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炒花蛤的麻糖
“嗯,算上今天的话,我打了两场仗了。”赵肆说道,“都还活着,这算大事吗?”
“摩恩城一次,这里一次,对吧。”老翁对赵肆的情况还真是相当了解,为了查巴格莱姆,连赵肆都不放过。
“看来对你而言,这就是很大的事了。”老翁摇摇头,“我本以为你早该习惯了战争呢。那种铁与血的交融,本应是家常便饭。”
“没有,绝对没有。”赵肆摇头,“我还没习惯战争,也没杀过多少人。”
“难怪啊。”老翁感觉破解了谜题,“你就算是杀二十年的猪,都不会是这样的心态。看来你以前是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没经过风雨摧残。指头千挑万选,还能选出这样的人,滑稽了。”
可能岁数大的人都比较喜欢传授人生经验吧。赵肆没什么可反驳的,只好侧耳倾听。
“您说的可太对了,老翁先生。”海莲娜突然插嘴,用油乎乎的手拍着赵肆的肩膀:“这家伙一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打仗他不行,吃喝玩乐他能排第一。没想到会被指头大人召唤,我还挺高兴的。没想到…嗝…还是一副蠢样。不过我特别欣慰的是,他比以前胆大了很多,居然敢主动提出来学院玩。”…
这丫头喝的小脸红扑扑的,明显是喝多了说胡话。
“我哪有那么不堪嘛。”赵肆扶正海莲娜的身子。
“显而易见。”老翁笑着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赵肆也站起身:“我送送你。”
“不用,我没那么多规矩。”老翁擦擦嘴,重新戴上面具。
“别,我有事想跟你说。”赵肆很真诚,“请务必等我一下。”
老翁想了想,点点头,走到一旁靠墙站着。
赵肆在把海莲娜和玛莲妮亚送进房间后,玛莲妮亚只说:“早去早回。”
可能对于海莲娜差点遇到危险,她也有些自责。猩红腐败把她的感应都搞迟钝了。
赵肆点点头,出了旅店,在水池里洗了把脸,出去找到老翁。二人在黄金树的光芒下散步,逐渐步入无人的黑暗。
赵肆想了想说道:“我想去学院找那个塞尔维斯,你能跟我同去吗?”
“我可没空陪你玩闹。”老翁说道。
“不是玩闹。”赵肆说的很认真。
“嗯?你知道‘玩闹’的意思吗?”老翁直视赵肆的双眼,想在其中找到软弱。
赵肆眼神不变:“我明白。所以我才想让你看看我的表现。”
“哦吼,摸不准自己的行为,所以打算找个第三者来监督吗?”老翁呵呵一笑,“矫正身心,可是师范该做的事。”
“对。我想请你帮我。”赵肆又重复一遍。
老翁思考片刻:“行,帮你这一回。我也想看看,你会成为怎样的一柄剑。”
赵肆半开玩笑:“我希望是能弑神的剑。”
在老翁门下,稻叶众必须要经过“人斩试炼”。
顾名思义,说的就是砍人。老翁不允许他们杀普通人充数,一定要去找浪人、武士这种有武艺的人决斗。
如他所言,必须要经历铁与血的洗礼,心神才能有所成长。
那问题来了,赵肆明明参加过战争杀过人,怎么不行呢?
原因有很多,一是杀人时的心态,二是被杀的对象,三是杀人后的压力在哪。
赵肆参加的战争都又快又急来不及紧张思考,一见面就开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注意力不集中就会死。
杀死的对象要么是没救的癫火患者,要么是类人的亚人和混种。杀人原因是指头的任务、为了保护摩恩城和门前镇。
崇高的目标与获胜后伊蕾娜等人的笑容,大大降低了他的心理压力,都不带做噩梦的。还能心安理得的将所有都推到指头身上,潜意识里告诉自己:都是指头让杀的。
而且战斗记忆也在淡化他对杀人的感受,好像很平常。可实际上他还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杀心。
这一次,是他真真正正起了杀心,出于自己的本心,他想要杀死一个人——塞尔维斯。
他相信,自身的实力足以达成这个目的。可是他怕临门一脚的时候,心有怯意,该下手的时候不下手,所以才叫老翁给他压阵监督他。
毕竟这里不是战场,并非你死我活的绝地,他也不是保护其他人的战士,而是要化身满足内心欲望的杀手,没有太崇高的目标能够做心理支撑,更不可能告诉海莲娜:我为了保护你,把白天那个教授给杀了。
即使他知道:塞尔维斯会用药水将活人弄到密室,然后制作成傀儡。
塞尔维斯有一套自己的美学逻辑,将活人制作成傀儡是独属于他的艺术。但是赵肆不在乎这些,敢把坏主意打到海莲娜身上,就是不行。
他将一颗辉石子弹叼在嘴里。
老翁问道:“你这是干嘛?”
赵肆吐出子弹:“防止我多说话,我一紧张就更想说废话。”说完又把辉石子弹塞进嘴里含着,并且蒙上了脸。
二人趁着夜色借着黄金树的光亮,走向学院。
塞尔维斯在哪很关键,赵肆刚好认得一个很了解塞尔维斯的人——瑟濂。
58.人被杀,就会死
夜晚的学院很少有人走动,尤其是经历了白天的战斗后,魔法师们都急匆匆的睡觉。越早休息,越有助于恢复脑力。
夜间的安保就交给了人偶们。
人偶的活动范围可比人要大的多,趴墙上房顶都是基本操作。
而塞尔维斯就有个维护人偶的兼职,除了上课外,他几乎所有时间都与人偶泡在一起。
擦拭人偶、检查零件、进行维护,他一个人就能把全学院的人偶都摸过来。
当然,这不是一天内能做完的事。
其实他还想摸摸结晶人,奈何结晶人有自己的思维,不叫他碰。
“真奇怪,那个小女巫看起来傻傻的,没想到警惕性这么高。”塞尔维斯一边清洁着人偶,一边嘟囔着。
他好像真的没发现,自己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将一具人偶擦干净。塞尔维斯雀跃的结束了今晚的工作,他要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在他的教授办公室里,除了有寝室之外,还有一间密室。
里面摆放着他的“珍藏”。
一路小跑着回去,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因为在海莲娜之前,他早已捕获到了想要的猎物,即使那会点燃某人的怒火,也在所不惜。
话说回来,用活人做傀儡,谁听了不觉得气愤?他们的亲朋好友又如何能接受?
塞尔维斯可不管这些,只是专心于自己的艺术创作。
人啊,终究是会老会死会破败的。可做成傀儡,不就是永恒的了吗?
塞尔维斯步入办公室,先点上灯,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处理一些文件,准备好明天的教案。
然后,真真正正的迎来了他的私人时间。
走进寝室,拍一拍挂着油画的墙。那道墙虚化消失,露出后面的通道。
他放一个【星光】魔法在头顶,明亮的淡蓝色星光,照亮了四周。
拾级而下,封闭的空间内只有他的鞋跟声在回荡。
“哒哒哒”
如同恶魔的低吟,逐渐接近受难者。
用钥匙打开阶梯尽头的铁门,门轴发出“吱呀呀”令人牙酸的刺耳声音。
在寂静的空间内显得声音更大,若是做贼心虚的人想必会被吓一跳。
但是心中只有创作的塞尔维斯,充耳不闻。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误。
“这都是艺术,是那些庸俗的人终生无法理解的艺术。”塞尔维斯照镜子的时候,时常这么说。
看起来像是夸赞制作的杰作,可感觉更像是在夸赞自身。
进了密室点上灯,昏暗的油灯照亮了密闭的空间。
反手关上门,塞尔维斯双眼放光的看着静静躺在手术台上的人。
那是个身穿男装的美人。穿男装是为了方便战斗,而男装也无法掩盖她的身材和美貌。
那是任谁看了都会心醉的长相,连“百智爵士”基甸都不例外。…
塞尔维斯俯身仔细观察着美人,不由得深吸口气,嗅探她身上的味道。
“如同托莉娜睡莲一般的香气。”塞尔维斯摸了摸面具,“哦,闻多了可是会晕过去的。”
“朵罗雷丝小姐,有无声猎人美誉,人称‘深眠之箭’的你,有没有想到会沉睡在这里呢?”塞尔维斯很自得,“为了得到你,我可是不惜惹恼那个麻烦的家伙。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不去圆桌厅堂呗。”
他又俯下身子,直视朵罗雷丝的睡颜:“一个有智慧的人,明知道自己的朋友被人掳走了,却什么都不做。你说这是聪明人吗?嗯,我不好说,有机会的话你或许可以问问他。”
他就像个有恋尸癖的王子,贪恋着沉睡的朵罗雷丝。
说起来,他们是认识的。
初次见面是在圆桌厅堂,塞尔维斯第一眼看见朵罗雷丝的时候,就决定要将她加入自己的珍藏。
朵罗雷丝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犹如托莉娜睡莲般神秘。只是在她身边,塞尔维斯就有沉醉的感觉。
很难现象她会成为双指的人。
“她身上有天赐的美,居然来做杀手。真是浪费啊。”塞尔维斯在无人时,宣泄着不满。
他尖锐的嗓音越发刺激耳膜。
心动不如行动,他在做好万全的准备后,将魔爪伸向了把他当做朋友的朵罗雷丝。
谁能想到圆桌厅堂里,竟然埋藏着危险呢?可实际上,圆桌厅堂从来都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指头在安保方面,可以说是搞得一塌糊涂。
在朵罗雷丝喝下掺有药水的酒后,她昏迷过去。
塞尔维斯趁机将她运回了学院。
知道了这件事的基甸,作为朵罗雷丝的好友,只是威胁了一番塞尔维斯,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塞尔维斯依然快乐的活着,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只不过是失去了两个“朋友”而已。
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塞尔维斯正是趁着圆桌厅堂人少的时候下手的。
所以根本没人来解救朵罗雷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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