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ouzi
目白麦昆注意到了目白善信的表现,皱了皱眉:“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她动了动脑筋,转念一想,有了个猜测:“有人标记了善信,然后她察觉到了吧?”
那么谁会标记目白善信呢?目白麦昆马上就有了个答案。
“果然是身后的黑色刺客吧。”她在心底嘟囔,“为了不被我察觉,所以先标记了目白善信?或者单纯认为使用标记战术赢过目白善信,就可以顺便赢了我呢?”
目白麦昆可对米浴不熟悉,所以她必须把对手往心思缜密老练的方向去想:“果然还是把注意力放到米浴身上比较好一点?”
就在这个念头出现的一刹那,目白麦昆的思绪便被突如其来的回忆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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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目白麦昆小时候的事了。
当时的她并不是整个目白家里最受宠爱的孩子。毕竟论天赋,同一辈的目白赖恩要更高。但是目白家的老祖宗却对目白麦昆与目白赖恩一视同仁。
在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她都会给目白麦昆和目白赖恩念童话故事。
而且每次讲完一个童话故事,目白家的老祖宗都会把故事中蕴含的道理讲给她们两个听。
有一部经典的童话故事,目白家的老祖宗经常讲给目白麦昆和目白赖恩听。
那部故事的名字是——《龟兔赛跑》
一般来说,大人给小孩子讲《龟兔赛跑》的故事,都是想告诉孩子“与兔子相比,小乌龟在赛跑方面虽天生弱势,但也可以通过自身的坚持不懈,最终去赢得比赛胜利”或者“兔子虽然有着非常明显的优势,但是因为懈怠,输掉了本应可以获胜的比赛”的道理。
可是目白家的老祖宗对于《龟兔赛跑》有着自己的理解——“兔子关注乌龟,而乌龟关注终点线。”
目白麦昆还记得祖母对自己说过的话——“对手很重要,但是在赛场上应该,有比那还重要的事物。”
目白麦昆在从闪光系列赛上出道之后,便也明白了那“还重要的事物”本质是什么——
“那就是比赛的终点线。”
……
“没错,”从回忆里退出来的目白麦昆提醒着自己,“不能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我只需要专注我自己就好了!”
打定主意之后,目白麦昆收回了向外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地去执行自己在赛前规划好的战术。
也因此,她没有注意到一直标记目白善信的米浴有时候会故作不经意地瞄她一眼。
“没有感觉?”米浴注意到自己对目白麦昆进行观察时,作为被观察对象的目白麦昆已经不对自己产生反应了。
“难道是我隐匿得太好么?”她的脑海里冒出了这么个念头,然后马上就被掐灭了。
“开什么玩笑!对方可是目白麦昆!”
既然不能往正面意义去向,米浴的思路自然挪到了反方向。
“对于我的观察已经无所谓了么?”她得到了这个结论。
“也对,标记战术即使把‘标记’这个环节做好,也不代表一切就万事大吉,能不能追上标记目标才是重点。”
“但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麦昆小姐应该不是以末脚见长的赛马娘才对?”
“不过和她比起来,我的末脚水平也没高到哪里去就是了。”米浴吐槽了自己。
123.春季天皇赏(下)【重置】
赛程还剩下最后的1000米。
在大多数参赛的赛马娘们都将进入倒数第二个弯道的时候,米浴默默地自己的标记对象从目白善信调整为了目白麦昆。
与此同时,目白善信松了口气:“隐隐约约的窥视感终于消失了。盯了我这么久真是有够吓人的。不过既然不标记我了,想必是体力崩掉了吧?”
冒出这个猜测之后,目白善信确信对自己使用标记策略的家伙正是离自己最近的Monsieur Siecle。
而目前排在第四名的目白麦昆仍然对米浴的标记恍若未觉——现在的她,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周边的一切都无法引起她的警觉。
还记得目白家的老祖宗讲过的对《龟兔赛跑》的理解么?
目白麦昆把自己从“对手很重要,但是在赛场上应该,有比那还重要的事物。”这句话里领悟的道理,正切实地履行着。
不过同样的故事,米浴也听荒漠英雄讲过。
但是当时荒漠英雄给出的观点则是——“对于弱小的乌龟来说,只要兔子不懈怠,跑10000次都是输。可是如果他们的赛道必须经过一条河的话,兔子多么强大都只能目送乌龟超过自己。”
“所以,米浴一定要在比赛的时候,尽可能地发挥出自己的优势,避免比赛的局面拖进对自己不利的状况。”
类似的话米浴也听美浦波旁说过。
号称“精密机械”的美浦波旁是使用逃跑策略的赛马娘,每一次领放都有着极其精准的节奏。但是这样的波旁在和米浴一起复盘菊花赏的时候,说了这样的话——
“因为米浴同学在菊花赏上的节奏比起前面的皋月赏以及日本德比来得太反常,所以我在后1000米的节奏自己就乱掉了。”
“不过虽然不乱掉,我应该也赢不了的吧。”
“那么现在的我,比起麦昆小姐的优势在哪里呢?”米浴一边继续保持着对目白麦昆的标记,跟着对方的节奏在跑,另一方面她陷入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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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在学生会室看直播的丸善斯基突然出声感慨。
“怎么了?”成田白仁眨了眨眼,“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么?”
“那倒是没有。”丸善斯基摆了摆手,“只是现在的阪神竞马场上,有一位可爱的后辈,遇上了宝山,却不得进入的办法,我看着有些同情呢。”
“谁不是自己那么过来的。”成田白仁耸了耸肩——她大概听了出来丸善斯基在说谁,“不要把星光速和东海帝王的天赋水平当成是其他后辈也能拥有的等级啊。”
“那等比赛结束后我去找她来谈谈?”丸善斯基眨了眨眼,提议道。
“不要揠苗助长。”鲁铎象征否决了丸善斯基的提案。
“好好好~”丸善斯基吐了吐舌,“让她自己去探索。”
不过就在丸善斯基的话音刚落的一瞬,鲁铎象征的耳朵弯折了下来,指向了关西方向。
“嗯?”她注意到了这一点,抬起头,看向电视屏幕上的直播画面。
……
此时,参赛的赛马娘们大多数已经转出了最后一个弯道,留给所有赛马娘们以改变名次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每一位参赛选手都不再吝啬自己仅存的体力,开始奋力加速。
“但这样的速度是不够的。”没来由地,目白麦昆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我应该可以更快。”
“这样的速度是无法超越麦昆小姐的!”米浴也对自己现在的速度不满意,“我必须更快一些!”
此时,美浦波旁站在看台上,静静地注视着米浴。
“今天的米浴同学,感觉好怪……一种猛兽似的氛围弥漫在身边一样。”她在心底自言自语,“究竟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而伦敦的酒店里,东海帝王望着直播画面,双手叉在胸前,紧紧地扣在一起。
“麦昆你要小心啊……或许,米浴要触摸到那个世界了哦?”她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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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浴思索了很久,也没有想到自己比起目白麦昆,擅长的东西是什么。
只是她的脑海中朦朦胧胧地,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好像能摆得更快。
“只要我现在这么做的话……速度就能提上去了么?”她在心底自言自语。
在星光速的眼中,此时的米浴的身子开始散发出了带着不祥意味的黑气——有当初在雅士谷竞马场看到成全宝的感觉了。
“不会吧?”她紧皱着眉头,低声道,“难道说——-”
“不会什么?”黄金船听觉敏锐,转头看向星光速。
“没什么。”星光速意识到黄金船不了解领域,便没有直接回答。
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目白麦昆超越了在这场比赛的大部分时间里都保持领放的目白善信。
紧接着,米浴也超越了目白善信,来到了目白麦昆的身侧。
最后的200米,阪神竞马场变成了她们两位的舞台——
“不愧是长距离的天才,给我的压力要比去年的帝王还要大。”尽管目白麦昆知道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但是余光中瞟到的米浴所带来的压力并不允许她将其忽视掉。
“不过现在的我和去年的我也不一样了。”目白麦昆如此想着。
对于目白麦昆来说,在第一次赢下春季天皇赏之后,她就已经履行了自己作为目白家大小姐的责任。第二次赢下春季天皇赏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成就。不过今年就又不一样了。
“赢下这届春季天皇赏,达成史无前例的同一G1三连霸,让目白家多名字可以永远地镌刻在URA的历史上!”
如果能够做到的话——
“我就报偿了家族的支援;回应了祖母的怜爱;给予家族晚辈新的荣耀。”
“也实现了妈妈对我的期待——成为目白家最强的赛马娘。”
可,仅仅只有目白家么?
目白麦昆心底知道答案。
“帝王去年在这里输掉的不仅仅是一场比赛,还有她生涯无败的履历。如果战胜了她的我输给了别的赛马娘……”
麦昆咬紧牙关:“这次春季天皇赏,赢得必须是我!”
“我想要证明,我战胜波旁小姐,靠得真的不是一时的侥幸。”而米浴抱着相似的心思。
“我想要证明,星光速酱给我的陪练的确很有作用。”
“我想让训练员姐姐露出笑容——菊花赏之后,她受到的压力也很大,我很久没有看到她笑过了。”
“我能想象到的哦。”米浴抿着唇,在心底自言自语,“今天的麦昆小姐,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荣誉,还有家族的荣耀。”
“但是胜利者只能是我们中间的一个。”米浴狠下了心。与此同时,挂在裙边的匕首也微微地翳动着。
下一刻,米浴眼中的世界改变了——
“米浴这个名字,是一种祝福新婚夫妇的仪式。”
“这个知识,我从小就知道的。所以我一直想着,要成为能给别人带来祝福的赛马娘。”
“但是在菊花赏赛后,我发现自己的胜利却只能带来负面的情绪。”
“我很消沉,我很伤心,我很失落。”
“还好有大家帮助我走出了那个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