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AKI
第124节 Chapter 64 明明是她对我做了什么！
长笛就像是木管中的异类，明明与其他的木管不同，它也是用金属做的，却被归在了木管的阵营中，这是因为它最开始也是用木头做的，而技术发展到现在，它才成为了现在的形态，与大多价格昂贵的木管不同，长笛的价格波动较大，小巧又亮眼，能吹奏出清亮而高调的笛音，却又与专精于高音区的短笛不同，它也可以温柔而低沉。
它是被偏爱的乐器。
正如在人员远不如铜管分配均匀的木管阵营中，长笛部是最不缺成员的声部之一。
与双簧管不同。
长笛部应该是第三个开始竞选的声部，透过玻璃，清赖能看到团坐在一起的长笛部成员，为首的三年级正在安慰紧张的一年级生，时不时部员的脸上会露出略显不安的笑容，但她们的气氛很好，高年级生还会专门抽出时间来辅导一年级生的练习。
奇怪的是，长笛部的成员虽多，确是以三年级和一年级的新生居多，其中还有一位同样担当着稀少乐器，又隶属于长笛的分支的短笛的一位高年级生，二年级生居然只有一位。
“长笛部的二年级生只有一位呢，我记得，那是井上调前辈吧？”
与其说是在询问霙，清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提起长笛，清赖不知为何就会想起那个在去往医务室的走廊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前辈，大抵是叫伞木希美来着。
莫名的，耳边会回响起长笛吹奏的声音，就像她那高高扎起，与身体一起摆动的马尾，俏皮又温柔，与婉转的双簧管交织着，沉浸在音乐中的，是注视着窗外的她和注视着她的她，
还有，站在走廊上的……谁？
约莫是阳光太刺眼，清赖竟然觉得自己有点恍惚，踉跄地用手撑在桌边稳住自己的身体，她不适地甩了甩头。
霙并没有发现清赖的异常，她似乎在注视着鱼缸中的河豚，又似乎在注视着长笛部的教室，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像是透过那些抱着心爱的长笛笑着的成员寻找着什么，她十指紧扣着桌缘，本就白皙的手指更是没了血色。
她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将自己紧缩成一团，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望着，等待着。
清赖看了看鱼缸，又看了看正对着鱼缸方向的长笛部，似乎明白了什么。
霙没有在意清赖的目光，只是愣愣地盯着在鱼缸中游来游去的河豚，而鱼缸的另一边，却无法再找到那个身影了。
“我们回去吧？”
清赖纵使心里有千百个问题想要问霙，也无法说出口，好奇归好奇，她不会擅自跨入别人的私人区域，更何况，她更希望与这位天才一般的前辈有一场更加公平公正的较量。
正巧，练习室里的丽奈正向面前的两位老师鞠躬，准备离开。
霙没有回应。
“霙前辈？”
“嗯。”
霙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又像是回到了平素里的她，只是点点头。
我们回去吧。
但是，
有些事情，是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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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总比正式开始考试的时候还要紧张，心脏“咚咚”地加速跳动着，清赖并不是第一次经立这样的等待，双簧管部往往都是排在最后的，但这一次却比以往更加漫长。
时间已经从早上迈入了下午，阳光也变得更加热辣起来，等待的不安与燥热的空气磨光了清赖的食欲，即使对着母亲精心制作的便当，她也不知该从下口。
霙倒是一如既往地享受着用餐时光。
低音部之后就是双簧管家族的甄选了，巴松管在双簧管的前面，虽然演奏巴松管的也只有两人，却也是实力强劲的两位三年级生。
泷升似乎是有意这么做的，他并没有完全按照声部的人数来排序，而是将拥有独奏的小号部与双簧管部放在了最先和最后。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没有按照学年的排序，没有在中世古之后叫另一位三年级生笠野沙菜，而是直接跨过了整个二年级，叫了丽奈。
因为他知道，小号的独奏将会在这两人中产生，或者，他知道的更加确切一些。
明日香的选拔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些，先撇开上低音号的稀少，明日香的实力是绝不可能落选的，相对的，二年级的中川则要慢上很多很多，而这样的煎熬非常直观地体现在了最后一位上低音号选手的黄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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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黄前抱着金黄色的上低音号敲响了双簧管部教室的门，“铠冢前辈，大管的两位前辈已经开始选拔了。”
霙站起身点点头，抱着双簧管往教室外走去，清赖将嘴边加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不知为何，霙好像并不希望清赖对她说出这些话。
“如何？”
清赖顺势问了一句还没有离开的黄前。
黄前则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别人，这才确定清赖是在和自己说话，
“泷老师压迫力好强，美知惠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她讪讪一笑，并没有直视清赖。
“你看起来很有把握呢，看来我们能够继续一起合奏了。”
清赖看似不经意地说。
“诶？！没没没，没有这种事情！”黄前略显慌张地摆摆手，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地转着眼球，“明日香前辈是肯定能够进入A组的，你看，还有二年级的夏纪前辈呢，”她手舞足蹈地，差点连上低音号都没抱稳，“我的话……”
吹奏上低音号的人很少，而单单只选择一名选手是不可能的，最低也要两位，那么注定会剔除一位，而对于只接触了上低音号刚刚两年，还没有好好练习的中川而言，她面对的则是两位从小就开始学习的对手。
即使她在吹奏上展现了令人惊讶的天赋。
“祭典那天你对丽奈做了什么？”
出乎黄前的意料，清赖轻松地放开了上一个话题，只是目前将要进行的话题貌似对她也不是也别友好。
“什，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丽奈做什么！”
明明是她对我做了什么。
黄前默默地腹诽。
“那你为什么最近总是一副做贼的样子看着我？”
“我哪有——！”
“立花同学。”
正在黄前想要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巴松管的前辈敲响了房门。
“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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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Chapter 65 选拔进行时
清赖走进教室，坐在桌前的泷升和松本美知惠老师似乎在纸上写着什么，低声的交谈很是模糊，清赖并不能听清他们的交流内容。
“失礼了，请多指教。”
清赖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中尤为响亮。
两位老师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立花同学，请进。”
泷升笑着指了指教室中央的板凳。
清赖走到两位老师面前，先是鞠了一躬，才不紧不慢地坐到指定位置上。
心情异常的平静，就连看着泷升那张熟悉到令人厌烦的面孔也生不出一丝别样的感情，但清赖并不喜欢对方的眼神，那种让她无处遁逃的目光，像一张用温柔编织的网，一步一步引诱着她走进陷阱中，然后用他那低沉又温和的声音告诉她——
不要挣扎。
他们都很清楚彼此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坐在这里，然后，站在那里。
“立花同学。”
“是。”
“不用那么紧张，”泷升依旧温和地笑笑，“请问立花同学学习双簧管多久了？”
仿佛曾经是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就与每一位部员一样，都只是单纯的顾问与学生。
清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装做与对方不熟悉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论从哪个方面都是。
“小学开始接触的，有七年了。”
泷升保持着原本的表情，他身边的松本老师则露出了一瞬间惊讶的表情。
“看来我们可以更加期待一下立花同学的吹奏水准了。”
清赖抿抿唇，“过奖了。”
本就紧张的考试气氛似乎瞬间就变得更加沉重起来，这是清赖与泷升无声的对峙，松本有所察觉地看了看清赖，随后又看了看泷升。
对视的双眼中并没有碰撞出什么火花，只像两潭死水，而原本沟通着两潭水的沟渠，却被尘土堵塞了。
“那么，立花同学，请你开始吧，”
泷升将钢笔的笔帽合上。
“就从，独奏的那一小结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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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练习室的清赖猛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空气充盈她的双肺，直到无法再吸入空气，才缓缓吐出。
在门口呆愣了片刻，才迈开步子朝双簧管部的方向走。
路经的声部并没有传出说说笑笑的声音，而是整齐而响亮的合奏声，即使在甄选过后，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松懈下来，因为每个人都抱着自己能够被选上的希望，那么等待她们的只会是更加严苛的训练和紧凑的时间表。
泷升给予了所有部员同等的希望。
不会有人松开这份希望。
教室里的霙同样在练习，而练习的片段正是《新日月之舞》的独奏片段，她的吹奏在清赖迈进教室的同时戛然而止。
“欢迎回来。”
清赖定定地站在门口，手握双簧管。
“我回来了。”
她们都没有问对方有关于选拔过程中的事，或许从泷升一进门就要求吹奏独奏片段就能够猜出对方的想法了吧。
他肯定了两人的吹奏水准，也同样默认两人都会练习独奏的片段，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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