先去看看,要是远远的发现有问题就先跑。”

她没有提到博尔吉亚,在阿芙洛狄忒的逃脱计划中,那个皇帝和教会正面对决促成了一场神圣灾难,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教会必定能找到地下的那个研究所,博尔吉亚必死无疑。污秽之雨就是在那段时间同时发生的,想来雨降下的时候,边陲二国还没有举行新王登基的仪式,没有皇权统一指挥,王国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行动,所以根本不必考虑去皇宫看看。

“教会在南方。“哈娜说,“至于魔术协会,我根本不知道它在哪。”

“你不知道?”席可吃了一惊,“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我的好老婆!我们是来找伊蕾娜了解护身符为什么可以免于污秽之雨的,到了现在你却告诉我其实我们连她在这座城市的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抱歉,是我的疏忽,应该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情况告诉你们。”哈娜抬头看着那些绵绵柳絮,四季的含义似乎在这里变得模糊,在各个季节才会盛开绽放的花与树不约而同地展现出了最美好的姿态,惊艳的让人害怕,“实际上除了神父和教皇,没有人知道魔术协会的具体地点,所有人都只知道它就在这座城市里,因为那些魔女总是忽然就出现在天空,没人清楚她们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起飞的。”

“现在知道这件事我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无力感。”席可扶额,“那我们怎么找?这座城市那么大,有心故意隐瞒的话,一辈子都未必能发现,魔术协会甚至可以是藏在一个井盖下方的秘密世界,就像那间研究所一样!”

“不会的。”哈娜斩钉截铁地否认,“伊蕾娜的名声很大,在教会里也有很多关于她的传闻,说她是个著名的金钱爱好者,对于生活品质有很高的要求,那种人绝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地盘廉价又没品位,绝不愿意屈尊在地下工作。”

“你这么说让我觉得她应该在这里给自己建个皇宫。”席可探头探脑的,“帝都里还有什么很有名的大建筑么?”

“很多,每一个都能承担起组建一个协会的任务。这座城市在百年前的秽鬼之祸中都没有受到过什么严重的破坏,那些古老的建筑甚至能追溯到数百年前,那个时候为了战争,各国君主都把自己的帝都王城修建成坚实的堡垒,刚刚那扇石门就是用了几百年的产物,据说建成时没有东西可以正面击破它。”

“突然和我讲历史干嘛,我最讨厌历史了,那些人死就死吧,还非要留个名字让我背!”席可撇撇嘴,她聪明又善于学习,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热爱学习,历史是她唯一的白板短处。

“哈娜的意思是,这样一座在战火中为战争而诞生城市会有很多复杂的结构,那些老房子只要稍加改造就可以利用起来,我们只需要找那些足够古老的房子就行了。”依雪说,目光扫过街道,“问题是现在根本就看不清哪里是哪里,树太多又太密,没几栋房子能看清楚本来的面目。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去哪找个地图?可就现在这情况看来先不说能不能找到,找到了好像也没办法对照,根本没有参照物。”

“没问题的。”哈娜指指自己的脑袋,“地图就在这里,我在这座城市长大,这里的每条街我都去过,甚至下水道的井盖在哪里要怎么打开我也记得。从刚刚进入大门开始我就已经在对照地图了,现在我们正走在直通皇宫的凯旋大道上。”

“喔!”席可赞叹,“我都忘了你是个活地图!丢到野外去也能活个十天半个月的那种!”

“准确点说应该是半年以上,不过需要一把小刀。”哈娜随口说,“以前做过这种训练,我确实坚持了半年。”

“你从来没和我们说过你的过去呢。“雪华饶有兴趣地蹦跶着靠过来,凑到哈娜眼前,“原来你在帝都长大?以前是干什么的,杀手么?我觉得你很像那种从小就被培养起来的杀手,是不是和琦世一样,既是白巫女也是勇者?”

123.魔术协会 三

哈娜的出身对雪华和依雪来说都是个谜,依雪曾好奇过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嫩有这样高的战斗力,但她不是那种有疑问就一定会张口搞清楚的性格,哈娜不说,她也就不会问。雪华不一样,有了合适的机会当然就得了解了解,在她看来人际交往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相互靠近,相互理解,相互分享。

“没什么好值得提的东西。”哈娜淡淡地说,身为季夏那些都成为了过往,如今已是和教会完全对立的立场,提起那些只会让人心生犹豫,这不是什么好事,会影响到拔刀的速度。

“你好像不太喜欢自己的过去。”雪华读出来了一些味道,“我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

“对别人的往事寻根探底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小狐狸!”席可跳到雪华身后,双臂伸开扑过去搂住她的脖子,“还是说你对我家哈娜有兴趣了呢?如果是这样那麻烦和我说一声,经过我同意了才可以借给你用!”

“我知道,可哈娜是那种看上去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性格啊,不像是有什么难过到不愿意讲出来的过去,如果是触及到那部分我会有所察觉的,绝对不会多问。”雪华握住席可,用力把她的手指往自己胸前拽,两个人仿佛贴在一起的两只螃蟹,走的摇摇晃晃。

“你对自己还真自信。”爱丽榭说,作为这个小团队里最后加入的成员,她总是在努力寻找合适的插话时机,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像个局外人,也不至于过分亲密让人感到不适。

“嗯,你说的没错。”哈娜点点头,轻声说,“确实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只是以现在的立场来说,那些对我并不合适,总是回想起来容易让现在的生活受到干扰,所以我并不愿意回忆起来。”

自法梵德之后成为哈娜已经过去了快半年,回想起那座雪山上发生过的事,久远得像是个迷幻的梦境,一触就会碎掉。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最近越来越熟悉身为哈娜这个人设该做些什么了,穿着飘摇的小裙子早起时咬着发带扎好头发变得越来越信手拈来,熟练的好像自己生来就是以女孩子身份活到了今天一样。

有时候也会想究竟当下是梦境,还是过去是梦境,人生的变化总是在转瞬间到来,叫人措手不及,就像昨天还见面打过招呼的邻居,第二天忽然就趟进了棺材里从楼下经过,吹着哀悼的丧乐。

既然无法预知明天,那就唯有过好现在,过去是季夏还是别的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自我就是叫做哈娜的白巫女,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原来如此,是抛弃过往重新出道的想法啊。”雪华好像理解成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沾沾自喜,“也就是说曾经的哈娜和现在的哈娜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咯,我忽然很想看看以前的哈娜是什么样子呢。”

“这话算你说对了。”席可笑的蔫坏,蹦蹦跳跳的过来撞了一下哈娜的肩膀,挤眉弄眼。

那何止是不同的类型啊小狐狸,是连性别都变了好吗,你绝对想不到以前那家伙可是个杀手般冷酷的男人,现在是杀人般冷酷的美少女!

从席可的眼睛里哈娜读懂了她的调皮想法,把别人蒙在鼓里,真相只有自己知道这种事太对席可的胃口了,有种天下之大皆愚钝,唯我独自傲然清的超然感,说的直白点就是爱臭显摆,凡尔赛。

黑色的林中城市就像童话里古藤环绕的秘境,每走一步都踏着湿淋淋的草坪,女孩纤细的小腿上挂满了晶莹的水滴。

尽管知道污秽并不是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东西,看见眼前的景象哈娜还是会忍不住用现有的知识来分析一下,仅仅在两周内成长到能弥漫整个城市的密林,需要的能量究竟该有多么庞大?如果它们单纯是靠污秽之雨就生长到了这个地步,那为什么此前途径的那么多地方都没有类似的现象?

席可脚下忽然一松,原本生硬的藤木大概是水泡的太多,变的像沼泽烂泥那样柔软,席可脚腕绊倒了一根坚实的树藤上,很不体面的摔了个狗啃泥。

“我特么!”口吐芬芳来发泄是人之常情,席可下意识地喊出那句古老的骂娘话,抓着脚腕上的那根树藤取下来乱踹。

她忽然愣住了,一节白色的东西从那根树藤下面露了出来,在这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的地方,那抹惨白显眼的叫人无法忽视,就算是个大近视站在这儿不戴眼镜都能注意到。

那是一小节指骨,席可绝不会认错,身为白巫女的她对尸体这种东西远比普通人的接受程度要高,圣骑士从小带来的指导中就有教给白巫女认知生死和骨骸的课程,好让白巫女将来不会因为类似的秽鬼而产生恐惧临阵脱逃。

一个不好的想法从她心底闪过,尽管早就猜到这里的异常和这些草木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种不好未免太过渗人。

刚打算拉她一把的哈娜也注意到了那根白色的指骨,两个人各自从裙下取出短刀拨开杂草,将那一块附近的树藤切开,顺手扔掉。

白色越来越多,那里面封着黑红色的,如丝一样的茧,茧衣是半透明的,隐约可以见到里面枯萎的人形,不止一个,密密麻麻,简直像撬开了蚁窝那样多。

纵使参加过艾莲希娅会战,见过研究所里的尸山,在这一幕面前席可还是心脏猛跳,剖开以后树藤底下藏着的全是这种茧,连成一片,里面的人都被红色的肉瘤贯穿了,身体里一切能消化的东西都被吃光,最后连骨头都不放过,那根不小心掉出来的指骨旁边,正有一根从茧衣里探出来的小小触手四处摸索寻找。它没有视觉或者嗅觉之类的感触,但可以依靠本能知道自己遗漏了一个可以吃的东西。

直到这一刻哈娜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其严重的错误,这里的树丛生长的太过茂密以至于遮掩住了地面和建筑物的表面,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认为那下面应该是原本的地砖和墙壁。

现在答案揭晓了,这里的植物确实发了疯,污秽之雨的洗礼让它们急速生长,把整个城市的人都当成自己壮大的食粮,那些封茧上的肉瘤就是它们原本的根茎!

真不敢想象雨降下的那天这里发生了什么,逃亡的居民们抬起头会不会看到比水管还粗的肉瘤根茎从天而降?如果是身后跟着一只秽鬼来咬人,起码还能狂奔挣扎一下,可面对自己阳台上如山峦般雄起的花草,街道上如巨人般威仪的景观树,任何人都无能为力,只能成为这些植物爆发式增长的养分。

那根探来探去的触手终于摸到了那节指骨,蜷缩起来卷着它就想往回缩,赶着去享用。可刚刚动了一下,它忽然警觉地立了起来,就像一只新生的幼犬趴在自己的窝里,对外面的世界探头探脑的好奇。

不是该觉得好玩的时候,但席可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它看起来蛮可爱,污秽也会有新生的时候么?就像这世间一切生命睁开眼睛的时候,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用哭声和啃手指来表达自己的饥饿。

摇来摇去的触手停了下来,闪电般射出去,直朝席可的眼睛,那居然是个进攻前的预备动作,宛如眼镜蛇的摇尾!

太快了,根本无从躲避,席可原本还以为它就那么长一点,尾端清晰可见和茧衣连着的部分,现在它拉直了还不够,从茧衣那里伸出来的部分比小手指还要纤细,但就是能支撑它迅速突进的拉长延伸。

凄寒的刀光一闪而过,把触手一分为二,席可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那个人比触手更快,快到席可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抱着远离了那个树洞。

能有这种反应的人只会是哈娜,她带着席可后撤的丢掉了那把用来斩切的匕首,一记猛踹将斩切下来的部分一起贯穿,钉死在树藤上。

“好险好险!”席可拍拍胸口惊魂未定,老实说刚刚那么一瞬间她满脑子都是我完蛋了的念头,劫后余生固然欣喜,后怕的冷汗更不少。

“看到是污秽了还不离远点?是觉得那东西很可爱吗?!”哈娜狠狠皱眉,额头青筋暴跳。刚刚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龙骨状态赶过去拦住,把自己逼到了极限上,只要在慢那么一丁点,那根触手绝对会像当初它袭击这里的居民们时一样,瞬间贯穿席可的头骨把她吸成白骨。

难得哈娜这么生气,一向乖张的席可犯了怂,不安地扣着小手指。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的错!我是笨蛋我是傻瓜我是蠢货!我不该觉得好玩站那么近!”忏悔认罪就维持了那么几秒钟,说完她又立刻展颜一笑,抱着哈娜冷不丁地贴上去啾了一下,“那么好看的脸,别挤出这么难看的表情嘛,来,笑一个~哎嘿!”

几秒钟前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人心疼,几秒钟后她的嬉皮笑脸又让人恨不得给她来一记耳光长长记性,哈娜总觉得和席可在一起不是和人类作伴,而是养了一只不安分的猫。她闹腾她蹦跶,她闲得无聊搞破坏咬碎了你很多东西,你气急败坏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却又心疼那股夹着尾巴的怂样,最后还是把她抱起来默默脑袋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

哈娜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笑,一时间表情抽搐来回切换,席可索性捧住哈娜脸庞,两根食指戳着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促成一个笑脸。

“好,你笑了,笑就是原谅我了,这事就这么翻篇了啊,不许再提!以后我绝对不再犯!”席可丢下这句话就从哈娜怀里滑溜溜地轻易钻了出去,纤细地腰肢弯的那么深,她身体的柔韧性想必很好。哈娜忽然又想起一句话,猫都是水做的,你抓不住。

席可拍拍依雪又拍拍雪华,顺带给爱丽榭甩了个飞吻,以示自己状态良好:”走啦!“

“虽然早就知道你们很亲密了。“依雪面无表情地说,”但是这样当众秀恩爱是不是太过分了?有没又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

“哪有啊。”席可笑的仿佛百花盛开,“我才不喜欢秀恩爱,难道不都是哈娜单方面宠我么?”

“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我的席可小姐!”雪华仿佛听到了迪奥说我的理想是当个好人,“仗着被人宠爱就为所欲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是在和我传授你的经验之谈么?”席可挑挑眉。

“不,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可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啊,我乐意,哈娜也乐意,我又没有强迫她。”

“好,我懂了,这个女人所谓的我不喜欢秀恩爱,意思其实是我随时随地都在秀恩爱,所以就不算喜欢,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爱丽榭断言,“多么嚣张的女人啊!”

“可恶,我满眼都是橙子,酸死了!”

“附议。”

一群女孩子聚在一起的时候随时随地都能变成女子会,尽管刚刚经历了短暂的风波,说起爱情这个话题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会兴奋起来叽叽喳喳。

哈娜无意参与这种话题,那道她们刚刚打开的缺口正在被新的藤蔓所填补,重新封住。

这很反常,按照之前的推测,这里的景象是因为污秽之雨才出现的,那些因为沾染污秽而发了疯的植物应该十分乐意接受更多的污秽才是,它何必多此一举把能让雨水留进来的洞填补好呢?

她跳上那条绊倒席可的木藤缓步行走,仔细观察上面的纹路,又看看一旁诸多奇形怪状的枯木和藤蔓,这些细纹呈现出惊人的相似特征,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这些树木甚至是花草本该来自不同的品种才对,它们都有各自的特性,不可能会长出一样的外观来。

是推测哪里不对么?

“你在看什么?”依雪不知何时也跳上了那根木藤,站在前面几米远的地方,背手看着哈娜。

124.魔术协会 四

猫咪总是轻盈又优雅,行动起来悄无声息,以哈娜对战场的敏锐程度,很少有什么东西能逃开她的察觉,但依雪总是能轻易地出现在哈娜没有意识到的地方,哪怕她穿着容易发出声响的鞋子,用神出鬼没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总觉得这里的树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我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哈娜说。

“污秽的东西本来就不对劲,没办法用常理去推断。”依雪沿着木藤轻快的蹦跳,她的平衡感非常好,猫的很多特点在成为人类状态之后依然保留了下来,“这不是你爱说的话么?刚刚还那么生气担心席可的安危来着。”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哈娜摇摇头,这种感觉确实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作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杀手,她有着类似第六感的危机感知,总能嗅到不正常的蛛丝马迹。

“你仔细看看,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哈娜索性指着木藤上的纹路,这样比起说明更加简单易懂,一个人无法看穿的事实,也许加上另一个人的思维就会云破雾开,“是不是所有的植物都有类似的纹路?它们的方向居然是完全一致的。”

“我对花花草草没什么兴趣,还经常花粉过敏,对我来说什么花草柳木都一样。”嘴上这么说,依雪还是认认真真地蹲下仔细审视。

她伸出手指沿着那些细若蛛丝的纹路缓缓游走,以正常人的视力,距离远的时候根本发现不了这些细纹,唯有贴近了才会注意到它们的密密麻麻,并不笔直,扭曲的像是鬼画符,但偶尔也会出现完美的圆弧和直线,活脱脱的一副几何万象,什么样子都有。这座植物的乐园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缕苍老的树皮,无论扭曲的树藤还是参天的巨木,它们的表面都一样光滑,藏着这些千丝万缕,如针一样细小的刻纹。

“什么树会是这样的表面?”依雪问。

“在我认识的品种当中并没有。”哈娜看着一从鲜红的花卉,“而且不止是树,仔细看的话就连那些花花草草的根茎也是这副模样。”

刻纹实在太过微小,以她的实力也需要走进些集中精神才能看清楚。

“会不会是自然现象呢?比如因为气候,温度什么的,一片区域内的植物往往都会有类似的生长现象,就像沙漠绿洲里种出来的果实比平原绿地上要甜很多那样。”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我想应该认真调查一下,但在这里搞并不安全,那些茧衣虽然藏在地下,未必不会因为吃完了尸体转而开始袭击地上的东西。”

“这还不简单么?”

依雪轻盈地跳了下去,娇小的身躯宛如一片羽毛,落地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她走到那从花旁边,摸出小刀揪住根茎,果断一刀滑过,整整齐齐切了一从花捏在手里,回头冲着哈娜摇了摇。

“带上不就好了?”

哈娜一时间有点懵逼,以她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作风,做事时向来考虑的比较周全,很少做出破坏现场的举动,因为那会在暗杀中留下把柄。但依雪可没那种问题,在她看来一刀了断直接把东西带走才是最方便的举动,二话不说先干了再说,明明是一只仙女猫,却透着一股果决干练的狠劲。

“你就不怕这一刀下去会把那些茧衣和肉瘤唤醒?”哈娜说。

“如果会那样的话,早在你们扒开树藤的时候就该有这种问题了,我也是考虑过才这么干的,虽然只有一秒。”听起来好像依雪开了一个玩笑,哈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笑两声配合一下,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太多波动,叫人看不出来依雪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对花有兴趣了?”短暂的女子会似乎告一段落,雪华一看到依雪手里捏着的花眼睛就闪闪发亮,和妹妹不一样,小狐狸似乎很喜欢花,“明明以前老爱说这个世界上会在春天传播花粉的花都应该去死,每年那个时候都躲在家里不怎么出门呢。”

“我都能想象得到依雪蹲在飘窗上碎碎念的样子了。”席可捂嘴坏笑,“原来师父你以前是这样的猫!愤世嫉俗?”

“不要在这种恶女面前揭我的短,会被嘲笑一生的。”依雪黑着脸把那束花往雪华脸上杵,雪华嘻嘻哈哈地往席可身后躲,“还有这些花没有花蕊,中间是空的。”

那些红色的花有四片花瓣,虽然大小不一多少还算齐整,不像外面看到的那种那么怪异,中间确实没有花蕊,花瓣似乎是凭空从根茎上开放出来的,就像小朋友随手涂鸦出来的线条画那么简单。如果这是自然的造物,那么大自然可能手滑了才搞成这副鬼样子,没有花蕊的花卉传宗接代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能长那么一大片了。

“看起来不像是感染过污秽的东西,可是又长的很奇怪。”有了刚刚的糟糕经验,席可变得小心了许多,她拔出匕首,用刀尖挑开花瓣中间的花蕊,想看看这东西该是怎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