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凝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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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民心所向
“阿挺这孩子既可怜又讨人嫌，以前在洛京，他总是到处闯祸，闯祸也就罢了，还总是替别人背黑锅，被人欺负。你是知道的，那个时候我无法无天，为了这个弟弟也不知道和别人打了多少架。然而，他却根本不明白，有我这个姐姐替他撑腰，他可以狂一点儿，可以硬气一点儿！但是，他还是懦弱地不敢和那些权贵子弟做对……”
萧芸儿静静地听着赵珺谈及往事，她忽然被禁止出门，先开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可现在赵珺到来，告诉了她是因为赵挺一事，才禁止她出门，防止意外发生的。这让萧芸儿松了一口气，然后静静地听赵珺说着话。
“后来，我来到了晋凉城，成为了晋凉总督，我曾想着，带阿挺过来历练历练，毕竟军队会使人蜕变，他或许会变的阳刚一些，坚强一些。可惜的是，他选择了退缩……
再后来，他跟我一起来到晋凉城，哪怕有很多投机取巧的野心之人，拾掇他争夺皇位，可我却依然看在他是我弟弟的份上，没有说他什么，在那个时候，我还是想着剪除他身边那些奸臣，然后送他去晋凉大学读书，别想那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就连后来我得知金家向辽浪国走私粮食，我也是随口一提，说什么让他调查这件事情，如若完成了任务，就给他奖赏。呵呵，我了解他啊，他没那个本事调查此事的，我这么做只是让他知难而退，别再瞎搀和了，可他还是陷进去了。”
“金家往辽浪国走私粮食？”这段时间里，萧芸儿一直被关在屋内，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忽然听到赵珺说金家的事情，她内心一紧。
“是啊，金家往辽浪国走私了粮食，这事儿是金莱一手操办的，按律当斩，可是，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金莱这种为了自身利益毫无底线的商人！所以呢，我假装不在意，让金莱的女儿金枣儿嫁给阿挺，这样，他们两家就成为了一家人，而阿挺弑兄，且残害皇叔，犯了谋fan之罪！金家全家一个都跑不掉！”
“金家的人全死了？”
“是啊，全死了。”
“这……”
“还有，你们云家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萧芸儿吓的一个激灵，然而赵珺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令她无法动弹。
“为何，为何背叛我？”
“唔……”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了免去你的后顾之忧，将你全家迁到晋凉城，不就是担心你被辽浪国清算吗？有我保护你，你还担心什么？在我身边难道比在辽浪国好吗？辽浪国到底给你了什么？许诺了你什么好处？啊？钱财？权力？”
萧芸儿脖子被掐，面色涨红，她的手用力地掰着赵珺的手指，但是赵珺似乎铁了心要活活掐死她，根本纹丝不动。
见到萧芸儿在那痛苦的挣扎，赵珺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自己付出真心却换来了背叛得到了宣泄。
而就在萧芸儿快要断气时，赵珺松开了手。
“咳咳咳……”
“说啊，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是，我们云家联合金家走私粮食的！”
“木子宣的事情是不是和你也有关？”
“对！木子宣这个对我们辽浪国威胁太大，必须铲除！”萧芸儿也豁了出去，显然在得知赵珺知道了真相后，她明白自己无法逃出生天了。
“哈哈哈哈，愚蠢，木子宣固然重要，但是真正掌握如何制造火器的人是我！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想过杀你，可你太警惕了，根本不给我机会！”
萧芸儿说的没错，赵珺敏锐地察觉到了萧芸儿对自己有所保留，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警惕着萧芸儿，从来不和她私下过多的相处，更没有吃过她送来的任何食物。
“是吗，前些天我不是给过你机会吗？在床上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杀了我，没有武器吗？呵呵，你不是有嘴吗？可以咬死我啊！”
听赵珺说起那夜的狂野和粗暴，萧芸儿下意识的脸一红，但是却立马板起了脸：“我没曾想到你一个女子竟然有那样的兽性，野蛮！无耻！下流！在那种情况下我就是想杀你也做不到！”
“你不喜欢？”
“恶心至极！”
“是吗？”说着，赵珺站了起来，眼里露出了危险的光芒。
“你……你要干什么！？”
“我再给你一次咬死我的机会！”说着，赵珺自顾地开始脱衣，然后扑向了萧芸儿。
“你放开我，你住手！”
这一次，赵珺不上一次更加野蛮，更加粗暴，似乎要将萧芸儿彻底撕碎一般。
事后，萧芸儿遍体鳞伤，这一次真的是打架了，赵珺丝毫没有怜惜萧芸儿的意思，她只要一反抗，直接动手就打。
一通发泄，赵珺浑身舒畅，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看着伤痕累累的萧芸儿，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你还是不愿意说为什么背叛我吗？”
萧芸儿一语不发，冰冷地望着赵珺。
“好吧，你可以不说，但是你的家人恐怕撑不过酷刑，至于你，放心，你的身体我还没有享受够呢，你不会死的~哈哈哈哈~”
说着，赵珺大笑着离开了。
而屋内的萧芸儿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犹如受惊的兔子，将被赵珺撕碎的衣服裹在身上，然后钻进被子里，头都不敢抬的在那瑟瑟发抖。
忽然，一阵阵“砰砰砰”的声音传来。
萧芸儿吓了一跳，紧张地将脑袋探了出来。
只见，窗户和大门被人用东西遮盖，从窗户纸看去，外面的人影似乎在拿木板往上钉。
萧芸儿一愣，然而外面的人动作很快，不消一会儿就用木棒将整个房间的窗户和门钉死，片刻间，真个屋子里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赵珺！？赵珺！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萧芸儿疯狂地叫着。
然而周边一片寂静，并且因为绝对的黑暗，萧芸儿的世界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恐惧。
赵珺没有选择杀萧芸儿，只不过用了一个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的方法折磨她罢了。
赵珺不会短她吃喝，还会给她厚厚的被褥和好看的衣服，但是，除了送饭的小窗口在饭点时短暂的光亮，萧芸儿再也见不到任何东西了。
云家的审问赵珺根本不急，反正已经彻底控制住了云家，真相早晚会知道的。哪怕云家的人真的骨头硬，什么都没说，赵珺也不在乎了。
眼下，赵珺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相比较赵珺的忙碌，整个晋凉也陷入了一片混乱。
这混乱倒不是说晋凉陷入了战乱或者别的什么，现在，晋凉一切都很安妥，人们日常生活照旧，一日三餐也都不落下，同时各行各业的工作也井然有序。
只不过平静之下，人们对于赵珺近来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激烈的讨论，或者说争吵也不为过。
赵挺弑兄一事赵珺昭告天下，赵珺虽然作为姐姐，手刃了弟弟这个行为不符合程序，但是没人说什么。毕竟作为弟弟弑兄天理不容，而赵豫为天子，赵挺可不仅仅弑兄了，而是弑君了！干出了这种事情，死有余辜！
但是，赵珺却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要当皇帝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人们的八卦。并且随着这件事情登报后，该消息迅速在整个晋凉扩散开来。
当然了，该事登报是赵珺有意为之的，这件事情藏着掖着没必要，赵珺就是想看看天下之人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对于赵珺一介女子想当皇帝这件事情当然会形成两派看法，一派则是坚决反对！毕竟整个历史上根本没有女皇帝这个先例，不符合伦理！总之是拿大道理说事。
至于赞成的一派，直言不讳地说，晋凉繁华程度远超大周之外所有地方，赵珺有当皇帝的能力。再加上屡战屡胜，也有保卫子民的实力。
这两派，反对一派多为老学究。赞成一派多为晋凉大学中接受赵珺新式教育的学生，当然了，其中也有在晋凉做生意获利颇多的商人。
在大周其他地方不说，至少在晋凉，这些商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便利，赵珺当皇帝，他们是举双手赞成，毕竟有钱赚。
然而这个争论在短时间内几乎是无法停止的，并且谁也说服不了谁。其中激进派的打算去总督府静坐，请求赵珺给个说法。毕竟先皇血脉还在，年幼的赵普在当时洛京被围，赵豫担心自己出意外，被早早地立为了太子，这事儿大家都知道的。
这太子还在，这做姑姑地抢侄子的皇位，说不过去啊，若是叔叔抢的话，还没人废话。可是，赵珺是女子，这么做在一些人的眼里就显得大逆不道了。
于是，赵珺当初从楚丽山带回来的一群学子们纷纷堵在了总督府门口，他们倒没有吵闹，只是坐在那里，等待赵珺出现，给他们一个说法。
赵珺在得知此事后倒没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怎么说也是读书人，不能放任不管，扔在楚丽山吧？
倒是楚丽书院的祭酒，卢盖玩起了消失，似乎听说跑到晋凉大学和张栋研究学问去了。
赵珺还真没看出来这老家伙有些老奸巨猾啊，他不应该是一个死板之人吗？对于女子当皇帝应该极力反对才是？结果自己的学生跑出来闹事，他却躲起来了，着实让赵珺意外。
然而，赵珺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外面静坐的学生，晋凉大学的学生却跑过来帮忙了。
晋凉大学因为接受过新式教育，看待世界的方式方法远比这些只读圣贤书的人要广。晋凉大学的学生跑过来也没骂人，就是在一旁冷嘲热讽楚丽书院的学生干啥啥不行，就知道耍无赖。
被如此嘲讽，楚丽书院的学生肯定不依，站出来引据经典。然而晋凉大学的学生根本不跟你掉书袋，直接跟你来实在的。
比如，晋凉大学的某个学生，在校期间，搞了什么发明，创造了多少财富等等。亦或者，游戏天赋异禀的学生，提前被李宣等人看重，纳入晋凉城最最有前途的研究小组之类的。这些人都有着实实在在为晋凉城创造了很多价值的实例，属于学以致用的典范。
而楚丽书院中甚至有五六十岁的学生，这个年纪还在读书，还想着金榜题名，然而几十岁的人生却毫无建树。哪怕不提这些老学生，那些年轻学生也被晋凉大学的学生讽刺为只会在那之乎者也，任何建设性的作为都没有。
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楚丽书院被吊打了。
楚丽书院一直以来都是天下最为著名的学府，以前，洛京附近各方势力招揽他们不说，在红尘之中也有各类美女佳人投怀送抱，只要写几首酸诗，就有大把的女子倒贴。
可是，这一套在晋凉城行不通了，因为……这里没有青楼，这让楚丽书院的学生们傻了眼。没有了青楼，如何利用他们的笔杆子搔首弄姿？
并且，在赵珺的带领下，整个晋凉城都朝着实用性发展，再加上赵珺本人就一直不喜欢掉书袋子。
口若悬河，出口成章在晋凉城并不受欢迎，赵珺直言晋凉不需要那些锦绣文章，要的是田里多些粮食，碗里多些饭之类淳朴的话。
而且，赵珺如此贬低传统文人你还不能指责，因为赵珺曾经的诗作，尤其是那首为李冰诗所写的《洛神赋》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人挑不出毛病。你说说看，如何评理去？啊？文采斐然的赵珺都对所谓的锦绣文章嗤之以鼻，你能说啥？说P呢？
于是乎，楚丽书院的学生们一下子遭到了晋凉从上至下的各类冷眼。不仅仅晋凉大学的学生们讽刺他们，路过的百姓都对他们指指点点，有些人路过甚至会图一口口水，完全没有曾经在洛京城那样受人追捧。
曾经，赵珺被关在宗正寺，林玉儿拱火，拾掇楚丽书院的学生们冲击宫门，当时，楚丽书院的学生们的所作所为备受广大群众的赞扬，人们都说他们一身骨气，不畏强权。
可到了晋凉城，他们这么做却被人说是一群书呆子，就连路过的老大妈都骂一句，不务正业，书读到狗肚子里去。
以往，楚丽书院的学生们遇到什么事情，这样做，他们是仗着天下间的势，可是，这一切在晋凉行不通的。
晋凉的繁华不是建立在这些书生身上，也不是建立在那些之乎者也的圣人之语中，而是脚踏实地的劳动中！
晋凉的一切都是实打实地干出来的，这这片土地上人们最讨厌的恐怕就是楚丽书院这群习惯了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酸书生。
而那些掌握着科学知识，时常实地考察，走在乡间民间的晋凉大学的大学生才是人们心目中的学问人。至少他们用学问替大家解决了很多问题，创造了很多的财富。
而楚丽书院的学生们，他们自几个月前来到了晋凉城后，报纸就报道过总督府为他们置办了舒适的学府，拨了很多钱给他们。
可以说，楚丽书院的学生们一来到晋凉城，就给予了优厚的待遇，是拿着真个晋凉百姓的税收在那读书的，或者说是享受的。这可不同于晋凉大学，晋凉大学除了极个别的天才会免去学费，甚至给奖学金，大部分学生可是要缴纳学费的，虽然学费不多，但至少是花钱读书的。
可是楚丽书院的学生们拿着百姓的税收在宽敞的书院什么都不做，还有事没事说三道四，并且娇生惯养。仅仅数月，负责楚丽书院伙食的厨师就换了好几个，他们出来多次抱怨甚至吐槽楚丽书院的学生们不是好东西。
这一比较，顿时，晋凉大学的学生本就高大的形象更加光辉起来了。
于是乎，楚丽书院的学生们因为赵珺要当女皇帝，而跑到总督府闹事不仅被晋凉大学的学生冷嘲热讽，还没路过的百姓指责。
普通百姓可不管上面的皇帝是谁，他们有好日子过就好了，赵珺是否当皇帝，他们根本不在乎，反而还会赞成。
晋凉的百姓可是亲眼见到晋凉是如何变的越来越富裕，越来越繁华，他们的生活是如何从食不果腹到三餐无忧，甚至家有余钱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赵珺，他们才过上了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生活，甚至家中老人都常说，自己从小到大，包括故去的父母也没过过这样的好日子。
所以说，赵珺当皇帝，普通百姓，他们内心根本不管女皇帝是否符合大道，符合规矩。
这就是民心所向，赵珺现在所面临的唯一阻碍就是这片土地上掌握话语权的读书人。
然而，赵珺当初将楚丽书院的学生们带到晋凉城，故意登报报道，其目的是去去他们的锐气。可没曾想到到了现在，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正好压制他们，让他们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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